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的作业你帮他写了没有?”小茜对吕飞真是用情至深,无时无刻不想着她,即使换来的是他的冷漠不回应。
我鄙视地看了他桌子上的空白试卷一眼,说道:“我有什么义务帮他写作业,给我钱了还是给我好处了。”
“之前不都是你代劳的吗?”小茜用那迷人的勾魂大眼睛看着我,双手合并哀求道,“求求你,再帮他写最后一次,不然明天早上又要被拉出去罚站。”
我一声不吭地埋头继续写着我的试卷,以后再帮他写作业真是应了那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放学后我收拾好作业和陈皓一起走出教室,路灯下的莘莘学子看起来个个疲惫不堪,人总是为了能更好地生活而付出加倍的东西,却不知这样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生活,生而容易,活却不易。
“你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出去吃点东西。”我提议道,想起晚上被倒掉的美食我后悔起来,人何必和自己过意不去,放学之后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叫,反正今天已经亏了血本,再放点血出来也无关痛痒。
“这个点你想吃什么?”陈皓一边卖力地骑着车,一边问道。
“我随便,关键是你,能填饱肚子就行。”
“要不然去吃点烧烤,在来点啤酒怎么样?”
“可以,”我饿得两眼直冒金星,就近选择道,“你在前面的徐姐烧烤停下来,吃完之后我自己走回去,就不劳烦你送了。”
深夜十点半,他们家的生意依旧很好,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点了一些素菜,顺带要了六瓶啤酒。
“你说今晚我们喝酒后,明天去学校身上会不会有残留的酒味?”我有点担心地问。
“没事,一会我们先喝酒,在吃烧烤,把酒味压一压。”陈皓奇思妙想地道。
“好的,那就这么说定。”说完我麻溜地打开六瓶啤酒,一人三瓶摆放在面前,咕噜咕噜地喝起来,第一口下肚感觉有点凉,一股酒气顺着肠胃拼命地往上串,停顿片刻之后,接着又是一口,那感觉说不上来的怪,嘴里有点涩。
只消一会功夫,我们就干掉所有啤酒,头有点昏昏沉沉,说起话来舌头也开始打结。
“老板,帮我们的菜快一点,”陈皓借着酒劲冲门外喊道。
“来了,来了……”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大妈很快把我们的菜端上来,见我们已经喝光的空酒瓶问,“再来点啤酒,你们两个人酒量真不错。”
我摇摇头说:“您见笑了,还是算了,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明天非得挨批不可。”
陈皓酒壮怂人胆地喊道:“怕什么,喝一瓶也是喝,喝两瓶也是喝,不如再来点。”说完他又爽快地要了六瓶啤酒。
服务员笑眯眯地说道:“好勒!”
我们喝着啤酒就着烧烤,开始你一言我一句地说起胡话。
“你倒是给我分析分析,为什么阿禾就是看不上我?”我怏怏不平地问道,“你说我到底差在哪里?”
陈皓被酒熏红着脸蛋笑道:“此言差矣,不是你差在哪里,而是她心有所属,容不下你。”
“心有所属?”我很是诧异,追问道,“像她那么品学兼优的学生也能谈恋爱?”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看人不能光看表面,往往外在的一些东西都是在掩护内在的叛逆,”陈皓摆谱地说道。
“那你知道早干嘛去了?”我有点生气地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可别冤枉我,打一开始我就反对你追求她,很多事情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又未曾亲眼瞧见,你让我说什么好,如果事实并非谣言那样,岂不是对人家不公平。”陈皓有点为难地说道。
我耍无奈地逼迫道:“今天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不然你休想走出这个地方。”
“你想干嘛?”陈皓微闭着双眼,口齿不清地道,“我都说了那是别人的事情,我不方便多言。”
“那你说,我们是不是哥们?”我咄咄逼人地问道。
他点点头。
接着我又问,“那我的事是不是你的事?”
