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揶揄道:“其实你是舍不得卡修为你准备的‘饲料’吧。”爵士笑:“哎呀,居然有人为了吃而特意跑回来当‘宠物’。”蓝夕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又猛地抬头,说:“我没有做错!”绯虹走到他面前,对他说:“欢迎回来,蓝夕同学。”附以一笑,伸出手,“知更城里有很多卖好吃的地方,我愿意带你全部光临一遍。”
“好啊!”蓝夕也伸出手。他们的手掌响亮地击在一起,然后又紧握在一起。安琪尔丝以旁观者的角度叙述了当时的情况。她说:“作为一个旁观者,在我眼中,整个过程短暂得如同一场五分钟的惊险小电影。”皇甫曾曾与皇甫诺诺这对叔侄的合作传送非常准确,众人落在那个绿洲中央的地带,面前是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他们好像来得晚了一点点,因为他们感应到地下传来的震撼感,想必那是爆炸所引起的。
“怎么回事,那个小妞还没有解决,又来了客人?”有一个声音闯进他们的脑海里,“来得正好,我们需要实验品。”
很快,每棵树的旁边都掀开一个出入口,陆续爬出了一些奇怪的“人”。
这些家伙的确都有人形的外表,但是再怎么看,他们都是没有灵魂的生物,只是一团会行动的肉块。安琪尔丝当时想:这些家伙大概就是“异能基因的集合体”,它们马上就会对我们进行各种神奇的攻击吧。
莫智翎可没有给对方机会,他马上把自己的异能力提升到最高,方圆一百公里之内,所有异能者都仅是普通人,这些家伙们一下子蔫了,变成肉靶子,任由八名守护者逐一击溃。那个直闯脑海的声音也消失了,因为那也是异能力之一。
科学狂人们发现来者就是传说中的“净化者”,他们马上改变作战方式,有巨大的武器从地下升起。这时,莫智翎忽然收起他的异能力,他的两名手下非常配合地施展他们的异能力,那些武器瞬间就化为粉末。这两名守护者其中一人可以让目标物体的“自身时间”瞬间逝去几百年,即使是钢铁,经过几百年的风化,也绝对会变成废铁。而另一人可以把坚硬物体粉碎。
有四棵树同时翻倒,一个出口打开了,显然,科学狂人们选择逃走。但是,一座“电网”笼罩在出口,那是皇甫淩淩用双手揉出来的“作品”。皇甫淩淩本想迫使对方举手投降,想不到那些人竟然选择同归于尽。
安琪尔丝说:“他们的武器并非只有一处,他们按下了操纵按钮,沙漠中的某处便发射了两枚导弹,它们向着我们所在的位置飞来。”
星辰等人“啊”地惊呼。皇甫诺诺则耸耸肩,说:“有我叔叔在,导弹算什么。”
安琪尔丝点头:“是的,导弹根本不算什么。我与卡修这才发现非凡人类的可怕,没错,我是指异能者的力量比导弹更可怕,那位大叔居然用意念转移了导弹的轨道,让它们落向另一个方向,在沙砾中爆炸了。”
事情还没有结束,导弹没有摧毁那片绿洲,来自地底的爆炸却把整个基地摧毁了。到此,科学狂人们举手投降,其中一人笑嘻嘻地说:“这爆炸可不是我们干的,是那个恐怖的小姑娘要让大家陪葬。”
爆炸持续着,所有在地面上的人都往安全地带撤离,他们之间没有人能够反重力,也没有人能够停止时间。
皇甫淩淩很想飞奔到地下去救人,但被守护队队长阻止了。这时,卡修说:“总算轮到我出场了。”皇甫淩淩还没来得及喊出“你要去哪里”,他已经从地面上消失不见,他所站的位置出现了一个洞。
安琪尔丝为大家形容:“卡修就像陀螺那样,骨碌碌地旋转起来,一下子钻到地下去了。”
星辰等人目瞪口呆,原来那便是卡修在出生时所得到的“神的祝福”,那是属于他的区别于其他吸血鬼的个人标签。果真很有土拨鼠的特征,难怪他一直把这视为自己的秘密。
众人撤退到绿洲边缘,他们面前出现一个巨大的圆形坑,血肉之躯是无法抵抗这种毁灭性的塌陷的。皇甫淩淩等人正担心着,卡修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他带一身的沙粒从地下冒出来,手里抱着因为缺氧而短暂昏迷的皇甫洛洛。卡修喘着气说:“还有一个女孩子不知道应不应该救。”
爵士举手:“到底救了没有?”安琪尔丝摇摇头:“没有。她是皇甫洛洛的复制体,还泡在培养槽中。那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生命,就让她化为元素回归大地去吧。”那个组织的人真的复制了一个“皇甫洛洛”,企图加以利用,皇甫洛洛前去毁灭“她”,不惜代价。
皇甫洛洛很快就醒来了,但她瞧了众人一眼,又闭上了眼睛,任由大家对她说什么都当没有听到。那根本就是沉默的抗议。
安琪尔丝最后说:“踏上归程时,卡修跳上了莫智翎他们的飞机,挡也挡不住,劝也劝不了。当时,卡修对莫智翎说:‘好比你救了一只受伤的天鹅,总会尽力守护她,直到她可以也愿意跳一场《天鹅湖》。’”
星辰笑:“噗!这个比喻好浪漫。真不愧是世代与淑女打交道的家族教导出来的绅士啊!”
