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敦煌到嘉峪关,从一个偏僻的小村庄来到陌生的城市,从石窟到长城,我体验了另一种文化。记得在那个特定的时刻,嘉峪关以无比威严的姿态迎接了我。它把守狭窄的走廊要道,横卧于高岗砂岩,雪山映衬,楼宇高耸,是一幅无比壮观的塞上雄关图。
三年之后的又一个春天,我再次来到嘉峪关,这一次,就像一颗漂浮的种子,落进了潮湿的泥土,我的生活,与嘉峪关联系在了一起。在这个以长城命名的城市,18年来,我试图以行走的方式了解它的每个角落,可惜,就在我自认为对它已经十分熟悉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巨大的空虚感,在嘉峪关宏伟的历史背景中,一个人的行走其实就如同蚂蚁的爬动,也就是说,对于一座城池的诞生,对于一块土地上承载的往事,我所知道的,仅仅是皮毛。真正认清嘉峪关的地理形态,心中有活的嘉峪关的方位,那已经是十几年以后的事情了。我先是在学校教书,然后又在企业的宣传部门搞新闻报道,在报社担任副刊编辑,在电视台搞专题创作。几乎所有的业余时间,我都骑着一辆破旧的“永久牌”自行车穿行于古长城、古河道和大山的深处,嘉峪关的地形、地貌,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地拼凑,不断地整合,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形象地图,这地图是装在我心里的地图。
历史脉络中的嘉峪关
在整个中国和世界的版图上,嘉峪关是个小小的黑点。因为有了长城,因为明代浩浩万里的长城从嘉峪关开始,世界浩如烟海的人文地理中,嘉峪关有一席之位。说起嘉峪关,首先要说河西走廊特殊的地理环境,使这里的渺渺荒漠成为万顷绿洲,东起古凉州西至汉敦煌,一条名曰祁连山的高大山脉组成了它的筋骨,而它的血肉则是长流不断的雪水和由此翻卷而起的层层碧波。最早在这里游牧的匈奴人深得祁连山的精髓,他们呼天抢地地喊出了“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兴旺;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的句子。到了公元前2世纪,由我们的祖先开辟的丝绸之路从这里通过,冲破了一个又一个封闭的文化圈,实现了经济文化的交流和整合。至此,一条交通线已经远远超越了它最初的功能而演变为民族大发展、世界大交流、文化大融合的大舞台,嘉峪关市就处于河西走廊的中部、古“丝绸之路”的咽喉要冲之上,它的胸前别有“河西重镇”“边陲锁钥”的勋章。
嘉峪关因嘉峪山而得名。嘉峪山,一名“璧玉山”,又名“鸿鹭山”,也称“玉石山”。以山凭险,汉代设“玉石障”,五代有“天门关”,元代更名“嘉峪山”,取“林泉秀美,涧壑寂寥”之意。明初,始筑关城于“嘉峪山西麓,即嘉峪关”。
先秦为西羌地,秦为乌孙地,西汉初为匈奴昆邪王地。汉武帝元狩二年(前121),骠骑将军霍去病击破匈奴右地,“始筑令居以西,初置酒泉郡”。从此嘉峪关一带历属酒泉辖地。我常常产生种种奇妙的想法:像嘉峪关这样的荒芜的土地,远古的那些先民们是怎样生息繁衍,又是怎样创造了如此辉煌的文明遗迹。
祁连山高耸的雪峰之上,在湛蓝天空的映衬之下,那些万古不化的雪,是河西走廊永恒的光源,是嘉峪关永恒的光源。“使我牛羊繁盛、嫁妇俊俏”的,还是那些万古不化的雪。
先有水而置关,嘉峪关,一座雄伟壮丽的关口的诞生,更是因为这万古不化的雪。那些永恒的雪,流下永恒的雪水,滋润永恒的绿洲。历史的发展,时代的演变,没有改变那一条条雪水的流向。而那些夺路而出的雪水,却以它那不易觉察的五彩缤纷的光芒,改变了历史,改变了时代。
站在嘉峪关上,两翼长城蜿蜒伸展。一翼直通讨赖河80米高的悬崖。这里,长城第一墩与祁连雪峰遥遥相望,圣洁肃穆。早晨的宁静,晨光的凝重,无限的色彩,涂染了这无限的风光。
另一翼抵达黑山之上的悬壁长城,黑山峡谷,溪流潺潺,草木茂盛,丝绸古道从这里通过,悠扬的牧歌,叮当的驼铃,历史的回忆,在柔美的霞彩中,显得如梦如幻。再看长城墙体斜挂山间,险峻异常,壮观无比。
这就是今天嘉峪关全部的自然和人文景象,只要我们稍稍观察就会发现,使我们灵魂清理滋润和清凉的,是如同我们祖先那眸子般明亮的水源。
