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伦的儿子想,你一年虽然有十多万元的收入,但是你付出了多少却没有计算啊,不说你一年四季呆在果园的时间,还有母亲,我和媳妇都在为这个果园忙忙碌碌地付出。如果把大家的时间和精力都算上,你每年能挣多少啊,每人不到三、五万,这年头人家在外做小工每人也能拿到如此的收入啊,所以,你别不舍得,老是思想一根筋。
魏明伦听后仍然不甘心,对儿子说,你认为生意好做,外面到处有黄金可捡?多少人生意场上亏本失意。除非你运气好差不多,我看你无论如何都没有我果园踏实有把握。要不你不愿干,我和你妈妈再接着干,实在不行我俩搬到果园里去住。你们要怎么的就怎么的我不管,也管不了。你们夫妻俩自己看着办,到时别哭着鼻子回家再找父母就行。
魏明伦的儿子见父亲仍总是处处给儿女们丢面子设障碍,觉得无法沟通,无法讲道理。最后,只好丢下硬梆梆的话,如果你再带我母亲和媳妇到果园去,我明天就跟果园的树全部砍光,你信不信?
这时,魏明伦蹦了起来。
“你说什么?老子果园把你养大了,你竟让忘本啦?你试试看,你就是学成个精,没老子你照样开不成饭店!老子不是为你们过上好日子,还怕自己死了没钱用?”
俗话说,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魏明伦父子俩其实都在为今后的选择,做出个人的努力,但是他们都只是考虑自己的一方面。因为一个求稳,怕风险;一个求快,不惧风险,所以双方争得面红耳赤,但并没有恶意。如果双方都有所保留,这件事就不会有如此的结果。
魏明伦的儿子刚出门,媳妇便跟着要一起去。留下儿子却什么没说,好像儿女的事就该是父母的事情,是好是坏跟自己不相干。奶奶心痛的抱起孙子,孙子哭得却更加响亮。我要妈妈,我要妈妈。魏明伦听了直往外走。
余美珍的儿子自结婚以来,一直住在公司里,很少与母亲有往来。那天,为娘墓碑上孙子的姓名,余美珍将儿子请回来商量,是不是更改成余圣。儿子听后十分恼怒。生不改名,死不改姓,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听母亲这么一说他转身便走。
余美珍哭着祈求这儿子说,这对你有什么不好?将来外公家的财产也同样可以继承啊。再说,外公在世,你纵使委屈几年让外公心情舒畅些又有何妨?想当初妈生你的时候,说你姓余又怎么样?现在儿女随父随母姓都有,世上只有我们一人吗?SC那边,你到现在你成家都给了你什么?为了你成家,外婆丢了自己一条性命,今天妈妈这样和你商量改个姓氏就有这么难?
“要不我回SC,你在这。这里我早都待厌了。”
“什么你过河拆桥?妈妈一把屎尿跟你拉扯成人,现在你竟然对妈妈是这个态度?你回SC这么大的摊子谁负责?没有骨气的东西!我坚决不同意你回SC,除非我眼睛闭了差不多。”
“妈,任何事情你得尊重事实,你这样做不是篡改着家史吗?若干年后,人家谁知道我是余家哪个叔爷生的呀,后人还猜疑我是私生子呢。外公膝下没有儿子怎么会有个孙子呢?务实点不好吗,你经常要的是面子,我看不惯,我相信外公也不会赞成的。”
“好,好,这件事妈依了你,但是公司的事你必须跟我好好地经营,不能有半点动摇的思想。”
“至于这个庄园吧,我看也就是个死马当活马医。虽然开始你们给大家带来甜头,可是现在我觉得越来越难经营。
也许儿子生性就不是个管理经营的料子,你却偏偏把我放到那个位置。那些年有你支撑,人家还算卖帐,可是儿子一没群众基础,二没生产经验,你让我管理这个,不是盲人骑瞎马乱弹琴吗?说实话这两年我人也搞烦了,对此没有兴趣。”
“不行慢慢学嘛,有谁生下来就会的?你千万不要打退堂鼓啊,如果你真的不干了,妈妈也活着没啥意思。你想想这是你爸和你妈用一生心血开创的业绩,怎么到了你的手上说没了就没了呢?”余美珍的确有些担心儿子对这项事业缺乏信心,所以百般迁让只要儿子答应不放弃农庄,其它什么都好说,她也不再跟他去计较。
“这段时间,公司不忙我想和老婆一起回趟SC。”欧阳圣见母亲态度有所缓和便跟母亲说,“奶奶一定想我们,我也想去看看。”
余美珍说:“不行,我不同意。公司每天都有每天的事情,怎么说不忙呢?比如,这个时候你要做好外调,选好良种,就是个关键。不要认为没事可干,你是公司的主心骨,就要时刻想到公司,不要存有过多的儿女情长,那样对你的事业是不会有好处的。”
欧阳圣觉得母亲越扯越远,我回趟老家,也跟事业扯上许多?真是老太婆的话嘴多。欧阳圣心里不禁打了个冷笑,究竟母亲有什么秘密?只要我提到SC她就感到紧张。俗话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穷。即使老家条件不如这里,自己也可以回去看看呀,为什么我一说,母亲就反对呢?
