水池的中间,浮着一只巨大的洗脚盆一样的东西,静静地停在池的中间,我探出身子仔细观看,发现它上面雕画着许多图案。“这会是什么?难道会是一只棺椁吗?”我思忖着,一会儿肯定自己的判断,一会儿又否定自己的判断。
我又往水里照去,只见这水呈墨绿色,简直深不见低,不知道里面还会有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一种直觉告诉我,此处潜藏着危险。
忽然觉得脖子处一阵发痒,忙回手向后一摸,才知道是刚才被箭射中地方,那箭头上的钩子吸盘牢牢地吸住了我的肉,虽然没有取我的性命,但往下拔进却揭去了一层皮,现在汗水滴下来,感觉又沙又痒,很不舒服。
索性下手挠了几下,身上其他几处中箭的地方,也开始隐约有点发痒,不过此时也只有忍着了,我现在急需的是赶紧弄清楚这个石室里倒底还藏着什么玄机,我在骚痒处使尽揉了几把后,就继续去研究这个奇怪的石室。
按照我的想法,我现在呆的应该是左耳室,一开始,我们明明看到了还有个右耳室,中间是正室,可在我们从这里出去时,一切都悄然发生了变化,说明这里一定设有精妙的机关,并且在我们无意之中已经触碰到并被激发。
所以当我们出去时,看不到与这里对应的右耳室及主室。但当我再次回到左耳室时,这里也不是原来的左耳室了,而是另一个我们不曾去过的石室。那么,这里会是什么地方呢?一时间脑子里乱如麻团,再也想不下去了。
我已经围着那水池走了一圈,又绕回到了门口,那只被我们放在左耳室门口的瓷罐赫然倒在地上,即然不是原来的左耳室,那么这个罐子怎么会在这里的?一个接一个的问题搅得我头痛欲裂,索性不去想这些怎么想也想不通的事情。
隐约看到瓷罐的上面也绘有图案,我心思一动,这个会不会和之前看到的那些瓷画讲述的是一件事呢?于是赶紧端起来看上面的雕画。上面是一个穿着不知哪个朝代服饰的人,站在一座高山上,看下面的一个工地,有几个穿着官服的人正在视察工程进展的情况。如果不跟之前的那些图案联系起来,这个罐子上的图案也是没有多少意义的。
我通过这些瓷器上的图案,大概能猜到这个墓主人应该不是什么皇公贵族之类的人物,很有可能是一代名匠或建筑师之流,只有这种人才会有能力和知识,在古墓时使用这种稀奇古怪的设计,其他人就算有这种想法,恐怕也不具备这样的智慧。
但是光有智慧也不行,他还必然有这种资格修建一个如此浩大的工程,而且必须兼修风水和奇淫巧术。可是就现有史上有记载的这类奇人异士简直凤毛麟角。
这个时候,突然咕咚的几声从水池里传了过来,我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了,吓了一跳,忙用手电照过去,只看见那水池里的东南角处,咕碌碌地在往上冒着水泡,水泡时急时缓,时大时小,一阵一阵的,并没有规律可偱,似乎这深不见底的水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活动。
我的汗毛孔都张开了,现在这个石室里就我一个人,不由得紧紧握住寒魄。“怎么,怕了?”席敛條地出现在我的身侧,我正全身戒备地盯着水面,被他这一句吓得打了个哆嗦,看到是他,才醒悟过来,对哟,席敛还一直在我身边呢,我怎么又忘了。
“才没有。”即便是在此时,我也很倔强地嘴硬地回答。他也不再说什么,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太紧张,他的眼神却紧盯住水里冒泡的地方。
正在这时,一个白花花的东西一下子冲上了岸,一个打滚翻到墙边上,大口地喘着气,我一看,竟然是席寒,他的上衣已经脱了,露出健美的胸肌,我看得呆了,一时间回不过神来。席敛见我一脸花痴相,不禁满脑门的黑线说:“哎,能不能清醒点,犯花痴等回家再犯好不好。”
被他一说,我番然警醒过来。席寒一边喘气一边看到我,甩了甩手,说道:“畅畅,你果然在这里,我刚刚差点憋死。”
我刚想问他是怎么回事,突然脚边上的水面又冒出个人脸来,一看,竟然是李钊,他也裸着上身,一出水面,只顾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
原来,就在巨猴追杀我时,我当时也顾不上多想,拽过身边的烛台就要往巨猴身上砸过去,却不料那巨猴相当敏捷,一纵身就跃到了甬道顶部,而恰恰在此时,导师他们身侧无声地开启了一道暗门,大家本想等我一起过来,却不料我突然反向往回跑。
