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然天成-二次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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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痊愈前,她肯定不会让他们知道,不过也不能让赵央真去帮她喂猫,只好担了这个不孝顺的骂名,默默的垂头,“反正他们已经知道了,猫你就别管了。”

    “你这样我更得去了。”赵央瞪她一眼,“乔阿姨平时对我也挺好的,我去你家吃饭,她还特喜欢我,总说要给我介绍男朋友。你现在弄成这样她一定很伤心,这几天我就去陪陪她,算了,你吃你的吧,我给她打电话就是了。”说着,当真掏出手机,找了号码,要拨过去。

    乔蕊吓了一跳,赶紧摆手:“别别别,别打。”

    “怎么了?”

    “你别打就是了。”乔蕊暴躁了,“反正这事儿你别管就是了,我有办法。”

    赵央眉头蹙起,眼睛缓缓眯着,瞧着她:“乔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乔蕊是和赵央差不多时期进的景氏,虽然职位不同,但是在公司里,关系却特别好。

    乔蕊没有什么闺蜜,赵央是唯一一个,赵央的私生活也很简单,平时跟乔蕊也是接触得最多的,关系最好的。

    两人经常互相到彼此家里玩,赵央家不在慕海市,在这里是租的单身公寓住,每年过什么节,她也就跟着乔蕊回家吃饭,跟乔蕊父母也认识。

    几年下来,两人关系越来越亲密,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现在乔蕊这么神神秘秘,赵央一下子觉得自己被隐瞒了,特别不高兴。

    “坦白从宽哦。”她加重了音色。

    乔蕊咽了口唾沫,埋着头吃饭。

    赵央看她这样,更觉得她肯定有事瞒着她,顿时脸色有难看了些,“不说是吧?好,以后你什么事儿也别告诉我了!”

    说着,她起身就要往外走。

    乔蕊连忙放下汤碗,拦住她:“你别生气啊,我,我不知道怎么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赵央站住,看着她,想了想,问:“你家还有别的人?”

    乔蕊瞧了她一会儿,一咬牙,说了:“我搬家了。”

    赵央瞬间瞪大眼睛,“你搬家了?什么时候?”

    “几个月前。”她含糊的嘟哝。

    “你搬了几个月了?”赵央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坐回椅子上,继续盯着她,“搬去哪儿了?不是,你为什么要搬啊。”

    重点来了!

    乔蕊深吸一口气,“我结婚了……”

    ……

    沉默,沉默,长久的沉默。

    乔蕊不敢看赵央,只盯着面前的汤碗,看着那热气从碗中央慢慢上升。她就盯着那热气,盯了好一会儿,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才怯怯的扭头,看向赵央。

    赵央的确已经呆住了。

    过了好半晌,她咽了口唾沫,挣扎着重复,“你结婚了?”

    乔蕊点头。

    “你结婚了?”

    “嗯。”

    “你真的结婚了?”

    她是复读机吗?乔蕊再次点头,“结了,结了几个月了。”

    又是一阵沉默。

    乔蕊觉得这样挺浪费时间的,她虽然也知道这句话的冲击有多大,毕竟她也是适应了很久,才适应了自己结婚这个事实,但看赵央这摸样,她多少有点着急。

    她又问:“你还想知道什么?”

    “对方……”赵央找回点理智:“男方,是谁……”

    乔蕊:“景总。”

    赵央:“……”

    赵央觉得她今天受得刺激实在是太多了,她有点承受不住了。

    “你给我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

    乔蕊抿了抿唇,磨磨蹭蹭的都说了:“我结婚了,结了好几个月了,和景总结的,我现在住他家,搬过去也几个月了,猫也养在那边,所以我住院,他也会照顾猫,不会让猫饿死,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吗?”赵央轻嗤一声,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乔蕊你还问我明白了吗?你觉得我明白了吗?”

