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刘浩没有了上次的那种客套,对他们的到来不理不睬。当徐斌介绍说他们这个调查组是代表厂党委来这里调查王龙刚嫖娼一事的,刘刚不禁哑然失笑,“你们厂子是不是没有什么大事可抓了,组织这么多人来调查这样一件事?”
徐斌一脸严肃地说:“这是党组织本着对一个党员领导干部的负责任的态度,要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不然对该同志、对群众都没法交待,我们可不敢对此掉以轻心啊。”
刘浩收敛了笑容,说:“既然你们来调查这件事,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那我就实事求是地告诉你们:王龙刚同志没有嫖娼,他在我们这里只是接受正常的询问。”
孙伟知道崔宏平一定打过电话了,说:“既然没有嫖娼,这太好了。你们的证实会使社会少了一起违法乱纪的案件,我们也甄别了一个同志的好与坏,岂不是天下太平皆大欢喜?”
杨宝军瞟了孙伟一眼,没有针对孙伟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孙伟是个直筒子,不买他的账就会恶言恶语,不管什么场合都会让你下不了台阶,可是对派出所的这种结论他哪能死心呢。杨宝军看了看徐斌,徐斌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他只好咬住刚才刘浩的话头追问道:“正常的询问是不是也有笔录哇?”
“当然有哇。”
“把那份笔录让我们看一下好吗?”杨宝军说。
“对不起,这涉及到一些法律上的问题,是不能给你们看的。”
“我们代表一级党组织负责对我们组织管辖范围的党员干部的问题进行调查,为的是澄清事实,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你们公安机关就应该配合我们的工作。”杨宝军显出咄咄逼人之势。
“既然你们是代表一级组织来调查,对于王龙刚同志的情况,他还未涉及法律范畴,如果将我们公安机关的材料公之给你们,或是公之于众,我们就要触犯法律,他完全可以告我们涉及他的隐私。另外,你们这么做是不是别有用心啊?我们作为执法机关,我们的证实不算数了吗?如果你们感到我们这么做不合适,你们可以向我们的上级机关公安分局市公安局投诉我们呀!”刘浩也不含糊,态度变得十分的强硬。
徐斌看到僵持的场面难以收场,便笑着说:“刘所长,我们的杨主任也是为了工作,我们只是想调查王龙刚到底有没有嫖娼,以便我们给党委和群众一个交待。你不知道哇,现在全厂上下议论纷纷,直接影响了我们干部的威信,也破坏了安定团结的局面。你就给我们一个准确的答复:王龙刚到底有没有嫖娼?”
“我也是党员,我担保王龙刚没有嫖娼。”刘浩彻底否认了王龙刚嫖娼这件事。
“这样吧,你们给我们做一份证明材料,证实王龙刚没有嫖娼,这样我们可以回去说明这件事情。”徐斌说着话,把目光投向了杨宝军,“杨主任,你看这样行吗?”
杨宝军虽然有些不甘心,但只能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我去叫那天的办案人员来写一下。”刘浩并没有对着徐斌,而是对着孙伟说话,然后他走出了所长室。
杨宝军不满地凑近徐斌嘟哝着什么。孙伟刚才看出了刘浩的眼色的意思,见杨宝军与徐斌交换一些意见,便装着识趣的样子,说要上厕所,趁机溜了出来。
刘浩果然在走廊的不远处等着他。
刘浩把他领到了另一个房间,说:“你等我一下,我找个人过去写个材料应付应付。”
看到刘浩的神秘,孙伟意识到自己该到了拿出一些钱来摆平这件事的时候了。他将上衣内兜装有五千元钱的信封拿出来,放在外面口袋里,为了取钱方便。
刘浩出去片刻,又返了回来,说:“崔局长来电话关照过了,咱们是哥们,哪能不帮助办呢。”
“嗨,这有多大的一件事,搞得草木皆兵。其实这主要是我们领导之间不合,才会搞得上下都不得安宁。借助这件事毁掉王龙刚的前程,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我对那些人的做法,就是看不过去。”孙伟说着话,取出那个信封,塞到刘浩手里,说,“这是王龙刚的一点小意思,你收下。”
刘浩忙推了回去,态度十分坚决地拒绝,“这钱我绝对不能要,你给我收回去。”
“现在不都讲究这个吗,不然怎么担得了这么大的责任!”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咱们交朋友么。你扯这个,不是把咱们的关系扯得太远了吗?”