在嘉峪关这块土地上,历史赋予了它太多太多的挑战和机遇。从人类的发祥到游牧的繁盛;从丝绸之路的开辟到长城的修筑;从戈壁绿洲到雄关钢城……历史的演进过程,是那样一幅波澜壮阔的景象。西汉元狩二年(前121)春,骠骑将军霍去病率骑兵由陇西向西北挺进,过焉支山(今山丹东南)千余里,与匈奴激战,大获全胜,河西归汉。夏,霍去病由北地出发,西向2000里,进军至祁连山,击破浑邪王、休屠王所属各部。秋,浑邪王杀休屠王,率领4万余众降汉,汉置5属国以处之。同时,在河西走廊置武威郡和酒泉郡。酒泉郡辖9县,在今酒泉肃州区境内设禄福、乐涫、绥弥3县。在嘉峪关的历史上,这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从此一片天苍苍野茫茫的土地,被纳入了一个王朝的视野,汉文化的光芒通过占领者的教化,而广为泽被。
西汉元鼎二年(前115)丝绸之路开通。河西开田官,斥塞卒戍田。是年,筑令居(今甘肃永登西北)至酒泉边塞。西汉元封四年(前107)筑酒泉至玉门关边塞。东自酒泉沿北大河向西傍疏勒河,伸至敦煌西北玉门关。丝绸之路,从单纯的贸易之路,逐渐成为一条有形的文明传播之路。同时,这块土地上有史以来的长城修筑也拉开了宏大的帷幕。那些蜿蜒伸展黄土夯墙,以惊人的速度穿越未知的领域,放牧的人、骑马的人,在自己熟悉的草原上奔波,刚刚还是开阔的天地,转眼间,一道高墙就分割了辽阔的视野,这是一件令他们心惊肉跳的事情,在灵魂的深处,一个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民族,那道墙始终是他们内心的阴影。不过,有了墙,就有了强烈的冲破阻隔的欲望和追求。在长城沿线的战争中,经过反反复复的厮杀,人们逐渐从流血的教训中,懂得了和平的珍贵。一道墙,最终成了交流的纽带,成了友谊的见证。
贞观三年(629)十一月,突厥入侵河西,肃州刺史公孙武达等迎战,击退之。在这场战争中,突厥对于河西走廊谷禾摇动的美丽景象是有所心动的,他们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成为这片土地的主人,他们身跨勇敢的骏马,冲破了一道又一道防线,而在古嘉峪关一带,却是他们永远的滑铁卢。酒泉不保则河西不保,河西不保则中原危机。在那个年代,古嘉峪关一带,是中原的边防命脉。所有的军队都在向这里集结,一道道金牌铁令,在这里筑成了铜墙铁壁。是年,玄奘由长安出发,经肃州,去印度取经,至贞观十九年返回长安,历时17年。这个家喻户晓的“唐僧取经”的故事,随着文学名著《西游记》的流传与普及,早已成为一种文化现象,而这一文化现象的主人公唐僧他真正西行取经的路线就是通过河西走廊,经过嘉峪关的。这是这块古老的土地上不能抹去的一笔。在古代安西崇山峻岭之中的石窟壁画上,唐僧是个老成持重的和尚,而孙悟空则是个未开化的调皮的猴子。
抛开战争的侵扰,嘉峪关一带的天灾也是触目惊心的:开元十四年(726)肃州遭旱、霜、水等灾,民饥。至德元年(756)十一月,河西地震,有声,庐舍坍裂,张掖、酒泉尤甚,断续至次年三月方止。贞元元年(785)夏蝗,群飞蔽天,旬日不息,草木叶苗及畜毛皆尽,饿馑枕道。大中三年(849)十月,河西等地大震,坏军镇庐舍,压死居民及戍卒千数人。五代天福七年(942)四月,河西蝗、旱相继,人民流徙,饥者盈路,死者甚多。典籍的片言只语的记载中,我们隐约可以感受到旱灾、水灾、蝗灾、地震,使这里本来就很脆弱的生态环境雪上加霜,人民流离失所,食不果腹。首先是大户人家的举家迁徙,接着是许多地方人去房空,田野荒芜。在这样的背景下,嘉峪关的历史接续基本上是断裂的。中原内乱和自然灾害频繁的时候,人们大举西迁,来到嘉峪关一带,这里虽然土地贫瘠,但天阔地广,相对安宁。朝代更迭,边疆烽火连绵之时,嘉峪关一带的人们又返回中原。如此反复,开发又荒芜,荒芜又开发,是这块土地兴衰存亡的历史写照。但汉文明的普照却是生生不息的,人们身处边疆向往中原已经是血液中的东西。期盼大一统,期盼各民族和平相处、共同繁荣进步的心理愈是在遥远的边疆,愈是强烈。
嘉峪关的真正崛起,是在明代。明以嘉峪关为西疆,嘉峪关的建设也是以西部边防重镇的面目出现,具体的历史细节是这样的:
