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臧家大院后院二房小院小夫妻俩卧室内,小庆正在床上酣睡。陆慧珊坐在床边,正望着儿子的小脸发呆。
忽然,门外传来徐佩芸的声音:“慧珊。”
陆慧珊这才回过神来,勉强笑笑道:“哦,佩芸?”
徐佩芸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说!”
陆慧珊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那你进来吧。”
徐佩芸点点头,径直走了进来。
陆慧珊不等她开口,便有些心虚地问:“佩芸,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徐佩芸直视着她的眼晴,严肃地说:“现在,只有你能救臧家,并且,你也必须救臧家。”
陆慧珊闻言,不由吃了一惊,但还是故作茫然地问:“我?凭什么?”
徐佩芸一字一顿道:“就凭当初,是你提议让我二叔来接手码头的。可是在此之前,对我二叔的情况,你根本一点都不熟悉。而你,也并不是热衷于码头管理的人。所以可以肯定的是,你的提议,一定是受别人指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指使你的人,就是吴俊锋的母亲。我经常看到你们在一起聊天,看上去很是亲密,更何况,据我所知,她还是你的远房表姑!”
陆慧珊闻言,心中不由一冷,但还是强行镇静地说:“我不明白你在胡说什么!”
徐佩芸却微微一笑道:“如果你认为是我胡说,那你敢和我一起去找吴家,找吴太太对质吗?”
陆慧珊脸上立刻闪过一丝慌乱,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
徐佩芸静静地望着她,不发一言。
陆慧珊我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忽然沮丧着脸,哀求道,“佩芸,这件事你千万别说出去啊。我承认,当初是因为远航喜欢你,我一时气不过,想嫁给远胜来报复他和臧家,所以才会做了很多错事。但是现在,我和远胜感情越来越好了,我也有了小庆这么可爱的儿子。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远胜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徐佩芸劝慰说:“正因为你和远胜感觉很好,你才更要支持臧家啊。虽然我不知道,远航的主意是什么,但是我相信他,只要你爸肯定帮忙,我们一定会打败王志信他们的!”
陆慧珊咬了咬嘴唇,终于道:“我可以找我爸试试。不过你得答应我,一定不要将这件事传出去,更不要让远胜知道。”
徐佩芸郑重地说:“放心吧,如果我想传出去,早就传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陆慧珊想想也是,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嗯,经过这么多事,我相信你!”
徐佩芸握了握她的手,鼓励地说:“去吧,你一定能行的。”
……
与此同时,市礼堂市长办公室内。
臧远航正在问:“陆大,上次我和你说的事,怎么样了?”
陆文安毫无商量余地道:“不怎么样?谁让你们主动去借高息借贷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臧远航郁闷地说:“可是,我们当时也有难处的,主要是……”
陆文安挥挥手,不耐烦道:“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听,你赶紧回去,自己想办法吧。”
臧远航自知理亏,只好郁闷地站起来,无奈地转身要走。
没想到,陆文安忽然叫住他说:“你等等。”
臧远航双眼不由一亮,兴奋道:“你同意了?”
陆文安瞪了他一眼说:“我同意什么?我什么都不同意!我只是告诉你,你们再这样胡闹下去的话,码头永无宁日,窑湾的经济也会受影响。我将以商会会长不作为,向南京省众议院做陈述了!”
臧远航闻言,不由心灰意冷,沮丧道:“随你吧。”
他说完这话,便垂头丧气地转身离开了。
……
市礼堂院内,陆慧珊正急冲冲走进来。
没想到,刚从办公室内走出来的臧远航,差点迎头撞上了。
他连忙将身子避开,同时惊讶地问:“二嫂,你怎么来了?”
陆慧珊迟疑了下,不审说:“我来看看我爸。”说完,快步走进了办公室。
臧远航望着她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但还是等在了原地。
……
市礼堂市长办公室内,陆慧珊径直走了进来。
陆文安诧异地问:“慧珊,你来这里干什么?”
陆慧珊迟疑了一下,还是说:“现在臧家有难,我是来求你帮忙的。”
陆文安却连连摇头道:“这个忙,我绝对不能帮!”