“我孙伟是个当兵的出身,直性子,说话也不转弯抹角,这份人情我搭不起。这么着吧,你们的崔局长,是我的老战友,是我最铁的哥们,你要是有事求他,我说话一准灵。”
刘浩得意地笑了,孙伟的话正中下怀。
“既然咱们都是直肠子,我还真有事相求。我早就准备去市局户籍处,只是找不到上面的人说话,户籍处现在正是崔局长主管。你不知道,在下面派出所的上面还有好几级呢,想往公安局进哪,真比登天还难。”
孙伟知道了他的企图,对刚才大吹大擂有些后悔,可是话已经说到那里,再也收不回来了。本想应承下来,但转念一想,如果这样对崔宏平说了,凭他的了解,崔宏平还保持着部队的那种作风,觉得有些等量交换,崔宏平未见得认账。他想到了晚上的饭局,便心生一计,说:“晚上我请崔局长吃饭,你也一同过去,建立建立感情,有啥话在那里说了,比我从中传话强。”
刘浩对孙伟的“二传球”的做法却是格外地满意,说:“这样更好,我可以一步到位,我就愁着没人帮我介绍那些主管的领导呢。”
两人先后走进所长室时,派出所的那位干警的证实材料也已经写完了。刘浩打开抽屉,取出公章盖了上去。徐斌他们的这趟使命也就算完成了。
杨宝军回来后便到曹海书记那里先打了一个小报告,说派出所已有所准备,看起来王龙刚他们已经动了手脚。曹海认为此事不宜拖延,他决定第二天开党委会听取调查组的汇报,准备将那份张强搞来的隐蔽材料在党委会上公之于众。
晚上下班,孙伟匆匆忙忙赶到了饭店,他已经预先在这家饭店里订了一个包房,他向服务台打听了一下,崔宏平他们还没到。
孙伟在大厅里见到两个身穿着警服的民警与一帮人热火朝天地喝着酒,并大吹大擂,好像是说谁要是嫖娼找他好使。孙伟这一段时间似乎对这个词十分地敏感,认真地瞅了那个桌一眼,正好与那个警察目光对视,不想那个警察见到他,便喊了孙伟的名字。
孙伟认出两人都是公安局内保处的内勤,各企业保卫处经常与他们打交道,就笑着与他们打招呼。那个内勤过来拉着他过去一起喝酒。孙伟忙推辞说:“不了,你们喝吧,一会儿,我也有几个朋友在这里喝酒,我在这里订了包房。”
“孙处长,你不够哥们,怕我跟你喝酒,是不是?怕跟我喝了酒,以后去你们厂里报餐费,是不是?”另外那个内勤大着舌头说。
经他一提这茬,孙伟想起前不久内保处的人专门拿着几张餐费找他来报销的事。这些人经常到各企业去报餐费,孙伟也帮他们报销过几次,可是他们得寸进尺,三天两头地来报销,厂长后来就不给他这个面子了,搞得孙伟没有办法。他最不愿意与这些人打交道,混吃混喝赚点小钱,考虑到工作关系,孙伟跟他们解释过几回,人家冷嘲热讽说他没能耐。想起这些,孙伟厌恶地说:“你这话说得不够意思,我是尽力了,我要是厂长他爹,我肯定能报销你们那几笔餐费,供你们喝酒。”
“别听他胡说,他喝多了,咱们孙处长还是够朋友的。来,喝一杯。”
孙伟随手抓过桌上的一杯啤酒,一饮而尽,说:“几位不好意思,我还有朋友,不奉陪了。”转身,朝大门方向走了过去。
一会儿,一辆白色的凌志警车开了过来,车前的那个00005警车牌格外显眼。孙伟知道这是崔宏平的车,便迎了过去。崔宏平下车后,就让司机开车走了。孙伟陪着崔宏平走进来,再看刚才那个酒桌上的两个内保处的民警已经不知了去向。
进了包房,崔宏平眼睛一亮,说:“孙伟呀,你这是他妈的打的什么埋伏呀?”
