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挑了食材,把一切都准备好方便下午直接做饭,之后她才去了客厅,又一次给炎肖打电话:“今晚继续按照你的计划来。”
好一会儿,她问了一句:“你能知道,北云最近在做什么吗?”
炎肖皱了皱眉,“您如果想知道,我可以让人去查。”
可她最终摇了摇头:“算了。”
不过炎肖说:“威子在那边的影视公司,倒是听他说过,最近极少见北云奇,似乎很忙,也有人说,我看中的项目,其中也有北云奇。”
如果连炎肖都不确定,那说明北云碰触这个项目是隐秘的。
柒月叹了口气,他这是还在生她的气?所以最近做了些什么,半点都没让她知道。
不想让她知道,她只好不问。
挂电话之前,她又说了一句:“记得删了通话记录。”
忽然想,她现在没了手机,好像也是一件好事,傅宫凌对她多放心?
放下电话,她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安安静静的想着一些事。
直到身侧的电话猛地响起,她赶忙接过来。
听筒里传来傅宫凌低哑的嗓音,带着淡淡的温和:“刚刚占线?”
她一皱眉,竟然赶得这么巧,抿了抿唇,很自然的开口:“我在咨询买个东西。”
傅宫凌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句,显然没有深究的意思,“无聊么?”
她摇头,“不会。”
男人在电话里的声音似乎比在她面前还要柔,“晚上我会早点回来。”
柒月的声音却依旧没有太多喜悦,只是“哦”了一句,“那我早点做饭。”
她这恰到好处的态度,才是男人最满意的地方,不腻也不坏。
……
柒月的时间拿捏得很好,傅宫凌的车停在凌月居门口时,她刚好把晚餐摆在桌上,从窗户里看了一眼,才低头理了理自己刚换的裙子,长发很自然的披散下来。
原本转身要在门口迎一下傅宫凌,但柒月皱了一下眉,何必显得太殷勤,把自己的怪异暴露得一目了然?
随即,她看了看玩餐桌,转身往廊厅另一头走,正好去酒窖挑一瓶红酒。
傅宫凌进门时,略微扫了一眼,没有看到她,但神色温和。
换了鞋,放下公文包,人已经直接往餐厅走。
依旧没看到她,连厨房也没有,这才皱了一下眉,“柒月?”
没有听到回应。
男人抬手褪去身上的外套,从餐厅走出来,眼角见了廊厅另一头开着一掌宽的门,似乎明白过来,外套搭在臂弯,拾步走了过去。
他也没有在酒窖口喊她,脚下无声的进了酒窖,一股子清凉扑面而来。
酒窖里光线略微昏暗,但这样的昏暗,却透着令人沉迷的魅惑。
挑目看了眼前整齐的藏酒,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傅宫凌微微蹙起浓眉,缓步往前,刚要在路口转弯,余光已经见了正弓着腰寻找中意红酒的女人。
傅宫凌没有走过去,反而悠悠倚在了一旁望着。
柒月没有发现酒窖里多了个人,仔细的一瓶一瓶挑选,别的不清楚,但傅宫凌喜欢什么样的红酒,她是知道的。
总算满意的点了一瓶,刚要拿出来,身后却多出手臂,越过她将红酒拿走。
她笑了笑,转过身看着不声不响将她困在他胸前的男人,“今天回来挺早。”
傅宫凌低眉看了她一会儿,从眉眼到一张一翕的柔唇,幽邃的眸子也柔了柔。
有人等候的感觉,极好。
“上去吧,菜凉了。”她依旧清淡的笑着,拿过红酒,兀自返回。
男人在她身后立着,直到她快转弯,才迈开长腿不疾不徐的跟着,眼底虽有笑意,也有着一抹浅淡的探究。
在餐桌上,傅宫凌眼底的笑意越浓,也越发充满探究,看了这一桌丰盛的晚餐。
美味佳肴、烛光红酒,难免让人浮想联翩。
是有某种深意么?
然而,餐桌上,除了依旧优雅的用餐之后,柒月并没有任何过分煽情和魅惑的行为,连话都没说几句,也未曾主动给他布菜。
见傅宫凌盯着自己看,她才抿了抿唇,略微小心,“不好吃么?”
