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久违的爱-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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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被绑架了

    简常睿明白商凝心中的疑惑,笑了笑说:“太干净的人,做不来这一行。我的手段又比别人要激烈些,自然会得罪很多人。”

    商凝眼中透出几分不忍,说:“你常会遇见这种事情吗?难怪我见你常常带着保镖。”

    简常睿淡淡地说:“反正我早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是可惜没有找到甘霖,酒会上那个是假的。”

    商凝垂下眼帘,苦笑了一声,暗暗地说:“是啊,只是她不在身边。”

    简常睿见商凝听见这个消息一点也不惊讶,更加肯定商凝知道甘霖的下落。

    铁箱忽然不动了。商凝望着简常睿,像是受了惊的小猫咪一般,眼里满是惊恐。简常睿心里一动,低声安抚她:“别怕,有我呢。”

    商凝:“嗯”了一声,心里满是欣喜和暖意。虽然她也知道,这句活未必是完全因为她。但是至少在这一刻,他的心里会有她。

    外面传来几声闷哼声,简常睿的眼神变得若有所思。铁箱的门被打开了,外面强烈的光线忽然射来进来,刺得商凝眯起了眼。等商凝略微适应了一下,才看清楚,外面站的还是几个带着面具的人,可是从身形上看得出已经不是刚才那几个了。

    简常睿冷冷地看着他们。那几个人上了车,用胶带蒙住了他们的眼睛,把他们的手由前面绑到了后面,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地方,然后就没有了声息。

    商凝安静地坐着。她耐心地等到确定身边没有别人之后,才忍痛尝试着将反绑在身后的双手从身下绕到前面来。她怕自己的声音会惊动歹徒,死咬着嘴唇,即使疼得满头的汗,也不敢叫出声来。等到把手臂终于绕到前面时,她已经累得有些脱力,满头大汗,嘴唇也被咬破了,满嘴的咸腥。

    她来不及喘口气,便立刻举起两只手,撕掉了自己眼睛前面和嘴上的胶条。商凝打量着四周,发现他们被关在电梯中。电梯里面没有灯,所以很黑,她只能勉强能看见不远处简常睿的轮廓。她用手解开了脚上的绳子,跑到简常睿身边,小声地在他耳边说:“是我,你别动,别出声,我来替你解开绳子。”她小心翼翼地撕掉简常睿蒙在嘴上和眼睛上的胶布,然后开始替简常睿解开绳子。

    简常睿看着商凝,有些吃惊地问道:“你是怎么把手臂绕过来的?”

    商凝虚弱地笑了笑,说:“我练过几天瑜伽。”

    商凝的手疼得厉害,一直在哆嗦,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摸索着解开了简常睿手上的绳子。简常睿的手一获自由,立刻帮商凝解开了手上的绳子和自己脚上的绳子,扶着她站起来。

    简常睿打量四周。商凝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低声地说:“我们应该是被是被关在电梯里了。”

    简常睿冷静地说:“外面不会有人的。他们一定已经布置好了,知道我们绝对是逃不出去的,所以不需要有人守着。你不用这么小声说话。”

    商凝“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商凝不敢说太多话,她怕自己会疼得哼出声音来。

    电梯里太黑,简常睿没有注意到商凝的异样。简常睿接着说:“我们要赶紧想办法出去。”他摸索到门边,用力想掰开电梯箱门,可是用尽了力气,门也纹丝不动。他抬头往上看了看,低头对商凝说:“我抱着你上去。顶上有个通风口,你把通风口打开,就可以出去了。”

    商凝拉着他说:“你先出去吧!你这么高,一跳就能够到顶上,你可以很轻松地逃出去。”

    简常睿苦笑了一声说:“你觉得我们会被关在一个安全的新电梯里面吗?”商凝愣了。简常睿冷了声音,接着说:“这里一定是等待拆迁的旧楼。说不定这个电梯都已经被做过手脚了。”

