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话,便很自然地将手伸向桌上的酒壶。
恰在这时,臧远航也刚好喝完一杯酒,将手伸向酒壶。
于是,两人都紧紧攥着酒壶,怒目而视,各不相让!
吴俊锋率先嘲弄地说:“怎么,你夺走了我的妻子、抢了去我的商会会长,还要修铁路断我家财路,我喝你点酒都不行吗?”
臧远航毫不客气地回敬道:“我这酒是给人喝的,不是给畜牲喝的!”
吴俊锋闻言,立刻怒目而视!
然后,他“啪”地一声桌子,霍地站起来,恼羞成怒地说:“你说谁是畜牲?”
臧远航也霍地站起来,直视着他的眼晴,反唇相讥道:“谁抛妻弃女,谁就是畜牲!”
一时间,两人血红着眼晴,互盯瞪着对方,好象两只好斗的公鸡。
吴俊锋强辞夺理地说:“你搞清楚了!婚贴写得明明白白,我的妻子是徐佩芸,你的妻子是徐佩萍!抛妻弃女的畜牲是你,而不是我!”
臧远航气得浑身发抖,愤怒道:“佩萍真是瞎了眼!她原本是一个多么温柔善良的姑娘,要不是因为你,她绝对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就算当初她错了,也是因为爱你。难道她的这份真心,一点都感动不了你的铁石心肠吗?”
吴俊锋冷笑一声说:“哼,感动?你的意思是,我被她欺骗了,我还要感动吗?”然后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充满妒意道,“你自从娶了佩芸以后,不但重新重新站起来了,一次次粉碎了我精心布置的霸占码头计划,还当上了商会会长,甚至连我自己的三叔,都帮你担保贷款,去修建什么劳什子的东陇海铁路,可谓春风得意、人生赢家!反观我呢,自从娶了该死的徐佩萍……”
臧远航听到最后几个字,顿感血偾张,当即咆哮道:“你刚才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吴俊锋脱口而出:“该死的徐佩萍……”
他话音还没落,臧远航就挥起一拳,重重地打了过去!
吴俊锋毫无提防,被打得当即一个趔趄,撞得旁边的桌椅板凳“哗啦啦”响成一片!
他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双只立刻手捂着生痛的脸颊,咬牙切齿地问:“你敢打我?”
臧远航厌恶地说:“我打得就是你!”边说边又挥过去一拳!
吴俊锋急忙阻挡,但是到底有些心虚,更何况对方双喝了那么多酒!
所以虽然双方武功相当,但他还是很快就落了下风,倒在桌子底下了!
臧远航揪着他的衣襟,从桌子底拖出来,一字一顿道:“有种你把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此时吴俊锋己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了,但还是嘴硬地说:“你、你休想!”
臧远航恨声道:“有胆做没胆当的东西!”然后冷哼一声,猛地将他扔回地上,重又坐回桌前喝酒去了!
吴俊锋狼狈万分地爬起来,恼羞成怒地说:“臧远航,走着瞧!”
他撂下这话,这才转过身,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
入夜时分,吴家大院内空无一人。
吴俊锋浑身是伤地走进来,正想趁机溜进房间,没想到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怒喝:“臭小子,你又去喝酒啦?
与此同时,吴光淮铁青着脸,从一根柱子后面走出来。
吴俊锋不想让父亲看到自己脸上的伤,畏畏缩缩地想要用手挡住,同时支吾道:“没、没有啊。”
吴光淮却立刻就发现了异样,猛地扯开他的手,吃惊地问:“你和谁打架了?”
吴俊锋见瞒不住了,只好委曲地说:“还能有谁?臧远航呗。”
吴光淮立刻明白了什么,愠怒道:“他打你活该!佩萍病成那个样子,你连看都不去看一眼,我也想教训教训你这个逆子了!”
他说完这话,就抄起身边的扁担,狠狠地打了过去。
吴俊锋连忙用手去挡,边挡边辩解说:“不要打、不要打,不是因为佩萍!
吴光淮催促道:“那是因为什么?快说!”
吴俊锋眼看扁担就要落到头上了,情急之中,便甩锅说:“是因为、因为我想要阻止他修建东陇海铁路!”
吴光淮这才放下扁担,但还是没好气道:“虽然你是为盐行生意考虑,但是这件事得到绝大多数商户拥护,连你三叔都鼎力支持,乃是大势所趋,你是无法阻止的!”
吴俊锋却执拗地说:“如果我一定要阻止呢?”
吴俊旺恨铁不成钢道:“你个逆子,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呢?事到如今,除了臧徐两家,任何人都己经无法阻止了,当然也包括你,哼!”
