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拿着一份资料来给她签字,签完字后,她交代说:“你问他们还有没有要急用的文件,过两天我会去趟上海,估计得耽搁几天。”
小雅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好奇问:“跟大佬一起?”
唐晓点头。
小雅露出一副近水楼台的暧昧表情,唐晓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两人又八卦了几句,才把她打发走了。
这几天唐晓忙得头大,江楠那家伙对策划案的要求严格到了几乎变态。后来当结果敲定下来后,各部门老大纷纷总结出了一条真理:“唐晓同志,也只有你才能经得起大佬的折腾!”于是他们全都竖起了大拇指
唐晓两眼一黑,很想晕过去,天知道她苦得连苦胆都在萎缩。
十八号两人坐飞机去了上海,到达浦东国际机场后,直奔附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下榻。唐晓素来不喜欢闲逛,窝在酒店里倒也乐得清闲自在。正趴在床上看网络小说,突见江楠来跟她打招呼,“我有事要出去会儿,估计要很晚才回来,你自己订饭吃。”
唐晓“哦”了一声,也没多问,自顾埋头看手机。
江楠对她的反应很是不满,又警告道:“我没回来之前不要到处乱跑,你是路痴,万一走丢了我还得摊上官司。”
唐晓没好气回他,“我还拐卖妇女儿童呢。”
江楠失笑出声,又叮嘱她注意安全,不要随便开门,还有按时吃饭什么的,像交代后事,比她妈还啰嗦。唐晓不耐烦了,连连催促他滚蛋。江楠临走时还不放心,用略带威胁的语气说:“我若回来没看到人,回去铁定得修理你。”
唐晓冲他做了鬼脸,他这才走人。
岂料,这一走,到晚上十一点都不见回来。唐晓边看电视边吃薯条打发时间,直到她口渴了,才下床去拿可乐喝。喝到一半时,见电视里播放着糟糠妻大战小三的桥段,她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开始分析江楠的种种不明动机。
他为什么才下飞机就迫不及待地说有事要离开?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他到底去了哪里?
江楠去了哪里呢?
唐晓直勾勾地盯着电视,大脑开始发挥丰富的联想,他一定是去会他的情人去了!一想到情人问题,她又联想到他今天上午很有可能去陪某个女人逛街,吃饭,看电影等等一系列讨女人欢心的事。
这下唐晓不淡定了,她猛地站起身,烦躁地在卧室里走来走去,脑中不断地闪烁着各种片段。
哎哟喂,再胡思乱想下去,她铁定会疯了!
暂停,暂停!
最终经过一系列思想斗争后,她决定放弃给他打电话,而是去了隔壁房间,乖乖等江楠回来。
哪晓得,这一等,就睡得像头死猪。
直到半夜两点左右,江楠才回酒店,走到门口见门没关好,摸黑进屋开灯后,才发现唐晓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脸上捂着枕头,像死人似的,一动也不动。江楠被吓得够呛,还以为她被捂死了,连忙把枕头拿开。
“唐晓?”
唐晓没有任何反应,他拍她的脸,又喊她两声。她嫌他烦,呓语两声,继续翻身大睡,雷都打不动。
江楠无力扶额。
见屋内满地狼藉,不禁头疼起来,他素来爱干净,最受不了杂乱。粗略清理了阵儿,挽起袖子,把唐晓抱回隔壁房间,有多远扔多远。
不幸的是,在扔的过程中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他差点被地上的塑料袋绊了一跤。坑爹的是唐晓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酣睡得那个香。
江楠很是不满,不过看到她熟睡的模样,忍不住细细打量起来。左看右看,东看西看,最后他居然产生了邪念,小心翼翼地靠近她,想偷吻。快要吻上时,他忽然打住,狠狠地偏过头,趁自己还清醒时赶紧关灯关门走了。
这天晚上江楠失眠了,他躺在床上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跟自己对话。不知怎么的,他竟然产生了一个古怪的念头,想结婚。
对头,就是结婚!
