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佩芸立刻惊叫一声,连忙跑过去,急切地问:“爸爸,爸爸,你怎么样了?”
臧家梁忍着剧痛,焦急地说:“蛟龙号。”边说边艰难地想要站起来。
这时,司机小于见了,也连忙跑过来搀扶他。
徐佩芸阻拦道:“爸爸,你身体这个样子,不能去啊。”
臧家梁痛心疾首地说:“蛟龙号,我的蛟龙号啊。”
徐佩芸安慰道:“你先回家,我去看看。”
臧家梁疑惑地问:“你一个人去,行吗?”
徐佩芸坚定地说:“爸,你不是说过的吗?‘只要有责任心,什么事都难不倒’。”
臧家梁这才松口道:“好,你去吧,无论好坏,有消息就马上通知我。”
徐佩芸点点头说:“我会的。”吩咐司机道,“小于,你马上把三老爷送回家。”
小于回道:“放心吧,少奶奶。”
……
臧家大院客厅内,臧增福夫妇、庄淑环、郭文芳和臧远胜正在边喝茶边闲聊。
陆慧珊穿着一身漂亮的白色连衣裙从后院走进来,炫耀地转了一个圈。
庄淑环赞叹道:“慧珊,你今天漂亮得好象画一样。”
臧远胜得意地说:“你儿子我的眼光,还能差了嘛。”
陆慧珊珠一转,忽然想起什么,正色道:“对了三婶,我看远航天天在书房里看书,好象很孤单的样子,你怎么不让佩芸在家陪他?”
郭文芒脸色一变,只好郁闷道:“佩芸哪有这么闲,她要做事的嘛。”
庄淑环刚想说什么,就见臧远方慌里慌张地跑进来。
他边跑边说:“不好啦,不好啦,蛟龙号着火了!”
所有人听了这话,俱都大吃一惊:“蛟龙号?”
臧增福率先反应过来,慌乱地说:“蛟龙号是我们码头最大的一条船。远胜,你赶紧多叫几个火龙会会员去救火,花多少钱没有关系,一定要救蛟龙号啊。”
臧远胜连忙站起来道:“好的,我马上去。”
臧远方却摇摇头,沮丧地说:“己经烧得差不多了,现在就算救回来,也只剩副骨架了。”
臧增福捶胸顿足道:“为什么出事的偏偏是蛟龙号啊?”
臧远方郁闷地说:“是二叔签了一份紧急合同,怕耽误货期,让人在蛟龙号是放了双倍的柴油。”
臧远胜不服气道:“这件事是我爸提议的不错,那也是三叔同意了的。”
臧增福责怪地说:“家梁怎么能这么草率呢?再这样下去,码头肯定会倒闭的。”
正在这时,小于搀扶着臧家梁,步履艰难地走进来。
众人连忙迎上去,纷纷问:“怎么了?”
臧家梁虚弱地坐在椅子上,痛心地说:“这次蛟龙号出事,是我决定的,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头疼得受不了,急着去济世堂,匆匆签了字,蛟龙号就不会出事了。”
臧增福焦急地问:“那现在怎么办呢?”
臧家梁叹了口气说:“我己经让佩芸去处理了。”
……
江西会馆济世堂内室,几张病床上躺满了烧伤的船员和码头工人。
徐佩芸急匆匆跑进来。
伤员们见到她,纷纷招呼道:“小少奶奶。”
徐佩芸点点头,安慰说:“大家好好养伤,一切费用,我们码头会全权负责的。”
她边说边走到一个脸上有伤中年男人面前,关切地问:“陈船长,你伤势怎么样?”
陈船长坐起来回道:“我没关系的,都是些皮外伤。”
徐佩芸又问:“那其他船员的伤势怎么样?”
陈船长扫了大家一眼说:“其他船员的伤势,也都不是很严重。”但还是歉然道,“不过,我们的蛟龙号这次是完了,我对不起码头,更对不起臧会长的息心栽培。”
徐佩芸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安慰道:“陈船长,你千万不要这么说。这次事故根本与你无关,是柴油放得太多了,再加上运送的是纸张,燃烧起来当然一发不可收了。”然后转向所有伤员,郑重地说,“这次连累大家受伤,是码头对不起你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大家静下心来,好好把伤养好,码头不能没有你们。”
船员和工人们听了这话,全都感激不己。
……
臧家大院后院三房小院客厅内,臧家梁坐在沙发上,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头部。
不大一会儿,郭文芳端来一碗汤药,把丈夫扶起来说:“家梁,来,把这药喝了吧。
臧家梁仰天长叹道:“蛟龙号是我们码头最大的一艘船,现在说没就没了,都是我的错啊。”
正在这时,徐佩芸匆匆走进来。
臧家梁连忙问:“佩芸,怎么样了?”