    商凝立刻明白了,如果简常睿一跳,本来就废旧又被做过手脚的电梯绳会立刻就断了,电梯就会直坠底楼。商凝想象她和简常睿在电梯里,电梯呼啸着从顶楼轰然直坠底楼的情景,不禁打了个寒战。

    简常睿扶着商凝的肩膀,俯身看着她的眼睛,说:“听我说,现在是有人想要我死。只要我在这里,他们不会立刻费力去捉你的,所以,你只要顺利从电梯里出去了,就可以逃出去。你出去之后就立刻去找霍然,只要见到霍然,你就安全了。”

    商凝红了眼眶,喃喃地说:“要走一起走。”

    简常睿急切地说:“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争论这个问题。在这里面呆时间越长,我们力气消耗得越多,我们的危险也越大。”商凝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他们走到电梯中央。简常睿蹲下,抱着商凝的膝盖,把她举了起来。商凝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微微发热。她暗暗地骂着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害羞!”

    商凝抬头看着顶部,果然有个活页的盖子。她顶开了盖子,光线和新鲜的空气立刻进来了电梯。简常睿将商凝举得更高。商凝拼尽全力地爬了上去。商凝站在电梯顶盖上,发现电梯在顶楼和下一楼之间。电梯顶与电梯口的门框顶只有一个不大的缝隙。她绝望地看着脚边那条狭窄的缝隙,又抬头看了看头顶遥不可及的另一个出口和已经断得只剩下几根钢丝的电梯绳。这条缝太窄,即使是简常睿爬到了电梯箱顶,他也没有办法从这个缝里面挤出去。商凝用手指甲扣着电梯门,忍着指尖的剧痛把电梯门打开。

    商凝想了想,这条缝太窄,她穿这么多,肯定挤不过去,只能脱了衣服试试。商凝顾不上犹豫了,她咬着牙开始脱衣服。每脱下一件,便把衣服从那条门缝里塞出去。她一边脱,一边对下面的简常睿说:“简常睿,你再忍耐一下。”

    商凝脱得只剩下内衣了,光溜溜的站在电梯井里。刺骨的空气冻得她不住地打颤。商凝躺下来,死命地从缝里面侧身一点点地往外挤。门框上破旧的瓷砖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商凝浑身觉得浑身火辣辣地疼,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她怕简常睿听见,咬紧牙关不敢叫出来。商凝闭上眼,用尽最后的力气往外一挣,忽然毫无防备地从电梯顶部一下翻落在楼板上。

    商凝被摔得闷闷地哼了一声。她艰难地站了起来,这里果真是栋被废弃的办公楼。地上还有很多碎玻璃,扎得她满身都是小伤口。她挣扎着站起来,穿上了外套和牛仔裤。她看了看电梯箱门,原来是被人从外面将门缝焊上了,所以从里面是怎么也打不开的。还好时间比较紧,他们只是焊上了一小段。她拍了拍电梯箱门说,对里面的简常睿说:“你等着,我去找工具。”

    简常睿的声音从钢门后面传来:“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反正我从三年前就该死了。只是,遗憾我还没有找到她。我真想能再见她一面。”

    商凝听了,鼻子一酸,眼泪开始噗噗地往下掉。她恨恨地说:“她到底有哪里好了?你到这种时候还对她念念不忘!!你真是没出息,为了个女人,值得吗?”

    简常睿苦涩地笑了一声说:“商凝,如果……如果我没有能够逃出去,你有机会看见她,能不能替我问她一句话?”

    商凝哽咽着大声说:“我不会替你问的,要说你自己去说!!”

    简常睿叹息了一声:“可惜她一直躲着我,我苦苦寻找了三年也没有找到她。其实我只是想问她,当年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做那些事情?”