如果跟唐晓结婚的话,又会产生怎样的生活乐趣呢?
呃,这似乎值得一试。
他非常有兴趣去试试。
之后两日江楠似乎很是放松,这令唐晓纳闷,困惑问:“江主席,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您咋游手好闲起来了?”
江楠居然也学她的调调说:“用步枪打天下,忒不容易,先调节调节身心再说。”接着又说明天还得去趟名鸿总部,问她要不要去外滩走走。
唐晓立刻点头,二人往外滩去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各怀心思,似乎每回他们独处时都会沉默。前面突然冒出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手握几支玫瑰仓促地向唐晓扑了去,嚷嚷着叫她买玫瑰。
唐晓被突如其来的纠缠搞得失措,欲推开那孩子,可他却拽得更紧了,非要缠着她买两支。一旁的江楠连忙替她解围,按孩子的意思买了两支,那小鬼儿才如愿以偿地跑了,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手里的玫瑰并不新鲜,已经开始变色了。江楠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最后索性塞到唐晓手里。
唐晓愣住,不知怎么的,她很矫情地想起这好像是江楠第一次送玫瑰花给她,以前恋爱时他从不搞这些。但现在,她不稀罕了。见不远处有垃圾桶,她毫不犹豫地走过去扔了,但在扔的过程中不慎被玫瑰上的刺扎了一下,她痛呼一声,江楠连忙过去看情形。
玫瑰的刺扎进了肉里,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拔了出来,又像小时候那样把拇指放进嘴里吮吸,止血。唐晓颇不自在,提醒说:“江楠,这是公共场合。”
江楠“哦”了一声,拿纸巾把她的手指擦净,认真地处理那点小伤口,丝毫不在意他的举动唐突。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唐晓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小时候发生的某个场景,那时骑自行车摔破了膝盖,他去阳子家拿牙膏给她消炎,又细心地用手绢抱扎,当时他的表情也像现在这般认真,且严肃。
见她盯着他发呆,江楠没好气地拍她的脸,“你傻了?”
唐晓推开他,“你才傻了。”
接下来两人又像小时候那样斗起嘴来,江楠自顾把玫瑰上的刺都掰掉递给她,唐晓不满了,几乎无理取闹地发表她的观点,“玫瑰就是要带刺才好看,你把它掰了我不要了。”
“被扎了才好看。”他把掰掉刺的玫瑰塞到她手头,说他也来俗气一回。唐晓很不满意他的表现,嫌弃他送的花成色不好。江楠随口说,“那好吧,晚上我再送你好的。”
唐晓得寸进尺,故意整他,说要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江楠“嗯”了一声,也未多说其他。
之后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了,因为两人的观点发生了冲突。唐晓觉得玫瑰就像女人,而身上的刺就像女人的性格缺陷。男人若想要玫瑰,就必须得冒着被扎的风险去采摘。但江楠在采摘的同时还可恶地把扎手的刺给掰了。
这样危险的男人,她岂不害怕?
不过意外的是,晚上唐晓当真收到了服务生送来的玫瑰,九千九百九十九朵。她一下子就懵了,满屋的玫瑰香薰得她喷嚏连连,她忽然有些后悔,她宁愿江楠把买玫瑰的钱打到她的账户上,也不愿抱着这些傲娇的花儿矫情。
玫瑰艳红如血,似江楠冷漠下的热情。
唐晓虽发牢骚,但小惊喜还是有的,可更大的惊喜还在后头,因为她忽然发现大多数玫瑰都没有刺。于是她干了一件蠢事,把每支玫瑰都拿来细看,看了整整半夜后,才发出了感叹:“操!”
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全都没有刺,被掰掉了!
江楠,你他妈太狠了!
次日一大早江楠就出门去了,唐晓则昏睡了一天。室内到处都是玫瑰花瓣,被她糟蹋得很无辜。
直到二十三号时,两人才去了名鸿总部。一路上唐晓偷偷打量他,江楠察觉到她的目光,问:“你看我做什么?”
