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尹书阁那该死的妖人!要个破帐本儿竟然狮子大开口要五千万,惹了这么多事。”她愤愤地咬住牙齿,“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得把那小鬼请回来,要了那妖人的命。”
兰道这场新闻发布会简直惊动了全球,毕竟少有在镜头前露面的十三爷第一次在媒体前完全正式露面,竟然是因为银行取了冥币这种事,一时之间,各大媒体以及网络媒体全部争相报道。
孟尹山,尹书阁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里一本正经地道歉的时兆桓,唇角荡起邪恶笑容,突然打了个喷嚏。
“哎呀,是谁在背后骂我啊。”
阿维道:“少爷,您这还没出手呢,没想到兰道就发生了这么桩事,啧,是老天在帮您么?”
尹书阁不动声色地一瞥新闻中意气风发的男人,拿卫生纸擤鼻涕,笑意不达眼底:“自家银行取出冥钱来,这种事情要是时兆桓他祖宗十八代知道了,肯定都会从坟里跳出来对自己这后代大加赞赏,毕竟这事千百年遇不到一遭。”
阿维笑道:“但时兆桓果然不愧是时景和的儿子,效率很高,很懂得用最快的速度解决麻烦。”
说起时景和,尹书阁笑容便有些僵硬:“是吗?不过,麻烦这种东西,解决了一个,还会有第二个的。我们就好好看戏吧。”
因为事情紧急,时兆桓一下午都在安排清查银行所有冥钱的事,没有时间歇息。直到很晚,他出了会议室正要回办公室,就见钱清童坐在外面,不由得一怔,似乎对她在这里很意外。
“你怎么在这里?”
钱清童现在看到时兆桓,心里都有些难以描述的紧张感,“我听到银行出事了,就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她明知自己眼下做不了什么,可又找不到更好的说辞,说这话时有些明显的尴尬。
时兆桓看到她,冷漠的神情终于舒缓了些,笑道:“能看到你,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
从前他说这话,自以为脸皮很厚的钱清童倒也不觉得如何,可想到这后生也算是自己的性启蒙老师了,而自己不折不扣地坑了自己老师一把,脸色一臊,蓦地有些发烫。
时兆桓倒极少见她这模样,冷直的心微软:“你在这里坐了一天?”
“嗯。”
“为什么不让人叫我?”
“我……你有事,我没事。”
时兆桓见她说话难得的简短,笑道:“暂时没什么了,吃饭吧。”
真是……果然是祸事上身了?这后生都变地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今天的事应该很严重,可时兆桓吃饭回家的全程,都没表现出丝毫的担忧,好似天大的事情他都能扛得住。
车上,钱清童握紧安全带,想了半天才鼓足勇气开口:“时行长,冥币的事,很严重吗?”
“不见得。”提起这事,时兆桓语气淡淡:“祸患不小,但也不至于搞垮一个银行。可能最近,股票会跌很多。其他的,都是口碑问题,尽力处理了就无大碍。”
不知怎地,看到他这副明明心忧却神色从容的模样,钱清童忽然有些怜惜他。
时家人都说他以前也是个和时景和如出一辙的风流浪荡纨绔子弟,时景和死了,盛世倒闭,谭指月离开,时兆谦和秦素觉的心从来都不在银行上。因此,时家银行的东山再起重压全部压在了他一人身上。
所以,尝遍了所有的苦难,眼前这一点,也不算得什么了?
钱清童本还想再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只得安抚道:“时行长,你那么能干,会挺过去的!”
时兆桓噗地一笑:“什么挺过去?兰道建立十年,什么问题没见过,一团死人的钱,又算什么?还需要挺?”
他说着转头看向钱清童,长眉一挑:“不过,你夸你老公能干,我倒是欣然接受。”
老……公…….
他竟然自称是她的老公了?
心头情绪万般涌,钱清童心脏一跳一跳的,却被她全力压制住。
有钱清童在旁边,时兆桓心情明显好转许多,这一路回家都难得地轻松。
可两个人回到时家时,全家都炸了。
上午的新闻闹的全地球沸沸扬扬,如果只是外面在吵也就作罢,偏偏遇事沉稳如泰山的时兆桓都在电视机前亲自露面道歉了,时家人不知道是不可能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将时兆桓当做中心问东问西,除了爷爷,钱清童,以及时兆谦。
对于大家的问题,时兆桓只扔下一句“银行的事我会管”,就甩手回房间去了。
钱清童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失神落魄地坐在沙发上,支着脑袋看着电视里重播着白天的新闻,陷入沉思中。
不知道不远处,时老爷子和时兆谦都用一种寻思的眼光看着她,随即又望向了二楼。
从事银行多年,时兆桓一直顺风顺水,即使有问题,他也是一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只是那一切都是他可以操控的。
可现在这事似乎有些不同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从天而降这么多冥币在自己银行?这事只要是个正常企业老板,甚至是正常人都会思考的。
不用想,几乎没有可能人为,毕竟横跨这么多地域,就算是人为也只能是“团伙性犯罪”。
可如果不是人为,难不成是天意?还刚好撞上了年关,和天城建设的老总聂天明的大寿。
更何况,冥币事件直接影响了兰道在顾客心中的形象,毕竟那算不得是好东西啊。
时兆桓在书房里抽着烟,回想着白天资料上反应的情况,以及新闻报道昨夜现场的一百多张整整齐齐的冥币,脑海蓦地想起那夜自己梦到了给父亲时景和烧冥钱。
父亲……因为银行倒闭而死的。
他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青白烟雾模糊了他英俊的面庞。
不知过了多久,时兆桓知道自己这一夜难眠,估计这段时间都有些睡不安稳,正想着去花园散心,想不到爷爷让下人叫了他出去散心。
爷爷正坐在石凳上,背影沧桑又显佝偻,“爷爷,这么晚找我?”
“知道你睡不着。呃,你跟你父亲一样,倒耐得住性子。”爷爷慈祥地笑道。
时兆桓道:“爷爷是想问冥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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