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寂逍也不例外,早在他还年少的时候,就是金玉酒楼中的常客。
因为他身份特殊,又是老板眼中不可得罪的贵客,每次莅临此地,都会受到老板的格外礼遇。
今日也是如此。
唯一让老板觉得诧异的是,这位赫赫有名的靖南王,竟打破了一惯的先例,带了个貌美如花的姑娘一同踏进了金玉酒楼的门槛。
要知道,这位天下人皆知的靖南王府内虽然妻妾无数,可他却很少会将心仪他、或是他心仪的女人用这样的方式,堂而皇之的带到外人面前给人欣赏。
不少人都在私底下议论,靖南王身边的女人的确不少,却没有一个女人能真正走进他的心里。
女人之于他,不过就是耀眼的装饰或是泄欲的工具,除此之外,她们对他便再没有多余的用处。
没想到多日不见,这位身娇肉贵的王爷身边竟多了一位容貌秀美又灵性十足的漂亮姑娘。
短暂的诧异之后,老板亲自将两人请进了酒楼。
一边招呼伙计过来点菜,一边又主动套近乎的给王爷请安问好。
他很想打听一下跟在秦寂逍身边的这位漂亮姑娘究竟姓甚名谁,但想到自己不过就是一个酒楼的老板,有些事问得多了,倒显得有些招人烦,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又仔细吩咐伙计要好生侍候之后,才恭敬离开。
他前脚刚走没多远,一直没吭声的纳兰娉婷便直接下结论道:“看得出来,刚刚那位老板似乎对我颇有几分兴趣。”
秦寂逍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你是说他想老牛吃嫩草?”
对方闻言后不由得笑了起来,“你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我指的有兴趣,只是单纯的想说,那老板对我的存在十分好奇,而这个好奇可以建立在两种局面上,其一,王爷之前光顾这里,从来都没带过任何姑娘;而其二,就是王爷之前一直带着别的姑娘光顾这里,所以当我这张生面孔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才会感觉诧异和不解……”
她的分析让秦寂逍觉得十分有趣,便反问她道:“那么你觉得会是哪一种呢?”
“以王爷花名在外的程度来看,真正的答案难道不是一目了然么。”
“在你眼中,本王就是这样种人?”
纳兰娉婷投给他一记懒散而又迷人的微笑,调侃道:“哪种人?”
秦寂逍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一个丫头片子给耍了,他佯装恼怒的捏了捏她的俏脸,在她耳边低声警告道:“你就不怕将本王给惹火了,回去之后受到惩罚?”
当他说出惩罚两个字的时候,还故意加重了几分暧昧的语气。
纳兰娉婷耳根子微微一红,非常不客气地将他拍到一边,瞪着他道:“你也就这点本事。”
秦寂逍不正经的笑了笑,“本王的本事多了,你要不要每一样都见识见识?”
“这就是你带我来这里吃饭的目的?”
“你生病的时候本王答应过你,待你的病完全好了,会找个合适的时间带她出来散散心,难得今日天气不错,金玉酒楼又是靖南城有名的大饭庄。你之前不是一直嫌王府里的厨子做的菜已经让你吃腻了么,正好趁今日出来换换口味,要是喜欢上这里的哪道菜,就让王府的厨子过来和他们学学艺。”
他这份体贴的心思倒让纳兰娉婷微微感动,就在两人脑袋对着脑袋说悄悄话的时候,忽闻一阵香风从不远处飘了过来。
只见一个年轻貌美,身穿罗裙的俏丽姑娘踩着莲步一路从对面迎了过来。
仔细一瞧,这姑娘模样生得倒真是俊俏华丽,惹人眼眸。
从她的穿着打扮之上不难看出,这姑娘的出身应该不差,至少也是个书香门第的后代,因为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书卷气,走路的时候下巴上扬,唇边含笑,这是极度自信的表现,普通人家的姑娘想学也不是轻易就能学得来的。
秦寂逍随着她的视线一同望过去,待他看清对方的长相时,眸宇之间竟闪过一抹短暂的诧异。
纳兰娉婷很快便从他的诧异之中解读到了两种讯息,第一,他折服于她高人一等的气质与美貌,第二,他与她之间应该是旧识。
以她对他的了解,很快就排除了第一个猜测。
因为王府大院中最不缺的就是绝色美女,眼前这姑娘虽然是世上少见的美女,但和当日被秦寂逍一脚踹出府门的赵如月相比,她还真是有些不够看。
果然不出她所料,当那耀眼华丽的女子踩着轻盈的脚步走到她们这一桌的时候,纤长瘦弱的身子向下微微一福,娇声娇气道:“得知王爷今日到此,民女这厢给王爷请安了。”
秦寂逍面色如常的回道:“上官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再过几天,就是民女舅舅的六十大寿,家父和家母因家中事多不便来此,便吩咐民女带着厚礼专程来这里给舅舅祝寿。刚刚从舅舅口中得知,多日不曾踏足金玉酒楼的王爷突然大驾光临,所以民女才厚着脸皮过来给王爷请个安。”
“上官小姐真是有心了。”
“礼数不可废,这是民女应该做的。”
直到这一刻,那漂亮姑娘才轻飘飘的将目光移向在旁边看热闹的纳兰娉婷。
只见她眉头一挑,做了一个询问的表情,“王爷,不知这位姑娘她是……”
“纳兰娉婷!”