    商凝见他完全放弃了活下去的念头,更是又气又悲,她不再理简常睿,而是开始四处找工具来打开门。

    商凝沿着楼梯在楼上楼下地跑着寻找能用的工具。可是这里除了废旧家具和满地碎玻璃,什么也没有。她靠着墙,颓废地坐了下来,无声地哭泣着。她看着满地的碎玻璃,忽然站了起来,有玻璃就会有窗户,窗户上也许有什么可以用的。她沿着每个窗户仔细地寻找,终于在一个窗户上找到了一个快要掉下来的不锈钢把手。她欣喜若狂地拿着把手,跑到电梯门前。

    商凝用把手敲打着焊料,想将焊料沿着缝隙铲掉。可是她的手不听使唤地颤抖着,用不上力。还好那些人没想到商凝能从这么窄的缝里钻出来,所以门焊得不够结实。焊料被商凝一点一点地敲掉了。只是商凝的敲打让原本就脆弱的电梯绳断得更快。

    商凝敲打电梯箱门的金属撞击声,合着电梯绳一根一根断掉的脆响,在空空的大楼里回荡。电梯箱门也随着这声音,在一下一下地往下沉。

    商凝害怕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不敢多想,只能埋着头尽力。终于,商凝敲掉了最后一点焊料。她立刻扔掉手里的东西,用手扳着电梯门,大声叫道:“简常睿,快用力!”

    简常睿也在里面用力将电梯箱门往两边扳。沉重的电梯门吱呀地恬噪着,却纹丝不动。电梯绳断裂的脆响像是上帝的倒数计时一般,让商凝无比恐慌。

    电梯箱往下滑的速度忽然加快。商凝绝望地尖叫了起来:“老天求求你,只要他能出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简常睿忽然湿了眼眶,低吼了一声,咬牙拼尽全力一扳,门咔咔作响地开了一道缝。商凝看见了门上简常睿的手,立刻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拼命地往外拉。简常睿从门缝往外挤。电梯绳断裂的声音忽然加快,商凝惊恐地瞪大了眼,往后倒着用力一拉,简常睿扑了出来,抱住了商凝。电梯像是一只捕猎失手的怪兽,不满怒吼着,擦着简常睿的胳膊而过,飞速地扑向地面,最后发出轰的一声巨响,落在了底楼。腾起的灰尘像是风暴一般瞬间填满了整个电梯井。

    简常睿脸色苍白地回头看着电梯井,脚下发软,有种劫后余生的虚脱。

    商凝心里松下劲来,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简常睿转过头来,看见脸色煞白,闭着眼往后倒的商凝,忙接住了她。简常睿望着嘴唇流血,满手是伤的商凝,心里一痛,伸手抚着商凝的脸,焦急地呼唤着:“商凝……商凝!”

    2.劫后余生

    商凝觉得浑身滚烫,烫得她口干舌燥,皮肤和手都在火辣辣地疼着。她在清醒与昏迷之间徘徊着,做着稀奇古怪的噩梦。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又躺在简常睿郊区别墅里,她的手指、手腕和身上的擦伤都细细地包扎好或是涂了药膏。她想见到简常睿,一刻也不能等。她挣扎地坐了起来,拉扯到浑身遍布的细小伤口,疼得她直皱眉。她下了床,站了起来,头还有些晕。她扶着墙和家具脚步虚浮地走到书房外。她知道,简常睿如果不在这里,就一定在书房里。

    书房里传出简常睿和霍然的声音。

    简常睿懒懒地问:“霍然,查到是谁了吗?”

    霍然难得严肃地说:“还没有,对方也不简单,竟然能让做得这么干净利落,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简常睿顿了顿,接着说:“那栋楼是上次被我们弄垮的那个小建筑公司的总部。从那个建筑公司那边也查不到消息吗?”

    霍然有些迟疑地说:“那个公司的老板在牢里,不可能是他。也许对方把地点设在那里,只是个障眼法。你说,会不会是我们身边的人?”

