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第一次”之——第一次改变称呼

    从前宫屿唤阮云喜为“云喜”，而阮云喜则连名带姓地叫他“宫屿”。婚后，宫屿提出要求：“想要一种更亲密也更恩爱的昵称”。

    于是，早饭过后，两个人齐齐坐在饭桌前，手托着腮，严肃认真地陷入了思考。

    半小时后，宫屿首先打破了沉默：“决定了，我就叫你小黄豆吧！”

    云喜：“为什么？”

    宫屿：“你一吃黄豆就会因为胀气而不停地排气，噗噗噗的，可爱极了！”

    云喜（绝望脸）：“……你高兴就好。”

    宫屿：“那小黄豆，你想叫我什么？”

    云喜想了想，白皙的脸庞泛起一丝红晕，小声说：“我就叫你老公吧，全世界只有我可以这样称呼你，我要珍惜这个绝无仅有的名额。”

    宫屿微微一怔，脸上堆满了藏不住的笑意和得意：“这个称呼我喜欢，全世界只有我可以是你的老公，我也要珍惜这绝无仅有的名额。”

    就这样，在婚姻的法术下，云喜变成了“小黄豆”，宫屿成为了“老公”。

    三天后，云喜正在“鲸工作室”埋头工作，忽然听到李主编大喊一声：“小阮，去问一下老宫的插画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紧接着隔壁的可可探出头来：“顺便问问老宫我发过去的文件签过字没有。”

    云喜一脸黑线：“老……公？”

    可可眨眨眼：“对啊，宫屿姓宫，又是个已婚男士，可不就成老宫了。再叫他小屿可是有装嫩的嫌疑哦。”

    “那怎么不叫老屿？”

    “老宫更好笑啊，哈哈哈。”

    当晚，云喜气呼呼地宣布“老公”这个称呼正式作废。

    于是，“老公”又被打回原形，变回了连名带姓的“宫屿”。

    婚后“第一次”之——第一次庆祝节日

    结婚第一年，宫屿和云喜因为工作太忙，没能一起去蜜月旅行。

    三月中旬完婚，不到三月末宫屿就动身前往日本举办签售活动，接着还有国内八座城市的粉丝分享会紧随其后。云喜也不得闲，紧锣密鼓地忙着公司上半年的图书出版计划。

    四月的一天，云喜下班后饿着肚子往家走，远远看到楼下站着一个翘首以盼的身影。

    “宫屿？”她加紧脚步跑过去，竟真的是他！

    他站在一株开得正旺的桃树下，枝头粉白的花瓣有几片落在他毛茸茸的头发上，像点点雪花。

    温暖的春风里，他看见她，笑容顿时盈在脸上，孩子气地展开手臂迎接回家的妻子：“快来，抱一下。”

    云喜撞进他的胸膛，仰起脸问：“怎么回事？我记得你明天还有一场粉丝分享会。”

    宫屿搂紧她，贴在她耳边轻声说：“赶回来陪你过节，订了晚上的机票，带你吃饱晚饭就走。”

    “过节？”云喜疑惑，“什么节？”

    他低头在她额上亲一下，又亲一下，眼里闪烁着狡黠和宠溺：“4月8日，国际珍稀动物保护日，你就是我的珍稀动物，所以我赶来保护你。”

    婚后“第一次”之——第一次惊喜

    夜里，宫屿和云喜蜷在沙发上，裹着一张毯子懒懒地看电视。

    电视里，男主人公在洒满玫瑰花瓣的长街停下跑车，佯装有东西放在后备厢让女主人公帮忙去拿，接下来的剧情就和云喜猜想的一样，无数的气球从后备厢升起，接着镜头移到那堆令人眼花缭乱的礼物上，一枚鸽子蛋闪闪发亮……

    宫屿：“现在的编剧都不知道老套两个字怎么写吗？”

    云喜（一脸花痴状）：“老套有什么关系，我们女生就是喜欢这一套啊。”

    宫屿扭头搂住云喜的细腰，“原来我们家的小黄豆也喜欢这个？”

    云喜笑：“说不上喜欢，但遇到了就像中彩票，总会高兴的嘛。”

    几天后的傍晚，主编突然下达了新任务，原本已经下班的云喜只好重新坐回办公桌前，绾起头发，冲好咖啡，做好了通宵达旦的准备。

    下午六点，宫屿打来电话：“小黄豆，怎么还不回家？”