绯虹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下了,她相信卡修能扳回一切。
三、多萝茜是恋家的女孩
卡修果然没有让大家失望,他成功地说服莫智翎,改变了航程,不去异能联盟中心,直接绕道前往知更城。
安琪尔丝刚当完解说员,羽家庭院的门外就出现很多身影。绯虹听到一个声音在喊:“我说了很多遍了,我的名字是多萝茜,才不是什么皇甫洛洛!”只出现在梦境里的多萝茜(皇甫洛洛)终于真正地出现在绯虹面前,绯虹快步迎上去,对方看她一眼,便摆出高傲的姿态,说:“真是多管闲事的小女孩,那时候,我怎么就没有落井下石砸你一块大石头呢?”
绯虹愣在原地,为何姐妹间久别重逢,会上演如此一幕呢?安琪尔丝问随后走进来的卡修:“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你是不是与莫智翎约定了什么?”卡修回答:“那不算是约定。我只是建议他给皇甫洛洛机会,让她完成一些心愿,届时她便会心甘情愿地前往异能联盟总部。那里有特殊的设施与药品可以压制她的异能基因,迫使她做一个普通人。”
那边,回过神来的绯虹追上正在庭院里到处溜达、打量的多萝茜:“洛洛姐姐,你为何如此憎恨我……”
“重复:我的名字是多萝茜!不是皇甫洛洛!”多萝茜截断她的话。“名字并不重要,我是羽绯虹,但我也是皇甫可可。”
“名字很重要,我与你可不一样。”多萝茜转了转眼睛,对绯虹说,“听说你十年前在荷花池里溺水后失忆了,那么,你可否再失忆一次?他们告诉我,我的一举一动总是隔三岔五地出现在你的梦中,甚至我的梦直接转化为你的梦。而你把这个秘密公布于天下,这里一大堆人都知道了。想到这里我就感到恶心。”
一直站在绯虹身旁的星辰指着多萝茜,打抱不平地说:“‘恶心’一词亏你说得出口,不要忘记那天在‘梦旅之岛’擂台上你模仿我的模样时也窥视了我的记忆!”
多萝茜的目光转向星辰,冷冷一笑,说:“瞧,你马上就摆出一副‘你这家伙居然窥视我的记忆,真让我恶心’的表情了。被窥视了记忆与情感,真的很恶心,对吧?所以,我把你的记忆全部删除了。也因此,我要求她把我的记忆与情感全部从她的脑海中删除。”
星辰翻了翻白眼,无法反驳,想不到自己的话居然成为多萝茜无理取闹的“证据”。
绯虹盯着多萝茜好一会儿,平静地说:“姐姐,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多么讨厌自己的梦,甚至是恐惧。但是蔷薇少女馆的馆长告诉我,我的异能力一定是为了完成某个特殊使命而觉醒的。我便想着利用它拯救姐姐你。”
多萝茜背着双手,转过身去,说:“你怎么知道我愿意‘被拯救’?告诉你,从我懂得思考开始,我就讨厌‘活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生命的厌恶感只增不减。难得制造了一场挺有意义的大爆炸,我本以为一切可以终结,想不到居然在最后一刻被打断,真是拜你所赐!”
