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木棺,似乎很有灵性啊。”我回忆着红木棺就象有感觉似的将前头对准我们的情景,心有余悸地说。
席寒点点头,象是自言自语低声说:“难道这是阴兵借道?”
“阴兵借道?”我重复着这四个字,满眼的迷惑。
席寒索性也坐了下来,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是啊,只是一种传说,具体我也没真正看到过。只是看这两次的情形,再加上刚才我闭上眼睛看到的,联系起来好象有些跟传说中的相似。”
他又看看四周的环境,对我说:“畅畅,你看,我们似乎还是没走出多远,这里的一草一木很眼熟是不是?”
我发愁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点着头说:“是啊,你看,我在这里特意放下几根我的头发做的记号,现在还在这里呢。”说着,从一株草丛的下面抻出几根长发来。
席寒一见,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你呀,还真是挺有心眼儿。”
“有心眼儿有什么用?还不是走不出这鬼打墙的阵法。”我噘着嘴发愁地说。
“没着急,也许是我们选的方位不对。”他安慰着我,又起身来回踱步开始丈量起来。
我看着他那认真严肃的样子,突然心中生腾起一股信心,席寒一直在努力为我寻求摆脱恶梦纠缠的方法,我有什么理由刚刚碰到一点小挫折就灰心丧气呢。想到这儿,我站起身来,向远方望去。
风莫名地比之前强了好多,地上的草被吹得一边倒下去。湛蓝的天空下,几朵大片的白云如棉花糖般低低地挂在天际,随着风势的加强,云朵开始快速地在天上移动,仿佛在急着奔赴盛宴般,我的心不由一阵发慌,顿时有了一种预感,没多久天色又会变暗,难道刚刚两次遭遇的情景还会再经历一番吗?
没等我想完,大片的云朵连成了一片,阳光被瞬间遮盖起来,天地间陷入了一片灰白之间。
“席寒!”我紧张地叫了声席寒,赶紧上前拉住他的手,担心地问:“你看,是不是咱们又会被白雾包围?”
他拍了拍我的的手说:“看来是这样的,不过别怕,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回我们一开始就贴紧岩壁,不要在看那口红木棺了,闭上眼睛,才能把事情看得更透澈。不过,记住,无论看到什么,也不可以发出声音,要全身心地屏住气息,不要惊扰了那些东西。只要咱们不让它们感知到我们的存在,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危险的。”
席寒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一定是怕带上面罩后说话不方便,我想当然地这么想着,席寒就把面罩从我头上罩了下来。
我连忙阻止,心有不甘地说:“太早了吧?还没起雾呢,没准就不起雾了呢?”席寒却一把拔开我的手,一边给我细心地戴好,一边说:“不会有悬念的,起雾只是分分秒秒的事,现在戴上,省得一会儿手忙脚乱。”
果然他刚帮我穿戴好,周围的景物就开始模糊起来。我们就象老战士一样,对作战地势已然了如指掌,不等雾气加重,自然而然地向一侧靠过去,一堵冰凉的岩壁让我们知道我们的判断没有错误。
我们马上调整好了最佳的身姿和最佳的视线角度。静等红木棺的出现。
可是等了好久,雾气已经浓成了奶白色,却没有看到一点儿红木棺出现的迹象。我纳闷地抬头看席寒,发现他早已经闭上了双眼。我这才想起,事先约定的事情,于是赶紧闭紧双眼。
眼前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了,一人高的乱草被山谷里的劲风吹得一边倒下去。我们背靠的山岩上不时有水滴渗出,冰冰凉凉地打湿了我们的后背,很不舒服。我极力搜寻着那只巨大的红木棺,突然,在一处山岩遮拦的阴暗处一队人马走了出来。
这里四面环山,四周的悬崖就象铜墙铁壁般围成了这个面积不大却极深的山谷,这队人马又会是什么地方走出来的呢?我不禁充满了好奇,想起席寒叮嘱我的不可出一点声响,我只好静静地看着他们由远一点点走过。