明洪武五年(1372)冯胜在肃州西70公里的嘉峪山东南麓设关筑城,兴修嘉峪关。明洪武二十七年(1394)设立嘉峪关所。明洪武二十八年(1395)肃州卫指挥裴成,扩筑肃州城,于东城外展筑4里80步,新旧城周围共8.3里。弘治六年(1493)朝廷派张海等抵甘肃处理战乱,第二年“闭嘉峪关”,断绝贡道。弘治八年(1495)兵备道李端澄主持重修嘉峪关楼。弘治十六年(1503)四月,甘、肃昏雾障天,咫尺不辨人物。正德元年(1506),肃州兵备副宪李端澄又监修嘉峪关内城光化楼、柔远楼以及官厅、夷厂、仓库等。同时修筑城内玄帝庙。正德十三年(1518)兵备陈九畴添筑肃州城防,建东北、东南三角敌楼,筑四面敌台50座。嘉靖八年(1529)嘉峪关西添筑骟马城、上柏杨、下柏杨、回回墓、红泉等5座墩台。嘉靖十三年(1534)蝗由嘉峪关飞至肃州,蔽日为害,伤禾甚,免田粮四分。嘉靖十八年(1539)尚书翟銮巡边后上疏说:“嘉峪关最临边境,为河西第一隘口,墙濠淤损,宜加修葺”,并奏请在濠内立边墙,每五里设一墩,以为保障。他的奏议获准,三边总制刘天和拓展嘉峪关,使关城加高,并添筑了长城。同年,巡抚杨博巡视时,又在嘉峪关外增筑榆树泉、三条沟、火烧沟、麒古墩儿等4座墩台。其后,肃州兵备道李涵监筑肃州西长城,南起讨赖河,北到石关儿(即石关峡口),共计30里。同时,肃州兵备道李涵监筑石关峡口断壁长城,约1.5里。嘉靖十九年(1540)巡抚陈卿巡嘉峪关,又奏设守关官兵。嘉靖二十年(1541)肃州参将崔麒监筑断山口墩。嘉靖二十七年(1548)巡抚杨博监筑石关儿营(即石关峡堡)。嘉靖三十五年(1556)石关儿新添一营。嘉靖年间,在石关峡外修建骟马营。肃州参将杨博主持重修肃州北长城,西起新城,东到肃州界的下古城止,长30里。肃州参将柳栋设卯来墩。隆庆二年(1568)总督王崇古巡视嘉峪关后,改设嘉峪关守备。隆庆六年(1572)嘉峪关到镇夷千户所的边墙崖栅修筑完毕,长75里。同时,肃州境内自下古城东大墩至高台镇夷130里长城修筑完工。万历元年(1573)肃州东长城修筑完成,从新城向西至嘉峪关北的新腰墩止,约70里。万历二年(1574年)砖包肃州大城完工。万历六年(1578)修嘉峪关内武安王庙。万历三十九年(1611)肃州兵备王显忠、参将柴国栋议呈巡抚周盘,修卯来泉堡。万历四十四年(1616)肃州兵备李应魁、参将祁秉忠议呈巡抚祁光宗修筑野麻湾堡。雍正三年(1725)升肃州为直隶州。砖包肃州城鼓楼。乾隆元年(1736)添设嘉峪关营,并将守备恢复为游击。乾隆三年(1738)嘉峪关改设游击兼辖都司。乾隆三十一年(1766)大规模重修嘉峪关城。乾隆三十七年(1772)陕甘总督文绶上书朝廷,请准嘉峪关“辰开酉闭”。乾隆四十年(1775)又重修嘉峪关。乾隆五十七年(1792)五月,重修嘉峪关戏楼。嘉庆十二年(1807)夏,重修嘉峪关内城之关帝庙。嘉庆十四年(1809)甘肃镇总兵李廷臣视察嘉峪关防务,写下“天下雄关”四个大字,刻碑立于嘉峪关西门外道左。道光二年(1822)重修嘉峪关城内文昌阁。道光二十六年(1846)林则徐发配伊犁,途经酒泉、嘉峪关,赋诗赞美边城之形胜。咸丰三年(1853)肃州知州李公祖劝谕士庶捐资修补州城及嘉峪关长城。同年及次年,又重修嘉峪关。同治十年(1871)据中俄条约增开商埠,俄国在嘉峪关设立领事。同治十二年(1873)陕甘总督左宗棠在肃州设兵营期间,看到嘉峪关被破坏,又动工重修关城和阁楼,并手书“天下第一雄关”,刻匾悬于关楼上。中俄伊犁条约签订,规定俄人在新疆及兰州至嘉峪关皆可贸易,通商之初暂免纳税,俄货入口,验票放行,并设常关于嘉峪关,专司外货进口税务。民国三十一年(1942)嘉峪关公馆被拆除。民国三十二年(1943)蒋介石登嘉峪关,手书“嘉峪关”三字,曾立碑于关南公路旁,现存石碑残迹。当年秋,嘉峪关城内庙宇大被拆除,民房全部被拆除。10月底,嘉峪关裁费存关。
这就是嘉峪关,从划入中原的版图到一座关口的诞生,岁月在我们的视线之外悄悄流逝,不朽的建筑永远高耸挺立,留下了历史的记忆。
绿洲的守卫
绿洲是生命的源泉。从戈壁到绿洲,人或运动的牲畜得到补给,完成了生命的延续。在绿洲上生存的人们也是精心地呵护自己的生存环境,比如在风口栽种抗盐碱、耐干旱的树木,在水源地,人们则是有许多禁忌,比如,不能在此大小便,不能在此建坟墓,等等,以防断了水脉。
一块绿洲,就是一片荒漠中的政治中心和经济中心。那些盘踞于丝绸之路一隅的野心家,积聚了大量的兵马钱粮,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但他们更垂涎的是那一块块绿洲,有了这些,在戈壁大漠,他就拥有了一切。因此,发生在绿洲与绿洲之间的战争一次次难以幸免。许多绿洲在战争中摧毁,成为永远的荒漠。更多的绿洲则在战争中改变了主人。
绿洲间的守卫与争夺,一直是永恒的主题。
