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家栋听了这话,顿时气极败坏地吼道:“无论如何,远航都是你丈夫,你竟然敢说他的签名不算数,摆明了是根本没有把把放在眼里嘛。”
徐佩芸仍然坚持说:“我从来没有说不把远航放在眼里过,再说一码归一码,请不要将公事与私事混为一谈。”
臧增年冷笑一声道:“窑湾商人最注重的是什么?是‘商誉’。你口口声声讲的也是‘商誉商誉’。现在要是毁约,你将码头的商誉置于何地啊?”
臧家栋也讥刺地说:“当初答应得好好的,让远航做你的助手。我现在才知道,你只是舍不得这个总经理的位置,想要大权独揽,所以才同意让远航来做傀儡,你好做慈禧太后!”
臧增年添油加醋道:“人家慈禧太后嫁的,可不是个瘫子!”
臧家栋却连连摇头说:“再让这个女人当家的话,远航恐怕连瘫子都做不成了,只能做鬼了!”
他们两个这样一唱一和地,显然是成心想要激怒徐佩芸了。
臧远方不由同情地望着她。
徐佩芸依然表情平静道:“你们说够了没有?”
臧家叔侄俩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沉得住气,不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徐佩芸不怒自威地说:“如果你们说够了,那么我最后说一句,我们码头是绝对不会和旺发行做生意的!”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臧家栋气得脸都青了,猛地将桌上的文件扔了一地!
……
运河码头管理处总经理办公室内,徐佩芸“砰”地一声推开房门。
臧远航立刻惊喜地说:“佩芸,你终于回来了。”
就算他明明知道,自己对她发火正是为了她好,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不但越来越没有火气了,甚至于己经无法隐藏自己的关心和爱了。
徐佩芸却将手中的包往桌子上一放,然后怒气冲冲地坐了下来!
臧远航诧异地问:“你怎么啦?”
徐佩芸愠怒地说:“原以为你就算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只要过来做我的助手,肯定会减轻我的一些负担。没想到,不但没有减轻,还净给我添乱!”
臧远航茫然地问:“我添什么乱了?”
徐佩芸怒道:“你应该知道,旺发行的煤炭不但质量差,帐目也很混乱。你在那份合同上签名,如果执行起来,将给我们码头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你知道不知道?”
臧远航不由吃了一惊:“啊?”然后急急地说,“二大和四爷爷不是和我说,那份合同,是你己经同意了,只是手里没有笔,才让我代签的吗?”
徐佩芸愤怒道:“你是三岁小孩吗?这么明显的谎话,你竟然也相信了?”说完,拂袖而去!
臧远航刚想追上去,门却“砰”地一声被关上了。
他不由悔恨得连连捶头,同时喃喃自语道:“佩芸,你知道不知道,我就是因为太在乎你了,所以一听说你是同意了的,我没想太多,就赶紧签了呀!”
……
大运河堰上,徐佩芸望着船只络绎不绝的大运河,默默地流着眼泪。
正在这时,赵涟泰身着白大褂,提着药箱,匆匆由南向北而来。
他见到日思夜想的姑娘,不由心疼地喊道:“佩芸?”边说边放下药箱,拿出手绢给她擦着眼泪。
徐佩芸哽咽地说:“涟泰。”
赵涟泰愠怒道:“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
徐佩芸痛苦地说:“没有谁欺负我,我只没有想到,要管理好运河码头,不但要应对气候、季风、暴雨等等自然灾害,还要应对一些人为破坏。涟泰,我感觉自己好累啊。”
赵涟泰深有感触道:“是啊,这么重的担子,实在不是你一个弱女子能挑得起来的。听我的话,马上离开臧家,回到我身边来吧。”
徐佩芸犹豫了一下,却摇摇头说:“你是知道的,码头是窑湾的经济命脉,现在更是内忧外患。如果我此时离开,不但对己经开始依赖我的远航,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更会影响窑湾现在的持续性经济繁荣与发展的!”
赵涟泰苦恼道:“可是现在,每天看到你那么辛苦,我却不能在你身边支持你、帮助你。那种感觉,对一个深爱你的男人来说,真的太痛苦了。”
徐佩芸忍不住轻轻依偎到他身边,同时深情地说:“我不要你做什么,只要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想着我、念着我,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和帮助了!”