    云喜：“留下来加班，可能要很晚，不要等我，你先休息。”

    宫屿：“我去陪你会打扰到你吗？”

    云喜笑，“当然会，你在身边我就只想撒娇偷懒。”

    宫屿（有点失望又有点期待）：“那我等你？”

    云喜：“乖，吃了饭就去睡觉，我还不知道要忙到几点呢。”

    挂了电话，云喜变身女超人，全心投入到工作中。

    到家时已是凌晨三点，云喜怕吵到宫屿，蹑手蹑脚地打开门，没想到他猫儿一样蹿出来搂住她，轻轻地亲一下她的额头，“这么晚？要不要吃点夜宵？”

    云喜累得睁不开眼睛，靠在他肩上喃喃：“累死了，只想昏天暗地地睡一觉。”

    宫屿便温柔地将她横抱回卧室，像照顾孩子一样替她盖好被子，在她细微的鼾声中用热毛巾替她擦干净脸和掌心，这才轻手轻脚地躺在她身边安心睡下。

    天还未大亮，云喜从梦中惊醒，去厨房喝水时，借着淡淡熹光看见客厅里满地的玫瑰花瓣和还未点亮的蜡烛。花路的尽头是一对巨大的泰迪熊，一只手捧着钻石项链，另一只手则拿着一对钻石耳环。把目光移到餐桌上，是满满一桌的家常美味，都是她平日爱吃的那些，餐桌中央是一大束波斯菊，点缀着洁白小巧的满天星……

    这傻瓜，真的是依样画葫芦。

    花器下压着一张粉色的卡片，云喜拿起来，借着越来越明亮的光线在心中默念：

    小黄豆，只要你喜欢，我就会努力让你在我们的“婚姻刮刮乐”中，不断地刮出让你高兴的小惊喜。

    她用手指捏起一块鱼丁放进嘴里，因为凉透了，有淡淡的腥味，可她只觉得暖，只觉得甜。

    宫屿醒来的时候，她佯装生气地质问他：“你为我准备了这么多，为什么不催我早点回家？或者为什么不让我晚点再睡？至少让我吃一口你准备的饭菜啊！”

    “看到你回家那么累，就只想给你片刻的休息和安宁。”他刚睡醒，声音哑哑的，习惯性地伸手去揉她乱糟糟的头发，“无论是惊喜还是休息，都是我送你的礼物，你更喜欢哪一个？”

    “你。”云喜吻他一下，轻声说：“宫屿，我最最喜欢的，是你。”

    婚后“第一次”之——第一次孕吐

    迟到的蜜月旅行，两个人一起去了圣托里尼。

    回来没多久云喜就有了身孕。

    从拿到化验单的那一刻起，云喜就被冠名为“重点保护对象”，被爸妈强制性带回家照顾。

    宫屿举双手赞成，迅速打包行李，跟着搬到岳父岳母家照顾老婆。

    三子则三天两头往云喜家“进贡”各种补品，鱼翅燕窝走地鸡，鸽子鲍鱼高丽参，宫廷秘制阿胶膏，有机蔬菜和水果，只有她想不到，没有三子买不到。

    胡莱莱和夏微更是左搀右扶，生怕她磕了碰了。

    就连阮陶和阮瓷两个小家伙也都时刻保持警惕，严密监视云喜方圆一百米之内有无可疑事物出现。

    云喜几次三番劝阻他们不要小题大做，却被他们泪汪汪盯着直问“是不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让你不高兴了”，后来也就由他们折腾。而云喜自己则该上班上班，该加班加班，一切一如往常，甚至连孕吐反应都没有过一次。

    几天前云喜还和可可吐槽，“如果不是还有孕检这回事，我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个假孕妇，整日在家里骗吃骗喝。”

    同样处于孕期的可可气得直翻白眼，“你要像我这样，整日像个喷泉一样见什么都想吐，就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话有多可恶！”

    没想到真的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没过几天，小两口就迎来了一波声势浩大的孕吐反应。

    医生办公室里，妇产科主任一边看着孕检报告单，一边例行询问：“最近身体或者饮食方面有没有什么特殊反应？”

    云喜点头如捣蒜，“有的！恶心、呕吐、不思饮食，面黄肌瘦！”

    医生仔细看了看云喜的面色，疑惑道：“你气色看上去很好啊。”

    “我一直很好，有反应的是他。”云喜指了一下身边神情萎靡的宫屿，“医生您看看他，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医生：“……”

