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淑女驾到之人鱼的信奉-古老传说很久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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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卡修一手拉着他的裙摆,“我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要问:你为什么要为绯虹小姐借这些小玩意?”

    绯虹看着蓝夕,不禁绞着手指。是啊,他为何要大费周章地为自己做这么多呢?

    “就是为了让她笑啊。”蓝夕如此回答,语气认真。卡修打破砂锅问到底:“你为何要为了绯虹小姐的笑容而大费周章?莫非你对绯虹小姐有意思?”绯虹连忙站起来往自己的卧室里跑,把自己藏在门帘之后。蓝夕反问:“‘有意思’是指什么?”

    “就是男生爱慕女生的意思。”卡修转了转眼睛,又说,“算了,当我没有问过那句话吧。如果你真的对绯虹小姐有意思,却伪装成一个女生来讨她的欢心,这也太奇怪了。”

    “我真的是没有恶意的!”蓝夕努力地把自己的裙摆从卡修手中抢救出来,“我只是觉得绯虹小姐总是把自己笼罩在一股阴郁气息之中,所以我决定行动起来,让她可以愉快地笑。”

    来自大海的少年把这句肺腑之言说得简简单单,他不知道,这句话深深地把现场两个人震住了。在门帘的遮掩下,绯虹用双手捂住胸口,她感到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还感到有泪水盈满眼眶。

    卡修上下打量着蓝夕,最后重重地在他的肩膀上一拍,说:“原来我们是同盟,少年,好样的!说,你想吃什么夜宵?我很乐意为你做一顿丰盛的。”

    “夜宵随意啦。”蓝夕拉了拉自己的长发,“我现在只想回去把自己的形象换回来。”

    “去吧,去吧。稍后记得过来吃夜宵。”卡修推了他一把。这时候,绯虹一把拉开门帘冲出来,她站在月光下,说:“谢谢你。”卡修与蓝夕都回头看向她,她努力地给他们一个笑容——明媚的、羞涩的、带有泪水的笑容。卡修深呼吸一下,在心里感慨:美味!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夜晚!

    五、池中人鱼

    这的确是一个美妙的夜晚,待卡修把丰盛的晚间茶点端出来时,发现蓝夕换好衣服前来了,他正襟危坐,睁着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

    干什么?绯虹正在给他剪头发呢。卡修还听到绯虹如此说:“明天将是月华少女最后一次登场,可以吗?我相信那会是一场奇迹。从此,我会努力地改变自己自怨自艾的毛病的。”居然说出了这么励志的话语,绯虹自己也很惊讶,但她真的觉得自己必须这样说。不能因为自己而让全城陷入莫名其妙的游戏中,更不能让星辰与爵士盲目地追逐一个伪装的角色。

    “好啊!”蓝夕爽快地回应。摆好食物,卡修问:“少年,你居然能够操纵水与冰,你到底是哪个种族的?”

    “我来自大海啊,水元素一直是我的玩伴。在普通人类看来是天方夜谭的能力,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天赋,也可以说只是一种日常行动中的本能。”蓝夕避重就轻,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无意。随后他补充说:“如果我是人类的话,就是异能者了吧。对了,卡修先生,安琪尔丝说你是她的同类,也就是吸血鬼。听说每个吸血鬼都拥有一项特殊能力,你的特殊能力呢?”

    “正确地说,那不叫‘特殊能力’,那叫‘神的祝福’。每个吸血鬼诞生的时候都会得到一份与众不同的祝福,随着成长,这份祝福会转化为一种区别于其他吸血鬼的能力。在吸血鬼之间,那些完全不一样的能力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仅作为区别性的标签,只属于自己的标签。”卡修也避重就轻,偏不回答那句“你的特殊能力呢”。

    绯虹放下剪刀,她看看卡修又看看蓝夕,忽然涌起冲动要向他们分享自己的秘密——我不是普通人,我是拥有异能力的异能者。她还想告诉他们——有你们在,让我感到自己并非异端。

    正犹豫着要不要分享秘密时,她听到卡修说:“咦?星辰小姐怎么还没有回来?”对啊!今天星辰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绯虹小姐,”卡修喊,“关于月华少女其实是这个少年扮演的事情,要告诉星辰小姐吗?”

