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了。”张雅丽显然已经没有眼泪了，她的眼睛里面空空的。
“你好，我是负责这个案子的白方，你的身体怎么样？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不用了，我想再看看培培。”说完，张雅丽默默地看着远处。
“好吧。”
白方一行人来到张小培的尸体旁边。
十六岁的女孩儿，正是花一样的时节，可是此刻，却凄凉地躺在这冰冷的河岸。
女孩子很漂亮，长得很像张雅丽。那部崭新的手机就挂在她的颈上。
“已经验尸完毕，可以带回去了。”宋晓宇小声地对白方说。
“嗯，”白方点点头，对着刘永说，“你们先回去吧，很晚了，明天上午到市局找我，这是我的电话。”
“不，有些情况我要给你们说清楚，回去也睡不着。”张雅丽说。
“那就这里说吧，到我的车上。”白方不愿意让这个可怜的母亲再到处奔波了。
坐在车上，白方拿出一瓶矿泉水给张雅丽。
张雅丽漠然地接在手里，没有打开，过了一会儿，她低声地说：“一定有人知道我女儿的事情，而且是提前知道了，看到我家培培尸体的时候……”说到这里，她喘了一大口气，继续说：“我肯定了，那个电话里面的每一句话，我都想起来了。”
“那你说说，晓宇，你记录。”
“那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喘息声很急促，她没有直接说培培的名字，而是问，这个号码的主人是不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名字里面有个培字，我说是，我问她怎么知道，她说，她看到这个女孩子被一个男孩子用石头打晕，然后丢在河里了，叫我们去那里找。”
“你们当时就把电话打了过去？”白方问。
“过了一会儿吧，当时太意外了，我妻子要去找孩子，还要报警，后来才想到打过去看看。”一旁的刘永解释。
“我女儿是怎么死的？”张雅丽抬头看着白方。
白方冲着宋晓宇点点头。
“应该和你们听到的一致，头部侧后面有明显的伤痕，是钝器造成的，身体其他部分没有受伤的痕迹，腹部积水不是很多，所以说那钝器的击打是致命的。”宋晓宇说。
“你们把她的手机号码给我们，我们明天去查。”白方说。
张雅丽很吃力地在宋晓宇的记录本上写出那个号码。
“好，你们先回去吧，有新的情况我们会联系你们，你们要是有什么线索，也要及时和我们沟通，行了，不早了，好好休息，我们保持联系。”白方说。
刘永夫妇走了。
白方没有走，看着宋晓宇的本子上那串写得歪歪扭扭的号码，回想着这些线索，脑子里有点混乱起来。
“找到了！”这时李建阳提着两个塑料袋走到白方的车窗外，“我们沿着河边往上游查找，找到了一只死者的鞋，在鞋的附近找到了一块石头，上面有明显的血迹，希望能从上面提取到指纹，那个地方很偏僻和隐蔽，有些灌木和树，应该是杀人的第一现场。”
“嗯，收工，回局里。”白方把烟熄灭。
凌晨五点，白方的办公室。
白方还在叼着烟看着现场的照片，看上去毫无睡意。
“别回去了，天马上就亮了，我们天亮后要去几个地方调查。”李建阳歪在外面的沙发上，对同样哈欠连天的宋晓宇说。
宋晓宇揉着眼睛嘀咕：“唉，听到死者家属的话，再看老大的架势我就知道，今天晚上是别想睡了。”
“嗯。很久没有这么离奇的案子了，自从上次那个精神分裂的人以来，就没见队长这么精神过。”
“其实这个案子不算离奇，”肖斌扶了一下眼镜，一本正经地说，“曾经有过类似的案例，发生在一九七八年的美国。”
“什么样的案子？”宋晓宇和李建阳齐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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