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佩芸不禁自言自语道:“请假?”然后环视了空荡荡的办公室问,“那其他人呢,怎么都没有来上班?”
臧远茹焦急地说:“我也不知道呢,今天除了他,所有组长级以上的职员都要请假。佩芸,我们怎么办呢?”
徐佩芸立刻意识到什么,不由紧皱着眉头问:“那他们人呢?”
臧远茹无奈地说:“都在你办公室里,等着批请假单呢。”
……
此刻,运河码头管理处总经理办公室内外,气氛从未没有过的凝重。
徐佩芸坐在办公桌前,一张张查看着请假单。
臧远方、臧远茹、郑一飞和要求请假的职员们,均站在办公桌前。
徐佩芸全部看完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将请假单放下,便单刀直入地问:“都说实话吧,你们究竟为什么要请假?”
任青犹豫了一下,还是无奈地说:“我胃痛的老毛病又犯了,想休息一个月,养养胃。”
杨洪生想了想也说:“我最近太累了。想出去散散心。”
职员甲则直接说:“我家中有事。”
职员乙也说:我家中也有事。
职员们纷纷附和说:“对对对,我家中也有事。”
臧远茹不禁疑惑地问:“怎么你们家中同时都有事?”
郑一飞惊讶道:“是啊,这也太凑巧了吧?”
臧远方不高兴地说:“巧什么巧啊,依我看,肯定是事先串通好了的。臧家一直待你们不薄,现在佩芸接管码头不久,正是需要你们帮助的时候,你们这样做,不是有意让她为难吗?”
职员们被噎得全都闭了嘴。
徐佩芸连忙打圆场道:“大哥,你不要这样说。任经理、杨主管他们,都是码头的元老级人物,之所以这样做,肯定是迫不得己。”然后沉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不是二大他们逼你们请假的,对不对?”
众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
过了好半天,任青才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这个……”
徐佩芸却摆摆手道:“你们不用说了,我己经明白了。”
……
运河码头管理处会议室内,大门紧闭着。
室内的会议桌上,摆放苹果、葡萄、香蕉等各色水果。
臧家栋捏了一只葡萄扔进嘴里,一边有滋有味地吃着,一边得意洋洋地说:“职员们都请假了,货物无人搬运,现在外面肯定己经乱成一团糟了。”
臧增年剥了一根得蕉,然后幸灾乐祸道:“哼,一个黄毛小丫头,还想跟我们斗,真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没想到话音刚落,徐佩芸就推门走了进来。
在她身后,还跟着臧远方、臧远茹、郑一飞以及所有职员们。
臧家栋和臧增年两人完全没有提防,此时他们一个嘴里还嚼着葡萄,一个刚咬了口香蕉,见此情景,同时愣住了。
徐佩芸一改往日的温顺,厉声问:“二大、四爷爷,你们为什么要逼他们请假?”
臧家栋强行将葡萄咽了下去,不由老羞成怒地回道:“他们想请假就请呗,管我们屁事!”
臧增年也阴阳怪气地说:“对啊,就算你是总经理,也不能冤枉好人,是不是?你要是不信,我们就当堂对质好了。任经理、杨主管,你们凭什么说是我们逼的,有证据吗?”
任青和杨洪生面面相觑。
徐佩芸愠怒道:“以前,我念你们是长辈,所以无论你们做什么错事,我都一忍再忍。甚至上次二叔让人把你们抓起来,我也去劝说他放过你们。如果你们仍然一意孤行、恶习不改,我可以马上把你们赶出码头!”
没想到正在此时,陆慧珊却赫然站到了门口。
她望了室内一眼,冷冷地说:“徐佩芸,自从你当上码头总经理后,脾气见长了不少啊,竟然敢这样和长辈说话了?”
徐佩芸回头见是她,脸色稍徽缓和了一下,客客气气地说:“二嫂,你来啦。”
陆慧珊却冷哼一声,趾高气昂道:“是我叫他们放假的!这些人不但是码头的中坚力量,更是窑湾经济发展的命脉所在。他们每天都那么辛苦,我想犒劳犒劳他们,就让他们放一个月假,好好休息休息,有什么不对吗? ”
徐佩芸耐心解释说:“除了节假日,他们每周都有一天轮休,年底还有年假。相比较别的行,我们码头的福利,己经是很好的了。就算犒劳他们,也该轮流放假啊。如果一起放,码头会瘫痪的。”
陆慧珊却嘲弄道:“切,如果给他们放假,码头就瘫痪的话,说明你这个总经理当得很不合格嘛,不要把责任怪在工人们头上!”