一连几天,魏明伦和余美珍都没有心情参加训练。大年初一,魏明伦和余美珍商量是不是在镇上试演一场?下午,各家送走了客人之后,便敲起了锣鼓热热闹闹地走到街上集中了起来。那统一的服装,整齐划一,色彩鲜艳,队员们雄纠纠气昂昂,一步踏着一个鼓点,没有半点凌乱之感。手上的长龙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特别是那高高的龙头威武雄壮,一起一伏,栩栩如生。
不一会儿,锣鼓声密集起来,整条龙的身子也蠕动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快,龙的身体飞似的舞动起来。四周围来的孩子个个睁大着眼睛仿佛看到旷世的真龙一般,那么生动,那么流畅。
接着各家各户的鞭炮声、礼炮声开心地绽放不停,整个小镇瞬间热闹得比大年三十除夕之夜还要浓烈。
魏明伦手握着一杆火红通明的龙珠,整条长龙随着龙珠一起一落,时急时缓,时上时下,活灵活现。队员们舞动的叫吼声,围观的群众阵阵地喝彩声,交织在一起。三十多分钟过去,魏明伦和队员们都不觉得丝毫疲累,依然不停地在来回地舞动着。直到夜幕降临,各路队员收拾好一切才回家,魏明伦和余美珍走在最后。
“今天看来,大家都表现很不错,咱们配合得也相当默契。”魏明伦高兴地对余美珍说。
余美珍说:“明伦哥,我感到头有些晕,也许你舞得太快。”
“要不要紧?我送送你吧。”
“怎么回事,我全身好像无力一样,要不你回去,我慢慢走。”
魏明伦第一次听到余美珍拒绝自己,心想,原来她从没有过这样,只要说我送她就是相当的高兴,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行,我一定要送送你。几十年了我送过你多少次,难道就落下这次不成?”
“今天是过年啊,萍姐和孩子们正等着你回家呢。”
“那怕什么,我们天天在一起,就是半夜回去他们都不在意。”
余美珍正走在半路突然感觉双腿迈不动了,她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魏明伦说:“来,地上不干净,我背你走。”
夜晚,四周一片漆黑,脚底下只见隐隐约约地一条熟悉的马路在往前延伸,魏明伦深一脚浅一脚地背着美珍一边走一边聊。他想起了第一次背美珍上医院的情景,那时候美珍感到过一丝的幸福掠过,但最终还是不要自己背。今天是第二次,美珍紧紧地搂着自己的脖子,心里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要是有一丝的月光该是多美的时刻。可是美珍此时此刻躺在魏明伦的背上却在不停地呻吟,难道她今天感到的真是痛苦?直到回家,魏明伦才相信美珍的一切全是真的,美珍双腿不能下地,渐渐有些亮肿了起来。
“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这过年的谁在医院,大年初一上医院也不吉利啊,明天再说吧。也许是今天太累了,睡一觉明天可能会好的。你今晚要不要就在这里睡?”余美珍立即问。
“你说呢?我听你的。”魏明伦开玩笑似地说。
“你回去吧,今天过年。”
“我一个人好怕呀,要不,你送送我?”魏明伦又戏笑着说。
“好吧,你愿在这里就在这里。”
魏明伦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心想我要好好地陪我妹妹一整夜,不回家了。想起了儿子那些心里堵得慌,懒得管他们了。说完,他帮美珍洗抹着身子,然后自己也上床呼呼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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