    云喜：“医生，您相信我，我们不是脑子有问题。在这之前我已经带他去看过消化内科了，各种检查也做过，没有任何问题，实在没办法才带到您这来了。”

    医生：“……”

    云喜：“……”

    宫屿（虚弱地看一眼医生）：“……呕……”

    在产科主任的建议下，两人又来到心理医生办公室。

    听了他们的叙述，医生笑着安慰他们：“你们已经不是第一对因为拟娩综合征前来咨询的夫妻了。”

    “拟娩综合征？”

    医生点点头，“通常过度关心妻子的丈夫，会更容易出现这种模拟妻子孕期反应的症状，激素原因是一部分，心理原因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根据你们的情况来看，妻子明明没出现任何反应，丈夫却出现了，应该是因为他内心非常担心健康的妻子早晚会出现和其他孕妇一样的孕期反应，这种焦虑和心疼让他‘抢先’一步，替你把该遭的罪遭一遍。”

    云喜看着身边神情憔悴的宫屿，轻轻地抓住他的手。

    傻瓜，已经可以了哦——

    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婚后“第一次”之——第一次做选择题

    洒满阳光的厨房里，宫屿围着围裙，不停地搅动着锅里的草莓果酱。

    昨天夜里，云喜随口说了一句想吃涂满草莓果酱的烤土司，宫屿便一大早去早市买来了新鲜草莓，在厨房里忙活开了。

    这几天他的孕吐好了些，虽然还是时不时地想要呕一下，但毕竟云喜已经是孕中期，他的早孕反应也该消停了些。

    这一天是阮陶和阮瓷的校园亲子会，云喜醒来的时候爸妈已经陪着他们出门去了。

    家里就只有宫屿和云喜。

    云喜揉揉睡眼，看到厨房里站在温柔光线中为她准备早餐的宫屿，忍不住走过去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他，脸蛋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地蹭啊蹭。

    “对不起，让你跟着搬进爸妈家，一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宫屿关了火，转过身来抱紧她，“说的什么傻话，是我该说对不起，别人家的媳妇都有四个家长围着团团转，我的媳妇儿却没有公公婆婆来宠。对不起，老婆。”

    云喜在草莓味的温暖怀抱里红了眼眶，声音却充满力量，“可是我有天底下最好的老公，还有个比谁都疼爱我的三子哥，你们两个，就是爸妈送给我最好的祝福和礼物。”

    宫屿捏起她尖尖的下巴深情地吻下去，他刚才尝过果酱的味道，唇齿间全是酸酸甜甜的滋味。

    云喜贪婪地享受着这个甜蜜的早晨，肚子里的小家伙却不识相地打破了这份原打算无限延长的腻歪。

    “他踢我。”云喜抚摸着肚子哭笑不得。

    宫屿蹲下身，贴近云喜鼓起的肚子轻声说：“宝宝乖，不可以欺负妈妈。”

    云喜说：“你说他这么调皮，该不会是个男孩吧？你希望他是女孩还是男孩？”

    宫屿认真想了想，说：“男孩。”

    “为什么？女孩不好吗？”云喜说：“其实我更想要个女儿呢，你看阮陶和阮瓷多可爱。”

    “其实不管男孩女孩，都是我们的宝贝。”宫屿站起来捏了捏云喜的脸颊：“如果是儿子，我也许会成为一个好父亲，教他做个绅士，和我一起爱你、宠你，直到他有一天娶了自己的老婆。可是如果是个女孩，我一定会变成一个胡搅蛮缠的爸爸，见不得她受丁点儿的委屈，更不许有一天她要嫁人。因为我一定会自以为是地以为，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她、更宠她、更疼她。我不许任何人打我宝贝女儿的鬼主意！”说着说着，竟然委屈上了，红了眼眶。

    云喜连忙安慰他，“好好好，如果是女孩儿，咱们不让她嫁人，永远陪着你，直到你变成糟老头子，我变成糟老太太好不好？”

    唉……他这孕吐的毛病才刚好，又来个情绪敏感，云喜可真怕他几个月后再来个产后抑郁。

    婚后“第一次”之——第一次与小豆芽见面

    生小豆芽那天，云喜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痛得失去理智”。

    由于体质特殊，医生不建议她无痛分娩，因此整个产程的每一丝疼痛她都细细地尝了个遍。从惨叫到哀号，从哀号到呻吟，再从呻吟到大哭，整整三个小时，妈妈陪在产房里安抚暴哭的她，爸爸陪在产房外安抚暴哭的宫屿，胡莱莱他们则负责安抚被暴哭的宫屿吓哭的阮陶和阮瓷，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产房里——

