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那么短,遗忘却那么长:玄机诗评-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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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国诗人波德莱尔曾说:我爱回忆那毫无掩饰的时代。

    当我穿越一千多年的时空距离,面对丰美华丽的大唐盛景之时,我要说我想说的是:我爱想象那毫无掩饰的时代。

    这是怎样的一个时代呢?

    方圆80多平方千米的长安城,弥漫着四海升平、欢乐至极的氛围。女人们丰腴明艳,真实大方,敢爱敢恨,活出了自己。历史的剖面,再也没有那么绚烂多姿的丰富纹理。如果说,文人最希望生活在宋朝的话,那么女人最喜欢的朝代当是唐朝。那里给出了女人那么宽容的生存空间。

    我甚至想象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个,衣袂飘飘,步履轻快,穿过繁华的朱雀大街,穿梭在那些文人名士经常出没的地方,气势雄伟的大明宫在我身后成了华丽的背景。去乐游原踏春,夜游曲江池,参加盛大的诗会,观赏霓裳羽衣舞,与大名鼎鼎的才子佳人擦肩而过,与王维、薛涛月下吟诗作赋,与陆羽、李冶品茶论道,与孤立无援的鱼玄机梳理纠结的恋情……

    这样的思路,让我不再有陌生感。鱼玄机的这些诗句,在富有质感的历史背景之下,也都轻盈得如同飞舞起来的蝴蝶,淡化成一幅幅灵动的图卷,描画着大唐生活的缩影。

    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诗词点评。在我心底,那些婉转清新的诗句只是一个角度,一扇窗透视人生世情的窗户,透过这扇窗,看到的不仅是一个风华绝代的鱼玄机,还有班婕妤、薛涛、李冶等诸多女子的身影,当她和她们的美丽与哀愁,一点点从岁月的尘沙中浮出时,那个时代所独有的气息,亦如盈袖的暗香,在字句间袅袅飘散。

    当两个月的写作临近结束,当我在炎热的夏夜,在电脑上敲下最后几行字,渴望多时的轻松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少快感和释怀,反而有一种不忍辞别的惆怅与失落。那个诗意的时代,那些卓尔不群的女子,那些满含真情的传奇,依然如陈年的宝藏一般吸引着我,让我在喧嚣浮躁的当下,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浪漫与诗意,她们对爱“别问是劫是缘”的孤注一掷与一往深情,更是羞煞了今天斤斤计较、不肯付出的我们。

    同样为爱柔肠寸断的英国女诗人罗赛蒂一百多年前唱出了这样的《歌》——

    我死以后,亲爱的/不要为我唱悲伤的歌/也不要将玫瑰插在我头上/更不喜那松柏婆娑/变成青草覆盖着我吧/带着些水珠和清露/如果枯萎,算是忘记/如果枯萎,或是记起。

    对于大多数女子来说,爱是活下去的希望和支撑。她们以爱柔化着男人坚硬的世界,给枯燥而冷漠的历史带来了温情和色彩,让传奇更加动人心魄。

    想起了米兰·昆德拉的一句话,一道魔幻的帷幕,上面织满了传奇,挂在世界的前面。在我的面前,鱼玄机便是这些传奇里的一颗暗蓝色的星星。透过历史的烟幕,闪烁着点点忧伤的星光。而我,就是那个仰望星空的人,隔着千年万年,看着它们在天上发着斑斓的光。

    在静夜里,走近历史的深处,走近这样一个奇女子,聆听她的离愁别绪,默念她的缠绵情致,剖白她的悲剧,淡忘了尘世的纷扰,只是单纯而安静地遥看过往云烟,那一刻,寂静得可以听见花开的声音,生动得可以看见蜻蜓的微笑,甚至可以嗅到胡饼、沉香和芙蓉花的气味……

    而这一切的感悟,都愿与亲爱的读者朋友一起分享。不妨明月为伴,清茶一杯,慢慢品味。

    疏漏之处,敬请原谅。

    董岩

    2010年6月20日

    于北京绿波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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