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臧家大院后院二房小院内同,赵涟泰和臧远茹手挽手走出房间。
庄淑环望着他们握着的手,笑得都合不拢嘴了,故意大声说:“小夫妻俩有什么悄悄话,等婚后慢慢再说吧,现在跟我去吃饭,哈哈哈。”
臧远茹望了望身边的人,幸福地笑了。
赵涟泰也勉强笑了笑,但是那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
臧家大院客厅内,臧家人都坐在饭桌前。
庄淑环带着臧远茹和赵涟泰笑容满面地走进来。
赵涟泰礼貌地说:“爷爷奶奶好、三叔三婶好。”
众人连忙起身,纷纷热情道:“快坐,快坐。”
赵涟泰和臧远茹相挨着坐下了。
臧家梁扫了一眼大家,忽然问:“咦,佩芸呢?”
郭文芳立刻回道:“送远航去了,按理也早该回来了啊。要不,我们再等等?”
赵涟泰闻言,神色再次大变。
至此,他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并且错得很离谱!
臧远茹当然知道为什么,不由担心地望着他。
而这一切,都被母亲尽收眼底。
庄淑环眼珠一转,一拍额头说:“哎呀,你们看我这个忘事鬼。刚才在街上,我遇到她了,就让她回家。她却说自己毕竟己经和远航离婚了,现在不方便再回臧家了。”
曹秀英不禁担忧地问:“不回我们家,她那个继母早就不让她进门了,那她住在哪儿呀?”
庄淑环竟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臧远茹赶忙接话头说:“我忘记和大家说了,她暂时住在望月楼。”
与此同时,庄淑环暗中捅了捅丈夫。
臧家栋当然妻子和女儿担心的是什么,连忙端起酒杯站起来道:“今天是我准女婿第一次登门。我提议,大家一起干一杯。”
大家听了这话,立刻举起酒杯,异口同声地说:“干杯!”
一时间,客厅里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觥筹交错中,一次次闪过赵涟泰忧郁重重的脸和非常勉强的笑容。
但是除了怨自己,又能怨谁呢?
……
傍晚时分,大运河堰银杏树下。
徐佩芸坐在地上,倚着树干,望着前方汹涌澎湃的大运河水,神情万分忧郁。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一遍遍哼唱着母亲生前最爱的那首歌,就如母亲还在身边一般。
春分时节,天还是这样寒冷;豌豆初生,芽儿尚嫩;妾弄青梅,郎骑竹马;两小无嫌猜,双飞西园草。
芒种过后,露珠把柴门轻叩;稻未熟透,秧苗渐黄;临别之际,蓦然回首;在不经意间,相思己写就。
处暑霜降,夜半沾衣人未觉;树将枯萎,花亦凋零;欲诉离情,却无尽头;正如枝上叶,一岁一葳蕤。
立冬己至,今生醉了却又醒;昔你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坐拥孤衾泪,问君几时归?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涟泰终于向这边走来。
与此同时,徐佩芸一曲终了,情不自禁地苦笑起来:“问君几时归?唉,再也不会回了!”
赵涟泰闻言,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到她身后,深情地呼吸道:“佩芸。”
徐佩芸立刻回头,抬起布满泪痕的脸,忍不住委曲地说:“哦,你终于来了。”
赵涟泰哽咽道:“我刚才知道,原来我之前误会你了。”
徐佩芸不禁惨然一笑说:“我也曾误会过你,一人一次,很公平,不是嘛?”
赵涟泰惭愧道:“对不起。”
徐佩芸却苦涩地说:“我等你来,并不是为了听你说对不起的。我想问的是,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赵涟泰毫不犹豫道:“爱,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徐佩芸不禁热切地说:“那么,现在误会解除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赵涟泰却摇摇头,痛苦道:“不可以!”
徐佩芸的眼泪,再次溢出眼眶,颤声问:“为什么?”
赵涟泰握着她的手,认真地说:“我现在才明白,爱情和婚姻是不同的。爱情只要两个人心心相印、情投意合就行。但是婚姻,不仅要有爱,还包含着责任和承诺。虽然我并不是那么爱远茹,但我对她有责任和承诺,我实在不敢想象,如果现在悔婚,她的后半生将会怎样度过!”
徐佩芸闻言,不由尖叫起来:“那么我呢,你对我就没有责任和承诺吗?”
赵涟泰却直视着她的眼晴,认真地说:“我对你不仅有责任和承诺,我的整个身心,自始至终都是你的!可是很遗憾,你并没有珍惜!”