    乔蕊缩了缩脖子,被她吼得有点懵,“当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而且我们说好隐婚的,所以,我谁也没告诉。”

    “那你之前……”

    赵央说了半句,又觉得头疼,她揉着眉心,又说不出话了。

    乔蕊知道她想问什么,想问之前她为什么一直强调跟景总没关系,还一副要把景总推得远远的摸样。

    乔蕊觉得这事儿还是挺好解释的。不过她还是斟酌了一下用词,才缓慢的道:“赵央你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人的婚姻,都是同一种情况。”

    赵央眯眼,“你想说什么。”

    “就是吧,一般人的结婚,都是先恋爱,再相爱,再结婚,是不是?”

    赵央没说话,就盯着她。

    “但是吧,我不一样,景总也不一样,我们是比较前卫的人,我们把这个传统顺序打乱了一下,所以……”

    “所以你们结婚之前,并没有恋爱,并没有相爱,就直接结了?”赵央打断她,接过话来。

    乔蕊眼前一亮,很是欣慰,“你能理解,可见你也是有慧根的人。”

    赵央重重的喘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一点。

    接下来的十分钟,乔蕊被赵央用三百六十五度呈立体型,骂得体无完肤,皮开肉绽!

    她深深的相信,如果不是自己重伤未愈,赵央一定不会局限于骂,她肯定会打她,并且和蔼的,把她再次打进医院。

    下午,景仲言来的时候,赵央已经离开了,他一进病房,看到的,就是一副诡异的画面。

    乔蕊安静的躺在床上,她没有睡,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呆滞,神色死板的瞧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走进了两步,开口:“怎么了?”

    乔蕊一个机灵,像是这才发现他来了,顿时想说起来。

    “心情不好?”景仲言扶住她,将她拖起来,又用枕头靠好,坐在他床边,伸手抚着她鬓角的乱发问。

    乔蕊望着他,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给咽了下去。

    她这么欲言又止,景仲言倒是好奇了,“说吧。”

    乔蕊这才犹豫着,开口:“今天赵央给我送午饭,我把我结婚的事,说了……”

    “嗯。”他淡淡挑眉,并没什么特别反应。

    “你不想问我赵央的反应吗?”

    “她怪你瞒着她?”

    乔蕊瞪眼,“你怎么知道?她告诉你了?”

    “不是,看你的表情看出来了。所以,你就因为这个心烦?”

    “赵央是我最好的朋友。”想到这儿,乔蕊又有点闷闷的,“不知道她明天还会不会给我送饭。”

    景仲言勾唇一笑,“想这么多,就是怕她明天不给你送饭?”

    乔蕊煞有其事的看着他,“你不知道,医院的饭很难吃,我远远的闻,就闻到一股不好吃的味道。”

    男人又是一笑,一个吻落到她唇上。

    乔蕊有些害羞,昨晚才正式在一起,今天就这么亲密,怪不好意思的,她推了他两下,不让他靠近了。

    景仲言也不强迫,之前都忍了,没理由现在这么急。

    正好这时,他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起身走到走廊去接听。

    乔蕊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觉得甜甜的。

    第一次谈恋爱,是不是都是这种心情,不见的时候相见,见到了就想笑,无端端的就觉得开心,只要看到对方,心情莫名的就变得很好。

    这么想着,她脸又红了,嘴角高高的勾起,怎么样放不下来。

    乔蕊在医院住了一周,终于可以出院。景仲言怕她无聊,拿了电脑给她,可乔蕊单手,打字也不方便,只能看看电视。

    等到第四天的时候,她稍微可以下地了,就每天在护士的搀扶下,去复健室锻炼两小时。

    又过了两天,感觉差不多了,就出院了。

    手上和脚上的石膏,重新换了新的,医生说一周来换一次,平时在家里多锻炼,差不多再过一个月,就好了。

    头上的伤口,也已经拆了,乔蕊看到镜子里那个丑陋的疤痕,当场快哭了。

    医生急忙说,可以给她继续敷药,现在医学发达,这点小伤口,能去掉的,乔蕊这才冷静下来。

    而此刻,景氏二十三楼大会议室。

    景仲言拿起手边的资料,淡淡道:“收购项目势在必得,我只是通知诸位一声,如果没意见,就散会。”