唐晓嘿嘿地笑,厚颜问他:“江楠,你是不是打算重新追我?”
江楠嗤之以鼻,毒舌打击她说:“就你那副随心所欲的长相,用得着吗?”顿了顿,又说,“之前你不是想拿玫瑰来整我嘛,我将计就计,晓得你对花香过敏,所以特意满足你的需求……”
望着他那副小人嘴脸,唐晓顿感忧郁。
抵达名鸿后,前台将他们领入会议室。唐晓无心观察周边环境,所有注意力都在江楠身上。此次投标可谓压力重重,不但关系到恒源的前景,更关系到江楠的职业升迁。她知道他是优秀的,可到目前为止,她除了知道他小时候特别爱哭,还经常跟她打架外,委实找不到他异于常人的优势了。
更或许,长得好看也是一种优势。
言归正传,恒源的设施及所有条件并不比竞争对手差,用江楠的话来说,我们的服务是一流的,我们产品的性价比名副其实,因为我们有一支强大的团队,我们更专业。
之前唐晓费尽心思做的策划案在此刻起到了关键作用,所有文件和幻灯片在江楠的演绎下接近完美,他绘声绘色地把恒源优势,及利益等等,多方面的因素客观地陈述出来,其责任感博得了众人的赏识。
在提问环节,发问最多的人是名鸿的一个主管,叫魏程东。江楠笑脸相迎,无论他的问题多么古怪,尖酸,仍旧对答如流。
待一系列流程走完后,已经很晚了,刚离开名鸿,唐晓就狠狠地吐了口气,江楠站在她身后说:“你今天的表现还不错。”
“我饿了。”
“……”
接下来两人去了一家韩国料理店,唐晓笨拙地拌着石锅拌饭,吃了两口,感叹说:“欸,今天你好像超长发挥呢。”
江楠盯着她手中的长匙,光看她吃就已经饱了,索性夺过她手中的长匙替她拌起饭来。唐晓吃得津津有味,并且一份还不满足,把他的那份都吃光了。她缓解压力的方式就是吃,他似乎永远都想不明白,她怎么这么能吃。
之后的几日江楠彻底放松下来,天天蒙头大睡。将近过了快一个礼拜时,名鸿总部忽然联系他,准备明日与恒源签约合作,晚上在波特曼丽嘉酒店举行签约仪式。
这一消息令唐晓振奋不已,像中了五百万似的。可江楠很快就把她的兴奋给枪毙了,因为明儿晚上的签约仪式得光鲜出场,必须给她添身行头才是。
江楠是爱面子的,也专权,觉得女人穿香奈儿的衣服还不错。于是拉着她直接杀向了南京西路的恒隆广场。
何谓工作效率?
女人逛街似乎都喜欢在花花绿绿的世界中遨游四海,而男人就不一样。第一步找准目标,然后直接杀过去。然后,唐晓正在香奈儿专卖店试一条黑色的连衣裙。那裙子是江楠第一眼就看到的,他相信他的眼光,更相信他的直觉。而当她从试衣间出来时,他给自己的眼光打了一百分。
唐晓颇不自在地望着镜中人,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有点怀疑,怀疑江楠似乎对她的身体比例了如指掌。
黑色,衬托出肌肤的白皙柔润,裸露的锁骨令人遐想万分。裙子的剪裁与身上的线条完美地契合,优雅而不失柔媚,充分地展现出女性内在的感性美和那种特别的女人韵味。而脸庞的斯文秀气与漆黑相结合更增添了一种青涩的神秘诱惑,浑身都散发着清灵而细致的素净美感,惊鸿一瞥,颇耐人寻味。
唐晓转动着眼珠子,旁边的服务小姐对江楠赞叹:“你老婆好漂亮。”
两人同时愣住,江楠挑了挑眉,不作辩解。谁知唐晓说话了,“他老婆在北京呢。”
服务小姐露出一副便秘似的痛苦表情,尴尬不已。从试衣间出来后江楠叫她们包装那条裙子,唐晓压根就没看到价额。等到江楠刷卡后,等到她拎着那个衣袋出了专卖店打开来看后,她隐隐地听到里面的人在小声地谈论老婆与情人的性价比是否等对。但转瞬,她的心跳加速,想晕厥过去。
三万八?!