他说完这话,便将扁担一扔,然后气哼哼地走了!
没想到吴俊锋闻言,却忽然眼晴一亮,反复念叨着父亲刚才的那句话:“除了臧徐两家?除了臧徐两家?除了臧徐两家……”忽然他眼晴一亮,一拍脑袋说,“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
第二天一早,徐家甜油坊办公室内。
徐立春坐在办公桌前,看上去一脸忧伤。
忽然,沈掌柜推门进来,急急慌慌地说:“老板,有客人……”
徐立春没精打采道:“我正心烦呢,谁都不见!”
没想到,吴俊锋额头上贴着一块纱布,从沈掌柜后面闪过来。
他微微一笑,竟然语带讨好地说:“岳父,你连我都不想见了吗?”
徐立春回到一看,脸色当即就变了。
只见他霍地站起来,愤怒地说:“畜牲!谁是你岳父?你还有脸来见我,马上给我滚!”
吴俊锋却并不着恼,而是拉了一张椅子,坦然地在他对面坐下,然后胸有成竹道:“你表面上叫我滚,其实,心里很想让我把佩萍母女接回家,是不是?”
徐立春被戳中软肋,更加恼怒了。
他颤抖着手,哆嗦着嘴唇说:“你、你、你……唉!”话还没说完,便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
吴俊锋诚恳地忏悔道:“岳父,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佩萍母女。我知道我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同意我把她们接回吴家。”
徐立春闻言,双眼瞬间就亮了,但是旋即,又黯淡下来。
他望着这个所谓的女婿,冷笑一声,充满戒备地说:“虽然我老了,但是还没有糊涂。佩萍为你受了那么多罪,你从不为所动。现在却一改常态,莫非是另有所图?”
没想到,吴俊锋却一竖拇指,干脆道:“岳父大人果然明见!”
其实徐立春在说出这么番话时,是非常希望对方能够否认的。
没想到,吴俊锋却诡秘一笑,将身体向前探了探,附在他耳边,轻轻说着什么。
徐立春听罢,不由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吴俊锋却退回座位,笑眯眯地问:“岳父,这笔生意很划算啊。怎么样,成交吧?”
徐立春的脸却涨得通红,睁大了眼晴,吃惊地望着他!
好半天,他才伸出颤抖的手指,咬牙切齿地说:“你、你、你趁人之危,真是太卑鄙了,想都不要想!”
吴俊锋得意地笑道:“不急、不急,岳父你回去慢慢想,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你女儿的病可是等不得了啊,哈哈哈!”然后,扬长而去!
……
徐家大院内,徐立春垂头丧气走进来。
与此同时,刘妈抱着一堆沾满血迹的衣物,叹了口气扔进洗衣盆内。
徐立春只扫了一眼,就看到那是小女儿的衣服!
他脸色立刻吓得煞白,三步并作两步向客厅走去。
……
傍晚时分,徐家大院后院西厢房,不时传出一阵阵哭喊声.
徐佩芸正哄着盼盼,但是孩子似乎受了惊吓,仍然哭闹不止。
徐佩萍虚弱地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脸色却苍白得吓人。
柳兰香则徒劳地哭喊着:“佩萍,是妈不好,都是妈不好啊……”
徐立春“砰”地一声打开房间,见此情景,吓得声音都变调了:“怎么了怎么了,佩萍怎么了?”
徐佩芸哽咽地说:“一天到晚念着俊锋,饭也不吃,药也不吃,刚刚又吐了好多好多的血。”
徐立春不由失声惊叫道:“啊?”然后泪流满面地说,“可怜的孩子,你怎么那么傻啊?”
恰在这时,睡梦中的徐佩萍,忽然发出一声噫语:“俊锋、俊锋、俊锋……”
徐佩芸难过地说:“你看,她稍一清醒,就要俊锋来接她回吴家。”
徐立春不由一怔,随即发狠地说:“你不要再想着他了,他是不会来的!”
但是徐佩萍似乎并没有听到父亲的话,仍然在兀自叫着:“俊锋、俊锋、俊锋……”
徐立春不由痛苦地哀叫道:“老天啊,我徐立春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我!”
他话音还没落,徐佩萍忽然痛苦地睁大眼晴。
柳兰香连忙叫道:“醒了醒了,佩萍醒了。”
但是没想到,徐佩萍竟然“呕”地一声,再次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柳兰香立刻吓得尖叫起来,同时把盼盼也吓哭了。
徐佩芸连忙把孩子朝继母怀里一塞,然后拿起盆子和毛巾,探试起血迹来。
一时间,屋内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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