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涟泰爽快道:“不客气,治疗方面由我全权负责,以中医治疗为主、以西医治疗为辅。不过也希望家人,特别是你的配合,效果才更显著。”又深情地凝视着她,语带双关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徐佩芸连忙避开他的目光,望着丈夫说:“你要好好听医生的话,码头还
有事,我先走了。”
臧远航顺从地点点头,同时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对她发脾气的声势,一天弱似一天了,直至己经
完全发不出火了。
徐佩芸刚想走,又看到他的被角露了一个缝,连忙掖了掖,这才转身离去。
赵涟泰给臧远航做了简单的检查了,连忙追上去。
他却只能看到徐佩芸匆匆而去的苗条身影,忍不住靠在墙上,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
入夜时分,小蓬莱依然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二楼某包间内,一对老同学正在推杯换盏。
林辉感激地说:“多谢老同学,我每次回家探亲,你都要摆上一大桌船菜给我接风洗尘,就是亲兄弟也不过如此啊!”
吴俊锋不以为然道:“哎,小菜一碟。来,为亲兄弟干杯!”
于是,觥筹交错间,两人一饮而尽。
酒酣耳热之际,吴俊锋感慨万分地说:“上学时,我们班男生中,我和你是最投脾气了,说实在的,之前我还打算把我的一个远房表妹介绍给你呢,好把你留在窑湾帮我,当然我这庙太小啦,不如跟徐先生混有前途啊,哈哈哈。”
林辉闻言,立刻来了兴趣,急切地问:“现在介绍也不晚啊。”
吴俊锋却摇摇头道:“晚了,她现在己经结婚啦。”
林辉不禁惋惜道:“那太可惜了,你的表妹,一定是既聪明又漂亮的。”忽然想起什么,充满歉意地说:“对了,你大婚之时,我却不在窑湾,没有去贺喜,真是遗憾哪。”
吴俊锋却摆摆手,沮丧地说:“别提那事了,一提我就心烦。徐家用了姐妹易嫁之计,把我喜欢的女人嫁给了别人,把我不喜欢的女人硬塞给了我。”
林辉不以为意道:“既然姐姐己经嫁给了别人,你也可以试着接纳妹妹嘛。”
吴俊锋没好气地说:“接纳个屁!一看她那副傻乎乎的样子,我从心里往外来气!”
林辉忍不住赞道:“确实如此。我在北京,经常听徐先生夸他大侄女,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子,竟然把那么大的码头,管理得井井有条,听说连臧家栋那个老油条,也都惧怕她三分呢。”
吴俊锋点点头,不无惋惜地说:“是啊,我当初要是娶了她,吴家盐行的生意肯定会更加发达的。哪里象她那个妹妹,都什么年代了,还整天做一副低眉顺眼的窝囊相,就差没弄块裹脚布绑在腿上了!”
林辉眼珠一转,忽然怂恿道:“说来说去,还是怪那个瘫子夺人所爱嘛!男人最忌讳的是什么?不外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胯下之辱’,长兄如父啊,老同学,三样你可是占了两样了啊!”
吴俊锋闻言,顿感气血上涌,索性拿起一只酒瓶,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然后,他血红着眼晴说:“吴家和臧家,可谓旧仇又添新恨,所以我绝不会饶过他们!”
林辉试探着问:“那你打算怎样?”
吴俊锋把酒杯“啪”地放在桌子上,一字一顿地说:“当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这段时间,我经过反复考量,己经想到一个好主意了。”然后趴在老同学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林辉听得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但是随即,他又为难道:“不过臧家个个都是人精,没那么糊弄的,得找个可靠的人在当中牵头才是呀。”
吴俊锋嘿嘿一笑说:“你放心吧,我己经把这件事交给我妈了!”
……
夜半时分,吴家大院后院书房内。
吴俊锋合衣睡在床上,同时发出轻微的鼾声。
徐佩萍推开门进来说:“俊锋,爸说你今天去应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忽然,她吸了吸鼻子,吃惊道,“啊,怎么这么大的酒气?”
她边说边将被子盖在丈夫身上。
吴俊锋受到打扰,醉熏熏地睁开眼晴,迷迷糊糊地问:“谁啊?”
徐佩萍关切地说:“俊锋,你喝得太多了,我去给你熬点醒酒汤吧。”
吴俊锋透过朦胧的醉眼,竟然把妻子看成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
他不由惊喜地问:“佩芸,怎么是你?”
