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忽然变得无比的漫长起来,我在无休止地下沉,我真怕一张嘴那些无孔不入的头发就会趁机钻进我的嘴里,可是却再也憋不住气了,一个一个的气泡从我的嘴里吐出来,就在我忍无可忍要张口喝进水去的时候,一张嘴迅速地堵住了我的嘴,一口清新的空气被度了过来。
我在水底将眼睛睁开一道缝隙,看见席寒伸出双手抱住了我的头,他的嘴此时正覆盖在我的唇上。我们紧紧相拥,很快被一股无形的吸力卷进了一个旋窝。只几秒钟,就被甩进了一个空间。
耳边不时传来“哎哟、哎哟”声,我突然发现我可以自由呼吸了,连忙睁开眼睛看,只见此时正身处一不知名的区域,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在水里了。不远处一个人正在那捂着屁股发出“哎哟、哎哟”的呻吟声。
“卢队,卢队,是你吗?”我试探地问着。
“嗯嗯,是我。吕畅,你怎么也下来了?”卢队一边应着,一边向我这边移动。
“你怎么样,受伤了吗?”我问。
“刚才被顿了一下屁股,不过,放心,没大碍。”他说着,人已经过来了。
“就咱们俩下来了吗?”他又问。
我想起刚才席寒在水中搂着我的情景,忙说:“还有席寒,他也下来了。席寒,你在吗?”我一边叫他一边四下环顾。叫了半天,却没人应答。真是奇怪,难道刚才在水里我出现了幻觉?那又是谁帮我换的气?
我正在纳闷,一个细若蚊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畅畅,我就在你身边,别出声,我发现这里十分的诡异,所以用了隐身术,暂时也不要告诉卢队我在这里,免得他误事。你们俩现在起身,向左边走二十步。”
“卢队,你还能走吗?”我站起来问。
“问题不大。”说着,他一手撑着地,一手扶着腰费力地站了起来。
我见他如此费劲,忙上前伸出胳膊扶住了他。我依着席寒的话带着卢队向左移动了二十步,停了下来。
“吕畅,咱们这是去哪儿?”卢队疑惑地问我。
“嗯,我们刚才被莫名其妙地带到这里来,得赶快找到出口呀。席敛和李钊他们还在上面,一定担心死咱们了。”
“唉,都怪我,不该去够那枚夜明珠。”卢队很是自责地说。
“你别这么说,其实,我也挺想去拿那枚夜明珠的,确实是稀世之宝,只是当时看来,这么明显的宝物,墓主人一定不会让人轻易得到的,要不然,它也不会被放在女尸的头顶上。”对于我的分析,卢队频频地点头表示同意。
“还有,”我继续说,“你在去拿夜明珠的那一刻,看到女尸被面具遮挡住的那半张脸上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吗?”
“好象是吧,不过我没太注意,当时只想着把那枚夜明珠够到,也不顾及其它。照你这么说,那女尸还活着?可是她的手臂上一丝丝血肉都没有。明明就是个骷髅啊。”卢队说。
“是骷髅没错,哪有历经千年而不腐的古尸,但你别忘了,她头顶的夜明珠可能是起着关键作用。因为这样看来,只有她的脸还保持着生前的容貌。”我按着我的思路跟他说着,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这样想对不对,但一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二是等席寒的指令。
我的手里突然被塞进了一只手电筒,席寒在我耳边说:“畅畅,拿着,打开照一下你的正前方的墙壁上是不是有一个突出的岩石。”
我依言一下子拧亮了手电。“咦?吕畅,你还带来了手电?真是太好了!”卢队见我拧开手电,大感意外。
我一边往对面墙上照过去,一边说:“是啊,这个手电我一直随身带着,平时没舍得用。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他也顺着我的手电光束望向对面,只见对面墙壁上是未经人工修葺的原始山岩,我又将手电光向四周照过去,这才知道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竟然是只有十平米左右的一间密室。
四面墙壁都是原始的山岩,墙面极其粗糙。这间密室的高度却是很矮,卢队站直后,一伸手就能摸到房顶。顶部也和四周的墙壁一样是原始的山岩结构。
“这么低!”卢队下意识地低了低身子。
我又将光束打到对面的墙壁上,仔细一看,果然见一块岩石比其它的都要突出一些。我扶着卢队走过去,稍稍用力按了一下那岩石,发现似乎有些弹性,难道这会是机关按钮吗?