“当然是。”陈皓拍者桌子说道,“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从一开始认识到现在我什么时候没把你当自家人。”
“那你为什么就不肯说任何有关她的事情,哪怕是你听来的,你这样让我很难下手,到底是为什么?”我略带哭腔地拍着大腿道。
陈皓安慰道:“你要是心里实在难受,越早放弃对你伤害越少,这件事情就我一个人知道,我是不会笑话你的。”
“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往我的伤口撒盐?”结交这样的知己也算我当初有眼无珠,怨不得别人。
最终还是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吃完之后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冷风扑面而来,顿时清醒了很多,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夜深了,我们赶紧收拾好东西各回各家。
回到家我蹑手蹑脚地爬上床,生怕父母知道我在外头喝酒。
感情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定,说的对,一切还不全凭天意,奈何我流水有情,落花却无意。
翌日,我早早地起来上学,路过卖早点的地方顺便帮阿禾带了一份早点。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可悲,可叹,可怜。来到教室的时候零零散散地才来了那么几个人,我拿出书本,倒头就睡。
渐渐地耳边传来阵阵读书声,吓得我一个激灵醒来,赶走了瞌睡虫,全无了睡意。
“你还好吧!”陈皓见我醒来问道。
“就是有点头晕,”我按着太阳穴,轻轻地揉着,“以后千万不能喝酒了,昨夜我醒了好几次,难受的要命。”
“以后多练练就好了。”陈皓笑着说道。
同桌的睡神还是如往日一样,雷打不动,风吹不倒,稳如泰山。
早读课上小茜丢了一份早餐给我,让我束手无策,一开始我以为她对我别有企图,后来才知道原来她对别人有所图,而不是我。
我叫醒吕飞,把早餐递给他说:“给你的。”
他接过早餐什么都没有问就又倒头入睡。
我又叫醒他说:“你都不关心是谁送你的?”
他趴在桌子上侧脸看着我一字一字地问:“不是你送的。”
我很是纳闷,为什么他会觉着是我送的,难道在他眼中我似他的那群跟班一样,对他巴结还来不及,“你想多了,不是我送的。”
我的话音刚落,他就又把早餐归还给我,道:“那你帮我扔了。”
我刚想反驳他,却被他半路杀了个回马枪,问:“你是不是喝酒了?”
我立马心虚地闭起嘴,拿起水杯大口大口地喝水企图掩盖体内残余的酒精味道,许久回答道:“多管闲事。”
他从口袋里面掏出饭卡丢在我桌子上说:“给你。”
我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干嘛?”
“昨天的饭钱我给你报了。”说完他又埋头睡了起来。
我傻愣着,犹如丈二和尚。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沥沥小雨,天气忽然间转凉了许多。由于下雨临时取消了课间操,时间忽然变得宽裕了很多。
我用书轻轻地拍了阿禾一下问道:“我要去打水,要不要一起?”
她转过头看着我说道:“要不你帮我带吧!”
我有些失落,不过还是接过她的水杯,叫上陈皓一起。
“看来在你心里我只是个候补。”走出教室陈皓笑道。
“我倒不稀罕你这个候补,”我无趣地说道,“有些时候真想放弃算了,想我这把岁数什么时候做过这等委曲求全的事情。”
“如果你执意地要做下去,以后这样的事情还多呢?”陈皓安慰道。
“你看那个小茜整天热脸贴吕飞的冷屁股,每天还高兴得不得了,有些时候真想不通这些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哀叹道。如果阿禾能用小茜对吕飞的一半好对我,我就算是死也无憾。
“后天去游泳你别忘记了。”陈皓提醒道,“我已经订好门票了。”
“这么冷的天去游泳你脑袋是不是坏掉了。”现在对于我来说什么都没有阿禾来得重要,“昨晚喝酒喝得我胃疼,要不晚上去食堂大吃一顿。”想起吕飞的饭卡,我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非把他的饭卡刷爆不可。
“可以,”陈皓玩转着手里的水杯接着说道,“要不我帮你约阿禾一起去吃饭可好?”
“那你顺便叫上小茜一起,免得到时候尴尬。”我是深深地领会到了阿禾的功力,如果没有旁人在,我们一定会尴尬聊天到死。
“那就这么说定了,”陈皓拍着胸脯说道,“晚上看你表现。”
楼上的茶水间熙熙攘攘地挤满了人,我和陈皓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总有散去的那一刻,何必一股脑地去争这些本可轻而易举就得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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