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兰香见状,便越说越生气了,果断道:“今天你就在娘家住下吧,等俊锋来接你!我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了呢!”
徐立春没好气地说:“你是女的,怎么就成马王爷了?”
柳兰香恨声道:“那就是王母娘娘!”
……
来仕登西餐厅内,陆慧珊正在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窦玉美正好经过,透过玻璃窗看到这一幕,连忙走进来。
她一把夺过酒杯,不满地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喝得醉熏熏地象什么话?”
陆慧珊醉眼朦胧地说:“表姑,你别管我,我还要喝,我就是要借酒消愁!”
窦玉美似笑非笑道:“你愁什么?你娘家有爸妈宠你,还有两个那么能干的哥哥,现在嫁到臧家,远胜又对你言听计的!”
没想到陆慧珊听了这话,就更加生气了:“他要是对我言听计从,就会好好努力,把码头从姓徐那个女人的手里,给我夺回来,省得她天天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看得我心烦!”
窦玉美火上浇油地说:“怎么,你竟然还没有忘记远航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幸亏你当初没嫁给他,否则,他现在成了瘫子,你不就等于守活寡了啊。”
陆慧珊仿佛要把杯子捏碎一般,恨声道:“没错,他是成了瘫子,但是我对他的仇恨,并没有因为他成为一个瘫子而消失!就象我之前和他说过的,做不了爱人,就做仇人!”
她说到这里,忽然又沮丧地说:“只可惜,我是一个女人家,看来这个仇,只有等来世再报了!”
窦玉美诡异一笑,然后说:“要想报仇,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只不过看你愿意不愿意了。”
陆慧珊眼晴不由一亮,催促道:“什么主意?表姑你快说!”
……
天主教会医院住院部病房内,臧远航正倚在床头,认真地看书。
忽然,门被人推开了。
随即,吉祥端着食盒进来说:“航少爷,吃饭了,今天饭堂还做了鲫鱼汤呢。”
没想到,臧远航端起来只喝了一口,便“呸”地吐出来了,没好气地说:“什么破汤!少油无盐的,真是难吃死了,重新去买一份!”
吉祥为难道:“我问了饭堂的人,他们说病人不能吃口味太重的东西,所以这里的饭菜,都是很清淡的。”
臧远航把碗“啪”地往桌上一放,吩咐说:“那我就不在这里吃饭了,马上我推回家!”
吉祥小心翼翼地问:“医院有规定,没有医生的允许,不能随便出院的。要不,我去问一下赵医生?”
赵远航瞪了他一眼:“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吉祥看他发怒,只好连声道:“听,当然听。”边说边把他抱上了轮椅,然后径直推出了医院。
……
码头管理处会议室内,徐佩芸正在主持会议。
臧家栋、臧远胜、臧增年坐在会议桌一边。
臧远方、臧远茹、郑一飞坐在会议桌另一边。
徐佩芸严肃地说:“各位,今天我要宣布一项新的人事调整,从现在开始,仓务部由大哥负责。”
臧家栋闻言,立刻跳起来道:“你是什么意思?仓务部己经由我负责二三十年了,你现在改由远方负责,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老资格放在眼里?”
徐佩芸平静地说:“二大,码头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二三十年来,每年都有好多货不知去向,不但要赔钱给别人,还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我们的商誉。所以,我现在的人事安排,也是为了码头好。大哥本来就是负责出入货,由他直接管理仓务部,工作效率会更高一些,最主要的是……”
臧家栋把手一挥,不耐烦道:“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你既然都决定了,还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徐佩芸点点头:“既然二大是个明白人,那我就无须多说了。”然后转头叮嘱说,“大哥,以后货仓就交给你了,除了货仓部人员,闲杂人员一律不准入内!”
臧远方扫了二大一眼,还是鼓起勇气说:“没问题。”
徐佩芸继续叮嘱道:“另外,所有货物在在搬运之前,你一定要签名核实,不得有……”
臧家栋旁若无人地打断她的话,阴阳怪气地说:“我们码头从康熙年间建成,一直到现在,做的都是家族生意。自家人嘛,凡事都好商量,就是之前家梁和远航当家,也从来没想过要拿掉我管理货仓的权利。现在好了,不知道是哪只石头缝蹦出来的母猴子,竟然敢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看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徐佩芸装作没听到,仍然继续道:“大哥,记住我的话,一定要盯紧货仓。至于出入货方面,还是由你负责,忙不过来的话,我会再找个人帮你的。”
臧家栋冷哼一声,更加大声地说:“再找个人,能找什么样子的啊?别说窑湾了,就是徐州、苏北甚至整个江苏省,都别想再找一个,比我管理码头货仓经验更丰富的人啦。”
徐佩芸还是装作没听到,又道:“大哥,码头现在的职员和工人中,你认为……”
臧家栋再次打断她的话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啦’,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按照这个架势,码头就要改姓徐啦。一朝天子一朝臣啊,我们这些老家伙不中用啦。”转头又问,“四叔,你今年多大啦?”
