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低声地“呜呜”跟她回应。
“那边半山腰上还有一群山羊,你看见了吗,小七?”暖暖欣喜地大叫。
“呜呜”小七又适时地回应了两声。
这一人一狗,一对一答,非常有趣。引得我们把目光都集中到她俩身上,莫滢颇为羡慕地说:“没想到,暖暖还这么具有灵性,竟然能听懂小七说的话。”她这句话一出口,引起我们的一阵大笑。
暖暖倒红了脸,不满地回嘴道:“哟,你这学问可是越来越高了,会正话反说了。”
车子再次转向,掉头驶上了盘山道。盘山道修葺得并不完整,路面上都是碎石子,车道狭窄,仅能容得下两辆小型车并行,好在偶尔从对面开过来的不是马车就是私家轿车,与我们刚好能错开擦身而过。每每此时,我们都会不由得发出一阵惊呼,因为两车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总是能让我们惊出一身冷汗。
行至半山腰,车子竟意外地熄火了,席寒下车修了半天,也没见起色,我们只好打了公路急救电话,报出了地址,然后各自背上背包,徒步向山上走去。绕过一圈盘山道,正当我们叫苦不迭的时候,后面响起了汽车喇叭声。
“是辆大巴车!”暖暖眼尖,立刻兴奋地跑到山路中间张开双手冲着大巴车叫喊着:“停车!师傅,能搭我们一程吗?”
开车的竟是个女司机,她似乎很不愿意搭载,直到开到我们近前,见暖暖没有避让的意思,才踩了急刹车,停在离暖暖仅仅两步远的地方。暖暖倒是吓得不行,连连后退后,冲到车门前“叭叭”地拍打着车门,叫司机开车。过了好一会儿,车门才打开,暖暖上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气愤地对女司机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刚才差点撞到我!”
女司机只是定定地看着她,任由她发牢骚,暖暖见遇到的是个老实人,这才问:“我们要去奂明古镇,请问能搭个车吗?”不等女司机开口,就听旁边一个男人说道:“行啊,别废话了,快上来吧!”我们这才看到,一个又高又壮的黑脸汉子站在司机身后。
“没座了呀?”暖暖边问边向里张望。
“有,上来就对了。”汉子侧身让开一条道。
我们几个连忙上了车。坐到椅子上,这才喘口气。车里的人并不多,几个空位子正好让我们几个坐满。
我感觉车上的气氛有点不正常,车上原本的几个乘客都正襟危坐,面色异常严肃,“难道这辆车有什么问题吗?”我心里暗想。
席寒捅了我一下胳膊,小声说:“前面的那个男的还有后座上的那个人有问题。”我悄悄地回过头去,见一矮个儿小瘦子一只脚踩在座位上,一双小眼儿警惕地盯着前面的众人,另一人则稳稳地坐在旁边,若无其事地闭目养神。我注意到,小个子的手在裤兜里,里面鼓鼓的,不知道塞着什么东西。
前面的黑脸汉子身形很健壮,旁边有座不坐,却一直站在女司机的背后,他几乎挡住了前面一大半的视线。
席寒用传音密语告诉我们每一个人:“这辆车看来是被劫持了,大家都小心些。”
暖暖冷不丁听了这话,本来还在和莫滢叽叽咕咕地说着体恤嗑儿,一下子就住了嘴。大睁着眼睛看向我,我马上示意她千万别声张,她轻轻点头,紧张地坐直了身子。
大巴里安静得让人心慌,路过一个停车场,前面的汉子却不让女司机停车,让她猛踩油门,大巴快速地开了过去,引得在路边休息的人们都把目光投向了这辆车。
车里有人在“嘤嘤”地哭泣,大汉猛地转过身来,嚷道:“不许哭!”那名不断抽泣的中年女人马上停止了哭声。他犀利的目光从我们的脸上挨个扫过,见我与他对视,指着我说:“你,对,就是你,新上车的,过来!”
我只好从座位上站起来,慢慢向他走去,席寒也随着我站起来,却被后面的小个子男人叫住:“那个男的,没让你动,坐下,听见没有!”话音刚落,一只匕首“嗖”地一声定在了我们前方座位的后椅上。我忙向席寒使眼色,叫他先不要轻举妄动,他只好慢慢坐了回去。
只有这辆车发出颠簸的声音,在坐的乘客都大气不敢出。我离大汉一步远时,被他猛地一把抻了过去,一把匕首抵住我的腰,恶狠狠地对着我们几个新上车的人说:“告诉你们,赶快把你们身上的钱和首饰都交出来,不然,嘿嘿,前面就是荒山野岭了,到时候把你们从那里扔下去,喂狼吃!”