    简常睿的声音忽然阴冷了下来,一字一句地说:“如果是我身边的人,我一定会加倍奉还。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商凝第一次听见简常睿这么说话。那种狠绝的声音,让她浑身发冷。

    简常睿深吸了一口气,放缓了语气接着说:“霍然,你知道吗?商凝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好的地方,都被碎玻璃扎破了,光是清理碎玻璃和涂药都花了整整2个多小时。手腕、手臂上的肌肉和韧带还拉伤了。我无法想象她是忍着多大的痛苦才挣脱了绳子,又做了那么多,救出了我。”

    简常睿的声音中满是痛苦,说到最后竟然带着几分哽咽。他不得不顿了顿,才能接着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她根本不会这样。我没有想到她还会留下来救我,更没有想到她会为了救我把自己伤成那样。”简常睿又冷下声音,说:“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凶手,我一定要让他偿还这一切。”

    霍然一直沉默,听到这里,却忽然淡淡地说:“常睿,你心疼了吗?”。

    简常睿商凝害怕听见简常睿的答案,下意识地就伸手敲了敲门。书房里里面立刻有人站起来开门。门打开,是霍然。

    简常睿看见商凝站在门外有些意外,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向商凝走过去,说:“你怎么起来了?医生说你很虚弱,要多休息。”

    商凝笑了笑,说:“我没事。看着血淋淋的很吓人,其实只是些皮外伤。”

    霍然站在门边,盯着商凝不舍得移开眼睛。他接到商凝的电话之后立刻带人去找他们。他知道他们应该早就不在银杏树林中了,所以焦急地全城中搜寻着。可是他从上午一直找到傍晚,都没有找到他们。霍然在简常睿的家的客厅里无助地转着圈。他知道简常睿和商凝此刻一定是凶多吉少。没有人会在简常睿只手遮天的现在,还会傻到只是绑架他而不杀了他。

    最后是简常睿打来了电话,告诉了霍然他们的位置。霍然立刻开车赶到了那里。当霍然看见简常睿手里横抱着的商凝脸色苍白,到处是伤时,心疼得似乎都停跳了。现在听见简常睿描述他们脱险的经过,更是又愤怒又后怕。他后怕,要是他们两个真的没有逃出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惨状。他愤怒,什么人还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对待简常睿,这么对待商凝!?

    可是,现在不管他多么心疼她,多么爱她,也不能露出一点来。因为父亲在那次初见商凝之后,就已经明确地表示,如果霍然执意要如此迷恋商凝,那他就不得不干预这件事情了。霍然知道,父亲的干预就意味着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商凝。这时,霍然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父亲会不会就是这次事情的幕后主使呢?但是他立刻否决了这一想法,因为如果是那样,父亲绝不会当着简常睿的面抓商凝,更不会连简常睿一起抓。他的父亲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把简常睿也牵扯进来。

    商凝从简常睿的脸上移开了目光,笑嘻嘻地望着霍然,半调侃,半嗔怪地说:“霍然先生,我们都在视察工地了,你还在床上做梦。不然这次你也能和我们一起来个电梯惊魂。”

    霍然从沉思中惊醒,无奈地笑了,这个小狐狸,最大的优点就是,能立刻将痛苦和烦恼抛到脑后。她现在都还站不稳,就心思来调侃他。他点点头说:“如果我在,那个电梯会掉得更快,因为我比你重得多,那我们三个现在就不是站在这里说话了,而是在天堂门口。”

    霍然看了看表,对简常睿说:“今天下午有一单投标,我得赶过去了。”然后转头对商凝说:“你好好休养一下,我有空再来看你。”

    商凝笑了笑说:“你来不来看我没有关系,但是记得一定要派人送好吃的来给我。”

    霍然微微一笑,眨眨眼说:“要不然,我单独带你出去吃。反正简常睿吃木头和吃松露都没有区别。”

    商凝两手一摊,故作无奈地说:“我倒是想这样,可惜他是老板,你要怎么抛开他?”