这个包房布置上极具现代化特色。整个包厢面积就有一百多平米,地上铺着纯毛地毯,对门方向周际摆放着真皮沙发,还有豪华的音响组合、变幻莫测的顶灯,让人眼花缭乱,中间的一排屏风作为隔离将包厢一分为二,另一个区域是一张圆桌。
孙伟说:“这打什么埋伏,不过是让老战友舒服些,要配得上你的身份。”
“就咱们两个人,使用这么豪华的包房,是不是他妈的太浪费了。”
“别价,一会儿,咱找小妹妹陪咱们唱唱歌,那不就不浪费了吗?”
崔宏平煞有介事地说:“你别忘了我是公安局长。”
“公安局长怕啥,谁让咱们是铁哥们来着。现在不是说真正的铁哥们是:同过窗的,扛过枪的,下过乡,嫖过娼的吗!”孙伟说话一点也不含糊。
崔宏平笑骂道:“你他妈的。”两人说笑开了。
门口一阵声响,小姐打开门,刘浩所长进来了。
孙伟忙向崔宏平做了介绍。崔宏平矜持地与刘浩握了握手,然后正襟危坐,与刚才的形象判若两人。刘浩诚惶诚恐地掏出烟来递给了崔宏平,然后又递到孙伟手中。孙伟正感到尴尬时,服务员进来了,征求几位点菜,菜谱便在几个人的手中传来传去。确认了菜的数量和种类,由此便缓解了刚才的尴尬局面。
刘浩趁崔宏平还在一边默默抽烟时,凑近孙伟说:“那个与王龙刚厂长有关系的小姐,昨天又让市局治安处的人抓了。”
“什么?!”孙伟惊讶地叫了一声。崔宏平也把关注的目光投了过来。
刘浩把那个小姐如何被治安处的马义抓了的情况介绍了一下。说今天下午才把人放了出来,因为拘禁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这个小姐出来后来到了派出所,反映马义他们抓她并使用警具逼供。
刘浩把整个过程添油加醋地抖给了孙伟和崔宏平。孙伟反映十分强烈,说:“这肯定是马义他们下了套子。”
“你有没有了解那个嫖娼人的体貌特征?”崔宏平却沉着地问。
刘浩说:“是的。”随即,他将小姐提供的那个人的体貌特征描述了一番。
还没等刘浩说完,孙伟认定那个人就是张强。“这他妈的张强,真不是东西,就靠他姐夫是党办主任的关系,总想算计人。你那天打的电话,我就怀疑是他接的。这小子,我肯定跟他没完。”
崔宏平并没有将这个话题说下去的意思,他打断孙伟,问刘浩道:“你们处理王龙刚的材料,你拿过来没有?”
刘浩说拿来了,便从手包里拿出了一份原始材料,递给了崔宏平。崔宏平拿着材料只是瞄了一眼,便将材料转递给了孙伟,说:“你看是不是这份材料?”
