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听得愣了一下，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不是和他一伙儿的么，为什么……哈、哈哈哈……”仿佛想通了什么，他突然颤抖着笑了起来，整个人笑得进去的气还没有出来的气多，“你，他也背叛了你！哈哈哈！他也背叛了你！真是天道好轮回！他也背叛了……唔。”
江砚张着嘴似乎在说什么，颈部青筋根根爆出，可就是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幽月缓缓将手收了回来，蹙眉道：“反正手里也不是没有其他人，要不都杀掉吧，吵得好像苍蝇一样。”
姬岚沉默片刻，在众人突然怔住的目光中，不急不缓点了点头：“那一个一个杀，乖乖回答问题的，留下。”
众人彼此互看了一眼，突然就变了脸，一个个也不顾江砚还瘫坐在地上狰狞地张牙舞爪，拼命往前挤——
“我说！我知道分坛在哪里！就在姑苏往东不远的溧阳！”
“我知道进去分坛的口令！”
“九阴稚子对外说是用来生祭天的！其实都是为了养蛊虫！那些蛊虫可以控制动物它们——”
“你闭嘴，我说，我说——”
问题就三个，消息就那么多，他们二十多个人，尤其在潜意识里接受了眼前少女亡魂复仇的身份后，又见识了她狠戾的手段，自然一个个是怕得不行，恨不得剖开自己的心脏给她来证明自己有活着的价值。
姬岚挑眉，似乎对眼前活跃的情景十分满意，她斜睨了江砚一眼，只见后者似乎万万没想到会发展成这种局势，五官都气得扭曲了。
幽月直接甩手，一口气打了所有人哑穴，冷声道：“一个一个说。”
“唔唔唔——”
最先被解开穴位的人给乐坏了，开口便道：“溧阳分坛，因为距离姑苏最近，也是大炎最大的一个分坛！当年清水镇上的人就是溧阳分坛发展出来的信徒，专门为了以防不时之需，而且因为是最初的信徒，所以最为忠心，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被百里云贺策反！它——”
幽月封了那人哑穴，冷面解开下一个的：“你接着说。”
“噢！血月教在大炎有一共13个分坛，每个分坛下面还有信众，有的时候一个整个镇或者一整个村都是分坛发展出来的下属信徒，百里云贺现在已经吞了11个，就还差溧阳和廊州！唔——”
“下一个。”
一群人七嘴八舌，几乎将所有能掏的都掏了出来，姬岚沉默着听完，满意点点头：“很好。”
而竹笼里的人只觉得自己背后的衣衫都已经紧张得湿透了，生怕轮不到自己，又怕自己讲的不够让对方觉得自己有价值，现在一口吊着的气刚要松下，却因为眼前少女简单两个字的评价，又重新吊回了嗓子眼。
很好，是什么意思？
众人紧张得盯着姬岚，后者却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其实我一直没说自己就是小蛮。”
众人一怔。
“我不过也是听说，这个名字好用便试试。所谓煌煌大炎，能者得之。姑苏江氏发展了百年，这杯羮也该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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