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听了此话,却一改往日里嘻嘻哈哈的本性,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忽地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忙问:“你们是在哪里碰到他的?”
“出了巷子口,向左几乎到了大街的尽头,他就在那挑着一个担子,走过来,然后就开始做这些东西了。”师傅还没等我说完,人已到了门外,我和席寒忙跟子上去。我们三人来到刚才我们打制银饰的地方,见这里空落落的,我忙跟店铺的商家打听,奇怪的是他们个个摇头,说从来没见有这样的人出现过。
就连曾给我们做过银饰鉴定的店家也矢口否认从来没见过我,我瞪着眼睛,让他好好看看,他十分不耐烦地说:“你这个娃,哪里来的,神经病吧?”
我只好灰溜溜地出来了。师傅见我一脸沮丧,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对席寒说道:“看来我们得回灵兽山一趟了。”
回到阿柄家,师傅再次查看小蓉儿身上的淤青,连连安慰着大家说:“不碍事,这是小孩子一时的气血不畅引起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小包白色粉末,嘱咐惠嫂涂在奶头上让小蓉儿吃奶里一起吃下。
师傅的药果然十分有效,过了不长时间,小蓉儿身上的淤青变淡了许多,师傅见已无大碍,就对众人说:“我和席寒要马上回道观一趟,就不陪各位了。”我一听着急地说:“师傅,我也要跟你们去。”师傅看了看我,说了声:“好。”就往外走。
暖暖在我身后紧着追了出来,喊道:“畅畅,我也要去,带上我。”我只好停下来,安慰她说:“这样,我们三人先去,你们在这里确定小蓉儿没事了,就让席敛带着你们随后再去。”
席敛自是知道我们急着要走的原因,一手拉过暖暖说:“我们先不急,随后我们也去灵兽山上好好游玩游玩。”
我的脚力要比席寒和师傅弱好多,好在一路上席寒不时地提点我一下,师傅见了,说道:“畅畅,是不是没好好练功?再忙再累,这功夫可是要自己练的,没人替代得了。”师傅很少这样正儿八经地教训我,我的脸一红,心里暗暗下决心,这次回去一定要用心练功了。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灵兽山脚下,从山脚向上望去,这灵兽山山势倒是十分的险峻,郁郁葱葱的山林将连绵不断的山体装点得宛如一条绿色的巨龙卧踞在苍茫的大地上,半山腰上已是云雾缭绕,再往上看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山顶上是一片白雪皑皑。
“真没想到这灵兽山竟然这么高,我还以为只是一个小山丘呢。”我小声说了句。
“是啊,我在这灵兽山上住了这些时日,越来越发现这山里真是别有洞天啊。”我立刻被师傅的话吸引,忙问:“别有洞天?”
师傅微微一笑说:“这山上刚开始还与其他山无异,可是越往里探寻,越能发现许多奇花异草,以及稀有的动物。”
我突然想起暖暖曾问过我的问题,当时觉得她的问题好傻,可此时我还是忍不住问同样的问题:“师傅,这灵兽山上莫非真的的灵兽不成?”