    简常睿见这两个人完全当他是空气一般在讨论如何撇开他,不由得脸一黑,沉声说:“霍然,你很闲吗,还不走?”

    霍然摇了摇头,无奈地笑笑,朝商凝挥了挥手便走了。

    霍然一走,商凝立刻乖乖地往房间走。只要她单独和简常睿呆在一起,她就觉得怪怪的。明明是满心的期盼和喜悦,却又害怕得往后退。因为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个人,那就是甘霖。一想到这里,商凝的心里便涌上一股酸痛和悲哀。

    简常睿默默地跟着她。商凝走到房间,坐在床上。简常睿见她一坐下便立刻拉动了伤口痛得皱眉,忙走过去扶着她躺下,替她盖好了被子,然后坐在她的身边。

    医生说她很虚弱,极度的贫血。贫血的原因可能是她小时候曾经有过一次大出血。商凝的脸色有些苍白,连平时乱转的眼睛,今天也安分了许多。简常睿的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他宁肯看着她像个狡猾的小狐狸般乱窜,也不想她像个病了的小猫一般窝在他身边。

    外面忽然下起雪来,风吹着大团的雪花打在玻璃上,发出细微的簌簌声。商凝看着窗外的雪,忽然想起那日的初雪,想起那一天她是怎么样一个人带着伤心走了漫长的路,回到了学校,画下了那栋房子。

    商凝的心里忽然涌出对简常睿的埋怨和对甘霖的嫉妒,眼泪不听话地就要夺眶而出。她怕简常睿发现,忙转开了头,面向里。简常睿知道她在想什么,却不知道要怎么样安慰她,只能默默地坐着。

    商凝忽然开口幽幽地问:“简常睿,如果只有你一个人逃出来,你会怎么样?”

    简常睿愣了,他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当时只是想着一定要让商凝逃出去。

    商凝见简常睿不出声,便又转回了头,看着他说:“如果我死了,你是不是也会像怀念甘霖一般记住我呢?”

    简常睿微微皱着眉头望着商凝,似乎是在思索着如何回答她。

    商凝见他不出身,心里有些慌了。她垂下眼帘,她不是早就知道结果了吗,怎么还会问他这种问题?难道自己还嫌被他伤心伤得不够,还要来自找没趣?

    她勉强笑笑说:“不好意思,让你为难了。所以你不用把我的问题放在心上。不用为难到底如何回答我,就当我没有问过。”她虽然笑着,眼睛却又不争气地湿了。

    真没出息,怎么又想哭了,商凝在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她闭上了眼睛,拉上被子盖住脸,想做个乌龟,把自己藏到被子里。

    简常睿一听商凝的话,心中似是被剜去一块,闷闷地疼了起来。他不能忍受,不敢想象,如果商凝真的没有逃出来会怎么样。现在商凝逼着他这么想,他便难受得像要窒息了一般。从什么时候开始,商凝的陪伴已经变得理所当然和必不可少的了。不知不觉中,他寻找甘霖的目的变成不仅仅是他要弄清楚甘霖背叛的理由,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个借口留住商凝。

    简常睿见商凝哭了起来,心里难受起来。他伸手拉下了被子,心疼地看着商凝的小脸。

    商凝被简常睿扯下了捂着脸的被子,又羞又气,只能闭上眼睛不看他。

    简常睿伸出手用他暖暖的手心温暖着商凝冰凉的脸颊,拇指轻轻地替她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简常睿的手暖得像个小火炉,却让商凝更伤心:“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又要对我好,这样若即若离的让我更难受?我不想长得像她,我不想做她的影子。”这么想着,她的眼泪掉得更快。

    简常睿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索性低下了头,轻轻地吻住了商凝的唇。先是慢慢地、轻轻地触碰,最后深深地品尝着她的甜美。