那一瞬,她似乎已经看到她的薪水长着两条腿跑了,而她这几个月就只能盯着这条裙子喝西北风去。她立马向江楠追杀了上去,然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涎着一张老脸,“大佬,公司报销?”
江楠看了她一眼,饶有趣味地盯着她搭在他手臂上的爪子,“你想得美。”
唐晓的脸顿时就变黑了,继续纠缠下去,“那在薪水里面扣?”
“这主意还不错。”
唐晓摇头,再摇头,老妈要知道了铁定会骂她败家。奈何,可怜巴巴的表情并未得到怜悯,她的脸拉得比面条还长,她决定穿过一次后就还给他,因为他的身材极好,把裙子套到他身上也让他显摆一回。
基于职业道德,第二天唐晓挽着江楠的手臂优雅出场。江楠很满意她的表现,夸她识时务。唐晓翻白眼,因为她深刻地明白一个道理,特别是在非常重要的场合内,女人千万别给男人出丑。因为男人的虚荣心其实比女人还要可怕。
双方签订合同后,友好地握手表示合作愉快。待一切程序完毕了,接下来才是小型的商业酒宴。
酒宴颇为豪华奢侈,每个细节都讲求到了极致,整个场合表面上看起来和谐融洽,可其中却暗藏汹涌。用餐时,江楠坐在唐晓的右手面,名鸿的魏程东则坐在她的左手边。也不知怎回事,那厮老盯着她看。唐晓淑女地冲他笑笑,他也冲她笑笑,并殷勤地搭起讪来。
碍于场面,唐晓陪他恭维地客套了几句,可魏程东显然上瘾了,什么话题都聊,扯到了天涯海角。
唐晓硬着头皮应付,可每每看到魏程东那副暧昧嘴脸,就恨不得用苍蝇拍把他拍到酒杯里淹死算了。但遗憾的是魏程东不是苍蝇,她也没拿到苍蝇拍。无奈之下,她只得不动声色地碰了碰江楠,意图寻求解救。可江楠正与旁边的一经理级老大侃侃而谈,压根就没空理她。
唐晓绝望了,只得强颜欢笑与魏程东周旋,不但笑容可掬,神情专注,并且还含情脉脉……
按理来说,她不必这般忍让,可她觉得名鸿能与恒源签约已是荣幸,受点骚扰忍忍就算了。怎奈她的忍让令魏程东误解,还以为她对他并不反感,故而变本加厉,色胆包天起来。
那厮上半身属于正常交谈范围,可下半身就开始不规矩了,腿忽然碰到她的腿上,挑逗意味明显。
唐晓顿觉热血直冲脑门,差点掀桌子骂他不要脸。可作为一个职场女人,面子还是要的,当即心思一动,视线飘到不远处的舞池上,正有几对在做感情交流。她果断起身,非常绅士地伸手,温柔道:“打扰一下二位,请问江总,能赏脸跳支舞吗?”
二人愣住,汪经理笑道:“哟,女士赏脸,谁敢推托啊。”
于是江楠陪她溜进了舞池。
灯光在古典音乐的渲染下更添柔美暧昧,江楠揽住她的腰,与她近距离贴近,他很享受这种亲近,不免旖旎幻想起来。可转瞬,唐晓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他吃痛轻呼,小声抗议说:“疼死我了。”
唐晓愤慨地瞪了他一眼,不满指责,“江大经理,你可害死老子了。”高跟鞋立马踩到他的脚上,江楠吃痛,揽腰的手冷不防收紧力道,附到她耳边小声嘀咕,“藤条帮老大,您得充分发挥您的智慧来处理这种突发事件才行,因为魏程东得罪不起。”
唐晓皱眉,问:“怎么着?”
