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家人听了这话,纷纷附和说:“是啊,是啊。”
臧增福更是拼尽全身力气,苍老着声音道:“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
吴俊锋却嘲弄地说:“臧老太爷,我看是你老糊涂了吧。”说完,把手向后一挥!
随即,崔玉存手中拿出一个文件夹,放到臧增福面前,一页页翻着。
与此同时,臧家人立刻围了上去!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各种贷款项目,从10万、20万、30万、40万等等的借贷款项,所有款项后面,都有徐立秋龙飞风舞的签名!
臧增福只见眼晴一花,几近晕倒!
其余臧家人,也全都长吸了一口气,议论纷纷纷道:“怎么借这么多?钱都用到哪儿去了?”
吴俊锋得意地说:“这是你们码头的前全权代理人,徐立秋总经理的贷款签名。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问下你们的二老爷,每次借贷,他可是都在场的呢。”
大家闻言,纷纷将疑惑的目光,转到臧家栋身上。
臧家梁目光一凛,一字一顿地问:“这可是真的?”
臧家栋立刻避开他的目光,支支吾吾道:“这、这个,当、当然是真的。”
臧增福不由怒目圆睁,立刻举起拐杖打过去,边打边恨铁不成钢地说:“我打死你这个不肖子!你怎么可以……可以这样败家啊……”
臧家栋连忙躲开,同时恼羞成怒道:“谁叫你们不仅不信任我,还去请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外人来做总经理。他是总经理嘛,当然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了。”
臧增福闻言,气得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旁边的臧远方和臧远茹连忙扶住他,并时时喊道:“爷爷、爷爷。”
曹秀英带着哭腔说:“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唉!”
臧家梁更是气得脸色铁青,望向二哥的目光,仿佛要喷出火来。
吴俊见状,趁机挑衅地望着他,充满仇恨道:“臧会长,我劝你还是拿出当年劝退辫子军,把我哥就地正法的豪情,赶紧愿赌服输,乖乖在合同上签字吧。”
债主们也纷纷附和地说:“是啊,是啊,输了就是输了,赶紧签字吧。”
抱着孩子,一直没吭声的陆慧珊,闻言再也忍不住了,怒声道:“谁借你钱,有本事你问谁要啊?凭什么要臧家卖码头?”
臧远胜立刻想用眼光想要制止她。
但是己经晚了。
债主们闻言,则是哄堂大笑,纷纷摇头说:“真是妇人之见啊!”
臧家梁不由痛苦地闭上了眼晴。
吴俊锋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讽刺道:“臧会长,你不会也象我的好表妹一样耍无赖吧,哈哈,哈哈哈!”
臧家梁紧咬着嘴唇,脸色铁青!
臧家人也是个个敢怒不敢言。
王志信催促说:“怎么样,臧会长,你到底是把码头卖给我们呢,还是让我们砸个稀巴烂呢?”
臧增福颤抖着声音道:“家梁,你快想想办法呀。”
臧家人也纷纷说:“是啊,快想想办法呀。”
臧家栋却摊了摊手道:“除了签字,还能有什么办法好想哦。”
臧家梁不由仰天长叹一声,然后嘶哑着声音道:“孙管家,把我的印章拿来!”
孙管家回了声“是”,连忙捧上笔和印章。
吴俊锋和王志信互望一眼,同时得意地笑了。
臧家梁拿起笔,缓缓地走到桌前。
然后,他提起仿佛如千斤重的笔,颤抖着双手,就要落下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却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响亮的女声:“慢!”
臧家梁闻言,拿笔的手不由一抖,于是一滴浓黑的墨水,就重重地滴在合同上。
与此同时,众人纷纷回头,就看到多日不见的徐佩芸,赫然站在门口。
所有人全都大吃一惊:“佩芸?”
庄淑环不由愠怒道:“徐佩芸,你把我们臧家害得倾家荡产,还要回来落井下石吗?”
臧家人也纷纷指责说:“是啊,是啊,你还回来做什么?”
徐佩芸却微微一笑,并不理会他们的,而是径直走到臧家梁面前。
她一如离开时的冷漠,恭敬然而生疏道:“臧会长。”
臧家梁顿时羞愧难当,惨然一笑说:“佩芸,对不起,都怪我当初为了一己之私,没有听你的话,致使码头落到如斯境地。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己经晚了。”
徐佩芸却掷地有声道:“不晚,一切都还来不及!”
