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可汗的儿子外出打猎,可是这一去竟石沉大海,杳无音讯。可汗又气又急,手里挥舞着皮鞭,对仆人们喝道:“你们要骑马走遍所有的地方,找回我的儿子!记住:谁没有尽力去找,我就要用皮鞭把他抽死;谁要是带回我儿子身遭不幸的消息,我就用滚烫的铅水浇他的喉咙。快去!”
可汗的皮鞭在空中“啪”地抽打了一下,仆人们惊得四处散去,纷纷翻身上马,到草原、大河和深山去找可汗的儿子。最后,仆人们在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下找到了他,只见他的胸膛已被撕开,显然是野兽扑倒了他,用锋利的爪子掏出了他的心脏。仆人们站在尸体旁,既难过又害怕:怎样把这个噩耗禀告可汗呢?
这时,老马夫出了个主意:“我认识老牧人阿里,他虽然贫穷,但智慧和技艺没人比得上。我们可以问问他,说不定他能帮上忙。”于是,众人便跟着老马夫到了阿里的家。
阿里听老马夫说明了来意,答应帮忙,他拿来一些薄木板,一些风干的马筋,用刀雕刻起来……第二天一早,仆人们被音质圆润、曲调忧郁的乐器声惊醒了,只见阿里盘腿而坐,手里拿着一件谁都没有见过的乐器,细细的琴弦张在上面,阿里用手指拨弄着,弦上便“弹”出了如泣如诉的歌……
阿里说:“现在我们可以去见可汗了。”一行人走进可汗的丝绸帐篷,担惊受怕的仆人们紧紧地畏缩在阿里的身后。
可汗高声问道:“你给我带来我儿子的消息了?”
“是的,伟大的可汗。”阿里说着,就用自己夜里做的那个乐器演奏起来。琴声好像是在哀叹哭泣,又好像是在呼唤救援,随后仿佛传出了森林的诉怨、野兽的嚎叫……
在场的大臣们都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因为音乐把发生的一切叙述得一清二楚。
可汗显然也听明白了,他顿时暴跳起来,怒气冲冲地吼道:“是你带来了我儿子死亡的消息,你可知道,我已经许下诺言,谁带回我儿子身遭不幸的消息,我就要用滚烫的铅水浇他的喉咙!”
阿里从容不迫地说:“我什么也没有说过,如果你生气的话,就惩罚我做成的这件乐器吧,它叫‘冬不拉’。”
可汗没话可说,暴怒之下,只好命令将滚烫的铅水泼在冬不拉上,而老牧人阿里却凭着自己的机智和手艺,救下了十几个仆人的性命。
从那时起,草原上便出现了一种叫冬不拉的新乐器,它的弦下有一个圆圆的洞,那是因为被铅水泼了的缘故。
(靳波 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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