男人意味深长的弯着嘴角,“晚餐只有这个了?”
她略微的愣了一下,还记得他出门时说晚上想吃‘你’。
柒月没有回答,略微的瞥了他一眼,然后不再搭理。
被她瞥了一眼,傅宫凌却反而笑得深浓。刚结束晚餐时,傅宫凌接了个电话,正好她收拾餐桌。
见她要洗碗,傅宫凌没让,一手将手机贴在耳边,另一手从身后抱着她,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句:“你说。”
距离那么近,男人一说话,温热的气息直往她脖子里钻,但柒月没空瞎想暧昧,一边动手放水。
手腕却被他握住了,就是不让洗碗。
她无奈的关了水,能听到电话里是桑哲的声音。
……
滇英集团大厦。
桑哲今晚带着几个人加班,到这会儿才准备离开,把最后的情况做个简单汇报。
拿着电话,他已经出了公司大门,刚要下阶梯,电话再次响起。
桑哲看着来电显示淡笑,接起来,“欢颜。”
“你下班了吗?”路欢颜直入正题,一边对着镜子描着时下最流行的眉线。
“刚出门。”桑哲刻板的声音难得温和。
路欢颜放下眉笔,“那我们去冠龙湾好不好?我想吃那儿的‘天虾第一’!”
声音里带了以往极少的撒娇。
“这么晚?”桑哲虽然这么问,脸上却是笑的,听着那边的人扫兴的说:“那你要是不愿意,我让别人陪我去!”
桑哲这才走下台阶,几年难得一见的笑,“找谁陪你?正牌还在这儿呢!”说完几分宠溺的道:“我过去接你,二十分钟。”
路欢颜扬了扬眉毛:“这还差不多!”
不过桑哲是到了她楼下才知道,一起去吃夜宵的不仅是他们两人,还有路欢颜叫来的几个朋友,他几乎没见过。
冠龙湾是郦都出了名的夜市,热闹自不必说。
桑哲这大概是第一次见路欢颜还可以吃得这么欢,而他大多只是笑着看,递个水、给她擦个嘴,惹得一旁友人艳羡不已。
“桑先生长这么帅,还这么会宠女人,欢颜你上哪儿拐来的?”
有女性友人笑嘻嘻的问。
“桑先生还有朋友么?跟你一样优秀的,我要一打!”
桑哲笑了笑,不期然想到了洛禛。
路欢颜看了看他,抿了唇,打断了她们,“来来来!你不是升职了么?必须多喝点。”
这一灌酒,桑哲是免不了要多喝的。
夜场热闹,灯光迷离,一瓶酒下去,也并不觉得多。
路欢颜在中途接了个电话,“这边有点吵,你稍等。”然后起身走到一旁,声音并不大。
“你在哪?”电话那边的声音很低,淡淡的。
路欢颜皱了一下眉,“你放心,该办的我都会办妥,你只要办好你自己那份,我不希望到最后一场空。”
“呵。”男人低低的笑了一下,没再说话就把电话挂了。
路欢颜返回时,桑哲被一群人哄笑着灌酒,看这样子,他今晚是一定会喝醉的。
凌月居。
傅宫凌打完电话后开始洗碗,动作娴熟而自然,只让她在一旁看着。
柒月看了会儿,道:“我去给你放水洗澡?”
傅宫凌侧首,嘴角勾了勾。
柒月转身上楼,眉头却是皱着的,什么事都经历过,她竟然还有些紧张。
放洗澡水时站在浴室里几次深呼吸,看着镜子里的人,看起来很随性,实则眉目如画,简单的薄裙,散落的长发都是迷人的。
正看着,她忽然想到什么,急忙走出去,进了衣帽间,十几秒又走了出来。
十几分钟后,傅宫凌才进了卧室,外套依旧随意的搭在臂弯里,环视着找了她,最后才在阳台摇椅转过来时看到她窝在里边。
柒月见他出来才坐了起来,“水已经放好了。”
傅宫凌却笑了笑,“餐后即时洗浴不是好习惯。”
说罢,他将外套搭在了椅背上,顺势倾身弯腰,双臂撑在她所在的摇椅上,“可以抽时间做点别的事。”
柒月蹙了蹙眉,躲是无处可躲,只抿了抿唇,不乏认真的建议:“你可以去书房待会儿,差不多了我提醒你。”
男人微微眯着眼笑,为了一个女人,她大半夜的和他生气扔手机,昨晚又主动去会所接他,今晚准备了烛光晚餐,就没了?