众人一惊,来不及招呼我,我已跃进玉石的门里,从里面关闭了大门。那巨猴在门外一阵狂抓乱挠无果,掉转过来,又想去追赶他们,他们见我一时还算安全,就急速地逃时那道暗门里面,好在刚一进去,里面的机关就启动了,暗门无声无息地又关上了。
大家进到里面才发现,这是一间与刚才进入的左耳室类似大小的石室,只是在石室的正中间有一眼泉水,用汗白玉围栏围住,宽度约两米见方。泉水呈墨绿色。清晰可见到一股股向上翻涌的水花。
除此而外,室内竟再无一物。刚刚那道开启的暗门如今已严丝合缝地闭合起来,甚至让人看不出那面墙上哪里曾经有过一道门的痕迹。
众人面面相觑,无计可施。卢队打破了沉默,说:“这间石室看来是完全封闭的,刚才的暗门之所以开启了,我想一定是跟刚才吕畅搬起那把烛台有关。现在唯一的出路大概只剩下这眼泉眼了。在这里坐等是不会出现奇迹的,不如我们试一下,看看从这池泉水里能不能找到出口。”
“那这样吧,我下去看看,”席寒接口道。
“我也下去。”李钊马上说。
卢队点点头,说:“那好,你们俩人下去,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能行吗?”导师抱怀疑态度。
“现在不行就得行了,不然咱们只能在这里被困死。死马当活马医吧。”席寒说着,就率先下水,他扶着围栏忽又不放心地问:“李钊,你水性行吗?”
李钊憨憨地笑着说:“放心,我从小就在水边长大的,你在前面游,我保证紧跟着你就是。”
席寒听了,不再多说,一潜身,扎了下去。没想到,到了水下,才发现,这水下还有一套极其庞大的建筑工程,其间隧道迂回辗转,若不是两人都有惊人的水性,恐怕这一下水就再不会见天日了。
经过一番急速的判断,总算被他们找到了出口,万万没想到,一浮出水面,竟然看到我。
李钊缓过了气,看着席敛一时转不过脑筋,我连忙解释道:“这位兄弟也是刚刚从水池里出来的,他是误打误撞进到一个山洞里出不去了。不知怎么就到了这里。”我含糊不清地一番阐述,李钊倒是深信不疑,连连说:“我们也是莫名其妙就来到了这个地方,你还真是挺幸运的,一个人能深入到这儿来,好在又遇上了我们,你不知道,这里面真的好诡异啊。”
听他说着,我和席寒还有席敛互相递了个眼神,相视一笑,都为李钊的单纯释怀。
我说起了这石室的不让人理解的地方,席寒说:“这里一定是有什么阵法,不然,怎么可能每一间石室都会在转瞬间变换成另外一间呢。”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我问。
“先从这里出去吧。”席寒看了看这石室的构型说。
“你是说从水里再潜下去吗?”我惊讶地问。心想,“回去以后一定好好练练游泳。就我现在的狗刨功夫,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从这里潜出去的。”
“当然不是,”席寒说。“我看水下的工程不会比这陆地的简单多少,到了下面,呼吸就是一个极大的问题。”他瞟了眼门外又说:“外面的巨猴好象应该不知去向了。”
他隔着门缝向外张望了一番,见外面寂静得没有一丝声音。冲我们招手,示意我们跟在他身后,他用力拔起石栓,门被打开,眼前依然是黑洞洞的甬道。甬道两侧浅沟里摆放着一定间隔的灯台。被我搬倒的灯台还横在路中间。
我下意识地向侧面一看,“呀”地一声叫出来,刚才不见了的中间的大白玉门和右边的耳室,此时又出现在眼前,而刚刚还在侧面石壁上出现的三个黑洞洞的洞口却不见了。
不仅我在讶异,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惊异不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钊忍不住问。
席寒、席敛和我都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表示无解。
“那还要不要进去?”我指着中间那个大石室问他们。得到的回答是一致的点头。
中间的汉白玉大门看上去是虚掩着的,好象有人刚刚进去的样子。而两边的耳门却是紧闭着,席寒让大家先退后,然后小心翼翼地去推,门应手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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