孙伟翻了翻材料,他不愿意看中间的审讯过程,他将材料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他的目的主要是看那个笔录后面的名字。他看到在写有“情况属实”的后面,签着王龙刚的大名,并还按有红色的手印。以前孙伟曾看到过王龙刚在一些材料批示上的签名,他笑着对崔宏平说:“这是王龙刚的签字,材料确认无误。”
“孙处长是个行家,看这种材料就是要看签字。”刘浩奉承道。
“啥行家,厂里保卫处也就是个看门的。”孙伟说着想把材料收起来,刘浩忙拦住他说:“这个材料不能带回去。有这种情况的人都容易翻供,这种材料一般都要保存三年的。”
“那如果是别人使用了这种材料,不是麻烦更大嘛。我要的是这件事处理得干净彻底。”孙伟有些发急。
崔宏平插话说:“得了,我来搞个折衷,咱们几个人三头对案,把材料就地销毁。刘浩哇,你不用担什么责任,出了问题就算在我的身上好了。”
“这怎么说的呢,怎么能算在局长身上,这也不是多大的事。那么我就按局长的意见办。”刘浩要的就是崔局长的态度,他说着话便将材料撕了个粉碎。
“那么,治安处那个人是不是会揪着这件事?”孙伟心有余悸。
“不怕,我回去便找纪委督察大队,对马义这件事进行个调查,现在正是‘三项教育’期间,哪容得这样的事情发生。”崔宏平又对刘浩安排说,“你回头将孙伟厂子那个当线人嫖娼的处理一下,让他们都有口难言。”
“还是局长做事果断。”刘浩适机吹捧了崔宏平一把。
崔宏平显得很高兴。这时点的菜陆续地端了上来,有了刚才的联系,彼此间便再也没有了刘浩进屋时的压抑,喝起酒来便是热火朝天,找小姐来唱歌娱乐一番更是火上浇油。对于刘浩去户籍处的事,崔宏平骂骂咧咧地答应起来也就没有什么障碍而言了。
松桦机械厂的党委会是在第二天下午召开的,杨宝军作为党委会记录人员参加了会议。
会议由曹海主持。他首先安排了一些有关党建教育方面的工作,希望各方面都能协助。然后,话锋一转,说:“对党员尤其是党员干部的教育是不可忽视的,疏忽了教育就会出现大的问题。近一时期虽然生产上出现了一些被动局面,但不能以搞经济为借口来搞不正之风,为搞腐败和蜕化变质的分子开绿灯的做法是绝不允许的;那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做法,是万万要不得的;助长这股歪风邪气是广大人民群众不能容忍的。古人有言: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样做不利于我厂的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不利于正常的生产秩序,不利于党在人民群众中的威信。事实胜于雄辩嘛,所以党员干部在反对腐败的大是大非面前,要有清醒的头脑,对那些腐败现象不姑息不迁就,而且要对在一些问题上营私舞弊的人进行党纪处理。”
申春东在曹海讲话期间一直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抽烟,时常将目光投向徐斌。徐斌的面孔十分复杂,有些疑惑茫然,还有些惊讶,他不知道曹海书记干嘛说这些话。而在一旁做记录的杨宝军却是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
“一段时间以来,关于王龙刚同志的嫖娼问题,厂内职工一直是议论纷纷,搞得满城风雨,这直接影响了生产,影响了我厂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王龙刚有没有嫖娼,属不属于嫖娼,我们党委必须对全厂职工有个交待。”
“曹书记,”申春东打断曹海的话,说,“纪委徐书记不是组织了一个调查组到派出所做过调查吗?派出所不是已经有了结论,是吧?徐书记,你来说一说你们的调查情况。”
徐斌看了看曹海,他意外地看到曹海并没有气恼,而是别有意味地一笑,说:“那就让徐书记先说说调查组一行做了哪些工作。”
徐斌虽然感到这句话别别扭扭的,但又似乎无法回避这种矛盾。书记与厂长的矛盾,往往牵连到他们这些党委委员,他们常常要和稀泥来缓和会议的紧张气氛。徐斌清了清嗓子,将去派出所调查的整个过程说了一遍,而后,又将那份派出所的证明材料出示给了所有的党委委员。
“同志们,”大家正在传递着这份材料,曹海说话了,“你们看到的这份材料不是原始材料。我们了解到调查组的一些工作情况,虽然他们也尽了力,但是派出所与我们并没有认真地配合,只是敷衍了事。当然了,他们的做法也是可以理解的,从情理上我也很同情一些犯有这方面错误的同志。但是,在面对着腐败这个党风党纪所不容的重大问题上,我们不能等闲视之。这不仅对我党的事业有害,也适用于我党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为此,党委又派出专人去了公安机关进行了进一步的调查,在公安机关的配合下,我们拿到了一份原始材料的复印件,这里面涉及到了王龙刚嫖娼的有关情节。杨宝军,你拿出来给各位委员看一下。”
杨宝军从文件夹中拿出了一叠复印材料,分发给了党委委员。这是他特意复印的,数量可以达到党委成员人手一份。
每个人在看过材料后,都表现出了不同的震惊。
申春东被这突变的形势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也想不出一个应对措施来。而一向折衷的徐斌,却再也按捺不住了,他脸色红红的,情绪激动地说:“曹书记,这是怎么回事?你要向全体党委委员解释清楚,为什么出现两套班子进行调查的?”