《明实录》中说:“兵贵合而能分。若合兵于一处,则贼来或东或西,我军疲于奔命。宜分兵四处,各命将臣分领守御……俾其各守地方,训练士卒。贼至则各自拒御,去勿穷追;如贼大举入寇,则互相应援,并力截杀。如此,则内外有备,将士齐羽,军无奔走之劳,民省转输之苦。”这里说的就是绿洲间的攻防措施。从汉代开始,遍布于丝绸之路上的绿洲,都被环绕的城墙和烽火台护卫,绿洲上的武装组织以城墙为要塞,烽火台连接了整个具体的防卫战线,只要敌军来犯,烽烟四起,少者,则守卫部队聚歼;多者,则各处要塞相互呼应,很快就能调集大批的守卫兵卒。
在丝绸之路沿线,重要的绿洲城镇,都有多重防御线,第一道防线已经延伸到距离绿洲几十公里的范围之外。因此要想攻破一座绿洲城市,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往往是集中作战或大兵团迂回作战,先是优势兵力的消耗,接着就是城防攻守。那种惨烈的景象,足以使天地悲怆,江河倒流。
我曾在史册中看过有关绿洲间战争的场景,刀矛和箭矢穿凿肉体的一刹那,人的呼喊是撕心裂肺的。战场上,人是疯狂的,马是疯狂的,武器是疯狂的。地上流动的是鲜血,空中飞舞的,是刀光剑影和模糊的人的肢体。真正的肉搏,在绿洲间的战争中表现得扎实而又充分。
每一个人都很清楚,守卫绿洲就是守卫自己的住所和粮食;守卫绿洲,就是守卫子孙的幸福。他们在遇到来犯之敌后,往往会拼命到最后一刻。相反,那些进攻者,得到绿洲,就是得到了一方安身立命的水土,就是得到了未来对自己的承诺。
如果要仔细描述绿洲的守卫,那简直就是一部精细的大典,每一个烽火台上兵卒的布置,火器的安插等等,都有详细的规定。
岁月中沉淀的景致
一个地方总结个十景是很容易的。组织一批文人,天花乱坠地写,不怕没有诗情、没有画意。如果写进地方志,就有了历史依据,沾了历史的边,就是想修改也难了。在一篇地理文化随笔性的文章里,写八景十景是俗事,但我还是冒了这个险,把嘉峪关的宏伟气魄勾勒出了雄关五景。
北大河又名讨赖河,古称“呼蚕水”。该河发源于青海祁连山讨赖掌峡谷,河水从珠龙关出峡后,流经嘉峪关。嘉峪关境内的讨赖河有深达80米以上的大峡谷,险峻天成,气势宏伟。谷内流水喧嚣,岸边长城蜿蜒,雪山耸峙。万里长城第一墩立于悬崖之上,登高远望,嘉峪雄关尽收眼底,大漠风光苍苍茫茫,河山览胜,美不胜收。在嘉峪关长城第一墩东侧广阔的戈壁滩上,是由凤凰卫视、北大资源集团、嘉峪关市人民政府共同策划和实施的“世纪龙林”工程。该工程采用唐代书法家怀素的草书“龙”,在长城下开挖长1000米、宽800米、笔画宽2米的“龙”字,造成“雄关烽火绘巨龙”的状观场景。1999年12月31日,“龙”字开挖成形,2000年填土植树。目前,世纪龙林已全面完成了植树造林任务,成为嘉峪关下的又一新的旅游景点。据悉,这个“龙”字是世界上书写于大地的最大的汉字,此为“世纪龙林”。
嘉峪关正南的祁连山,四时大雪,千古不消,凝华积素,争奇献秀,凌空万仞,望之如堆琼垒玉。尤其在嘉峪关下观赏祁连雪峰,青砖与白雪,楼宇与冰峰,构成了一幅绝美的图画,古人把它称之为“南山积雪”。
《重修肃州新志》中说:“关限华夷即嘉峪关也。先年只有关城,无楼。河南武陟李端澄构大楼,以壮伟观,望之四达,犹未有长城也。后因大学士翟銮巡边,兵备副使李涵又议筑长城以限西夷。于是,关之南北限以长城,长城之中,边寨有楼,以镇西夷。登之,猛然感慕汉光武闭玉门关,以谢西域之事。徘徊瞻眺,真天限华夷者也。诸公卿题咏亦多。”此为肃州后八景之一,高度概括了嘉峪关的雄伟壮丽和夺人魂魄的气势。此为“关限华夷”。
位于嘉峪关市区西北15公里处的黑山,有一天然峡谷,陡峭险峻,峡谷最窄处,只有10多米。谷内流水潺潺,牧草茂密,闻名遐迩的丝绸之路曾从这里经过,自古以来,这里就是使节商贾东西往来的通道。明嘉靖十八年(1539),利用黑山天险,在峡口修筑南北两截长城,封锁山口。其北面的石壁上楷书双阴线刻“北漠尘清”四字,左旁刻“大明万历癸巳肃州兵备广陵郭师古书”,此为“石峡天险”。
在嘉峪关城楼西北约6公里处有一段长城,依山势而建,直至黑山山顶,远远看去,墙体如悬挂山间,故称“悬壁长城”。又因这段长城的形势与八达岭十分相似,被称为“西部八达岭”。它是嘉峪关军事防御体系的一部分,与峡口南的“暗壁”长城配合,封锁石关峡,它上面的烽火台与峡口南的两座烽火台照应联络,传递军情。悬壁长城就地取材,用山上的石片和山下的黄土分层砌筑,坚固美观,此为“悬壁长城”。