徐佩萍不由一呆,随即故意学着姐姐的腔调说:“是我。”
吴俊锋猛地握住她的手,激动地说:“佩芸,我想死你了啊。”
徐佩萍不由一喜,顺势倒在了床上。
……
清晨,吴家大院后院书房内。
吴俊锋脸上一片春意盎然,微微睁开眼晴,甜蜜地望了望枕畔。
但是当他看到徐佩萍的脸时,当即大吃了一惊!
恰好徐佩萍也醒了,不由娇羞地说:“俊锋。”
吴俊锋却连忙爬起来,同时惊慌地问:“怎么又是你啊?”
徐佩萍脸上的娇羞,一下子就僵住了!
……
吴家大院厨房内,不时传来“砰砰砰”的声音。
只见徐佩萍拿着一把厚重的菜刀,站在砧板边,恨声说:“想当初我在娘家,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想到嫁到你们吴家,每天忍气吞声的,不但要伺候你,还要伺候你全家老小。我以为用真心会感动你,我把心都掏给你了,你还嫌它是腥的!吴俊锋,你有什么了不起?徐佩萍,你为什么要这么下贱?”
她越说越气,索性拿过一只茄子,然后挥起大菜刀,狠狠地剁了下去!
恰在这时,吴俊莹经过过厨房,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响,立刻走了进来。
她见到眼前的情景,不由大惊小怪地说:“喂,茄子剁成这个样子了还怎么吃?”
徐佩萍瞪了她一眼,一改往日的温顺,没好气地说:“怎么不能吃了?茄子剁得再碎也还是茄子,你还能把它当成肉吗?”
吴俊莹瞪大眼晴,忍不住讥刺道:“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羊颠疯?要是不想干活,当初就不该硬要嫁到我们家来!要是佩芸成了我嫂子,她绝对不会这个样子的!”
徐佩萍不由冷哼一声,恼羞成怒地说:“佩芸、佩芸、佩芸,你二哥是这样,你也是这样。这饭我不做了,你去请佩芸来做吧,哼!”说完,扔下菜刀,扬长而去!
……
与此同时,吴家大院客厅内,父子俩正在闲谈。
吴光淮问儿子:“俊锋啊,最近生意怎么样了?”
吴俊锋骄便地说:“爸爸,你就放心吧。现在我们盐行的名气,是越来越大了,前几天又和上海一家洋行签订了一笔大合同呢。”
吴光淮正想说什么,忽然就看到徐佩萍拿着一只藤条箱,急匆匆向大门走去。
他连忙走出客厅,焦急地问:“佩萍,你这是干什么?”
徐佩萍面无表情地说:“我要回娘家!”边说边头也不回地继续朝前增。
吴光淮想拦又不好意思,只好焦急地问儿子:“你们俩又怎么了?”
吴俊锋搔了搔头,支支吾吾道:“我、我、我……”
吴光淮连忙催促地说:“唉呀,别‘我我我’的了,先把她追回来再说吧。”
吴俊锋却站着不动,语气冷淡道:“不追,随她去吧!”
吴光淮无奈地说:“我上辈子造的是什么孽啊?”边说边想要去追,“佩萍,有话好好说,你别走啊…..”
但是徐佩萍己经走出大门,并“砰”地关上了门。
吴光淮回头望着原地不动的儿子,只能气得干跺脚。
……
徐家大院客厅内,徐立春一家三口刚刚吃完饭,佣人正在收拾碗筷。
徐佩剑撂下一句:“爸妈,我出去玩了。”说完便跑走了。
柳兰香也站起来说:“我也去打牌了。”
徐立春听了这话,脸色不由一变,“啪”地一拍桌子,愠怒道:“喂,你把女儿都输掉了,还有脸再去打牌!”
柳兰香却洋洋自得地说:“谁说我输女儿了?佩萍嫁到吴家,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呢。”
徐立春没好气道:“那你怎么不说佩芸嫁给那个瘫子呢?”
柳兰香刚想说什么,却见小女儿提着一个藤条箱,郁郁寡欢地走进来。
她立刻不由一惊,诧异地问:“唉呀,佩萍,你这是干什么?”
徐佩萍难过地说:“爸,妈,我离开吴家了,以后再也不回去了。”
柳兰香当即反对道:“不回去?那怎么行?你想让人看笑话吗?”
徐立春仔细打量了一个女儿,关切地问:“佩萍,是不是俊锋欺负你了?”
徐佩萍委曲地说:“他倒没有欺负我,但是比欺负我还让我难过!”说完,就抬起手擦了擦眼泪。
柳兰香望着她粗糙的手,眼晴立刻瞪得好大,连忙捧起来,心疼道:“还说没欺负你?你看,你看,这要干多少活手才能粗糙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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