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水，还有人说话：“喝吧，傻娃，咋喝那么多？”
他稍微有点清醒了，朦朦胧胧想起酒醉前的事，他看着吴叶一身白裙，一双高跟鞋，和王经理一块儿去了“小肥羊”，陪祝章喝酒。他很生气，很难受，又很无奈，所以就跑到旁边一个酒店喝酒。这以后的事，就如断电的电视屏幕，一片雪花。
而刚才的说话声，明显是吴叶的声音，而且一双手搬起他的头，一个杯子放到唇边，一股清甜的水细细流入他的喉咙，甘露一样。他张开嘴，大口地喝着。呛着了，咳咳的。吴叶埋怨道：“慢点，没谁抢！”
一杯水下肚，好过了一点，他睁开眼，望着她。
明显的，他睡在她的床上。她没睡，仍是白天的衣服，一条白裙子，头发还盘着，望着他，看他睁开眼了，说：“瓜娃，咋了，喝那么多酒？”
他不说话，仍闭了眼，可是，无来由地，有一种委屈一种孤独漫上心头，又蔓延到眼眶，酸酸涩涩地流出来，一滴一滴化成眼泪。她见了，忙问道：“咋了，又流猫尿了？”说着，伸出手来擦拭，一种软软热热的感觉，贴心贴肺地舒畅。
她越擦，他越流。
她又笑道：“成水龙头了。”
他一下子扑在她的怀里，紧紧抱住她的腰喊道：“姐，你不要那样子，行不？”吴叶愣了愣，轻轻把手放在他头上，一下一下地拍着，拍了一会儿叹口气，问道：“今儿个，你就为这喝酒？”
他“嗯”一声，仍不动。
她停了会儿，轻轻捋着他的头发。灯光亮亮地照着，隔着窗子，有虫声如雨，蔓延到台阶下。好一会儿，她才问：“为什么啊？”等了一会儿，见他不答应，她抬起他的头，亮亮的眼睛望着他的眼睛，“告诉姐，你不会是真像别人说的，爱上姐了吧？”
他点点头：“姐，我喜欢你，只爱你一个。”
吴叶眼圈红了，眼泪一颗颗滚下来。他见了，忙说：“别哭，姐，别哭。”可是，吴叶哭得更厉害了。他抱住她，她没有挣扎，任他抱着，任他吻着自己的泪珠，自己的唇。慢慢地，她积极回应起来，搂住他。两人倒在床上，他的手伸入她的衣服内，凶猛地揉捏着。
她闭着眼，睫毛挂着泪珠，碎钻一样，轻轻地呻吟着，打开自己。然后，扶持着莽莽撞撞的他，进入自己的身体。她轻声喊：“弟——”
“嗯。”他应。
“你相信我吗？”她问。
他忙着运动着，一边应着：“什么？”
“除了我男人，我——只给了你。”
“姐——”
当他化成一股火，狂飞乱舞，和她扭缠在一块儿熊熊燃烧，烧成一堆灰烬时，她汪汪的眼光熄灭了，望着他的脸，许久道：“姐不该啊，你还是孩子呢。”
“姐，我——我爱你。”他说，搂住她。
她摇着头，我们是不成的，你十八，我二十六了，你要做大事的，要写文章的，姐不能害了你啊。姐的名声坏了，姐不能害了你。吴叶反反复复地说着。
“姐，你不是说你是清白的吗？”张山道。
吴叶摇着头，说，你真是个孩子啊，有的事，和谁辩啊？和谁又能辩得清啊？
张山坐起来，挠挠后脑勺，想了一会儿道：“你就不和王经理来往了吧！凭啥为他的钱，你去陪酒？你——不会是真喜欢他吧？”
“我喜欢他，我喜欢他去死。”静夜中，吴叶狠狠地说。张山一惊，第一次，他见到吴叶的脸上泛出一种仇恨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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