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俞听雨没办法,她记得的贺寿词中只这一首记得比较清楚,所以顺利写了下来。俞听雨自己也感觉这首贺寿词不够出彩,写完之后自觉向四周拱拱手,说声“献丑!献丑!”就走回座位。
自己也觉脸上无光啊。
“祖母大人,让我念一遍如何?”又是刚才那个绝色少女,身穿浅黄色衣服,年龄与俞听雨差不多,梳着冲天双圆髻,一张银盘似的圆脸眉如墨画,大眼睛顾盼生辉,嘴唇总是挂着一丝调皮的微笑。
“好!雯丫头你就念一遍吧!”谢老夫人也想知道新收的孙女才学如何,有没有传说中的“大家”水平。
“啊!这……这……”谢老夫人口中的雯丫头,实际是谢大人的嫡女儿,与秦怀玉是表兄妹关系。此时她看着横幅中的字,如同见了鬼一样,目瞪口呆,不能言语。
众人看她有异,都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
“雯丫头怎么了?”看到自己的女儿呆若木鸡,谢夫人不由得大吃一惊:自己的女儿难道中了魔?谢夫人不由得惊疑地看了俞听雨一眼,不知道俞听雨写了什么东西,令人惊愕至斯。
“我去看看。”座中一名健妇长身而起,她是潭州团练使的黄夫人,有才学,且长期随夫在军中,耳濡目染之下,胆子特别大。她跨出几步,定睛看着横幅中的字体,也不由得“啊”的一声,呆住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众人有些惊慌了:话说不带这样玩的吧?难道这位俞大人画了什么鬼符,能让人如中魔咒般惊愕?
“我去看看!”两个胆大的健妇挺身而出,心里很好奇这位俞大人写了什么东东,能让几个才女如痴如醉。
“没什么啊?不就是写了一首诗词吗?”2名健妇看了又看横幅,勉强识得上面写的字,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可以让人着魔的东西。
喜逢生日。偻指今年方六十。次第回春。甲子从头又一新。
敬驰一曲。付与歌儿勤为祝。满劝金锺。试问蟠桃几度红?
一名健妇朗声诵读了一遍俞听雨写的《减字木兰词》,“好!好!”有人大声喝彩,有才学的女子暗暗点头:这首词不算出彩,但却非常应景、贴题。在今天的贺寿会上把其它的贺寿诗词都比下去了。
“真是好词,比我写的好得多了!”一名容貌姣好的中年女子站了起来,走近横卷,定睛看清楚上面的字,不由得啊的惊叫一声,双眼发直。
这下子众女不淡定了,纷纷走上来看,到底这首诗词是什么回事。然后就是接二连三的“啊啊”的惊叫声,如同着魔一样。
“把横幅卷起来!呈上给老身看看。”说话的是谢老夫人。
“是!”两名青衣女婢应了一声,不顾众人恋恋不舍的神情,把横幅卷了起来,众才女这才如梦方醒,纷纷说:不要卷起来!不要卷起来!我们还没看够,还要研习呢。
两名青衣女婢当然只听谢老夫人的话,把横幅卷起来,上前几步,走到谢老夫人的宴席前,两名青衣女婢一左一右,慢慢拉开横卷。
“咝!”谢老夫人和谢夫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俩人不论是出嫁前还是出嫁后,都在书香门第之家,自小也好学问,俩人自然识货,她们惊叹的是俞听雨写出来的字。
她们终于明白刚才众女为什么目瞪口呆了,原因竟然是因为俞听雨写的字。
在这个时空里,并没有诞生诸如王羲之、颜真卿、柳公权、王献之、张芝、张旭之类的书圣级的大书法家,连等同于苏轼、黄庭坚、米芾、蔡襄等级别的大书法家也没有出现。
这个时空的书法,就是演变成介于横平竖直的宋体字,虽然工整,但是看上去十分呆板,毫无生气,没有任何美感。
而俞听雨这个小学水平的毛笔字,习的是一字值千金的柳字楷书,另外一个时空唐朝极负盛名的柳公权书法,俞听雨所书的祝寿词,连题目一共49个字,字字严谨,一丝不苟,骨力劲健,结构严谨,看上去铁划银钩,斩钉截铁,所以看到的人无不惊为天书。
俞听雨看着自己的字,听着众女啧啧的称赞声,不由得脸红过耳,恨不得地底开一道缝钻进去:拜托,那是小学五年级的书法课好不,在这里怎么就成了大书法家了呢?
“雯儿!拿去给你父亲看看,看看他是如何评价的。”谢老夫人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好的。”那名穿着浅黄色衣服,梳着冲天双圆髻、脸如银盘、眉如墨画的少女脆生生的应了一声,上来一把抢去横卷低着头,一边走一边看横卷向前大堂屋走去。几个少女的闺蜜好友也以护送为名,一边走路一边欣赏。
这又看得俞听雨一阵惭愧:早知道我练字勤快些,练好一点,我就成书法家了。
事实上俞听雨现在已经成为大书法家了。
谢雯儿把俞听雨书写的横卷给父亲看,谢大人眼睛都直了,一把抢过横卷,目不转睛的看了起来,眼睛再也移不开来。旁边的同僚看到谢大人这么专注,也看过来,这一看就磁石吸铁一般,再也分不开。
“这……这……这是谁写的?”学政伦大人颤声问道。
“回禀伦大人,这是俞听雨俞大人写的。”谢雯儿向伦大人福了一福。
“啊!难怪字体也有棱角峥嵘,紧密穿插,排兵而阵之意,再看看笔画细劲,坚如曲铁,这字如活过来一样,一股英气扑面而来,好字好书法。”学政官伦大人双目含泪,如见大贤。
“是啊,看这些字,字字结构平稳有度,点画之间章法自然,遒劲而丰润,瘦硬而挺秀,国宝!国宝啊!”说话的是一名三品官员,与谢大人同殿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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