    “我不行了……我不生了，妈，我不生了，我要回家！”

    “乖孩子，乖啊。”妈妈不停地摩挲着她冰冷的手，急得眼眶通红，“再坚持一下，你想想马上就要和漂亮的小宝贝见面了，对不对？”

    助产士也急得不行，“宝妈再坚持一下，不要再哭了，你要留着力气生宝宝啊，来，呼吸——”

    直到听到小豆芽那一声响亮的啼哭，云喜最后一丝力气都用尽了，没来得及看一眼孩子，就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云喜缓缓地睁开眼睛，病房里极静，只看到趴在她床边的宫屿。

    “小豆芽呢？”她轻声问。

    宫屿惊醒，立即拉住她的手急急地问：“小黄豆，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痛不痛？”

    “我没事。”云喜笑着说，“小豆芽呢？他去哪儿了？”

    “我怕他打扰你休息，让他们把他送到婴儿房去了，爸妈和哥哥都在那边陪着呢。”

    “长得好不好看？”

    “我还没看……”宫屿眼眶一热，“护士说是个清秀的男孩儿，有爸妈他们在，我只想着先看看你好不好，就一直陪在你这边。”

    “我也还没看呢，”云喜不好意思地皱皱鼻子，“他一出来我就睡过去了。”

    “我抱过来给你看看好不好？”

    “好啊。”

    云喜美滋滋地想着，宫屿生得浓眉大眼，而自己虽算不上美女，但至少皮肤白皙五官端正，生出来的孩子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加上连护士都说他“清秀”，应该是个白净乖巧的小男孩没错了。

    十分钟后，宫屿抱来了小豆芽，小小的病房陷入了巨大的沉默中——

    云喜：“呃……”

    宫屿：“呃……”

    小豆芽：“？？？”

    云喜小声说：“老公，你是不是抱错了？这只皱巴巴的小猴子，真的是我们的小豆芽吗？”

    宫屿点点头，也压低了声音说：“小声一点，不要伤害婴儿的自尊心。不过他……还真的是……有点丑啊……”

    云喜（继续小声讲）：“是非常丑吧……说他清秀的护士也太善良了……”

    宫屿安慰她：“做父母的不可以貌取人……”

    云喜点点头：“即使他黑得像炭，丑得像猴，我们也要爱他。”

    小豆芽（内心OS）：“……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

    婚后“第一次”之——第一次开家长会

    小豆芽三岁半时，幼儿园草莓班召开了一次家长会。

    说是家长会，其实是让小朋友们上台演讲，把自己的爸爸妈妈介绍给同班的小朋友们。

    一大早，云喜就倒腾出从夏微那儿借来的“美艳小红裙”和“女神高跟鞋”，又对着镜子给自己画了个无懈可击的“心机妆”。

    宫屿笑她，“哪怕是去会见天才画家展烨先生，也没见你如此紧张过。”

    云喜深吸一口气，屏息道：“爸爸们怎么会懂，对妈妈们来说，家长会就是一场无声的战争！”

    宫屿系好领带，踱过去俯身吻住云喜，把她的红唇吻得淡一些：“没想到儿子才三岁半，我就要开始吃他的醋，以后的日子实在堪忧。”

    云喜脸色绯红，没想到儿子都三岁半了，她还会为了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脸红心跳，这被吃定的日子才真是堪忧！

    早晨七点的阳光里，一家三口手牵着手来到了幼儿园。

    妈妈们果然都是一副浴血奋战的模样，个个儿身披战衣，脚踏战靴。爸爸们则是一脸“老婆还真是有远见”的敬佩脸低调地混在人群中。

    很快，家长会开始了。

    小朋友们抽签决定顺序，开始上台演讲。

    爸爸妈妈们则乖乖地坐在台下，目不转睛地沉浸在孩子们制造的粉红色梦幻泡泡中。

    一个穿着鹅黄色蓬蓬裙的小女孩站在讲台上——

    “我的妈妈是伟大的老师，教学生读书学习，将来成为好厉害好厉害的人。我的爸爸是建筑设计师，他可帅了……”

    听到这儿，宫屿附在云喜耳边小声说：“这职业哪里帅了？根本就一点都不帅……”

