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猪店老板热情地说:“十块大洋!”
徐佩芸不由一惊:“这么贵啊?”立刻就犹豫了。
没想到,臧远航却坦然地说:“老板,我要订一个最肥最大的烤乳猪,明天早上来拿。”
乳猪店老板答道:“好哩。”
然后,徐佩芸和臧远航继续到各家店铺逛着,很快就买下了一盒盒包装精美的礼品。
很快,臧远航己经开始按手印了。
徐佩芸不由郁闷地想:“唉,就你那个变态的脾气性格,就是按再多的手印,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啊!”
……
吴宅大院内,太阳当空照。
徐佩萍挽起袖子,坐在院子里,一下一下地劈着木柴。
不大一会儿,她就汗流浃背了。
窦玉美正好走过来,望着那几块可怜巴巴的柴火,却不满地说:“佩萍,你吃干饭的啊?整整劈了一个上午,怎么才劈好这么一点儿柴火啊?”
徐佩萍哭沮着脸,将双手伸过去,只见原本白嫩的双手,己经磨出好几个血泡。
她委曲地说:“妈,我、我在娘家从来没做过这种粗重活。”
窦玉美却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那是你妈持家无道、教女无方!我告诉你,想做好我们吴家的媳妇,这些粗重活都要会干的。”
徐佩萍虽然不服气,但还是连连点头说:“我会好好学的,妈。”
窦玉美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徐佩萍忽然想起什么,连忙追上去,讨好地问:“妈,明天就是三朝回门了,你看……”
窦玉美想了想说:“哦,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虽然我们吴家素来节俭,但是在外头的门面还是要撑的。礼品呢,你看家里有合适的就拿个两三样吧,记住不要拿太多;烤乳猪呢,虽然你是硬塞进俊锋裤腰带里的,不过怎么说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嘛,就捡一个最小、最瘦的吧,最好是昨天或前天剩下的,这样价钱就会便宜点。”
徐佩萍不由失望至极,不由着急道:“啊?”
窦玉美不满地说:“你啊什么啊?我己经够大方的了,要是你爸,肯定连烤乳猪的钱都要省下的呢。”
徐佩萍只好郁闷道:“谢谢妈。”
窦玉美刚走两步,忽然又想起什么说:“记住,千万不要让外人知道,我们家每天吃的是什么菜;更不要让外人知道,你在我们家干粗重活,否则,我跟你爸会很没面子的,包括你自己的爸妈,知道了吗?”
徐佩萍哭沮着脸说:“知道了。”
……
徐家大院客厅内,一群亲友热热闹闹地涌进来。
他们纷纷祝贺道:“恭喜、恭喜,两个女儿今天一起回门,可真是双喜临门啊。”
柳兰香连忙迎上去,热情地说:“同喜、同喜,各位快请坐。”
徐立春不由皱了皱眉,将妻子拉到一边,责怪地说:“你怎么搞的,三朝回门,竟然请了这么多亲友?佩芸嫁给远航那个瘫子,你脸上很有光吗?”
男亲友甲却安慰道:“哎,立春,你话可不能这么说。佩芸嫁得不好,佩萍嫁的可是大名鼎鼎的吴半街家呀。”
男亲友乙称赞说:“最主要的是,你的姑爷吴俊锋,那可是窑湾商界的后起之秀啊,谁个不知道!”
女亲友甲也羡慕道:“是啊,是啊。吴家是首富,儿媳妇回门的礼品,一定很丰厚哦。”
女亲友乙附和说:“是啊,是啊,再说远航虽然瘫了,但是臧家可是有头有脸的哦,回门的礼品也一定不会少。”
女亲友丙转头问:“表姐,那你们家是不是又要发一笔小财啦。”
柳兰香连连点头:“是啊,是啊。”然后笑容满面地对丈夫说,“大家都这么说,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有人高声喊道:“大小姐回门啦!”
随即,两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抬着一只红绸系着的烤乳猪,看上去又大又香。
亲友们同时发出了一声赞叹。
女亲友甲吞了吞口水说:“哇,这只烤乳猪可真够大的啊。”
话音刚落,徐佩芸推着臧远航走进了门。
众亲友们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纷纷摇头。
徐佩芸平静地招呼道:“爸早安、妈早安、各位亲友早安。”
柳兰香赔着笑脸,心虚地说:“唉呀,佩芸,臧家的烤乳猪可真是够大的哦。”
徐佩芸冷冷道:“这还要感谢妈了,没有妈,臧家又怎么会送烤乳猪上门呢?”