曹海不急不躁,说:“这是临时决定我又委派了杨宝军同志加强了一下这方面的调查工作。”
杨宝军看到曹海投过来的鼓励目光,便说:“本着对王龙刚同志负责的态度,曹书记让我组织专人去了公安局,由此得到了这份材料。”
申春东铁青着脸,斥责道:“谁给你的这么大的权力!”
杨宝军哑口无言,求救般地乞望着曹海。
“是我派他去的。有意见咱们可以交换意见,党的生活就是民主集中制嘛。干嘛发那么大的脾气?”曹海不紧不慢,阴阳怪气地说。
“派出人员是代表党委的,并不是代表你党委书记一个人,为什么没有再次开党委会研究?”申春东的声音显得亢奋。
“这是党委例行公事,党委日常工作中有权处理这种党员违纪行为。”曹海的态度十分强硬。
徐斌插话说:“党员干部违纪,应该通报我们纪委来做具体工作,而曹书记你却私下委派杨宝军去处理王龙刚这个问题,作为纪委书记,我们不能理解你的这种做法!”
“我确实没有通知你去处理这件事,但没有通报却是不成立的,今天我们开党委会不正是在通报我们的调查结果吗?你说的纪委来做具体工作,那么你们做了什么具体工作?你们的那个调查结果,不正是说明了你们的工作是如何的不‘具体’了吗?”曹海说。
“我想说说我的看法。”杨宝军见局面剑拔弩张,大家对曹海的做法都很不满,为解脱曹海的被动局面,他觉得自己应该在这个时候参与进来。
可杨宝军的话一出口,申春东便吼道:“杨宝军,你要知道你的身份,这是党委会。你不是党委委员,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力;如果你乱表态的话,我建议换别人来作党委会议的记录。”
申春东的这一声吼叫,会议出现了长时间的静场。杨宝军把头压得低低的,不知道如何面对。
刘浩穿着警服出现在门口时,才打破了刚才的僵局。杨宝军一见忙站起来,总算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他笑着迎了上去:“刘所长,我们正在开党委会,如果你有事,请先到我的办公室。”
“唔,你们开党委会呀,刚才我问你们的工作人员,他说你们领导都在这里。其实我也没什么事,我是专程来找你们单位的一个干部协助调查嫖娼情况的。”刘刚说。
“你们不是已经出具材料了吗,怎么又调查来了?”徐斌正在气头上,便没好气地说。
“材料?这回不是材料问题,而是直接找他本人,我们掌握了一些证据才来调查的。”
“那么,你们还要把人带走吧?”杨宝军一阵窃笑,他认为这是针对王龙刚的问题而来的。
“是呀。张强在哪屋办公,请带我过去一下。”刘刚说。
“什么?什么?你是说张强嫖娼?”杨宝军做梦也没有想到,刘浩说的竟然是张强嫖娼。
“张强有嫖娼嫌疑。前天晚上,张强曾在深深海洋歌厅与卖淫女发生关系时,被治安处抓了个现行。当时由于张强在治安处的同学在场,出现了赎职行为,私下将张强放走了。他们对小姐进行了逼供诱供,甚至动用了警具造成了伤害,那个同学还私吞了小姐和老板的罚金。小姐已经将他的那个同学告到了公安局纪委,公安局纪检委接到举报,已将张强的同学停职接受检查了,认定那些材料纯属逼供材料。公安局领导委派我们来处理张强的问题。”
杨宝军呆若木鸡,半晌才说:“怎么会是这样?”他将乞求的目光投向了书记,希望曹海能说明情况,解脱目前的窘境。
曹海书记根本不理睬他,愤愤地甩过来一声怒吼:“简直是乱弹琴。”
杨宝军垂头丧气地离开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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