臧增年回道:“我五十五。”
臧家栋掐指一算说:“五十五啦,还有五年就是花甲之年啦,老啦,老啦,快退了吧,再不退就象我一样被人撵下去啦。你有没有听说过啊,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
徐佩芸气得浑身发抖,这明摆着就是故意捣乱!
她表面上虽然还保持着微笑,但是知道这个会是没办法再开下去了。
其余的人见状,也全都面面相觑。
……
下班的铃声响了,职员们陆续走出码头管理处。
臧远茹回头歉然地说:“对不起啊,佩芸。我爸真是的,刚才我们是开会嘛,他净说些与会议无关的话。”
徐佩芸感动道:“谢谢你,大姐。自从我进码头后,你一直默默地支持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臧远茹郁闷地说:“虽然我不如你能干,但是谁是谁非还是分得清清楚楚的。只是那是我爸,鼻子再臭,也不能割了去,我也是没有办法。”
徐佩芸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
与此同时,臧家大院客厅内,却热闹非凡。
一身西装革履的赵涟泰,正在和臧家人聊天。
庄淑环好奇地问:“对了,涟泰,我听说美国的月亮,都比中国亮呢,是不是?”
赵涟泰正色道:“可能在美国人的眼里,月亮比中国亮;但在我们中国人的眼里,月亮比美国亮。”
陆慧珊闻言,不由睁大了眼晴,惊讶地问:“怎么会这样?不是同一个月亮吗?”
赵涟泰打趣道:“因为杜甫在《月夜忆舍弟》中有一句诗,‘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呀。”
大家听了,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连一向严肃的臧家梁也笑了,同时竖起大拇指说:“不愧是喝过洋墨水的人,涟泰可真是幽默啊。”
正在这时,徐佩芸和臧远茹一起走进客厅。
陆慧珊眼珠一转,便不怀好意地问:“佩芸,你看谁来了?”
徐佩芸抬头望去,不由吃惊道:“涟泰?你怎么来了?”
赵涟泰落落大方地说:“我是来接远航回医院的。他口味重,嫌那里的饭菜太清淡了,就自己跑回来了。”
徐佩芸为难道:“是啊,如果他不吃饭,就保证不了身体的营养,还治什么病呢?”
赵涟泰胸有成竹地说:“这个问题,我己经想过了。如果你能一起住进医院,每天按照我们的营养膳食,给他进行食疗,同时与针灸、按摩、西药治疗等相结合,四管齐下,治疗效果肯定会事半功倍的。”
徐佩芸疑惑道:“我?”
赵涟泰点点头,郑重地说:“是的。”
郭文芳鼓励道:“佩芸,涟泰这次登门,正是为此事而来,我们全家人很赞成他的想法。”
其余臧家人也纷纷点头附和说:“是啊,是啊。”
徐佩芸为难道:“可是码头那边,每天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不在不行的。”
臧家梁急忙说:“码头那边,就不用你管了。”
徐佩芸诧异地问:“那要谁管?二叔?”
臧家梁摇摇头说:“当然不是!不满你说,当初让你接管码头,也是实属无奈。这段时间,你和你二大的意见总是相佐,码头总是这样人心不齐可不行,所以我也一直在考虑更合适的人选,没想到刚才又聊起这件事时,慧珊就向我推荐了你二叔,我刚刚给他打过电话了,正式聘请他担任码头总经理一职,他也很爽快地答应了。”
徐佩芸将目光转向一直与自己不和的妯娌,惊讶地问:“你?”
陆慧珊点点头,亲热地说:“是我啊,佩芸,你忘记了吗?我和远航自幼要好,我也希望你能好好帮助他,让他早日站起来呢。”
聚合中文网 阅读好时光 www.juhezwn.com
小提示:漏章、缺章、错字过多试试导航栏右上角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