“那么,在这个美丽的海滨城市里,请你尽情地享受生命的快乐吧。”绯虹对着她的后背绽放一个笑容,然后走开了。
直到走回自己的房间,绯虹的眼泪才掉下来。期待了这么久,担心了这么久,迎来的却是对方绝情的否定,自己掉一串眼泪,也不算不坚强吧。不管怎样,多萝茜在羽家庭院住下了,莫智翎与他的守护队也住了下来。绯虹的叔叔与堂兄返回皇甫家去了,他们也在多萝茜面前碰了一鼻子灰。
他们在离开前对绯虹说:“洛洛这孩子从小就倔强,跟她沟通必须打持久战。可可,她就交给你来开解了。你找个机会告诉她,她在莫家住过的那个房间里,堆放着近四年时间里我们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皇甫淩淩在羽家停留一天后,也启程出发,绯虹问她要去哪里,她回答:“我要去当实验小白鼠,祝我成功吧。届时,我便可以真正地拥抱你了,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可以。”
莫智翎让自己的异能力以平日两倍的强度展开,而他的守护者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留意着羽家庭院里的动静,在这种情况下,多萝茜是无法逃走的。
羽家庭院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并且持续着。知更城里有好奇的居民向在羽家工作的女佣姑娘与园丁姑娘打听消息,他们问:“羽家庭院里发生了什么事?经常看到有一批保镖模样的人在站岗。”两位姑娘回答:“我们的帅气管家说,羽家是一个古老、高贵、神秘的世家,近日,另一个同样古老、高贵、神秘的世家的少爷前来拜访了。”
“哦,所以才有那么多保镖啊!”
“对啊。”这件事就这样被当成一则小新闻,慢慢地被忽略了。
这天,多萝茜从午睡中醒来,她懒洋洋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自言自语:“多萝茜,你怎么可以这么快便适应这里的生活呢?他们都是陌生人,这张床该比旅馆的床更陌生才对!”
在羽家庭院住了好几天,她发现自己居然睡得无比舒适,饮食也觉得很对胃口。她拍自己一巴掌:“真不可原谅,多萝茜,你不能被同化!”
羽家庭院里有很多栋小楼房,多萝茜被安排住在卡修房间的楼上,她为此很介意,这位吸血鬼管家到底对自己打着什么主意?他冒着大爆炸的危险钻到地底拯救自己;他说服莫智翎改变飞机行程;他还自作主张地安排自己的起居饮食,甚至是作息时间。他念念叨叨地对自己说了好多话,只有一句让自己印象深刻,那就是“再不爱护就要凋谢了”。什么意思啊?
走下楼后,多萝茜看到卡修在小楼房前的花坛上刨木头,看形状,那是大提琴的一部分。
卡修头也不抬地说:“洛洛小姐,你醒早了,下午茶时间还需等半个小时。”
“管家先生,我已经说过好多次,我的名字是多萝茜!”
“那么,多萝茜小姐,家的感觉如何?”
“家?”
“你不是一直在寻找‘家’吗?”卡修停下手中的活儿,抬起头来。多萝茜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你的问题真奇怪,是我没有睡醒以至于听错了吗?谁说我在寻找‘家’?”
卡修再问:“你为什么要为自己取‘多萝茜’这个名字?”
“因为我喜欢这三个字,仅此而已。”
“那么,喜欢的理由呢?”
“唯一的理由便是‘喜欢’。”
“那么,喜欢的契机是什么?”
“管家先生,你打算分析我的心理吗?女生的‘喜欢’本来就随心所欲的,我决定为自己取一个新名字的时候,忽然想起了《绿野仙踪》,仅此而已。”
“那么,为什么你想到的是《绿野仙踪》,而不是《爱丽丝梦游仙境》?”不待对方回答,卡修自顾自说下去,“在《绿野仙踪》的故事中,多萝茜本与叔叔、婶婶住在灰扑扑的堪萨斯大草原里,有一天,一场龙卷风把她带到了另一个世界,而她刚弄清楚自己的处境便马上开始寻找回家的方法。她跋山涉水,排除万难,舍弃奥芝国舒适快乐的生活,依依不舍地与朋友分别,非要回到那个灰扑扑的世界不可,因为那里才是她的家啊。所以呢,在文学研究上,多萝茜最大的性格特征便是‘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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