“畅畅,这个按钮先别按呢,似乎不大对劲。”席寒的话音还没落,卢队却猛地下大力按了下去,我刚一发现,赶快阻止,但却来不及了,只见这面墙上瞬间开了无数的口子,每一个开口处都在向外喷涌出黑黝黝的头发。没错,就是一大团一大团的头发。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有这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东西!我和卢队下意识地后退着。那些涌出来的头发迅速占据着我们所在密室的空间,我们的后背已经紧贴到后面的墙壁上了,可面前的头发还在不断地增多,眼看着这些头发就把我们给掩没了。
我再也忍不住大声喊着:“怎么办?快来救救我们啊!”喊完这句话,我们已经被披头盖脸而来的头发完全掩埋了。
恍恍惚惚中眼前有亮光在晃我的眼睛,紧接着听见有人说:“还有气儿吗?”另一个声音说:“应该有。”我在心里想:“这是谁呀,这么二,明明就是肯定有气儿的嘛。”我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眼前的人物由模糊逐渐清晰起来。
“畅畅,你醒了!”李钊看我睁开眼睛,一脸的兴奋。
“这是哪儿?我这是怎么了?”我一时之间搞不清状况。
“畅畅,你没事就好。”席寒出现在我面前,见我说话,一脸的释然。
席敛搀着卢队也蹒跚地走了过来。卢队见我坐起来,一脸的谦意说:“畅畅,都怪我不好,太鲁莽了,我们刚才差点被那些讨厌的头发呛死。”
一听他说头发,我下意识地将挂在嘴角的几缕发丝撇开,席寒一见,笑了笑,替我整理了一下说:“傻丫头,那是你自己的头发。”说话时他的眼神里满是温暖的光。
我也感觉出了自己有点神经质了,尴尬地笑了笑。疑惑地问:“我们是怎么从一屋子的头发里出来的?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席寒笑了笑说:“本来我是想让你注意一下前面那块突出的岩石,因为我发现那块石头与别的石头略有不同,可话还没说完,卢队就下大力按了下去。”说到这,卢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呵呵”了两声。
席寒又接着说:“当时那些头发就象喷泉一样从各个石孔里涌出,我再想去制止已经来不及了,于是赶紧赶到你们站的位置,就在我们马上就要被头发掩埋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脚下有一块圆形的石头好象是活动的。当时,也顾不上多想,使劲一踩,我们脚下出现了一道暗道,我立马拽着你们俩人跳了下去。就这样躲过了那些讨厌的头发。”
“真是万幸啊!”我在心里直感念佛祖。我又向四周看看,发现这里已不是我们曾在的河边,周围四壁倒悬着无数的钟乳石,前方不远的地方有溪流淙淙地流过。“这里又是哪里?”
席寒见我又问,接着说:“当时你晕了过去,好在卢队还算清醒,我们俩架着你顺着暗道一路狂奔,到了尽头,就是这里了。”
没等我问,李钊笑嘻嘻地探过还缠着一层绷带的大脑袋说:“畅畅,你是不是又要问我和席敛怎么也到了这里的?”还没等我表示什么,他就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当时卢队被那只干枯的手一把拽下河里,你也被连带着掉进了河里,席寒也纵身跳了进去。岸上只剩下我和席敛,当时我俩就傻眼了,他看着我,我看着他。当下决定这河边是没法再呆了,没准啥时候那些头发再爬上岸来,我兄弟俩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那你们怎么办的?”卢队也好奇起来,追着问。
“我俩在河边等了一会儿,确定你们上不来,就决定先向前过了石桥再说,总算平安地过了桥,我刚想舒口气,没想到脚底一滑,一个跟头栽了下去,席敛见我摔倒,忙去扶我,可能是脚下踩到了机关暗钮,我们只听到一阵嘎嘣嘣地巨响,两人同时掉了下来。”
说到这儿,回手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洞口继续说:“你们看,我们就是从那个洞口象坐滑梯一样被滑了下来。我的裤子都磨破了。”说着,调过身子,蹶着屁股给我们看,果然,他的屁股部位磨出了两个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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