众人闻言,不由面面相觑。
臧家栋则冷冷地说:“你这个女人,还嫌把我们家害得不够惨吗?又想回来打什么鬼主意?”
徐佩芸并没有理他,而是一字一顿道:“我这次回来,是要买回码头!”说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曾经的公公说,“臧会长,这是我买回码头的合同,请你过目。如果没有异议的话,请你签字!”
臧家梁眼晴立刻一亮,当即伸手就要去接。
没想到,臧家栋却一把抢过合同。
他看完一遍后,气得脸都变了形,扬着合同,向徐佩芸怒吼道:“你想得美啊!当初以180万退五成五股份,现在又想以180万买回全股!”
徐佩芸并没有被激动,而是气定神闲地说:“你要想清楚,我以180万退五成五股份时,码头运营还很正常;现在的码头,即便是全股,也只剩下个空架子。说起来,吃亏的人是我。”
吴俊锋眼见好事将成,没想到半路上却杀出个程咬金,即便这个程咬金,是自己深爱的女人,也是不能忍了!
于是回过神来,他当即气极败坏道:“徐佩芸,那你知不知道?码头可是欠我整整1000万呢,你180够干什么用的?”
徐佩芸冷冷地说:“吴老板,我们都是买主,各人出各人的价。至于决定权,还需要问臧会长才是。”
吴俊锋讥刺道:“180万和1000万的区别,臧会长是个聪明人,我想一定会看得清的。”
臧家梁沉吟片刻,掷地有声地说:“对,我看得很清楚!”
吴俊锋不无得意道:“看得清楚就好,那就赶紧签合同吧。”
臧家梁却推开合同,一字一顿地说:“180万和1000万都是钱,钱和钱是没有区别的。但是两位的人品,我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吴俊锋闻言,不由恼羞成怒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臧家梁语气坚定地说:“我们的运河码头,不但是苏北的交通枢纽,更是全体窑湾商人赖以生存的经济命脉。码头兴则窑湾兴、码头败则窑湾败。所以,它属不属于我们臧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经营它的人,不但要以大局为重,还必须有担当和责任心!”说到这里,他直视着吴俊锋,不屑道,“而你,明明知道自己哥哥的死,是罪有应得,却因为狭隘的自私心作祟,一次次置臧家于绝境、置码头于绝境,甚至置整个窑湾乃至苏北经济为绝境,实在是羞辱了数代窑湾先打出的儒商名头,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辈,实在不配担当码头当家之重任!”
众债主闻言,不由连连点头。
吴俊锋见状,立刻环视四周,气极败坏道:“叫他还钱、快叫他还钱!”
众债主却轻蔑地望着他,纷纷摇头。
吴俊锋无法,只好恶狠狠地威胁说:“姓臧的,你再不签名,我马上就到法院去告你!”
没想到,臧家梁竟然点点头,郑重道:“好,我签!”说完,立刻大笔一挥,在徐佩芸的合同上签上了名。
徐佩芸不由感动极了,哽咽地说:“谢谢。”
吴俊锋却顿时气结,颤抖着手指道:“你、你、你……”
臧家梁却看都不看他一眼,转头对二哥说:“该你了。”
臧家栋却怒气冲冲道:“我才不管什么交通枢纽、经济命脉呢,我只知道,把码头卖给这个女人,我们还倒欠820万利息!所以,就是签,我也是和吴老板签!”
众人闻言,立刻面面相觑!
吴俊锋却笑了,大拇指一竖,称赞说:“不亏是哥哥,可比弟弟更有远见卓识啊!”
臧家梁立刻瞪了二哥一眼,愤怒道:“你到底还有没有是非观念?”
臧家栋却冷笑一声,迅速抓起了笔,径直走到吴俊锋的那份合同前,就要落笔!
一时间,所有人都懵了,不知道这兄弟俩唱的是哪一出?
徐佩芸却冷笑一声,语带威胁地说:“你胆敢将自己的两成股份卖给别人,我就马上到警察局去告你暗算亲侄子!”
众人闻言,全都吃了一惊,纷纷发问:“啊?怎么回事?”
臧家栋更是浑身一颤,整个人都僵住了!
臧增福张大嘴巴,好半天,才痛心疾首道:“家栋,佩芸说的可是真的吗?”
臧家栋这才回过神来,却支支吾吾地说:“爸,你不要听这个女人胡说。”然后又态度强硬道,“徐佩芸,你说我暗算远航,你、你有什么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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