嘉峪关外天鹅湖
天鹅湖位于嘉峪关市镜铁山矿西北15公里处的大草原上。从嘉峪关绿化车站乘火车行驶大约3个小时,先抵达酒钢镜铁山矿,后再转乘汽车至讨赖河上游的祁丰桥,就只能步行前往天鹅湖了。一路上,可以观赏雄壮险峻的讨赖河大峡谷,峡谷深约七八十米,河水滚滚而下,激流勇进,波涛震天;火车在狭窄的山谷间蜿蜒穿行,从车窗上看下去,像是悬在半空,特别刺激。即使盛夏季节,山下绿树成荫,山腰杂草茂密,山上却是白雪皑皑,可谓一山四季。
从镜铁山矿前往天鹅湖的途中,讨赖河沿岸胡杨成林成片,由于这里已是海拔3000米以上,属高寒地区,不像低纬度地区生长的胡杨树那样高大挺拔,粗看上去像是柳树,根系发达,枝干粗大,个头低矮,高者不超过4米。河谷地带,有密密麻麻的沙葱。沙葱是沙漠上的“土特产”,味道鲜嫩,风味独特,深受游人的喜爱。
一道道山梁一道道沟,步行约五六公里,就能看见天鹅湖了。
一年四季中,秋季的天鹅湖最为妩媚。湖边的芦苇金黄透亮,湖水瓦蓝瓦蓝,湖面上飞翔着各种禽鸟,尤其以天鹅居多。
整个湖面仔细看,大约是一副中国地图,很是奇特。天鹅湖由两个湖组成,一大一小,从远处只看到一个湖,另外一个湖藏在山洼里,走进山谷才能发现。天鹅湖的湖水,主要由山洪及泉水补给。在天鹅湖附近,山坡上、草甸里,都有汩汩涌出的泉水,泉水虽然不大,但无数个泉眼汇集起来,就形成了溪流,常年不断的溪流,就聚成了湖泊。加之夏季山洪暴发,大量的洪水涌进天鹅湖,湖边的草地和芦苇滩就全部淹没在了水中。
至今,天鹅湖还是一个纯天然的自然景点,其湖水的澄洁,地形地貌的原始以及芦苇和野草毫无节制的长势,都独有韵味。
黑山锁控:今朝的回味
文化的传承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它是逐步积累的结果。嘉峪关“悬壁长城——黑山峡丝绸之路旅游景区”就是嘉峪关一带文化传承所积累的精华展示。该景区位于嘉峪关市西北11公里处、峪泉镇黄草营村境内,距嘉峪关关城8.4公里,景区以展现长城文化和丝路文化主体,兼顾西部风光山水的主要特征,处处精雕细刻,保留了原有的自然风貌。准确地说,这里是长城文化和丝路文化的真正交汇处。悬壁长城和暗壁长城在黑山峡口相接,构成了古丝绸之路咽喉要冲的黑山峡隘口。景区内悬壁长城自身的独特性体现着长城文化,黑山峡原始荒蛮的自然风貌和厚重的历史感体现着博大的丝路文化,黑山岩画的古老、多样和神秘性,体现出深厚的史前文化……三者的结合,使这一景区在西部旅游资源中的独特价值得到充分挖掘。
火烧沟文化遗址、黑山峡岩画、嘉峪关新城魏晋墓群……这是嘉峪关一带人类文明发展延续的一条重要线索,贯穿这一线索的是水。涓涓溪流从遥远的火烧沟汇集,从黑山峡谷汇集,一直流淌到新城,在那里形成一片广阔的湿地,湖泊、草原连接了酒泉绿洲。嘉峪关“悬壁长城——黑山峡丝绸之路”旅游景区,以黑山、古河道尤其是以那四季长流的溪流为中心,设置了一些景点和景致,渲染其厚重的文化氛围,与整个景区的其他人工景点融为一体,使游览内容更加丰富,更加富于参与性。
在景区,游客可以嬉水,可以登山,可以进入几十公里的峡谷探险,可以欣赏大型反映丝绸之路古老历史的雕塑群,可以登上长城做一回好汉,也可以坐在茶楼、酒肆,微风徐来,抒发情怀。
景区已于2005年4月建成并对外开放,景区主要由景区管理中心、水门闸楼、长城连接栈道、烽火台群、“丝绸古道”雕塑群、古河道、河道护坡假石景观等组成。
嘉峪关“悬壁长城——黑山峡丝绸之路旅游景区”是嘉峪关市面积最大、景点最多的旅游景区,该景区的长城遗址,曾得到著名探险家奥雷尔·斯坦因的高度关注。1907年7月,他曾在嘉峪关一带进行考察,详细地记录了嘉峪关北部长城的情况,对长城的破损极为忧虑。
“悬壁长城——黑山峡丝绸之路旅游景区”使嘉峪关市的旅游业点、线、面相连,精品景点的培育更加完善,精品线路的景点布局更加合理,对于提升甘肃丝绸之路黄金旅游段的知名度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嘉峪关下:沙与水的共舞
嘉峪关处于酒泉盆地的西部边缘,其戈壁沙石之上,往往有新鲜的泉水喷涌而出,泉水的汇集形成湿地、海子,自然景色的新颖和多变,就是因为这些泉水的点缀,且不说水边的芦苇、鸟群、各色野生动物,但说沙漠与碧水共存的奇迹,就让人为之一震。嘉峪关新城镇以北,就是这样一块集绿洲、沙漠、湖泊、湿地、草原为一体,自然风光十分独特的美景之所在。
