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奇缘:鬼夫么么哒-第二百五十九章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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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你说的呀,是鼻屎。”说着,他就把脸靠过来,并用手扳住我的脸,不让我动。我嘻笑着用力挣扎,却不想被他很快困住双手,他的脸紧贴着我的脸来回地蹭着,嘴里还在说:“全蹭到你脸上啦,让我看看你变好看了吗?”

    他放开我的手,捧住我的脸,深情地注视着我,我慌乱地不知如何是好,眼光躲闪着,却感觉他的面孔在我的眼前无限地放大着,他灼热的呼吸喷到了我的脸上,暖暖的,痒痒的,我忍不住一阵阵地颤栗起来。

    他用力地将我揽入他的怀中,唇深深地吻了下来——

    一切都是那么突然,却又发生得那么自然。我被他这个长吻吻得透不过气来,感觉身体好象都要化掉了,他才松开我,明眸里闪着灼灼的光彩,深情地说:“畅畅,你真漂亮!”

    最后一抹余辉也隐没在了远处的山岚后面,灰白的天空里一弯浅浅的月影浮现了出来,清凉的晚风轻轻拂过我的发梢。席寒拉我坐到田野埂上,路边一篷篷薄公英的花籽随风飘起,我索性采了一把捧在手心,然后用力一吹,让它们飘向更远的地方。

    我在想,所谓的岁月静好,应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吧,我和他肩并肩坐在田埂上,眼前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原野,除了野地里不知名的虫儿低鸣,一切都是那样的安详静谧。我的心纯净淡然,就如这此刻的天空澄清干净得让人产生无尽的遐想。

    我把头轻轻倚靠在席寒的肩膀上,喃喃道:“就这样多好。”

    席寒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说道:“会的,会有这一天的,我和你,这样看夕阳落入远山,听鸟儿归隐山林,然后乘一叶扁舟,游历大好山川,随遇而安。畅畅,你还记得这些我们曾经共同许下的诺言吗?”他的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芒,热切地看向我,我愣了一下,茫然地问:“什么诺言?”

    他定定地看着我,确认我是在认真地问他后,眼里的光亮黯淡了下去,兀自说道:“时间太久了,我怎么还能奢望你能记起?算了,这样也好,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我有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见他也没再做解释,心想还是别问了吧,问得多了没准就会破坏掉这里的好气氛。可是即使我没往下追问,好象这短暂的好氛围也结束了。

    席寒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说道:“好了,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不然,今晚可就得露宿荒野了。”见我还在眺望着远方,就一把把我拉起,淡淡地说:“美好的事物不会长久存在的,我们需要面临的是更多的黑暗和失望。”

    总是在这样美好的时刻说些让人扫兴的话,我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竟是一脸的落寞。

    脚下的路向前方无限地延展着,在尽头被一座大山挡住,夜色悄无声息地很快降临,空旷的原野上只有我和席寒的脚步声和轻微的喘息声。我有些不安地问:“席寒,这条路好象一直走不到头啊,我们要这样走一宿吗?”

    “累了吧?”席寒关心地问,“你看,前面有棵大树,我们今晚就在那里露营好了。”

    “露营吗?”我真的感觉好累,我想也许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的原因。没走多长时间就很疲乏。在席寒的半拖半拉下,我们终于抵达了席寒所说的露营地。

    席寒快速地支好帐篷,把我先安置进里面,我困乏得已经睁不开眼,连招呼都没打就独自睡过去了。半夜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醒了过来,有清新湿润的空气从外面透进来,感觉脑子里分外的清醒。我向旁边看看,发觉帐篷里就我一人在,席寒呢?我坐了起来。这时听到外面有呜呜咽咽的吹埙的乐音响起。

    这乐音和着绵绵的沙沙雨声似在述说着无尽的心事,在这寂静的深夜里,让人倍感忧伤。我突然有了一种错觉,感觉这如歌如述的埙音似曾相识,好象在哪里听到过,是那么熟悉,撩起了我淡淡的离愁别绪。“难道是席寒在吹埙吗?”我打开帐帘向外望过去。

    在前方不远处田埂上的一个树墩上,一个背影独坐在细雨中,看得出他已在那里坐了不短的时间了,身上的衬衣湿湿的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健美的身姿。

    是席寒,他的身形随着乐音的节律微微前仰后合,我急忙拿起一把雨伞走了出去。我在他身旁撑着伞站了许久,他才停下吹埙,望着无尽的黑色原野张口说道:“你怎么不睡了?”声音竟显得无比的空灵。