柳兰香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臧远航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地说:“岳父大人早安,岳母大人早安,各位亲友早安。”
亲友们连忙回道:“早安早安。”但是望着他轮椅上两条无力耷拉的双腿,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徐佩芸见状,不由尴尬极了。
好在这时,又一个声音高喊道:“二小姐回门啦!”
众亲友立刻欣喜地向外望去。
柳兰香更是喜不自禁道:“吴家的烤乳猪,一定更肥更大!”
谁知道,烤乳猪抬到面前时,所有人都傻了眼。
只见那只烤乳猪又小又瘦,众亲友不由面面相觑。
女亲友甲忽然捏紧了鼻子说:“哪里飘来一股臭味?”
女亲友乙朝烤乳猪前走了几步,忽然也捏紧鼻子道:“唉呀,这只乳猪都臭了!”
众人闻言,纷纷退避三舍。
徐立春不由愠怒地说:“快抬走,快抬走!”
随即,徐佩萍走进客厅,后面跟着风度翩翩、举止斯文的吴俊锋。
吴俊锋刚一走进客厅,目光就盯在徐佩芸的脸上,徐佩芸连忙将目光移开来。
柳兰香见到小夫妻俩,刚才脸上的不快,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只见她快步迎上去,向亲友们骄傲地介绍说:“这是我的小女婿,大家看看,是不是又英俊又斯文。”
众亲友纷纷称赞道:“真是一表人才哪。”
吴俊锋恭敬地说:“岳父大人早安,岳母大人早安,各位亲友早安。”
徐立春歉然道:“俊锋啊,谢谢你能原谅佩萍。虽然她有错在先,不过她和你己经是夫妻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吴俊锋点点头说:“我会的。”
柳兰香拉着小女儿的手,爱怜地说:“佩萍啊……”
忽然,她的手意识到某种异样,低头一看,只见爱女的手上,竟然裹着厚厚的纱布。不由“啊”地惊叫一声!
徐佩萍连忙下意识地将手缩回去。
柳兰香立刻心疼地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的手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吴俊锋不以为然地说:“噢,是她……”
徐佩萍连忙接过话道:“是我绣花的时候,不小心弄破的,没事的。”
柳兰香这才放下心来,叮嘱说:“那你以后可要小心了。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看一个女人过得好不好,就要是看她的手。你在娘家时,可是养尊处优惯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徐佩萍温顺地说:“知道了,妈。”
女亲友甲不满地嘀咕着:“首富又怎样?一表人才有什么用?送那样的烤乳猪,真是太小气了。”
女亲友乙撇了撇嘴,反驳道:“我看不是小气啊,摆明了是吴家没把硬塞给他们的媳妇瞧上眼呢!”
徐佩萍看到丈夫的目光一直盯着姐姐,便连忙走过去说:“姐姐,对不起。”
徐佩芸冷冷道:“什么对不起?你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了吗?”
徐佩萍不由尴尬起来。
柳兰香一看气氛不对,连忙转移话题说:“今天我们两个女儿女婿都回来了,是大喜啊,大家准备吃烤乳猪、吃烤乳猪吧。”
……
徐家大院后院内,徐佩芸正在手脚麻利地劈木柴。
徐佩萍连忙走过去,讨好地说:“我来帮你吧,姐姐。”
徐佩芸面无表情道:“你是大家闺秀嘛,这些粗重活,你怎么能做得来?”
徐佩萍委曲地说:“别看吴家生意做得那么大,家里佣人请得很少的,这些粗活,都是要我自己做的。”
徐佩芸不由一愣,但还是讽刺道:“你为了嫁给俊锋,不是什么事都做得出吗?这点粗重活算得了什么?”
徐佩萍强行将斧头夺过去,心虚地说:“姐姐,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徐佩芸眼皮都不抬,依然冷冷道:“你说呢?”边说边过去舂米。
徐佩萍又走过去,抢过舂杆说:“姐姐,我来舂。”
徐佩芸厌恶地说:“请你别再叫我姐姐了,我听着恶心!”
徐佩萍哽咽道:“姐姐,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自私,不该为了嫁进吴家,同意妈的姐妹易嫁之计。”
徐佩芸再也忍不住了,愠怒地说:“我真是想不到,从小到大,我那么疼你,你竟然出卖我!”
徐佩萍立刻红了眼圈,流着泪道:“对不起,姐姐,请你原谅我。”
徐佩芸冷冷地说:“你可知道,臧远航出事后,脾气性格大变,甚至不和我洞房。你把我一生的幸福都毁了,却让我原谅你?好啊,如果你能让时光倒流、让一切改变,我就原谅你!”说完,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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