这片草湖以北紧靠巴丹吉林沙漠边缘,一边是葱郁的酒泉绿洲,一边是铺展到天际的漫漫黄沙,一座座大小不一的沙丘绵延不绝,进入其中的人,很难想象这里会有生命的迹象。但就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一片美丽的湖泊静窝于沙丘之间,也是因为这一汪湖水,使得周围的生态有了明确的变化,初次看见它的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有沐浴了那清凉潮湿的风,才真切地感受到一片湖泊的存在。
最美不过夕阳好。黄昏的草湖宁静而悠远,加之无限的霞光铺展开来,更有些神秘。湖光、草色、沙丘,沉浸于无边的夕阳中,被嫣红的色彩所笼罩,在这样的情景中,沙漠简直就是色彩的海洋,而芦苇和湖泊仅仅是点缀。
海市蜃楼是戈壁沙漠干旱地区常见的奇异景观,嘉峪关草湖一带,茫茫戈壁一望无际,形状怪异的风化石林、风蚀蘑菇石、蜂窝石、风蚀石柱等地貌令人叹为观止。夏秋季节,雨过天晴,连绵沙山的深处,在漫天的雾霭中,常常出现奇异的景色:或奇形的石林,或成群的牛羊,或远处的村庄,在空气中浮动,久久不散,形成壮观的海市蜃楼。加之湛蓝的天、深黄的沙、丰美的草、碧绿的湖,十分壮美。
草色湖光,景色旖旎。芦苇随风荡漾,芦花纷飞。野鸟惊起,还有惊慌失措的野兔子、野羊,无疑是一个野生动物园。千奇百态的梭梭、沙蒿、珍珠柴、霸王草、甘草和麻黄等几十种沙生草灌木并生其中,仿佛是五彩缤纷的沙生植物园。
在这里,游客可以到沙漠深处,探访神泉。行不多远,甘泉喷涌的沙窝就随处可见。有泉水的地方,绿草如茵,神奇无比。尤其是严寒的冰天雪地里,在方圆数十里的戈壁沙滩上植物干枯,唯独泉水周围还是绿草茵茵,依然点缀着片片绿色,与方圆干枯的芦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陵碑,是嘉峪关草湖的一大人文亮点,一座倾废的土墩,它基本上就是酒泉北部长城防御体系中的一座烽火台,但当地的老百姓却硬是把它与李陵扯上了瓜葛。李陵曾是汉代征战西北的著名将领,有过赫赫战功,也有最后投降匈奴的不光彩的历史。就此而言,这一带的老百姓为什么要把这样一个复杂的人物定格于自己生于斯赖于斯的土地上呢?嘉峪关草湖,古时曾是丝绸之路的要冲,商贾使者往往在此扎营歇息,补充粮草。李陵虽然投降了匈奴,背弃了民族大义,但就当时的情况来看,敌众我寡,死战无疑是以卵击石,降敌是情有可原。而且降敌之后,李陵仍然不失汉人的尊严。因而无论是过路的商旅使者,还是定居于此的百姓,对这样一个历史人物总体上是充满敬仰的。
李陵,字少卿,陇西成纪(今甘肃通渭一带)人,其祖父便是西汉著名的飞将军李广。汉武帝见李陵年少有为,说他有祖父遗风,授予骑都尉之职。公元前99年,匈奴侵犯河西走廊,汉武帝命令贰师将军李广利出击匈奴,派李陵率五千精兵从居延(今额济纳旗西北)出发,经过30多天,行程千余里到达浚稽山(今蒙古乌兰巴托一带)侦察敌情,牵制匈奴主力。敌军3万来攻,李陵奋勇迎敌,终因寡不敌众被迫投降。
民间传说则认为,李陵率领将士五千余人,在酒泉、张掖一带训练骑射,以备匈奴来犯。贰师将军李广利要征伐大宛,武帝召李陵欲使为贰师将军押运辎重。李陵不愿意,遂上书武帝,请自率一队兵马,以少击众。凯旋路过嘉峪关的时候,李陵看见湖滩中水草茂密,四面沙丘回护,是个屯兵的好地方,便命令在此宿营。于是,李陵便热衷于运土填湖,构筑墩台。将士们一连劳累了二十多天,在湖滩中心夯筑了一座黄土墩台。李陵亲笔书写了“誉满边关”四个大字,落款为“骑都尉李少卿题”,然后立碑于墩台之上。海子里的土墩,人们叫它“李陵碑”。
泛沙泉是嘉峪关草湖的一大奇景,它的诱人之处在于冬夏不竭,水泛沙而涌,这在西北地区不多见。泉眼往往有十七八个,散布在沙滩上,随喷泉翻滚而涌出的沙子,被泉水涤荡得晶莹剔透。水面上浪花翻滚,宛若莲花。喝一口喷涌的泉水,甘怡凛冽。而且无论冬夏水位恒定,不增不减,更加令人不解的是,咸甜水相伴相生。碧波荡漾的沙漠湖泊,随风摇曳的芦苇,潺潺流淌的神泉,悠闲嬉戏的水鸟,风铃般细响的鸣沙,无不让人们感受到泛沙泉的神奇。
锈蚀中遮掩不住的光芒
在嘉峪关这块土地上,出土了许多有文化、历史、科学、艺术价值的文物,有反映西塞雄风的长城文物木觚、工牌、令牌;有反映远古先民生活的历史文物玉钺、铜獬豸、骨尺;有古冢丹青的魏晋砖画“驿使图”“坞壁图”……时时翻看它们,就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其实,那一件件文物,带给我们的是祖先的信息,带给我们的是从前的那一片天空和大地。