    绯虹脱口而出:“不!不行!”真的不能告诉星辰啊!自己一直向她隐瞒,其实相当于一直在欺骗她。还是让这个事实在明天之后成为一个传说吧。卡修点点头,又拿起手机给星辰打电话,问她现在在哪里。“什么?你在医院里?……哦,原来是安爵士那小子逞强,明明受伤了却说没事,结果扭伤的关节肿成了包子,真是他的风格啊……哈哈,就让他在医院里待几天吧。”

    星辰在电话另一头吼着:“不许笑!赶快送夜宵过来啦!”在旁听着的绯虹更心虚了。月华少女的秘密,绝对要保密。医生说爵士需要留在医院里观察几天,星辰也赖在医院里。她说:“爵士,是我害你受伤的,我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的。”她又对正准备说教“淑女不得彻夜不归”的卡修说:“都怪你失职!在我从空中摔下来时,你在哪里呢?为了补偿,你必须在我需要食物与衣服的时候出现,又必须在我觉得碍眼的时候消失。”

    卡修做了一个无语望天的忧伤表情,顺势又抓住这个机会嘲笑爵士:“我也想不到某少年看似很强壮,事实上却连平稳地接住四十五公斤物体的力量也没有。”理所当然地,随后他被星辰赶出了病房。

    再说绯虹,她怀着激动的心情等待着月华少女的最后一次登场,蓝夕说过会来接她一起前往摩天轮上创造奇迹。蓝夕似乎正在做准备工作,这天他没有去学校,而是去了海边。

    今夜一定是一个星光之夜吧。绯虹换上一身红色裙装,又戴上昨天那条红宝石项链,还计划戴上那张翅膀面具,蓝夕说他还有备用的。绯虹猜化身为月华少女的蓝夕将会在这最后一次登场把“终于绽放出笑容的女孩”介绍给大家,以感谢这些天来大家对这个游戏的支持。所以,自己要盛装打扮一番。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暴风雨居然在这个晚上来袭。

    绯虹拉开玻璃门站到狂风中等待,有闪电掠过,快要下雨了。卡修陪她等,他打算今夜在暗处全程护航。

    知更城有一处在近年才建起来的建筑奇迹,它是知更游乐场,一半建在海中,一半建在陆地上,包括水上乐园、水底乐园、沙滩乐园、美食乐园……最不可思议的是,知更游乐场居然在浅海礁石群上建了一座摩天轮。为了能够抵抗暴风雨,摩天轮的支架由纤细、坚韧、有弹性的材料架构而成,它当然不会太高,它还是没有桥厢的,只有裸露的吊椅。勇气足够的话,在摩天轮上玩跳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当然,这是不提倡的。

    距离晚上九点还有十多分钟,电视里那个现场直播节目已经开始了,主持人正在介绍今夜的场所情况,她说:“虽然风云骤变,但这并没有降低我们的热情!”

    镜头里,真的可以看到不少人聚在美食乐园的巨型落地玻璃窗前。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因为这里与摩天轮遥遥相对,而且海边也只有这里可以挡风遮雨。

    现场的观众正讨论着月华少女今夜会不会出现,出现之后她会在哪里唱歌呢?她又会如何借走这架摩天轮呢?

    “嘻嘻,暴风雨其实是音乐伴奏。”摩天轮的主人这样说。她便是昨天夜里借出祖传红宝石项链的那名大小姐。

    豆大的雨滴就在九点整倾盆而下,绯虹没有等到蓝夕。卡修安慰道:“这场暴风雨来得太突然,他不得不改变计划吧。无法带上你。”

    可是,遥望摩天轮的观众也没有等到月华少女。他们很有耐心地等,也许雨势稍小之后月华少女便会从天而降。

    但是,一个小时过去了,暴风雨即将过去,月华少女还是没有出场。“卡修先生!情况怎么样?”绯虹非常不安。“他不在教堂里。按理这时候应该躲在室内才对。”卡修去过两趟教堂,发现室内并没有蓝夕的气息。绯虹决定去一趟教堂,她提起裙摆,撑一把伞出发了。卡修陪她去。刚走到教堂大门,他们听到很大的水声,声音来自教堂前院里的池中,他们还在一瞬间看到一抹闪着淡淡荧光的“鱼尾”潜进水中。池中哪来的大鱼?海豚?卡修与绯虹对视一眼,他率先直奔而去,跃入了池中。绯虹随后也跑过去,水中传出更大的声响,她迎面看到一个物体从水中“飞”了出来,重重地摔落在草地上。

    “天哪!”在微弱的光线下,她首先看到一条长长的鱼,尾巴上的鳞片是很深的蓝色,深得就像黑夜里的海洋,鳞片上又透出一层莹蓝的柔光,就像月光洒在海洋上那样。

    移动目光,绯虹看到人形的上半身,是少年的形态,他湿淋淋的头发与尾巴同色。

    人鱼!教堂前院的池中居然住着人鱼!人鱼少年露出一副被摔得很痛的样子,他正努力地撑起身来。“你是……”绯虹几乎要喊出他的名字。卡修从池中跃出,来到人鱼少年面前,他蹲下身来,一手托起对方的下巴。“少年,你居然说自己是海豚。撒谎是不好的。”卡修说着,顺势一扭人鱼少年的下巴,把他的脸扭向绯虹的方向。

    绯虹终于喊出人鱼少年的名字:“蓝夕!”原来,来自大海的蓝夕不是海豚,而是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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