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个男人走过来,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与秦韵有几分相似,想来这就是他那个开公司的儿子了,但这时目光中却透着愤愤的怒气,让人看了顿时汗毛立起。
“听说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姓许的护工啊?”秦韵儿子一腔硬气。
“对,对啊!”许风看着眼前的场景就有些许的惊恐,哪儿还谈得上该如何回答他提出的问题。
许风看着,心想:可能是专门来找我的茬儿的吧!
“哼。你有多大啊,啊~竟然还好意思来当别人家的护工,你能把自己照顾好吗?小屁孩儿。”他说得盛气凌人、趾高气扬的,好像要主宰一切的样子。
许风怒气霎起,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我,我……”
“我,我,我什么我啊!你是结巴吗?你看你那一副活不起的样子,真他妈的有脸拿这么高的工资来糊弄我们,真当这是幼儿园我们是三岁小孩儿了是吧!!!”他步步逼近来到许风的面前,咄咄伤人地说着。许风看着眼前的这个辱骂自己的男人却手足无措,脑回路在不停地回旋:该提手给他一巴掌吗?却未必能打得过,而且…而且爸爸妈妈也不在身边,若是还了手自己又该如何!不禁许风的眼里泛起斑斑点点的艳红血丝、触发泪泉,竟一瞬间犹如崩塌的堤坝般狂流不止,默默地低了头。
正此时病房的门开得亮堂堂,这一幕被护士、被医生、被所有的人看在眼里,却不知他们是作何感想。是觉得少年可怜吗?还是有意想要替少年的委屈打抱不平几句?
“啪”一声响,让所有人出了一口气。许风惊恐抬头,是秦韵的巴掌落在了他儿子的脸上。
他捂脸,却意想不到:“爸,您竟然打我?竟然为了这么一个怂货打我?您可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打过我的啊!?”
又一声落在脸庞:“你还说~从小到大、从小到大我就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他也觉得委屈:“爸,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这个怂货不就是来骗钱的吗?”
秦韵睁大了双眼,气得五指发颤,吼到:“爸?别叫我爸,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
从小到大,从小到大我为人师者,教育了多少个千千万万有出息的学子,却从没想到过竟能把自己的儿子教育成这个样子,可真是枉为人师啊!
我教你随便辱骂别人了吗?我教你心口不一了吗?我教你不懂得尊重别人了吗?啊~你又有什么权利随便辱骂人别人啊!?”众人看着、听着,仿佛、仿佛是一出大剧。秦韵的儿子被训得减了锐气,却依旧愤愤不平。
秦韵被伤了心,靠床坐了下来:“小时候,我知道我总是忙、整天在忙,毕业生送走了一届接着一届;可我默默回忆最初,虽然空闲时间不多,但也算是做好了父亲这一角色的吧!从来该给你的爱不会少反之更多,总觉得既然能爱得了别人的孩子又怎会爱不了自己的,所以我一有时间就会陪你。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
长大了,时间少了,工作越来越多越来越忙了,打电话的时候总是在忙。你妈妈走得早,你又天天地不着家、忙,那么大的空房子,就我一个人陪着秒针时针悄悄地走着细数剩下的时间。现在你爸爸我已经是癌症晚期了,你还是在忙、永远在忙,就知道让人送来一套套的衣服。
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出门吗?别人都是成双成对的逛街,有的大手拉着‘爸爸,爸爸’地叫着,你可知作为父亲的我又是什么样的感受,啊~现在有个孩子在这里照顾我,你知道我有多长时间没有过那种笑的感觉了吗?你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宝贝,难道他就不是他父母的孩子、他父母的宝贝了吗?你又何至于如此出口咄咄伤人啊!?
你每天忙啊忙的,知道爸爸我还有多少的日子了吗?难道你挣那么多的钱,就为了临走时给我买个好墓地吗?啊~”秦韵含泪训儿,训得全是他掏心窝子的话、训得全是他不知埋藏了多少时日的话。
在场的人,又有哪一位不是泪珠儿循环悠长的呢!
秦韵的儿子听得没了一丝怒气,挥手擦泪转身低头鞠躬:“对不起,许小兄弟,是我误会你了,真的对不起,若我言语冲撞,还望你能恕罪,我改、我自罚。”说着便挥手向自己的脸庞打去,几掌过后,许风拦住了他。
“好啦……哥,我原谅你。但是你要记住:任何人都有父母亲、都是他们的宝贝公主,你可以骂我、也可以侮辱我,但是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我的父亲母亲,我相信你会理解的。”许风恨恨地说,虽然是他自己先对不起他们、但也不允许再有人不分青红皂白地侮辱他们。虽然许风还是心恨,但他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是自己心太软了,也许换了别人、根本就不会原谅他的吧!
道了歉,就能收回说过的话吗?
道了歉,就能弥补因你而造成的过错了吗?
道了歉,就能挽回创伤了吗?
他缓缓移步,双腿着地跪在了秦韵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忏悔:“爸,是、是儿子不孝,儿子悔啊!悔啊!悔不当初啊!”
……
秦韵的儿子同意把许风留了下来,并且还给他丰厚的待遇,让他继续照顾秦韵。
继续、继续照顾吗?这算是“扇一巴掌给个甜枣儿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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