徐佩芸安慰道:“还好,伤员们的伤势都不严重。”
臧家梁这才松了一口气说:“人都没事,己经是万幸了。”说到这里,眉头又紧皱起来,“可是,这次我们损失了一条大船,再加上赔给安平造纸厂的钱,最少也要六万块!”
徐佩芸却道:“刚才我问过大姐了,码头现在运转正常,六万元还是不成问题的。”
臧家梁这才点点头,叹了口气说:“我现在头疼得不行,实在是有心无力了,别人我也不放心。善后的工作,就全权交给你代我处理吧。”
徐佩芸毫不犹豫道:“好,我马上去。”说完,便又急匆匆走出了门。
郭文芳望着她急的背景,叹了口气。转身向丈夫,担心地问:“家梁,佩芸虽然能干,但毕竟是个女人家,码头那么大的一个摊子,交给她能行吗?”
臧家梁无奈地说:“如果她不行的话,说明我们臧家和码头的气数,都己经尽了。”
郭文芳却没好气道:“我不关心臧家和码头气数尽不尽,我只知道,远航每天孤单单的,连个人陪都没有!”
……
当天晚上,臧家大院后院二房小夫妻俩房间内。
臧远胜躺在床上,笑眯眯地说:“老婆,快过来给我揉揉背。”
陆慧珊坐在梳妆台前,没好气道:“揉背、揉背,你就知道揉背!你没看到,三叔越来越相信那个徐佩芸了,连事故善后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交给她处理呢。”
臧远胜却不以为意地说:“不交给她处理交给哪个?三叔这段时间太累了,脑中风老毛病又犯了。再说这件事因我爸而起,不追究他责任都算便宜了,怎么还会让他去处理?大哥呢,和别人说话都脸红;至于我姐,除了算算帐、跑跑腿,还能干什么?”
陆慧珊把眼一瞪道:“不是还有你吗?”
臧远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嘲弄地说:“我?我可不想费那个心思,多累啊。”
陆慧珊不由愠怒道:“象你这个年龄的男人,正是做事业的好时候,你却如此没有上进心,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臧远胜委曲地说:“我也很想有上进心啊,可是我一想到,有上进心那么累,我就不想有了。远航那么有上进心,现在又怎么样了呢,不是直接瘫了吗?再说了,要是真的怕佩芸夺当家的位置,你也可以亲自出马的嘛。”
陆慧珊却愤怒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是堂堂窑湾市市长家的千金大小姐,我在娘家除了上学,其余所有的工作就是吃喝玩乐。没想到嫁给你,你却叫我挑那么重的担子?做梦去吧你!”
臧远航嬉皮笑脸地说:“你看,我们夫妻俩都不想挑重担,多么情投意合的一对啊。”
陆慧珊恨铁不成钢道:“情投意合你个大头鬼啊!”然后怒声说,“我宁愿让臧家败了,也绝不让臧远航和徐佩芸得势!”
……
晚上,臧家大院后院三房小院客厅内,站满了大房二房和三房的人,连很少露面的臧远航也在,个个都神情严肃。
臧家梁坐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问:“远方,现在码头的情况怎么样?”
臧远方郁闷地说:“自从蛟龙号出事后,很多商户都不敢跟我们合作了。己经签了合同的,有的还说宁愿赔掉订金,也绝不和我们合作了,宁愿绕路去别的码头。”
臧家梁扫了众人一眼:“对于这件事,你们都是什么意见呢?”
臧家栋用不容置疑地语气说:“我的意见是,从现在开始降价,或许只有这个法子,才有可能尽量把客户留住。”
臧远方点点头:“我赞成二叔的意见。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不降价会流失更多的客户。”
臧家梁又望着大家问:“还有谁有不同的意见?”
徐佩芸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臧家梁立刻问:“佩芸,你有什么意见?”
徐佩芸犹豫了一下,还是说:“目前窑湾周边,可供商户使用的运河码头只有有三个,一个是邳县码头、另一个是宿迁皂河码头、还有一个就是我们窑湾码头,这三个码头,只有我们码头的实力最雄厚、信用最好、商户最集中,也最快捷方便。可是为什么,现在很多商户都扬言不想和我们做生意呢,其实并不是真的不想,而是想趁人之危,逼我们降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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