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也喜欢战长巷得事，我是在十三岁的时候发现的，彼时哥哥已经成为了历史上最年轻的进士，战长巷已经成了威慑一方的将军。小年出落得越来越美丽，而我还在守着奶娘一天一天虚度我的光阴。她主动找到我，跟我说：“我要嫁给战哥哥。”
我只是愣了愣，然后问她：“你不知道那是我的未婚夫婿吗？”
她没有理我，只是说：“我替你承担了那么多的灾厄，如今只想要一个男人。”
我顿了顿，不再说话。
“我只有这样一个愿望。”她看着我，神色悲戚，“你不比我，你没有它还有很多的人陪着你，心疼你，而我只有他，所以请你把她让给我吧！ ”
“不可能。”我这样跟她说，“我们的亲事已经定了，不可能因为你一句话就发生改变。”
“我的意思是嫁给他的还是禇二小姐。”她试探的看着我，“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愣了愣，随即冷笑道：“你想取代我的身份？而且还要让我心甘情愿让给你。”
“那又怎么样？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甚至出生的时辰也不差分毫，为什么你是高高在上的将军千金，而我只能做你的替身，替你承受所有应该落在你身上的灾难。”
我看着她，从七岁的时候，阿爹阿娘就把我个她分开养了，可在我浅存的记忆里，那个小年不善言语，可是一言一行都比我要懂分寸，如今又怎么会变成这般疯狂的模样？
我有些心寒：“如果被导航听了你这话肯定要伤透心了。”
“可他们也明明答应过我阿爹阿娘会对我好，怎么是对我好？把我随意搁置在一个院子里，不顾死活。”
我转过身，不再看她：“你来我家的时候已经签了卖身契，按理说你只能成为我的丫鬟，但是禇家什么时候克待过你？你的吃穿用行，比后院的那些姨娘姑娘还要好，哥哥和战长巷也足够宠你，每年送那么多的东西，甚至在某些时候我这正牌的褚家千金也不如你。你以为我不说是我不知道吗？醒醒吧，我的身体里流着禇家的血液，这个你就永远无法取代我的位置。”
“就算哥哥偷偷的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我也只当没有看见，我替你们瞒着阿爹阿娘，不是想让你们到最后反咬我一口。”
小年愣了：“你怎么知道？”
“我为什么不知道？我毕竟是禇家的孩子，我是他同父同母的亲生妹妹，我最了解他，也最不希望了解他，他疼我宠我，只是希望阿爹阿娘不再去找你的麻烦。”
哥哥突然推门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瞳孔一缩，连忙合上了门：“小年，你怎么会来？”他又看向我，“你怎么会见小年？奶娘不是病了吗？你不守着她，来见她做什么？”
我突然觉得委屈，弯下腰解掉脚上的银铃铛，扔到他的怀里：“这事儿，你问小年去，还有，以后没事的话不要来找我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他错愕了一瞬，然后拧着眉拉着我的手腕：“你又在发什么疯？”
我猛然甩开他的手：“你才发疯，我告诉你，褚涟澄，只要禇家有我在一天，我就永远是天……”凌厉的眼神缓缓扫过顾影自怜的小年，“不管是谁，也不想越了我去。”
“褚荩”哥哥冷声喝到，“谁给你的胆子这么没大没小？先生教你的你全都忘了吗？”
我梗着脖子怒视他。
他的声音软下来：“有什么话冷静下来再说，哥哥会给你撑腰的。”
“我不需要你撑腰。我有阿爹阿娘，有奶娘，不需要你替我撑腰。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委屈……”说着鼻子一酸差点儿有眼泪掉下来。
他的声音染上了丝丝心疼：“小妹……”
“褚哥哥。”小年弱弱糯糯的声音传过来，“是我不好，惹了小妹生气。”
“你给我闭嘴，本小姐的乳名是你叫的吗？”
“褚荨，你给我闭嘴。”哥哥的头上的青筋暴起，“你真的越来越没规矩了，回去禁足七天。”
我瞪了他一眼。他叹了口气，看着手上的银铃铛，顿了顿，掀起衣摆，蹲在我的面前，轻轻拉住我脚踝，要重新把铃铛系上。我跺了跺脚，把脚拽了出来：“我不要你的东西。”
突然莫名其妙的冷静下来，看着小年：“我之所以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是因为我觉得没什么，现在依然是这样，只要我褚荨活着一天，你就永远没办法夺走属于我的东西。”说罢又看着哥哥，“你现在已经不小了，阿娘已经开始给你张罗亲事，我不希望你因为某些莫须有的人惹阿娘生气，她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这些事少烦她。”
“小妹。”哥哥无奈的喊。
“我不懂你们的那些道理，我只知道，你是我哥哥，但在我们两个之间，你永远选择的都是她，被放弃的那个都是我。我不怪你，因为你有喜欢或者不喜欢的权利，但是我也有这个权利。我是阿爹阿娘如珠如宝的掌上明珠，我不喜欢她，她就永远无法在自己的名字前面冠上褚姓，更别提战姓。只有我活着一天，你们就别想逍遥自在。”又看了一眼小年，然后快步离开这个莫名其妙让我难过的地方。
哥哥想要拉住我，却被我使劲甩开。
“褚哥哥。”小年喊，“小妹从小任性惯了，你别跟她计较。现在她正在气头上，恐怕谁的话都不会听，或许过几天等她气消了，也就来主动跟你说话了。她毕竟已经不小了，也应该明白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让着她这个道理。”
哥哥站住了。
我一路小跑回到院子里，奶娘在院子里晒太阳，见我这么回来，懒洋洋的喊了一声：“站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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