    我的心脏漏跳了半拍,怔怔地看着他,他有些苍白的脸上全被雨水打湿,细密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雨水,随着眼睑的张开,雨珠條地落了下去,就象是他的眼泪滑落了下来。一只灰褐色的古香古色的埙静握在他修长的指间,如一枚沉淀了千年的标志在这样孤寂的雨夜里默默地闪着晕暗的光泽。

    他见我只是为他撑着伞却不肯说话,嘴角微微一扬,站了起来,将伞接了过去,将我置身于伞下,自己却仍在雨中。

    “这埙声真好听,只是过于伤感。”我的声音有些嘶哑,感觉好象不是自己在发声。席寒伸手将我揽入他的怀里,轻轻地说:“畅畅,你以前总是缠着我,让我给你吹埙。可我却总是忙于国事,很多时候根本无暇顾及到你,让你备受冷落。”说到这里,他俯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事隔千年,我如今有时间为你吹埙,你却记不起我们的曾经。世事就是这样,当世人知道珍惜时,已是物事人非,空留下无尽的伤怀在这人世间。”语气中充满了无尽的落寞与惆怅。

    我一时不知是不是该劝慰他,只好默默地看着眼前的黑色雨幕。我们就这样静静伫立了好久,一直到雨停。

    席寒把雨伞收了,说道:“畅畅,有些事情过去了就真的没有办法回头,我想说的是,我们应该好好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东西。你说对吗?”

    我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表情,虽然没完全弄懂他说此话的含意,却也快速地点点头,表示认同他的话。

    “你懂就好,你懂就好。”他象是很宽慰地自顾自说着。

    我却在心里暗想:“我到底懂什么了,天气不好,就容易有坏心情,你说的无论懂还是不懂,回答懂你,也许能让你的坏心情变得稍微好一些。”

    天边泛出了白色,天空还是遍布着铅色的浮云。我们却不得不再次启程了。绕过了前面的山包,一条笔直的高速公路赫然出现在眼前,我不禁高声欢呼了起来,拽着席寒大叫道:“席寒,快看,公路,我们看到公路啦!我们可以搭车回去啦!”多日来一直在这种泥泞的山间土路上奔波,乍一看沥青公路,竟是分外的亲切。

    也许是一夜没睡,席寒的表情有些钝钝的,只是“哦”了一声,就任由我又拽又拉的向前小跑了几步。

    我们沿着公路一边慢慢地向前走,一边前后地张望着。希望能有一辆过路车稍上我们一段。可是一直走到中午,天空都由灰色换成了蔚蓝色,这里也没见有一辆车路过。我由一开始的兴奋换成了无比的沮丧。

    我发现席寒一直没说话,不禁看了他一眼问道:“席寒,你累不累?”

    “哦,好象有一些呢。”他的声音很小。我这才发现,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了,鼻尖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发觉了异样,忙停下来,去摸他的额头,竟然烫手得很。我大惊地叫了起来:“席寒,你难道发烧了?怎么可能!”在我的印象里,席寒应该不会与疾病有什么关联的。

    “是吗?没关系的,可能是昨晚淋雨时间太长了。”他淡淡地说道。

    “什么叫没关系,喂,你是在发烧呀!”我急得大声叫了起来。拉着他赶快找了个背荫的地方,让他坐下,“背包里有退烧药吗?”我边问边焦急地翻弄着他的背包。他见我忙乱的样子,一把按住了我的手,说道:“畅畅,别翻了,我坐一下就好。再说,这类的药对我来说根本就不起作用的。”

    我听他这样说,不禁颓然地坐了下来,发愁地看着他,问:“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又在生病,我们怎么办才好啊?”

    “别急,我休息一会儿就好,前面再走一公里就到大巴的终点站了,到了那里,我们就能搭上车了。”听他这样说,我才放松了些,忙拿出雨伞在他前面帮着遮挡阳光。他静心打坐了约一个时辰,脸色有了明显的好转,他又进行了两个吐纳之后,才缓缓睁开了眼睛。见我一脸关切地看着他,微微一笑。

    “受累了!”席寒接过我手中的伞,替我擦去脸上的汗水。

    我们一步一挨地终于到了大巴站,幸运这一次总算降临到我们头上来了,到车站没多久,终于见到一辆大巴车从远处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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