师傅略一沉吟,答道:“灵兽我倒还未发现,前些日子去深处采药,倒是遇到一件稀奇的事情。”
正说着话,席寒的身上传出“汪汪”的叫声,小七从他怀里露出半个脑袋,正好奇地东张西望。我赶紧把小七抱了出来,问席寒:“你什么时候把它带上的?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小七却不肯让我抱,一个骨碌,就跳到地上,顺着山间的小路向上跑了开去,席寒看着渐渐远去的小七的身影笑着说:“这个小家伙机灵着呢,一听我们要走,早早地蹿到我怀里不肯出来,我也就随它去了。”
“嗯,是比暖暖聪明多了。”我赞道,又连忙“师傅,您到底碰到什么稀奇的事情了?”我拿出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前面就是道观了,看来这里的香火确实很旺,道观修葺得高大庄严,三贞观前不时有百姓过来上香捐物做布施。
师傅带我们从角门往里走,古老的青石板路被洗刷得一尘不染,道观里异常清静,师傅说主持的道长和小道士们都在做午课,不便打扰他们,我们就直接穿过道观继续向山上走去。
席寒吹了个响哨,一眨眼功夫,小七就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摇头摆尾地随着我们一起往山里走。
师傅继续说道:“一天我去山里采药,找来找去也没找到心怡的药材,不知不觉就往里走,眼看着就要进入到没有人际的原始森林里了,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就想着往回走,哪知就在这时,听到一阵声响,我赶忙躲到一棵大树的后面。
只见一只五彩的山鸡扑愣着翅膀连窜带跳地飞了出来,正暗自纳闷,忽然从后面窜出一条狐狸,那只狐狸毛色极其俊美,身手也是敏捷矫健,就在山鸡又一个起落之际,那只狐狸猛地向前一扑,就将山鸡按倒在地上,山鸡拼命挣扎鸣叫。
我可怜那山鸡叫得凄惨,遂拾起地上一粒石子向狐狸砸了过去,正中它的前爪,那只狐狸没想到此时会有人类多管闲事,爪上吃痛,松开前爪,山鸡趁机逃了开去。本来这也没什么,小小一只狐狸是不敢对人怎么样的,我从树后转了出来,本以为狐狸会赶紧逃跑。
没想到那只狐狸却是十分地胆大,眼睛里似乎有怨恨之意,当时我也并不介意,没想到它却不近不远地跟了我好长一段路,直到我进了道观,才看见它返身回去。不过,我注意到,这只狐狸竟然已经修炼成了两条尾巴。
你们是知道的,世上盛传的九尾神狐,那自是修炼了千百年的道行,能在人与原形之间任意转换,而这只二尾狐狸应当也是九尾神狐的家族子嗣之一,道行虽然还很浮浅,却是天生的异种,我这才知道,它为什么会一直跟着我,看来是我搅了它的美餐,记恨于我了。”
师傅见我们听得入神,又继续说:“按理说,以它的道行来看,虽然已经具备了很高的智慧,但并不能随意化为人形。”我听师傅这样说,插嘴道:“师傅,您是怀疑那个铸银匠是狐狸幻化的?”
师傅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照你的描述,应该是它,但它又哪里有那么深的道行呢?真是奇怪。”
我们沿着山民们进山采药走出来的小道,继续往里行走,山林里时常传来不知名的小鸟悦耳的鸣叫声,偶尔又会从草丛里蹦出只野兔,引得小七一会儿去追赶落在地上的小鸟儿,一会儿又是追赶钻出草丛的野兔,忙得不亦乐乎。
随着往山里的深入,地貌现出了原始山林的特质来,脚下的羊肠小路已到了尽头,四周的树木高大而粗壮起来,头顶上的树冠象一把巨型的伞盖遮掩住蓝天白云,光线一下子暗了许多。
师傅拿出一把砍柴刀劈砍着面前的藤蔓,开出一条能过人的路来,我四处张望着密集的树木,突然有一种身陷牢笼的恐惧,不无担心地问:“师傅,我们还要往里走吗?”
师傅停下来,等我跟上,说道:“丫头,怎么?你若害怕了就先到外面去等着我们,有我和席寒就够了。”
我哪里肯让师傅小瞧,马上说:“哪有,我是说,你看,席寒走得好慢哟,我们等等他吧。”
师傅往我身后看了看,果然见席寒还在后方不远处不紧不慢地走着,他一手抱着小七,一手却拿着不知从哪里捡下的一根硬藤,左右挑拔着,似在找什么东西。
突然,席寒不再往前走,象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定在了原地,与此同时,一声极其微弱的叹息声传进了我们的耳朵里,我和师傅马上就原地不动,仔细聆听声音的来源。
在这个古老的林子里,除了我们三个外,难道还会有其他人吗?我们都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这样静止了一会儿,却再没听到什么,我和席寒对视一眼,席寒却摇摇头,让我先别动,我的腿僵直着站着有些抽筋,不禁蹲了下去,正在此时,又一声叹息声传来。这次听得真切,应该就在我们的前方不远处。
席寒和师傅迅速向前跑去,我踮着脚紧跟在他们身后。
一棵百年老树横在我们面前,树身上垂挂着千丝万缕的藤蔓,仿佛给这棵古树披上了蔓妙的绿纱,树身的下方有个很大的树洞,由于光线实在太暗,只能看到黑洞洞的洞口,从里面唏唏苏苏地不时传出声响来。
“难道刚才的叹息声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吗?”我使劲眨眨眼睛,不相信眼前这个树洞里会有人类存在。
只见师傅和席寒两人悄没声地分别躲藏到树洞的两侧,慢慢伏下身子,谨慎地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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