    云喜：“……”

    宫屿：“你觉得画家更帅还是建筑师更帅？”

    云喜：“嘘——！拜托你认真听好不好！”

    宫屿（委屈地）：“我最讨厌建筑师这个职业了，世界第一讨厌。”

    云喜：“……”

    接着是一个穿着海军服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上来——

    “大家好，我叫豆豆，我爸爸是警察，谁犯了错误谁就怕我爸爸，但是我妈妈不怕我爸爸，因为爸爸说，妈妈是不会犯错误的人。”

    台下的家长发出一阵会心的笑。

    下一个就是小豆芽。

    宫屿正襟危坐，想象着儿子会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夸奖自己，脸上不禁浮现出骄傲的神色。

    “我叫小豆芽，今年三岁半了，我的妈妈是世界上最最漂亮的公主，我要永远永远保护她。我妈妈的工作很忙，书店的那些书，就是我妈妈做出来的。我爸爸不忙，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嗯……是给妈妈揉肩膀，洗脚脚，还有……做饭……”

    婴儿时期的小豆芽又黑又皱，宫屿和云喜一度担心他将来讨不到老婆。

    幼儿时期的小豆芽却活脱脱一个小号宫屿的模样，柔软的头发像小动物温暖的绒毛，白皙的圆脸上一双乌黑的眼睛又大又明亮。

    云喜看着台上小小的身影，在四周此起彼伏的笑声中慢慢地红了眼眶。那个小小的肉团儿，只会哇哇大哭的小婴儿，什么时候学会了走路、讲话和歌唱呢？他稚嫩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

    “我爱我的爸爸妈妈，其实爸爸也很厉害的，他会修好冰箱，还会每年给我们画全家福。我们家的全家福有很多人。”小豆芽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一一数着，“爸爸、妈妈、姥姥、姥爷、双胞胎小姨妈、三子大爷，还有我。我们永远在一起。”

    小小的身影朝台下鞠躬致意，然后手捧着老师发给他的两朵康乃馨摇摇晃晃地跑到宫屿和云喜的身边，把花儿贴在爸妈的胸前。

    “爸爸妈妈辛苦了，我爱你们。”

    “小豆芽，我们也爱你。非常非常地爱你。”

    回家的路上，宫屿泪流满面——

    云喜：“那么感动吗？”

    宫屿：“是啊，现在整个幼儿园的人都以为我是个无业游民，整天在家里给老婆洗脚做饭。”

    云喜笑道：“怎么？委屈你了？”

    宫屿牢牢地牵住云喜的手：“不委屈，比起做一个有名的画家，我更想做一个爱老婆的好爸爸。”

    婚后“第一次”之——第一次收到手写信

    爸爸、妈妈：

    你们好！

    我是小豆芽。

    小梅老师让我们给自己最爱的人写信，所以我给你们写了这封信。

    小梅老师说，在信里，可以写出平时不好意思说出的话。可是我没有不好意思说出的话。

    小梅老师说，那你可以在信里告诉爸爸妈妈你很爱他们。可是我们家每天都会说好几次“我爱你”啊。爸爸爱妈妈，妈妈爱爸爸，我爱你们，你们也爱我。

    小梅老师说，那你们家好棒哦，每个人都会说我爱你。

    小梅老师说，她们家的人很少说我爱你，因为会害羞。

    我问小梅老师，什么是害羞。

    小梅老师说，害羞就是不好意思，有一点点害怕，有一点点紧张，还有一点点期待。

    我说，我知道了，害羞就是玩躲猫猫，我藏起来的时候，就是有一点点害怕，有一点点紧张，还有一点点期待。

    小梅老师问我，那你希望被找到，还是希望不要被找到呢？

    我想，如果是别人，我就希望不要被找到，因为那样我就胜利了。

    可是如果是小年糕，我就会希望被找到，因为那样她就会很开心，如果小年糕找不到我，我就自己偷偷跑出来，她就会很开心了。

    小梅老师悄悄问我，小豆芽，你是不是喜欢小年糕呀？

    我给她做了个鬼脸跑掉了。

    爸爸妈妈，为什么这一次我没有玩躲猫猫，可是还是觉得有一点点害羞呢？

    好奇怪啊。

    第二天。

    小年糕：“妈妈，有两个奇怪的人一直在看我。”

    小年糕妈妈（警惕地）：“在哪里？”

    草丛里，蒙着面纱的宫屿和云喜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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