赵涟泰叹了口气道:“说到底,还是我无能,没有将远航的病立刻治好。”
徐佩芸安慰地说:“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己经很尽力了。你也说过,远航现在的问题主要是心理原因。”然后握住他的手,诚恳地说,“不过你放心,就算全世界都和我作对,只要有你的爱,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坚持住的!”
赵涟泰郑重点点头:“我也是!无论发生什么,我的这颗心,永远都属于你的!现在只希望远航能快点好起来,你早日回到我身边,从此再不离开!”
徐佩芸坚决道:“是的,从此再不离开!”
就这样,两个相恋的人儿,又一次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
臧家大院客厅内,除了臧远胜和徐佩芸,其余臧家人或坐在沙发上,或坐在椅子上,个个表情严肃。
曹秀英疑惑地问:“家栋啊,你刚才说,码头不少人都听到了,佩芸很大声地责骂远航,是真的还是假的?”
臧家栋底气十足地说:“那还有假啊?在总经理办公室骂得很大声呀,整个一楼都听得清清楚楚。不信,你问问远航自己,还有四爷爷、远方和远茹,大家都听见的嘛。”
曹秀英又望了望臧增年、臧远方和臧远茹,三个人也点了点头。
臧家栋双手一摊,无奈地说:“你们知道的嘛,我看到自己的亲侄儿被一个女人骂得眼圈都红了,我这个当二大的,心里别提有多难过了啊。”
臧增年附和道:“我也难过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现在是那个女人当家的嘛。”
臧增福失望地摇摇头说:“我真是没有想到啊,佩芸的脾气竟然这么暴躁。”
陆慧珊轻蔑道:“别看她平时不太讲话,我还以为挺温柔的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道心啊。”
庄淑环也说:“原来她那么有心计、隐藏得那么好。”
臧家梁阴冷着脸,一直没有说话。
郭文芳沉吟片刻,还是疑惑道:“佩芸自从进了臧家,一直是通情达的理,我想可能是远航做错了什么……”
正在这时,臧远胜走进门,微微一笑道:“大家都在啊?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陆慧珊瞪了他一眼,不满地说:“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边说边向丈夫使了个眼色。
臧远胜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哎呀,别提了,佩芸她、她、她、她刚才在船舱里拼命拉我,不让我回来呢。”
众人听了这话,全都吃了一惊:“啊?”
庄淑环睁大眼晴问:“佩芸不让你回?为什么啊?”
陆慧珊眼珠一转,恨声道:“好啊,你个臧远胜。我都快要生了,你到外面沾花惹草的,我们离婚!”边说边站了起来。
臧远胜连忙将她按在沙发上,无辜地说:“你别生气,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陆慧珊冷哼了一声!
曹秀英气得浑身颤抖,愠怒道:“弟媳妇拉着大伯哥不让回家,这要是传出去,把我们臧家的脸面,可都丢尽了啊!”
臧增福也连连摇头说:“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啊。”
臧家栋也幸灾乐祸道:“是啊,是啊,得好好管管才是。否则,指不定会会生出什么乱子来呢。”
臧家梁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郭文芳却望着丈夫,半信半疑地说:“家梁,你倒是说句话啊?”
臧家梁依然没有吱声。
臧远方小声说:“我不相信佩芸是那样的人。”
臧远茹附和道:“我也不相信。”
臧远胜闻言,不由就急了,冲大哥大姐怒道:“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的意思就是我撒谎了?告诉你们吧,因为慧珊就要生了,我不想以后再生出什么乱子,惹她误会,所以就想要把事情和你们明说了。早知道你们这样想,我就干脆不说算了!”
庄淑环点点头说:“是啊,是啊,我们远胜怎么可能说谎呢?再说远航不能尽人事,佩芸又青春年少,不就等于守活寡喽。她不安份,也是正常的嘛。”
郭文芳闻言,不由愠怒道:“你这是什么话?我私下里问过吉祥,他还说是他们每天都同房,还女上男下呢。”
臧家梁铁青着脸,终于忍不住了,打断妻子的话说:“行了,行了,你不用说得那么露骨,远方和远茹还没有成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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