徐佩芸不禁茫然道:“你是什么意思?”
赵涟泰一字一顿地说:“倘若珍惜,你就不会在和我上船的那一刻,回身奔向远航;倘若珍惜,你就不会瞒着我,和远航导演离婚的戏码,置我的感受于不顾!”
徐佩芸不由呆住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道:“我、我、我并不是没有珍惜你,我只是、只是……”
赵涟泰点点头,接口说:“对,你并不是不珍惜我,只是你更珍惜远航罢了!”
徐佩芸立刻避开他的眼晴,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有些心虚道:“我不知道。”
赵涟泰叹了口气说:“其实你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己。虽然你和远航只是因为机缘巧合走到一起,但是这两年多来,你们互相扶持,走过很多人生的风雨,彼此己经成为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你们之间不但有爱,更有责任和承诺!所以,在这份感情面前,我认输了!”
徐佩芸苦涩道:“也许你说得对,可是、可是我……”
赵涟泰爱怜地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痕,深情地说:“什么也别说了,好好爱远航。他对你的爱,毫不逊于我!”
徐佩芸叹了口气,这才重重地点点头道:“嗯。”
她说完这话,两人不由相视一笑!
这真是“缘份天注定,半点不由人”啊!
……
正午时分,北京徐公馆外,
一辆黄包车远远地驶来,车上坐着的正是臧远航。
当他看到“徐公馆”字样时,立刻说:“就是这儿,停车。”
于是,黄包车在门口停了下来。
臧远航立刻走下车,没想到刚付好钱,忽然看到另一辆黄包车也停下了。
与此同时,吴俊锋也走下车来!
两人立刻四目一对,同时愣住了!
吴俊锋率先讥刺道:“怎么又是你,真是冤家路窄!”
臧远航冷冷地说:“难道你来这儿,只是为了和我吵架的吗?”
吴俊锋闻言,不由就是一愣。
臧远航再不理他,径直走到大门前,敲了敲门。
吴俊锋犹豫了一下,只好跟了上去。
不大一会儿,一个五大三粗的跟班甲,就将门打开了一条缝。
他斜眼看了看两个人,便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臧远航虽然满腔怒气,但还是礼地说:“我找徐先生!”
跟班甲当即问:“有预约吗?”
臧远航还没来得及回答,吴俊锋立刻傲然道:“没有。”
跟班甲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生硬地说:“没有不见。”边说边想要关上门。
说时迟、那时快,臧远航猛地将门向里一推!
跟班甲完全没提防,差点儿就被推倒了。
他回过神来,立刻扑过来向外推臧远航,并想要再把门关上。
没想到就在两个人打斗间,吴俊锋己经轻松地推开门,顺利走进了院内。
跟班甲见状,连忙丢下臧远航,追了上去大声喝道:“回来!快回来!”
吴俊锋猛地回头,和后面的臧远航同时飞起一起,两人前后夹击,猛地将他踢飞到半空中!
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跟班甲重重地落地了地上,并且脸先着地,好半天都没爬起来。
臧远航和吴俊锋趁此机会,迅速向别墅主楼奔去!
跟班甲好不容易才爬起来,己经鼻青脸肿的了。
但是他仍然跌跌撞撞向两人追去,并且鬼哭狼嚎地哭喊:“徐先生,徐先生……”
……
与此同时,北京徐公馆客厅内。
好多男男女女或坐或卧,有的在喝酒划拳,有的在打麻将,甚至有的在跳舞,个个嘻嘻哈哈,丑态百出,好不热闹。
臧远航见此情景,不由愤怒地说:“怪不得借了130万,我们码头连一分钱都没见到呢,原来是自己拿来花天酒地了!”
吴俊锋也咬牙切齿道:“说好我们出钱他出力,一起把码头抢过来的,没想到事情败露后,他就跑到这里做缩头乌龟了!”
臧远航闻言,不由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甚至很想骂人。
恰在这时,麻将桌打完了一把。
桌子边的男男女女们,立刻欢呼起来:“和了、和了……”
于是,男的将钞票往女的胸前塞,女的把酒水往男的嘴里灌。
一时间,房内乌烟瘴气、乱成一团!
臧远航和吴俊锋见此情景,简直忍无可忍了,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徐立秋,快给我滚出来!”
连喊了几声,徐立秋并没有出现。
反而是一个坦胸露乳的女人边笑边跑,一不小心,整个人就栽倒在了臧远航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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