车上的乘客一听,赶紧开始把身上的口袋和箱包里的东西翻出来,有几个女人小声地哭泣着。小个子开始从后往前一个人一个人地搜,他手里撑着一只大个的编织袋,让乘客把钱物统统扔到里面。
那个哭泣的女子见小个子来到她的座位前,立刻把包在手帕里的一卷钱扔了进去,小个子却不肯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还有!”女人使劲摇着头说:“没啦,我今年在外面打工挣的钱可都给你放里了,这回家——”
小个子不等她说完,抬手就抽了她一嘴巴,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老老实实交出来,老子一刀捅死你喂狼!”
女人“呀”地一声叫出来,嘴角立刻渗出了血来。她看着小个子高高扬起的匕首,哆哆嗦嗦地从衣服里面又掏出一个小布包来,小个子一把夺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套金戒指、耳环和项链。顺手就扔进了编织袋。
女人“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嘴里念叨着:“这是给俺闺女准备的嫁妆呀!”
“嫁妆个屁!孝敬大爷我了!”小个子狞笑着,不再理会她,继续往下一个乘客走去。“你!快点拿出来,别等大爷废话。”他冲着一个山民打扮的小伙子吆喝着。
小伙子胆怯地连眼皮都没敢抬,在衣兜里好一通摸索,掏出几张皱巴巴的人民币来,递到小个子手里,小个子“呸”了一声,见再也没什么油水,来到度寒跟前。
他斜着眼,上下打量着席寒,阴阳怪气地说:“看你就是个有钱人,不跟这邦土孢子似的,怎么样?拿出来吧!”说着把张着口的编织袋往席寒面前一送。
陈凯这时可坐不住了,刚要从座位上站起来,挟持我的大个子大吼一声:“别动!”与此同时,手一扬,一把匕首贴着陈凯的头皮飞了过去,钉在车厢顶上。陈凯吓出一身冷汗,我急忙向他使眼色,让他好好坐在位子上。
席寒沉着地把手放进衣服口袋里,不缓不急地问:“你们都要什么呀?金卡要不要?”
“废话,我们要卡有什么用?要现金,要金银!快!”小个子没好气的说。
“那这个你们准要。”席寒说着话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只一抖手,就将一条蛇皮绳将小个子的双手牢牢捆住。“你他妈敢——”没等他再往下骂,席寒抬手就往他的脖子上劈了一掌。他的小身子板立刻萎顿下去,瘫到了地上。
坐在后座上一直闭目养神的男人此时突然睁开眼睛,从他的双眼里射出一道精光,锁定在席寒的身上。前面的大个子一见同伴出事了,刚要撇开我上前营救,被这个男人迅速用目光制止住。
于是,大个子大叫道:“他娘的,敢在四爷这片土上找事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我看谁敢动,谁敢动一动,我立刻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他的声音极有震撼力,我的耳膜被他震得“嗡嗡”作响,其余乘客吓得一动不敢动。
大个子揪住我的头发,使劲往后一拉,我被他拉得向后弯曲着身子,他那只拿着匕首的手指着席寒说:“小子,有胆儿,你给我出来,到这边来。”他见席寒向他走近,把我扔给一直坐在旁边座位上的一个同伙。
大个子用刀尖谨慎地指着席寒,席寒却冲他淡淡一笑,说道:“这么大的人了,靠什么挣不到钱,偏偏要干这不劳而获的营生,真让人看不起!”
大个子一听,恼羞成怒,上前一个箭步就向席寒刺了过去,嘴里骂道:“我看你小子是真活得不耐烦了!”
还没等他到近前,席寒抬起脚来一勾,出没见怎么着,大个子就莫名其妙地倒转过去,仰面朝天地跌倒在地。乘客们见他如此滑稽地跌倒,忍不住都“哈哈”笑了起来。一时之间紧张的气氛倒是缓解了许多。
大个子哪里吃过这样的亏,迅速爬起,向席寒来个恶虎扑食,席寒不躲不闪,单手向前一探,一下子就扣住了他的脑袋,只见大个子手脚在空中一阵乱蹬乱刨,席寒一使力,“啪”地一下,再次将大个子摔倒,这次他是面向乘客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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