江楠敛容解释:“此次恒源能顺利签约全靠此人出力,你若得罪他,那往后的合作估计会很坑爹。”
唐晓郁闷了,又黑心肠地掐了他一把,“你的意思是说,他要叫我去陪睡我都得去陪了?”
江楠一本正经地打理她,毒舌说:“他的口味应该没这么重。”话语一落,唐晓又一脚踩到他脚上,他眉头一皱,放在她腰际上的手加重了力道,她整个人都贴到他身上去了,他暧昧警告她,“老大,别刺激我干坏事,我的口味比魏程东要重些……”
唐晓的心底一咯噔,果然规矩起来。
江楠很满意她的表现,他喜欢识时务的人,“估计等会儿还会灌酒。”
“那阁下可有上策?”
“在下有下下策,不知壮士乐意听否?”
“你说吧,本壮士洗耳恭听。”
“如果我俩都被灌醉的话,你说怎么办?”
唐晓汗毛一竖,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诧异问:“你的意思是说得让我上前线去打鬼子?”
江楠严肃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你醉了我还可以把你弄回去,如果我俩都醉了,那魏程东肯定会乘机下黑手,辣手摧花我可舍不得。”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唐晓忽然发现他跟魏程东都是一类货色,可恶!
见她铁青着脸,江楠赶紧采取迂回战略,解释说:“如果我醉得像头死猪,魏程东同样会特意关照,到时候你又没法应付了。”顿了顿,又说,“如果你还不满意的话,大不了以后我补偿你嘛。”
唐晓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万一我喝醉了你把我送给了魏程东,那咋办?”
江楠脱口否决,“怎么可能?到嘴的肥肉岂有送出去的道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唐晓的脸色很是难看,他赶紧做出一副小绵羊的温顺姿态,小模样儿很没节操。
唐晓强忍怒意,并未找茬,而是问:“事后你怎么补偿我?”
她本以为他会用金钱什么的补偿,谁知他异想天开说大不了以身相许,她又被激怒了,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江楠吃痛抱怨,“你比我还毒。”
“……”
一曲快要终结时,唐晓忽然踩滑摔了下去,江楠连忙抓住她,紧张问她怎么了,她说脚被崴了,江楠匆匆把她扶回原位。一旁的魏程东问:“唐小姐这是怎么了?”
江楠替她解释:“刚跳舞时不小心把脚给崴了。”
魏程东皱眉,唐晓心下不禁犯起嘀咕来,色鬼想请她跳舞占便宜不是?
如江楠所料,没过多久名鸿的人就开始劝酒。刚开始江楠变着法子躲酒,实在躲不了只得喝下,多喝几杯就摆手说不行了,唐晓趁机上阵,替他挡酒。
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她身上了,魏程东煽风点火,一桌子人都给敬酒,她不要命豁出去了,就陪一大帮男人周旋。
唐晓的酒量不是吹的,上大学时最不堪的往事就是卖醉。后来被老妈狠狠地批斗一顿后,从此改邪归正,戒烟戒酒戒色,走上了良好人民的星光大道。
当初为了彻底遵循国家晚婚晚育的政策,她打着光棍一直走到了今天,多不容易。她一直认为她是窝囊废,喝酒自暴自弃是为了江楠,然后被老妈的眼泪和唠叨彻底打败了,于是她狠狠地戒掉了。可今儿喝酒还是为了江楠。不过为了让她能有个好的葬生之地,她宁愿落到他手里也不愿意落到魏程东手里,那家伙实在太猥琐了!
