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河西走廊-长城的伟大与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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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城是伟大的,但长城深处的白骨却往往被忽视,那些平凡者的血泪,应该铭记。

    “骑马者可以驰骋一百天,也无法周游,无法测量。”

    “多少世纪飞逝匆匆,它跟时间和风雨对抗;它在苍穹下屹然不动,它高耸云霄,它远抵海洋。”

    德国大诗人席勒笔下的长城,写出了一种感官和时间深处的力量。长城像一个巨人,守卫边疆,在地球上,有它突兀的肖像,但它却完成于凡人之手,完成中的血泪,让我们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汉乐府中的《饮马长城窟行》里的诗句。读这些诗,让人心碎,我们应该把它看做是庞大长城的一部分,灵魂的蠕动,无法用这些陈腐的黄土所替代,因此,必须申诉。

    “青青河边草,绵绵思远道。”故乡与边塞,妻女与征人,长城把这一切分开了。筑城、戍边,战事的频繁,思念仅仅成为某一天的某一封信,或者偶尔目睹的南归的大雁。长城在筑造一种与游牧方式截然不同的客观形体之外,同时筑造了别离、思念的心灵史,它的代价不能用流血和牺牲计算,思念与别离所付出的往往是世界上最难以忍受的痛苦。

    长城所经过的地方,其地理环境是凶险的,高山峻岭,荒野沙漠……即使对于一个旅人,也有着不可企及的困难,何况大规模的筑城。筑城的器械、材料以及水源、生活设施,在特定的条件下,只能因陋就简。而长城确凿无误地屹立于几千里的要塞,阻挡了游牧者马蹄的一次次冲击。游牧者第一次见到长城的时候,确凿有着自卑的心悸,确凿看到了人的意志的升华,这升华足以打碎他们所有的自信。

    “饮马长城窟,水寒伤马骨。……边城多健少,内舍多寡妇。”这些诗中的长城又是沉重的,沉重得不可目睹,沉重得不可思量,就像一块伤疤,结着巨大的痂子,一抚摸,往事和疼痛就会涌来。“君独不见长城下,死人骸骨相撑柱!”这既是夸张的,又是现实的,诗人对于长城敏锐的穿透力,是民间悲苦离别的苦难所教育的结果。揭开那些尘土,支撑宅城的只能是人的骨骸。

    身处万里长城西端终点的嘉峪关,我们谁也不是“饮马长城窟”的戍卒,因此我们谁也不会真正理解一座城池的光荣和苦难。每每看到一群旅人,在关城楼台处大谈历史,我不禁为这历史而心痛,在这种心痛中,我意念中的长城越发高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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