    唇上忽如其来的一阵温热,让商凝惊得睁开了眼睛。没错,是简常睿在吻她。她瞪着近在眼前的简常睿,他们隔得如此之近,呼吸可闻,连简常睿浓密的长睫毛都能看清楚。

    简常睿见商凝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低低地笑了一声,那声音像是醇酒一般醉人。简常睿吻得更深了。商凝觉得他的唇像是有魔力一般,带着电流。酥麻的感觉从唇上一直到脸上,再到心里,让她闭上了眼睛,身子发软,一阵眩晕。

    商凝在心中暗暗地叹息:“就让我放纵一次吧,就算他现在是在把我当成她也好,也许此生,再也不会有机会,与他如此的亲密了。”

    简常睿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快如擂鼓,热流在身上流淌,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渴望和她更亲密,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她还有伤,她还很虚弱。他强迫自己离开了商凝的唇,直起身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出去。

    商凝忽然觉得自己的唇忽然一凉,睁开眼看,简常睿已经远离了自己。她的心里顿时空了,有的只是满满的失落。简常睿离开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商凝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刚才简常睿果然是把自己当成她了,所以只要他一恢复清醒,便会立刻选择离开。

    简常睿跑到隔壁的房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苦笑,爱情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他竟然也有躲起来用冷水浇灭火焰的时候。他等自己平静下来后,才又回到了商凝的房间。他吃惊地看着空空的床上,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就这么离开,会给商凝带来什么感受。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声自己,快步跑下楼。他知道,商凝还浑身是伤,在这么下雪的天走出去,非得晕在雪地里不可。

    外面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树干和路灯像是带着白帽子的黑色卫兵默默地矗立着。大团大团的雪花被风吹得飘飘洒洒,扑向大地。

    简常睿沿着小区的路一路小跑,几分钟就看见了前面有一个低头慢慢移动着的小身影。他又好气又好笑,几个大步,追上了商凝。商凝浑身是伤,简常睿不知道要怎么拉住她,只好用高大的身体挡住她的去路。

    简常睿刚离开房间,商凝便走了。她不能忍受继续坐在这里,看着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甘霖,这比让她在雪地里一个人走回去还要难受得多。她才走出了几百米,简常睿便忽然出现,横在她的眼前。

    商凝泪流满面地仰头望着简常睿,大声地叫着:“你好残忍!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把我困在你身边?我不要做她的替身!我不要!即使我与她长得再像,我再喜欢你,我也不要!即使我永远也没有办法爱上别人,我也不要留在你身边当她的影子!”

    商凝泪流满面的脸和声嘶力竭地哭诉然简常睿心里内疚起来。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竟然伤害她这么深。

    商凝低下了头,想要绕过简常睿,继续走。

    简常睿忽然出声,淡淡地说:“谁说你是她的影子了?我刚才吻的是商凝,我自己很清楚!!”

    商凝停下脚步,与简常睿并肩站住了。虽然她不相信,可是即便认为他说的是假话,也想自欺欺人听听。

    简常睿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揽住她,将她拉到身前,说:“虽然我不想承认,可是我确实是早就喜欢上你了。是我懦弱,是我顾及到霍然的感受才一再将你推开。”

    商凝抬起头,瘪着嘴说:“如果你在骗我,你说谎的本事也太好了。你最好不要再说了,不然我真的会相信你的。我要是相信你了,就会死缠烂打一辈子的,到时你就脱不开身了。”

    简常睿轻轻地笑了一声,忽然低头含住了她的唇,堵住了她的絮絮叨叨。商凝不敢相信幸福会来的这么突然,过去受的委屈夹杂着喜悦又涌上心头,她眼泪更是止不住了。简常睿见她哭得更厉害,直起身子,无奈的说:“唉……我说,我吻你你也哭,我不吻你,你也哭。你要我怎么样才不哭?”