未等秦寂逍多言,她便主动介绍出自己的名字。
对方听到她自报家门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原来是靖南城知府大人家的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纳兰姑娘应该是王爷在几个月前纳进王府中的小妾吧。”
她故意加重小妾的读音,仿佛在强调纳兰娉婷不过就是一个妾室的身份。
虽然两人之间只是短短几句交锋,纳兰娉婷还是从这位上官小姐的眼神中看到了她对自己的怠慢和不屑。
对此她倒没什么好在意的,秦寂逍对女人来说就像是一块人人都想分割的肥肉,这天底下想和他有一腿的姑娘数不胜数,只不过能擒得住他的心的那个人却不知身在何处。
既然对方打心眼里没瞧得起自己这所谓妾室的身份,她自然也不会拿着自己的热脸去贴对方的冷屁股。
果然,当她自报家门之后,那位上官小姐并没有及时报出自己的名字,也摆明了她并没有把纳兰娉婷放在眼里。
这上官小姐名叫上官玲珑,舅舅正是这家酒楼的老板,去年她和母亲来靖南探望舅舅的时候,曾在偶然的机会下与靖南王结识。
虽然当时只是萍水相逢,却让她对这位年轻英俊的王爷留下了极深的好感和印象,回家之后也总是念念不忘。
恰逢今年舅舅六十大寿,母亲身体抱姜,父亲又有公事脱不开身,她便自作主张的向母亲提议,亲自带着家丁和为舅舅准备的厚礼,来靖南给舅舅拜寿。
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拜寿不过就是一个幌子,跋山涉水来到靖南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能再见靖南王一次。
因为舅舅说,靖南王是金玉酒楼的常客,三五不时就会独自来到这里品尝楼里大厨的手艺。
如果她能趁机得到王爷的喜爱,被纳进王府成为他的妻妾就指日可待了。
虽然她并不甘心在王爷身边做一个小小的妾室,却很有信心能成为被王爷所独爱的宠妾。
因为她自幼学富五车,才华横溢,是天瀛国少见的美女兼才女。
就连不久前突然过世的当今太子赵琝,也曾赏识过她的才情和美貌,并有意将她纳进太子府封她一个太子侧妃来做。
可惜她心高气傲,打心眼里不喜欢赵琝那种碌碌无为的男人。
在她的眼里,这天底下除了秦寂逍之外,再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与她相配。
要选就选最好的,要做就做人上人。
带着这样的目的和想法,在得知秦寂逍终于踏进金玉酒楼的那一刻,她几乎是立刻就来到了他的身边,并献宝似的将绣着一双金鸳鸯的丝帕递到对方面前。
“记得民女第一次和王爷相遇的时候,是因为民女当时被几个纨绔公子欺负,当时若不是王爷出手相帮,民女的清白怕是早就被人给玷污了去。当时民女和他们撕扯的过程中碰伤了手臂,王爷很慷慨的用一块帕子替民女包扎伤口。渗出的血渍污了王爷的帕子,这件事一直让民女铭记于心,所以……”
她将手中这块做工精美,外观华丽的丝帕递到对方面前。
“这是民女亲手绣的,还望王爷不要嫌弃才是。”
秦寂逍没有去接对方递来的帕子,而是用目光瞟向淡定地坐在一旁看热闹的纳兰娉婷。
他冲她使了个眼色,仿佛在调侃对方说:有姑娘对本王心怀不轨,你作何感想?
纳兰娉婷何等聪明,立刻从对方眼中解读出其中的含义,她安然淡定的回了对方一记浅笑,仿佛在说:你的事,我可不管。
秦寂逍见她毫不在意,心下有些恼怒,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思,就是想用这样幼稚的方法来气气这个从来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坏丫头。
便伸出大手,接过对方递来的丝帕,佯装惊叹的赞赏道:“这帕子是上官小姐亲手绣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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