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远航忽然想到什么,疑惑地问:“不过,爸,那是你亲哥,你怎么也怀疑起他来了?”
臧家梁欣慰地说:“这要多谢佩芸,她打听到那个土匪头目张三锤,以前在码头上做过事。当初我之所以开除他,就是因为他经常帮你二大夹带私货。”
臧远航望了妻子一眼,诧异地问:“这件事,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徐佩芸不好意思道:“我为了这件事,专门去找俊锋吃了饭,担心你会误会。”
臧远航毫不犹豫地说:“无论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
徐佩芸不由心生惭愧,连忙避开他的目光。
与此同时,郭文芳更恨了:“二房一家,真是太歹毒了。争夺码头不说,竟然还想要我儿子的命!必须得找人好好教训教训他,我同意请徐立秋出任总经理!”
臧家梁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不过佩芸的担心,也是有些道理的,那我就再考虑考虑吧。”
徐佩芸和臧远航对望了一眼,只好欲言又止。
……
清晨,臧家大院后院三房小院小夫妻俩卧室内,吉祥正在认真服侍臧远航洗涮。
没想到,他刚想把毛巾递过来,却忽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臧远航立刻感觉到有几颗唾沫,直溅到了自己的脸上。
吉祥连忙道歉说:“航少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忍住。”
臧远航接过毛巾抹了把脸,不以为然道:“没关系的。”然后又关心地说,“你好象感冒了,这几天就不用伺候我了,回家好好休息吧。”
吉祥连忙说:“那怎么行?少奶奶很忙,你一个人又……”但是刚说到这里,他一个没忍住,再次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同时面露痛苦地说,“我怎么感觉到,肚子也有点疼呢。”
臧远航催促道:“快去看医生吧。”边说边掏出几块大洋递过去。
吉祥连忙推辞说:“不了,我每个月除了应得的工钱,三老爷还另外给我一份,己经够多的了。”
臧远航却强行把大洋塞到他的手中,并叮嘱道:“看病要紧,有什么困难,再回来找我。”
吉祥还想说什么,没想到正在这时,肚子却“咕噜噜”一声,更加疼痛难忍了。
他顾不得再说什么,捂着肚子就飞奔而去。
……
入夜时分,臧家大院后院三房小院小夫妻俩卧室内。
徐佩芸边铺床边说:“天气越来越冷了,人也特别容易感冒。以后你就睡床上,我睡床下吧。”
臧远航摇摇头道:“不必了!”
徐佩芸劝解说:“你是病人啊,身体要紧。”
臧远航却固执道:“可我是男人!”
没想到他话音还没落,就打了个喷嚏,却还是钻进了地铺的被窝里。
徐佩芸关切地说:“你看,你都感冒了,快到床上睡吧。”
臧远航心中不由一动,试探道:“要不,我们一起到床上睡吧。”
任谁都不知道,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就是早在天主教会医院,他一度失去的男人的本性,己经在不知不觉间完全恢复了。
没想到徐佩芸听了这话,竟然小脸一红,非常干脆地拒绝了:“不行!”
臧远航又将身子缩回被窝里:“那我就不去!”
徐佩芸只好退一步说:“不如我先睡地上,等你感冒好了,我们再换回来,好不好?”
臧远航还是犹豫道:“可是,我不想你也感冒。”
徐佩芸反驳说:“你要是感冒再不好,就算我睡床上,也会传染我的。”
臧远航这才点点头道:“那好吧。”说完,便很不情愿地爬上了床。
徐佩芸这才松了一口气:“你先睡吧,我去给你熬点姜汤发发汗。”
……
清晨,臧家大院后院三房小夫妻俩卧室内。
臧远航躺在床上,正在大口大口地喝药。
徐佩芸摸了摸他的额头说:“好象还有点烫呢。”
臧远航勉强笑笑道:“没关系的,发了一夜的汗,我感觉好多了。”
徐佩芸提议说:“吉祥还没回来,要不,我今天不去上班了,在家里陪你。”
臧远航却摇摇头道:“绝对不行!我记得今天有一家德国客户,要过来码头签合同,你要是不在的话,二大他们,又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徐佩芸只好站起身来,同时叮嘱说:“那我去上班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就找孙管家和爸爸妈妈吧。”
臧远航点点头:“好的,你放心吧。”
……
臧家大院后院二房小院臧家栋卧室内,床上摆满了各类琳琅满目的首饰。
庄淑环正在喜滋滋地盘点着。
不大一会儿,臧远茹推门进来说:“妈,你找我?”