人面木弋——受当时民间封建意识影响,修边民工认为城垣倒塌多为鬼怪作祟,而城垣倒塌将获大罪。画人面于小木桩上的文物,插埋城垣中,以镇鬼怪,这就是人面木弋,它是汉代民间施行巫术的实物遗存,极为难得。
木觚——国家一级文物,属简牍的一种。1977年8月采集于嘉峪关西北花海汉长城的烽燧之中,为红柳木,质地坚硬。觚长37厘米,为七棱六面,上有212个墨书汉隶,墨迹清晰。觚文内容涉及朝代兴亡诸事,是研究我国西汉时期边关行政的实物资料,具有十分重要的历史史料价值。
玉钺——钺形似斧,又称斧钺,国家一级文物。为商周时期的战争兵器,后来演化为国家之礼器,是国家权力和威严的象征。该玉钺1 982年出土于嘉峪关关城九眼泉湖底,表面呈褐色,色泽纹理光滑细腻。
长城工牌——国家一级文物,1975年出土于嘉峪关北长城墙体中。石质双面刻字,正面上方刻有“加(嘉)靖十九年七月初一日起初十日止”,中间刻有“弟一工起”;背面上刻“蔡止梅起”,下刻“一工李清队起,二工梅喜队,三工王元队,四工侯勋队,五工位宗队,六工张昙队止”。说明该区域长城修筑工程采用分工段方式,工段以下再分若干工队逐级承包。工牌是以后查验长城修筑质量责任问题的重要凭证,是一件反映中国长城建筑工程的重要历史文物,具有一定的历史史料价值。
关照——边塞管理者对出入关口者颁发的出入境证件,古代称之为关文。嘉峪关保存有清代康熙五十六年(1717)嘉峪关游击将军孙朝捷的关照印版。它是一件反映中国长城沿线边关行政的重要历史文物,具有一定的历史史料价值。
令牌——国家一级文物。红铜质地,外形呈柿蒂形,上有一穿孔,正面为一“令”字。字外有一圈云气纹,背面为“肃字捌佰肆拾伍号”“永昌卫指挥使司夜训牌”。此牌属明代长城防御系统守卒悬带之物,反映了明代长城防御严密的管理制度,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
铜獬豸——国家一级文物,1975年出土于嘉峪关市新城乡长城村。青铜质地,狮首豹尾,尾巴竖起,角作抵触状,造型优美独特。獬豸在古代为法律诉讼时公正司法的标志,是代表国家法律威严的一种形象。铜獬豸是研究我国古代法律及诉讼方面的实物资料,具有十分重要的历史价值。
骨尺——国家一级文物,1972年出土于嘉峪关新城魏晋古墓。骨尺是嘉峪关新城墓出土的一件量器,刻度精确,长23.8厘米,刻度星点制作精细,它是魏晋时期河西地区社会生活和丝绸之路贸易繁荣的见证之物。
“驿使图”画像砖——国家一级文物,1972年出土于嘉峪关新城魏晋古墓。画面描绘一手执文书的骑吏,策马急驰的情景,画风简练,形象生动。1982年8月25日由中国邮政发行为纪念小型张邮票。《驿使图》是研究我国邮政史极其珍贵的形象资料。
“坞壁图”画像砖——国家一级文物,1972年出土于嘉峪关新城魏晋古墓。魏晋时期,河西地区的豪族地主均建有规模不等的庄园,即“坞壁”。“坞壁图”真实地反映了魏晋时期河西地区地方豪族及其社会生活情况。
“雷公”绢画——国家一级文物,1972年出土于嘉峪关新城魏晋古墓。绢画为红色底,中部绘画一人,为“雷公”形象。黑色隶书“死人属泰山,生人得十死”等文字,属镇墓驱灾之物。丝绸和画像砖中的丝绸形象,是魏晋时期河西地区丝绸生产兴盛的见证,具有重要的历史文化价值。
中国长城第一馆:嘉峪关长城博物馆
在人类文明史上,有一项举世闻名的创举,它就是中国的万里长城。长城宛若一条巨龙,东起鸭绿江畔,跨越千岭万壑,横穿苍茫草原,西达大漠戈壁,纵横万里,雄峙千年,为古代中国谱写了惊天动地的历史篇章。中国人被誉为是“龙的传人”,而长城正是这条巨龙的形象写照,是中华民族的象征。
铭记长城历史,宏扬长城文化,位于嘉峪关关城文化景区内的嘉峪关长城博物馆,正是以展示长城文化、长城历史和长城学研究成果为一体的专题性博物馆,气势恢宏,内容丰富,堪称“中国长城第一馆”。
走进展厅,大型油画《长城万里图》,以写意和写实相结合的表现手法将中国东部长城、中部长城和西部长城的主要景观浓缩于画卷之中,突出河西长城的代表——嘉峪关关城,营造出我国幅员辽阔、气壮山河、广袤无垠的宏伟气势。此画长21米,高10.5米,总面积220.5平方米,是西北地区大型油画运用于博物馆中的首创。
博物馆的陈列展览内容在设计上充分体现了学术性、知识性、互动性的统一。陈列展览区分上下两层,有7个展厅,共2700平方米,分为4个单元。