弯着腰的男人逐渐靠近薄唇,柒月终于抬手,指尖抵着他的胸口,“刚吃完饭……”
很别扭。
何况,时间还没到。
傅宫凌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那一点点探究满满消去,冷静下来,很自然的直起了腰。
柒月却皱了一下眉,他的性子,她很了解,一旦真的拒了,今晚恐怕都不会再……
她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不期然的抓了他的手腕,待 他略微蹙眉转过来,她才笑了笑,“有没有想喝的饮料,我给你送书房去。”
傅宫凌并无不悦,抬手用指背蹭了蹭她的脸,“随意。”
柒月松了口气。
而她料的也没错,滇英今晚有事,傅宫凌进了办公室之后时常会打个电话,而后专注的翻阅文件。
这一坐,时间不知觉得就走向了九点。
她已经到了书房门口,正好听到傅宫凌往外走,打着电话:“桑哲呢?”
因为电话那头是路欢颜。
柒月听不到路欢颜说了什么,只见傅宫凌略微蹙眉,显然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断续的嘱咐着。
她适时的推开门,用嘴型告诉他“该洗澡了”,都已经太晚了。
傅宫凌见了她,嘴角微微弯了一个弧度,出了书房,又径直往卧室走,停在衣柜边。
柒月又一次看了时间,微咬唇,没有再等。
很自然的走到他面前,他听着电话,她抬手给他解了领带。
看她解得费劲儿,男人宠溺的弯起眼角,很配合的倾身让她够得到,嘴里低低的对着那头的人说话。
只是随着解领带的人翻转手腕替他解开纽扣,细腻柔荑扫过他的肌肤,他的嗓音变得有些漫不经心,低哑、迷欲。
“傅总?”因为他的话说到一半就没了音,路欢颜纳闷的喊了两声,“傅总?”
傅宫凌低眉看着在自己身上作乱的女人,深眸眯了眯,喉结微动,低低的一句:“先这样。”
转手挂了电话。
柒月解到最后两粒纽扣,看到他挂了电话才抬头,猛然撞进一双幽暗的眼底,虽然预料之内,也愣了愣。
才发现,她的注意力也在他的电话上了,这会儿眼前是一片精硕的风景,闪了闪目光,低眉,“我再去放一次水……”
刚要转身,已经被他圈了回去,目光几番纠缠后终是薄唇攫取。
“把你手头的事做完。”唇畔相接,他低哑的嗓音倾泻,不让她把手从他身上收回去。
柒月被迫仰脸承吻,又略微生涩的替他褪去衬衫。
如果有什么她不愿意的事,一定是讨厌被他迷惑。偏偏她不是个黄花大闺女,她尝过那些愉悦,指尖扫过他的身躯,又被他肆意索吻,身体不自禁的发软。
她试图站稳,推了推他,提醒他该去洗浴。
“还有呢?”手被他捉住了放到昂贵的腰带上,要她继续她的工作。
这人……
柒月可气的瞪了他,却见他笑的眉眼弯弯,在她差点贝齿咬下去时,明智的退了出去,依旧笑着。
她趁机提醒:“去洗澡。”
“好。”傅宫凌沉声回应,但身体没有半点要动的意思。
她只好定定的看了他,阻止了他想要继续的欲望。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她拒绝,这么两三天来,他就没碰过她,但傅宫凌只是啄了啄了她的额头,垂眸,很认真的一句:“出来继续。”
柒月不搭理他,转身给他挑了一件浴袍,终于安心的看他进了浴室。
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就算他出来是十点,从十点到凌晨两点,至少四个小时,她有些头疼,最终拉开了梳妆台的抽屉,一咬牙,把一粒一次性的粉色药粒儿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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