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码头-第170章张三锤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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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会人员听了这话,俱都十分期待。

    徐佩芸虽然并不知道自己这个叔叔,会有什么方案,但以自己对他的了解,必不是什么好方案。

    想到这里,她不禁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同时暗暗责怪自己:“徐佩芸啊徐佩芸,你真是没用。你太不聪明也太不能干了,既无法取得丈夫的支持,又说服不了众人,所以才让码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臧远航的私心,她不是不清楚,那么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拿到确凿的证据,证明臧家栋确实是陷害丈夫的幕后主使。如此一来,丈夫就不会一心想着,让二大和二叔相争,最后现原形了。

    到那时,就算他仍然执意要到北京兴建深水码头,也一定不会象二叔现在这样,出任何有损于臧家利益和码头未来的事情来!

    …… 

    午后时分,臧家大院后院三房小院小夫妻俩卧室内。

    徐佩芸坐在桌子前,一脸忧郁。

    臧远航打趣地问:“怎么,还在为上午的会议生气呢?”

    徐佩芸张了张嘴,但是想了想,还是把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忽然提议道:“远航,我明天想去草桥找找张三锤。”

    臧远航点点头:“好。”忽然又想起什么,“不过我们两个人去很不安全,你请涟泰哥和我们一起去吧。”

    徐佩芸不由一呆,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不由慌乱地问:“为什么要叫他一起?”

    臧远航反问道:“那你以为现在,还有比涟泰哥更值得我们信赖的人吗?”

    徐佩芸犹豫了一下,只好道:“好,我马上去找他。”

    …… 

    快要下晚班了,所以天主教堂神经科诊室内并没有什么人。

    赵涟泰身着白大褂,和徐佩芸对面而坐。

    他听到对方说明来意后,不由吃惊地问:“什么?远航让我陪你们去找张三锤?”

    徐佩芸郑重地点点头:“是的。只有这样,才能找到确凿的证据,让陷害他的幕后凶手现原形。如此,他也不会象现在这样钻牛角尖了。”

    赵涟泰提醒道:“可是你们就这样贸然前去,有考虑过自己的安全吗?”

    徐佩芸坚定地说:“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最近码头发生了很多事情,只有搞清楚谁是打伤远航的幕后主使,他才会幡然醒悟、力挽狂澜。所以,我没有时间去想太多了。”

    赵涟泰沉吟片刻,点点头道:“好,我和你们去。”

    徐佩萍感激地说:“谢谢你!”

    赵涟泰却深情道:“我是医生,又是男人,保护远航和你,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

    北城门外,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出来。

    开车的是赵涟泰,臧远航和徐佩芸则并排坐在后座上。

    轿车很快就上了窑草公路,向北疾驰而去。

    窑草公路两旁是成排成排的杨树,杨树后面是若隐若现的村庄和各式各样的庄稼地。

    臧远航望着车窗外的景致,忽然指着一个大大的村庄,惊喜地说:“到我的老家臧口村了。”

    赵涟泰笑笑道:“说起来你们臧家祖上,和我们赵家祖上,还是很亲的亲戚呢。”

    徐佩芸好奇地问:“真的吗?是什么亲戚?”

    赵涟泰还没来得及回答,臧远航便自豪地说:“当然是真的。明朝未年,我们臧家先祖臧应选先生是皇太子老师,后又被派驻景德镇做督陶官。清兵入关后隐居臧口,后来和表兄赵学敏先生一起,去窑湾创建了济世堂。从此,臧家和赵家才得以在此地繁衍生息二百多年。二百多年来,臧氏家族一直有人在朝中为官。清道光年间,臧纡青举人更是立志澄清天下。据《清史稿.臧纡青传》记载,鸦片战争之初,他曾‘绘海防图成三万余言上请朝廷’,希望朝廷能重整军备、坚守海防、抵御侵略。但是皇帝虽然很重视,却并未完全采用,这让他心灰意冷,几经周折回到窑湾。意识到窑湾原有的砖木结构‘奇门遁甲八卦迷魂阵’,经过历史的演变,不能抵御现代化的热兵器进攻,于是便改为土石结构,更加有效地防御和打击了流冠与外敌。因此,才有了窑湾现在的繁荣与稳定。”

    徐佩芸由衷道:“虽然我从小就听说过臧纡清举人,与窑湾的‘奇门遁甲八卦迷魂阵’有关,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厉害。”正在这时,轿车双开过一片庄稼地,经过另一个村庄,她立刻说,“这个村子的规模好象也不小呢。”