陆慧珊诧异地问:“为什么?你和三叔两人,以前可是至交呀。”
陆文安叹了口气道:“此一时彼一时啊。虽然吴俊锋以前有些做法,确实是不对,但是这次,全窑湾没有一个人同情臧家的,谁让他们明知道对方不怀好意,竟然还主动撞到人家枪口上,去高息借贷的?”
陆慧珊正色地说:“可是你知道,首先高息放贷本身就是违法的!”
陆文安却摇摇头道:“就算放贷是违法的,也也属于民间约定俗成的规矩,只能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我们市政府是不方便掺和的。再说了,你知道远航出的鬼主意,可能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吗?哼,亏他想得出来!”
陆慧珊固执地说:“不论后果有多么严重,这次你是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陆文安闻方,不由抬高了声调,怒声道:“你说得倒轻巧,凭什么啊?”
陆慧珊紧咬着嘴唇,还是一字一顿地说:“因为当初,我被鬼迷了心窍,一心想要报复远航,连带恨上了整个臧家,所以才会在窦家表姑的指使下,向我爸和三叔提议,请徐立秋回来管理码头的!所以,臧家走到现在这一步,你的女儿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说完这番话,多日的忧思,好象得到了某种解脱,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
但是陆文安越听脸色越难看!
他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巴,怒声道:“啊?你怎么怎么可以如此骄纵任情!”
陆慧珊噘了噘嘴唇,不无幽怨地说:“还不是当初你和妈惯的!从小到大,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没想到远航根本不吃我这一套,我才会怀恨在心,以至于铸成今天的大错。”说到这里,她不由就红了眼圈,哀求道,“爸,你为了女儿,就帮臧家度过这个难关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惹事生非了,今后一定会和远胜好好过日子的。”
陆文安却摇摇头,无奈地说:“唉,远航的主意,也是让我出面。只是这件事,臧家并不完全占理,又牵扯到整个窑湾的经济命脉,我身为一市之长,实在不好插手呀。”
陆慧珊委曲极了:“你要是不帮忙,臧家完了,小庆身为臧家之孙,以后就不会有好日子过,我也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陆文安沉吟片刻,终于道:“虽然我不可以出面,但是却有一个人选非常合适。”
……
臧家大院客厅内,此时笑声一片。
曹秀英带着两个儿媳妇和孙女,正在逗弄着重孙子小庆。
小小的婴儿,笑得咯咯的。
正在这时,臧增福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曹秀英连忙笑道:“小庆,你男老太来了哦。”
臧增福并没有象以往那样,去逗重孙子,而是瞪了二儿媳一眼,没好气地说:“家栋呢?我一大清早起来,就没看见过他的人影!是不是又去赌博啦?”
庄淑环委曲道:“爸,说起来,这也怨不得他。你说他一个大老爷们,股份没了,又不给他点正事做,不赌博还能做什么?”
臧增福却没好气地说:“这几十年来,不是一直给正事让他做的吗?他倒好,为了一己之私,竟然连自己的亲侄子都不放过,真是畜牲不如的东西,哼!”
庄淑环自知理亏,连忙住了嘴。
曹秀英见状,只好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天不早了,快喊孩子们来吃饭吧。”
郭文芳苦笑着说:“有的去市礼堂了,有的去码头了,只有佩芸还在家,我去叫她。”
没想到她话音刚落,却看到徐佩芸提着皮箱,快步走了进来。
众人见状,立刻就愣住了,纷纷关切地问:“佩芸,你这是干什么?”
徐佩芸虽然委曲,但还是勉强笑道:“爷爷奶奶、大娘、妈,远航己经重新站起来了,我把码头交给他,任务也算完成了,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郭文芳连忙拉住她的手,真诚地说:“佩芸,虽然你嫁入臧家,是被逼无奈。但是你却毫无怨言,不但帮助远航重新站起来,还为臧家保住了码头。现也算是雨过天晴了,你为什么还要走呢?”
臧增福夫妇、庄淑环也附和道:“是啊,是啊。”
臧远茹却若有所思起来。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问:“佩芸,你之所以要离开,是不是因为涟泰?”
徐佩芸连忙摇头说:“大姐,你别误会……”
正在这时,臧远航和陆慧珊急匆匆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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