    商凝又羞又气地转过身,背对着他。简常睿坏笑了一下,忽然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商凝忽然觉得身子一轻,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她忙抱住了简常睿的脖子。简常睿微笑着说:“你要是早这么老实,该多好!”

    商凝想起简常睿刚才吻了自己就跑了,心里很委屈,眼睛一红又要流泪。

    简常睿有些头痛了,忙说:“我刚才不是要冷落你。我不过是去冷静一下。你现在浑身是伤,我怕我再不离开,我会控制不住自己。”说完,他的脸微微地红了红。商凝明白了他刚才去干什么了,她也红了脸。商凝想想简常睿一个人在别的房间灭火的样子,忽然又觉得好笑。她知道她要是笑,简常睿会很尴尬,可是她看着简常睿无奈的表情和发红的脸颊,实在是忍不住了,还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简常睿见商凝笑了,有些羞恼成怒,低声说:“你还笑!不要笑了……眼泪还没有干呢!”

    商凝马上闭上了嘴,不笑了。简常睿才走出两步,商凝又开始笑。简常睿只好由她去了。雪越下越大,满天的雪花,密密地挡住了人的视线,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雪里。

    简常睿和商凝身后不远处,静静地停着一辆车。霍然默默坐在车里,满心哀伤地看着他们拥抱、亲吻和离去。他半路得知会议取消,归心似箭地往这里赶,却看见了这一幕。他不想上前,不敢上前。他不想让自己如此狼狈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一抹苦涩的笑浮上了他的嘴角:原来在爱情里,他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简常睿把商凝抱回了家里,放在了沙发上,皱了皱眉说:“你太瘦了,要多吃东西。”

    商凝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客厅,失笑到:“吃什么?你做啊?”

    简常睿沉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做过饭了?他曾对自己发誓,此生再也不为任何女人下厨。简常睿瞟了一眼商凝消瘦的脸庞,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若是为了她,有什么不可以?他默默地慢条斯理地走到厨房里,打开冰箱,拿出冰箱里面的东西开始做饭。他像是个指挥家一般,动作优雅地切菜、烧水、放面条。

    商凝见简常睿真的走到厨房里,忍不住好奇地站起来,跟着他进了厨房。她扶着桌子慢慢地坐下来,呆傻地看简常睿熟练的动作。她太吃惊了,简常睿竟然会做饭!她一直以为简常睿对吃的这么不讲究是因为他什么吃的也不会做。

    商凝的眼神渐渐迷离,像个花痴一般望着简常睿发傻。原来胡浅浅真的没有说错,帅哥干什么都很帅。只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近距离地看一个男人,所以从来都体会不到这句话的意思。因此每次胡浅浅微微红了脸,眼睛发亮地形容一个帅哥的动作有多帅时,商凝都会嗤之以鼻。她会满脸蔑视地说:“你就是个花痴,再帅,还能干什么都帅?也就最多是张脸好看些罢了。”如果现在商凝面前有个镜子,她一定会被自己嘴巴微张,两眼发直的样子吓到。

    简常睿煮好了面条,端过来,放在商凝面前。看见商凝呆傻的样子,简常睿吓了一跳,以为商凝又发烧了。他放下了碗,凑近,用手背碰了碰商凝的额头。商凝微凉的额头让他放下心来。

    简常睿觉得好笑,微微地弯起了嘴角。他已经习惯女孩子第一眼见到他便显出这种痴迷的表情。可是像商凝这样的,最初对他出众的外表视而不见,想现在这般熟悉了,才犯起花痴来的女人,他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简常睿笑着说:“吃吧,这个害羞的表情不适合你。”

    商凝从痴呆的状态中惊醒,有些恼羞成怒,气呼呼地拿起筷子,塞了一口面条到嘴里。商凝更惊奇了,没有想到他的手艺还真不错。商凝抬头看了一眼简常睿,简常睿悠然地吃着面条,没有注意到商凝的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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