职员们闻言,不由相互摇头。
徐佩芸强压着怒火,耐心地说:“二嫂,虽然你对我一直有成见,但是我拜托你,不要把私事和公事混为一谈,更不要连累码头和工人们,好不好?”
陆慧珊闻言,顿时就怒了,提高声音道:“我怎么连累码头和工人们了?”然后又转向职员位,气极败坏地问,“你们说句公道话,我只是让你们放假,什么时候连累你们了?你们说话,你们说话啊?”
职员们却都低着头,一声不吭。
陆慧珊见状,更加生气了,居高临下地说:“怎么,你们都哑巴?连人话都不会说了吗?”
终于任青忍无可忍了,不满地咕哝着:“连累不连累,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杨洪生也道:“你不是说自己是陆市长的女儿吗?敢做就要敢当,不要把责任推给我们。”
其余的职员们也纷纷附和道:“就是,就是。”
陆慧珊气得脸都红了,用手指戳着他们,恨声道:“你们、你们、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东西,我让你们放假,你们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说我连累你们!”
任青不满地说:“码头都垮了,我们饭碗都砸了,领你什么情啊?”
杨主管也道:“这都不叫连累,那什么叫连累啊?”
其余职员们纷纷附和道:“就是,就是。”
陆慧珊被噎得真翻白眼,不由拍着胸膊说:“唉呀,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
职员们早就漠然地把头转过去了,没有人再理睬她。
徐佩芸情不自禁地朝他们深深地鞠了躬,感动万分道:“大家都很明白事理,我代表码头谢谢你们了!现在,请各位回去继续上班吧!”
职员们闻言,纷纷点头,同时向外走去。
臧家栋见状,气得脸都红了,不由暴跑如雷地说:“你们想回去上班前,可一定要搞清楚一件事,现在码头老板姓臧,她姓徐的只不过是我们聘请的总经理。你们到底是听我这个老板的话,还是听她那个总经理的话?”
虽然绝大多数职员听了这话,并不以为然,但极少部分还是有些动摇了。
徐佩芸简直忍无可忍了,当即反唇相讥道:“二大,你要是还知道你是老板,就更不应该在这里捣乱!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当这个总经理。不过无论你怎样针对我个人都可以,但是你不应该拿码头的生死做赌注!爸爸信任我,把远航的股份和码头托管给我,我一定不会辜负他的!别说你只让职员们放假,就算你让工人们都放假,我也一定会坚持下去!因为码头倘若落在你这种人手中,一定会垮掉的,那么窑湾的经济,也会受到牵连,我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臧家栋被噎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咬牙切齿地说:“徐佩芸!”
但是他却找不到一丝理由,来反驳对方的话!
任青沉吟片刻,便掷地有声道:“总经理说得没错!无论如何,我们都一定要坚持下去,绝不能让码头垮掉了!”
杨洪生也坚定地说:“对!就算不为了码头,只是为了我们的饭碗,我们也绝不放假!”转身又问大家,“你们是只想只拿一两个月的薪水就丢掉工作,还是想继续在码头上做下去,以后拿更多的薪水?”
职员们纷纷道:“当然是想继续在码头做下去,以后拿更多的薪水了!”
徐佩芸不由红了眼圈,感激地说:“谢谢你们,太谢谢了!”
陆慧珊望着她,却气极败坏道:“你赢了,但是别高兴得太早了!”
臧家栋也冷冷地说:“秋后的蚂蚱,我看你还能蹦达几天!”然后把手一军道,“我们走!”
他撂下这话,便拂袖而去。
臧增年和陆慧珊对望一眼,连忙跟在他身后。
他们在经过徐佩芸身边时,均是怒目相视。
徐佩芸象是没看到他们一样,理都不理!
任青惭愧地说:“总经理,对不起,臧会长和小老板一直对我们很好,我们不该一时糊涂,同意放假,差点坏了大事。”
职员们也纷纷道歉道:“是啊,真的是差点坏了大事啊。”
徐佩芸安慰地说:“快别这么说,我代臧会长和小老板谢谢你们了!现在没事了,你们可以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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