这对人马看上去十分奇怪,我细心数了一下,这只队伍看起来有二十七人,其中有十人骑在高头大马上,每匹马上都配备了华美的马鞍,马尾被梳成无数条女人的细辫状,马头上都配戴着一朵雪白的大花。
马队行进的速度相当缓慢,我明明看到有马儿在嘶鸣,却听不到一点声响,周围静寂得仿佛到了真空状态。我甚至听到了自己紧张的心跳声。我告诫自己一定要沉下气来,万万不可在这关键时刻惹出乱子来。
坐在马背上的人个个表情呆滞,仿佛没有任何感情,而走在地上的十几个人手里拿着古时的长枪战刀,步履沉重地如若机器人般迈动着双腿,而这一切,都是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山谷的劲风明明在呼啸地刮过,幸亏我带着面罩,不然脸上不屑一会儿功夫就会被吹得干裂开来。
这队人马缓缓地从我们身旁走过,没有人朝我们的方向看,我向队伍的后面望过去,只见一口红漆金边的巨棺被近三十个形容枯槁的古人费劲地抬着,一个身穿铠甲武官模样的人物站在一侧,指挥着,时不时扬一下手中的鞭子,貌似在对扛棺人进行着威吓。
这群人显然是训练有素的人,虽然巨棺异常沉重,这些人却把它维持得相当平稳,如果看不到巨棺下面还有这么多人在抬举的话,给人的视觉感受就是巨棺平稳地自行在半空中移动。
我这才了然到我们在白雾所见的情景,巨棺自己在半空中行走的场景。原来白雾把这些抬棺人全部遮掩了起来。这一队抬棺的队伍走到我们面前时,那个在一旁指挥的武官突然停了下来,把身子转向了我们站立的方向。
抬棺的众人也随着他的转身,队形向我们这边转过来。我全身紧张得绷成了一根绳儿,竭力控制住“嘭嘭”乱跳的心。突然我感觉到从身侧席寒的方向传过来一道冰冷的气息,身前仿佛被罩了薄膜般,被什么东西包裹了起来。
就这样,我们与抬棺人对峙了长达约一分钟之久,武官才慢慢地转回了身体,指挥着抬棺人继续赶路。
覆盖在我身上的那层薄薄的透明状薄膜在这队抬棺人远去之后,才缓缓撤了下来。我看向席寒,只见他冲我点点头,用唇语告诉我现在还不能动。
抬棺的队伍虽然已经走出去了很远,但我和席寒还是紧贴着岩壁还是一动不敢动。因为我们还不知道后面会不会还有什么离奇的事情发生。
等了好一会儿,眼见那口浮在草尖上的红木棺竟只能看到一半的棺体,来时的路上也再没有了异常的事情发生,席寒一拉我,快速地向红棺消失的地方跟了过去。这个寂静的山谷里,连个虫儿鸣叫的声音都没有,一切寂静得可怕又惨人,我们两个当然不敢出声说话,行动上也分外地小心,生怕一丝的声响都会把抬棺人惊扰到。
我正在心里诧异,这四面环山的谷底,也没见有什么出口,棺木怎么就会消失了呢。再往前看去,果然刚刚还露着一半的棺木现在已经完全没了踪影。那一队人马就象根本没在这里出现过一样,我和席寒看着面前的山崖面面相觑,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突然感到呼吸极其不畅,有种窒息的感觉,猛地睁开双眼,只见眼前的白雾又几乎凝结成了果冻状,我知道空气中可供我们呼吸的氧气越来越少了,抬头向席寒看去,只见他还在紧闭双眼,没有醒来的意思。
我试着动了一下身体,发现阻力已经变得很大了,于是费力地抬起手来,用尽力气使劲掐了一把他的胳膊,只见他微微裂了一下嘴,睁开了眼睛。
我急迫地用唇语告诉他目前的险境,他奋力拔开我们面前的白雾,艰难地拥着我奋力向前划去。
在行无可行之际,席寒奋力一吼,再次震破了浓雾,我们解脱了出来。
浮棺之谜终于有了答案,但更多的不解之谜却萦绕在我的心头。
我迫不及待地问席寒:“原来浓雾把那些抬棺人都遮掩了起来,可是为什么他们一出现,就会起这么重的浓雾呢?而且当我们内视到他们的场景时,竟然是身处四面都是悬崖的谷底。那他们是怎么进到深谷里去的?又是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呢?”
我见席寒低头沉思不语,又接着问:“还有,他们那些夫抬着红木棺反复出现了三次,意喻何为?这种诡异的白雾为什么到了最后竟都会凝结成果胶状?唯独只有你的狮子吼功才能破解此雾。”
“问题女生,你问完了没有?”席寒被我追问得一时哑口无言,只好弹了一下我的脑门,打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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