    臧远航扫了一眼说:“这是马圩村。马圩村是道光年间举人马从凯的老家。马举人在道光年间,任清宫后宰门守卫;咸丰年间,任四品殿前侍卫;光绪年间,被皇帝封为殿前一品震远大将军。以前我们窑湾贡品‘甜油、绿豆烧和桂片糕’,就是由他护送到皇宫的。并且因为在‘辛酉政变’中护驾有功,慈禧亲赐良田千顷。只是后来,因为咸丰临死前指定的八位顾命大臣有三位被迫自杀,五位被革职,让他十分内疚,便告老还乡了。”

    接下来,轿车又经过了一个又一个村庄。

    徐佩芸望了望前方,不由感叹道:“窑湾、臧口、马圩,再往北就是王楼、许楼、陈圩、房场、纪集、坝头、草桥了,每个都是当地很有名望的大村子,每个村子都有很精彩的人和事。这真是‘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赵涟泰立刻脱口而出:“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才要做到‘不须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

    徐佩芸情不自禁地娇嗔地说:“你好讨厌啦,人家原本完全不是一首词,竟然被你接得严丝合缝的。”

    赵涟泰自嘲道:“你就不懂了吧,这叫偷梁换柱。”

    徐佩芸打趣地说:“切,你还移花接木呢。”

    话音刚落,两人竟然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臧远航望着她笑靥如花的脸,顿感失落。

    他自从认识她以来,向来只见其坚强能干的一面,从来都不知道她在赵涟泰面前,原本是女孩儿家可爱娇羞的一面。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爱吧。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做好了成全他们的准备!

    ……

    窑草公路上,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向北急驰。

    路两边的白杨树,迅速被甩在车后。

    ……

    草桥村是标准的农业镇,充满无限的田野风光。

    其镇区面积还算可以,建筑多是坐南朝北、方方正正的土坏房四合院,间或有青砖大瓦房点缀其间,显得尤为突出;商品以农副产品居多,品种比较单一;就连出入其间的人们,也多是粗衣布衫、脸色红黑的庄稼人。

    今天正好逢集,赶集的人络绎不绝,或推着平车,或推着独轮车,或肩担手提,但更多的是步行的路人。

    一时间,那些炸油条的、卖豆脑儿的、卖娃鱼的、卖五香妈糊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看上去十分热闹。

    上午十点,一辆黑色的轿车在街西口停住了。

    赵涟泰率先走下了车,然后打开后车门,把臧远航搀扶出来。

    徐佩芸最后一个走下车。

    于是,三人顺着人群,一边向街西头走去,一边仔细查看着街两边的店铺幌子。

    快至街中心时,臧远航忽然看到“张三锤盐行”的字样。

    他立刻叫道:“你们看!”

    另外二人立刻循声望去,却看到大门紧锁,不由同时一愣。

    徐佩芸不由喃喃自语地说:“店面的规模并不大,应该也做零卖的生意。可是今天正是逢集日,正是最赚钱的时候,店门为什么会关着呢?”

    赵涟泰提议道:“走,我们过去问问。”

    ……

    草桥镇张三锤盐行旁边,即是一家生意极好的杂货店。

    三个人互相望了望,便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走在最前面的赵涟泰,等顾客略少的时候,趁机问:“大叔,请问这家盐行怎么关门了呢?”

    杂货店老板随口说:“没生意做,可不就关门了?”

    赵涟泰又问:“那盐行老板去了哪里了,你知道吗?”

    这时又有顾客来了,杂货店老板便不耐烦地道:“脚长在他腿上,他爱上哪儿上哪儿去呗。”然后便招呼自己的生意去了。

    赵涟泰和徐佩芸面面相觑。

    没想到正在这时,走在最后同的臧远航,忽然双眼圆睁,指着杂货店橱柜上的一张面具,颤声说:“啊,灶王爷?”

    杂货店老板闻言,拿起面具看了看,不以为然道:“这个面具,很多人买来吓唬小孩子用的。你一个大小伙子,有什么好害怕的?”说完,下意识地往脸上一蒙。

    臧远航脸色不由就是一变!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不由再次浮现出一系列可怕的情景!

    ……

    “灶王爷”站在芦苇丛中,凶狠地挥舞着棍棒,同时沙哑着声音怒喝道:“靠岸!”

    ……

    万万没料到的是,小船还没停稳,就看到“灶王爷”身后听芦苇荡中,竟然又“呼”地跳出来好几个戴着黑色面巾的大汉,个个身形彪悍,手拿着粗大的棍棒。

    ……

    “灶王爷”冷笑一声,再次用沙哑的声音说:“老子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花钱要买你的命 !”说完即回头喝喝道,“这小子有点功夫,弟兄们,一齐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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