许是以前对酒精麻木,这会重操旧业倒不觉得异常。一杯又一杯下肚后跑到卫生间吐掉,再回来继续喝。
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许久,她才发觉有点不对劲,喝高了,真的喝高了。她不知道她到底打倒了多少个鬼子,反正最后她英勇就义,壮烈牺牲,从容不迫地倒下了。
不过这点好,她喝醉酒后不会大吐特吐,也不会发酒疯说胡话,只会睡得像死猪那样。因为当初她说胡话就被路小城扇了两个耳刮子,她怕了,所以后来她喝醉后就会沉默,然后睡觉。不过那两个耳刮子令路小城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的屁股被她踹得几天都下不了地。
直到很晚了,江楠才不负重任地把她搬“尸”回巢,进行紧急抢救,喂醋解酒。唐晓不耐烦推开他,脑中可能还残留着往事的不堪记忆,再加上那时她喝醉酒路小城打她,而现在她又喝醉了,本能地想到了路小城,于是稀里糊涂地脱口喊:“路小城……”
她没吃醋,但江楠吃醋了。他的脸色很难看,难看得像怨妇似的,索性喝了一口醋掰开她的嘴巴嘴对嘴喂了下去。
唐晓奋力挣扎,可他禁锢她的双手,由方才的粗暴转为温柔,与她唇舌痴缠起来。在酒精的作祟下,江楠热情高涨,手也开始不安分了,巧妙地拉开了她裙子腰边上的拉链,指尖温柔地在她的肌肤上游移。
唐晓受不了他的引诱,不知从哪里借来的力气,猛地推翻他,抱着他的头狂吻起来。江楠顿时傻眼,他倒不介意失身,反而还很享受她的热情。遗憾的是,唐晓没兴趣跟他周旋,醉言醉语道:“不跟你玩了。”
她顺势趴在他的身上,头枕着他的胸膛,睡着了,真睡着了。
一个横躺着,一个竖躺着。江楠虽懊恼,却不想动,只是伸手拍她的脸,问她是真醉还是装醉。唐晓没有理他,睡得很沉,因为太累了。
次日早上十点左右,唐晓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顿觉头痛欲裂。待她的神智稍微清醒些后,映入眼帘的面庞令她受惊不小,只见江楠像猪似的,一动也不动。
唐晓伸手推他,没反应。她再推,还没反应。最后她只得拍他的脸,被她折腾得烦了,他翻身蜷缩成一团,呓语说好困。唐晓偏要扳过他的身子,问他什么时候回A市。江楠不耐烦说明天。唐晓猛敲脑袋,发起牢骚来,说她老妈前儿还打电话说约好今天见海龟云云。
江楠的瞌睡虫顿时就惊飞了,猛地坐起身来,抓住她的肩膀拼命摇晃问:“见什么海龟?你再说一遍?”
唐晓被他摇晃得七荤八素,直到他摇够了,她都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而江楠在昨晚郁积的火气都在此刻完全爆发了出来,像受委屈的小媳妇似的指责她昨晚上喊路小城。
唐晓狐疑问:“我有吗?”
江楠犯起了小性子,说他很生气。唐晓翻白眼鄙视,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他记下了她说要见海龟的事,蛮横地表示要过几天才回去。
唐晓气急,索性动起粗来,去掐他的脖子。江楠奋力反抗,同她打斗起来。最后惨败,被女壮士修理得很惨。从小到大他打架从来没有赢过她,估计这辈子都赢不了了。
中午订机票回A市,飞机上,江楠专注地看汽车杂志,唐晓则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瞥见一名漂亮空姐时,眼睛一亮,忍不住推了推江楠,让他点评两句。
江楠从杂志中抬头,上上下下打量了空姐几眼,最后总结出一个非常精辟的结论:“一个聪明的男人是不会在和他一起的女人面前评论其他女人的,这是愚蠢而幼稚的行为。”说完又埋头看杂志去了。
唐晓错愕地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也不知哪根神经搭错路了,索性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杂志,同他讨论起两性问题来。
江楠并不气恼她抢杂志,而是非常严肃地说起女人的性价比。唐晓问他觉得女人在哪个年龄阶段结婚比较合适。江楠摸下巴点评,“照目前来看,你已经过了黄金期,现在正是走下坡路的阶段。”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是熊市?”
“不,我琢磨着,估计没准会来个大牛市。”
唐晓不屑地“切”了一声,居然说回去要找人算回命,江楠露出一副汗颜的模样,彻底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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