庄淑环点头道:“是啊,是啊,这些都是妈的首饰,你喜欢哪件?”
臧远茹好奇地问:“妈,这不年不节的,怎么想起来送给我首饰了?”
庄淑环笑笑说:“常言道,‘闺女十七八,不是填房就是穷家。’你都己经二十四岁了。自从远胜结婚后,我就托白大嫂帮你物色了几户合适的人家……”
臧远茹立刻打断她的话,干脆地说:“我不相亲!”
庄淑环责怪道:“你看你,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不是?放心吧,你是臧家唯一的大小姐,妈既不会让嫁填房,更不会让你嫁穷家。男方不但要家世好、人品好,下雨天还要出得了家门。这方圆几十里,一下雨啊,大多数的路都很泥泞不堪,只有窑草公路两边的路是沙子路,下再大的雨也能走车行人的。白大嫂按照这个条件,帮你物色了几户合适的人家。一是魏牌坊村的魏家,开了好几间绸缎店;二是王楼村的王家,专做珠宝生意;三是纪集村的纪家,做蚕茧生意的;四是草桥村的许家,父亲是做县长的。这四户人家啊,都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地主,听说能和我们臧家攀上亲戚,都高兴得不得了。你看看哪家合适,我马上就让白大嫂安排相亲。”
臧远茹坚决地说:“哪家都不合适!”
庄淑环不由愠怒道:“你这孩子,难道想在家里当老姑娘不成?”
臧远茹不由委曲地说:“我不是想当老姑娘,我只是……”
庄淑环打量了女儿一遍,忽然明白了什么,便试探着问:“莫非你心里己经有人了?”
臧远茹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庄淑环鼓励道:“如果你看上谁,就去追呗。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你再胆小,一层纱还是敢戳的吧。”
臧远茹苦笑着说:“妈,你这句话不对。名川大山固然难爬,不过小山包也很好过呢;纱要是普梳纱还好,要是精梳纱,也是不好戳的啊。”
庄淑环被噎得干瞪眼,好半天才没好气地道:“你成心跟我抬杠是不是?我就是打个比方,叫你去追人家,又没有真的叫你去爬山戳纱!”
臧远茹不由低下头,羞涩地说:“我、我、我不好意思呢。”
庄淑环不以为然道:“哎,‘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有什么害羞的?你要是再不捅破这层窗户纸,我就找人安排你相亲,相也得相,不想也得相。”
臧远茹连忙摇头说:“我不相亲,打死我我都不相亲!”
庄淑环本着脸道:“那你就得去捅破这层纱吧!”
臧远茹只好说:“好好好,我捅,我捅还不行吗?”
……
天主教会医院外,除了来往病人,教徒并不多,所以显得有些冷清。
臧远茹站在门口,犹豫不决。
她暗中鼓励自己说:“臧远茹,进去吧。就象妈说的那样,‘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边说想要抬脚。
没想到正在这时,一脸疲惫的赵涟泰迎面而来。
他看到老同学,不由一怔:“远茹?”
臧远茹尴尬地招呼道:“涟泰。”
赵涟泰关切地问:“你怎么在这里?有事吗?”
臧远茹连连摇头说:“没、没,对了,我还没有吃晚饭呢。”
赵涟泰爽快道:“我也没吃。不如,我请老同学去小蓬莱吧。”
臧远茹惊喜地点点头说:“好啊好啊。”
……
小蓬莱二楼包厢内,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桌上还是摆了不少菜。
赵涟泰埋头大口大口地吃着饭,看上去好象很饿的样子。
臧远茹拿着筷子,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赵涟泰吃完一碗后,才终于抬起头,歉然道:“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太饿了。研制了一天的验方,中饭都没来得及吃呢。”
臧远茹却答非所问地说:“涟泰,你怎么还不结婚?”
赵涟泰开玩笑道:“这么隐私的问题啊,可以不回答吗?”
臧远茹正色说:“不可以。”
赵涟泰只好苦笑道:“那好吧。我是应了那句老话,‘爱我的人,成了别人的新娘’。”
臧远茹眼晴一黯,但还是充满期待地问:“那爱你的人呢?”
赵涟泰立刻避开她的目光,坚定地说:“我的心,只属于一个人。”
臧远茹立刻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佩芸,可是,她现在己经是远航的太太了。你是赵家的独子,不可能一辈子不结婚吧。所以啊,你也应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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