博物馆以光电显示的方式直观地反映出了中国历代长城的分布状况。它以北部中国的自然地貌为基础,着重展示了长城在北中国广阔空间中的布局形态,各朝各代长城的空间分布及修筑沿革情况。历代长城修建年代表,高度概括了历代长城修建的总体情况,为观众梳理起系统而久远的长城历史发展线索。
地域性与整体性相结合,历史性与时代性互补,嘉峪关长城博物馆在展示长城全貌的同时,特别强调了河西长城的历史地位。
在河西走廊这块神奇的土地上,长城的修筑,开始于汉武帝时期,这条总长1200多公里的汉长城,东起兰州,西至敦煌玉门关,中间连接内蒙古额济纳河的居延塞和石羊河的武威塞,墙塞城堡相连,丝绸之路相伴,绿洲阡陌在望,成为茫茫戈壁之上一道气势宏伟的风景线。嘉峪关长城博物馆突出了河西长城这一万里长城中不可或缺的部分,表现出了浓郁的地方特色。
长城建筑模型,主要表现长城工程体系中各类建筑的功能特征,以三维方式诉诸观众,形象直观。墙垣、墙台、敌台、关隘、烽燧、亭埠、城障等模型精致美观。
长城博物馆内珍藏的数百件珍贵的长城文物,则从微观的角度将观众带进了长城庞杂丰富的历史。
博物馆的古代长城战争陈列,旨在将2000年长城战争的悲壮与惨烈浓缩于一瞬。当北中国与处于不同生活空间中的民族发生碰撞时,战火就在一条漫长的冲突带上燃烧起来,长城成为双方军事力量生死搏斗的血肉战场。2000年来,数不尽的攻、防、和、战,在长城上下展开了一幅幅波澜壮阔的军事画卷。长城内外,烽烟四起、刀兵相接、枪炮齐鸣、人仰马翻,战争的悲壮与惨烈令人震撼。
从展厅中刀枪弓箭等冷兵器的摆设,到地雷火炮等热兵器的布陈,各色古代武器齐聚一堂,热闹非凡。有些展品还具有参与性,火炮可任由观众触摸,“转射”可听凭观众转动。此区的设计特点是展品列队布阵,场面气势宏大,富有动态感与参与感,给观众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力和震撼力。
长城以强大的军事防御系统,为中西交通之路提供了有力的保障,为一方民众创造了和平安定的环境。因而万里长城所承接的历史,并不全是厮杀与征战,长城脚下更多的是驼铃悠悠、人欢马嘶、商队络绎、使者往来的繁荣景象。
超写实雕塑场景——“西出阳关,春风玉门”,以河西阳关和玉门关为背景,运用现代高分子材料以超写实雕塑为表现手法,生动地展现了守关将士“西出阳关”时的依依惜别之情与胡商牵驼、千里奔波、一朝入关的欣喜之景。
河西长城与丝绸之路相伴而生,相互依存,为中华古代历史谱写了最为华丽的诗篇之一。自古以来嘉峪关即为河西长城的代表,也是丝绸之路通向西域的咽喉。从河西长城管理、河西屯田、河西丝绸贸易、河西长城各族生活四个层面,“河西长城与丝绸之路”展区重点展示了河西长城的道路与交通、边关行政、出入境制度、军屯、民屯、丝绸生产、丝路贸易、各民族社会生活、文化交流与民族融合等重大主题,通过对河西长城与丝绸之路的历史关系的展示,从而揭示出河西长城对中国古代丝绸之路的繁荣和西北地区社会经济的发展所起的重大历史作用。
长城绝非仅仅是一道自我封闭的围墙,而是华夏民族开发建设边疆,吸收与传播文明的一项宏伟事业,是中华民族开拓创新精神的物质体现。
嘉峪关作为中国长城沿线上最为雄奇壮观且保存最为完整的关城,素有“天下第一雄关”的美誉。嘉峪关长城博物馆还以图片等形式叙述了古代嘉峪关的历史沿革及其显要的历史地位,展示了嘉峪关周边丰富多彩的人文自然环境,这里不仅有雄伟壮观的万里长城,险峻陡峭的悬壁长城,古老静穆的长城第一墩,神秘而耐人寻味的黑山石刻和以“地下画廊”著称的魏晋墓群等历史文化遗存,还有冰川雪峰、大漠草原、湖泊水乡、花海魔鬼城风蚀台地、讨赖河大峡谷、镜铁山天鹅湖、胡杨林等自然景观,从而极大地拓展丰富了长城的文化内涵。
嘉峪关长城历史文化陈列共有文字展板121块,文字15000余字,图片108幅,模型18个,文物242件,复制文物38件(套),立体雕塑3个,浮雕11O平方米,图表31幅。内容丰富,历史翔实,可视性强,艺术品位高。展览充分动用声、光、电等现代科手段,安装了自动安防监控和报警系统、自动消防报警系统、多媒体自动查询系统等国内较为先进的设施,在西北地区博物馆中属领先水平。
嘉峪关长城博物馆已成为嘉峪关对外交往的重要窗口,中国丝绸之路旅游线路上的又一处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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