    “仲言,你连个计划案都没有,要让我们同意,是不是困难了点,虽然现在景氏你说了算,但是我们也都是跟着你爸打江山的老臣子,你这样的态度,是不是不太尊重……”

    “您也说了,说您是跟着我爸的。”

    景仲言心情似乎不好,目光微冷,瞧着那位股东,“那您现在也可以去跟我爸,景氏这些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股东脸色一板,坐了起来,“你说这些话,你爸知道吗!”

    “知不知道还重要吗?”他冷嗤一笑,“这个景氏原本是我想接,才接的吗?在场诸位都知道,当初,可是你们逼着我接的,既然诸位觉得我接的不好,拿回去我也没意见。”

    话落,他微微后靠,倚在椅子上,目光湛湛的看下场下。

    那位股东被说得满脸通红,当初景撼天重病,景氏那时候正值多事之秋,景撼天一个病下来,公司大的决策,都没人做主。

    那时候,所有人就将目光定格在景撼天唯二的两个儿子上。

    景仲言,景仲卿……

    景仲卿各方面才能优秀,在国外念金融,成绩名列前茅,并且在校期间,就创建了自己的工作室,一年内便达到了收益三倍。

    他本是最好的人选,可有一个问题,他是私生子,上不得台面,并且景撼天的夫人薛莹,第一个不准景仲卿回来。

    那么还剩另一个人,就是只有当时还在念大一的景仲言。

    景仲言刚开始说什么也不接,说是没兴趣,景撼天露了威严,把人骂了一通,最后景仲言也是不情不愿的接下的。

    可谁知道,那个素来不显山露水的少年,竟然在短短一年内,将景氏所有的问题解决不说,还将盈利提升了两个百分点。

    之后景撼天的病也好了些了,虽然还是要静养,但是也算是慢慢在康复了,景仲言这个总经理,一坐坐到现在。

    其实几位股东商量过,早就想把公司直接过给景仲言了,那个总裁的位置,除了他,也没别人能继承了。

    可景撼天一直没松口,众人不知道他是在等另一个大儿子回来,还是有其他的打算,总之,事情一直拖到现在。

    另一个股东见气氛僵持,起来打圆场,“其实仲言的决定,基本上也没错过,我们当然信任你,你陈叔说话冲,你也别往心里去。”

    景仲言目光淡淡,瞧了那人一眼,表情疏冷,“这么说,诸位是同意了?”

    “同意,当然同意。”另一人也附和,“仲言现在也是越来越大了,做事越来越有主见了,我们信得过你,当然同意。”

    景仲言面无表情的起身,“那散会吧。”

    会议室里气氛骤然一松,景仲言步履稳健的离开,其他高层也跟着匆匆散了,等到会议室只剩下那几个股东。

    那位之前闹事的陈老先生,立刻气道:“毛头小子,算什么东西,你们看他那什么口气,有他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行了,答都答应了,就这样吧。”之前打圆场的那位,摆摆手,不想再提了。

    第二天,乔蕊起来的很早,拆了石膏,她就想做点什么消遣下,毕竟在家里呆着,实在是太无趣了。

    晚餐她已经想好了,她觉得自己有足够的时间,能赶在景仲言回家前,做好一切。

    乔蕊吃东西向来生冷不忌,但是景仲言却比较喜欢清淡的,乔蕊想来想去,决定做一锅海鲜火锅。

    并且她自己喜欢吃辣的,她还打算做个鸳鸯锅。

    大超市里的食材很多,水产也够新鲜,她买了不少,打了车,就往家里赶。

    回到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她一边看时间,一边热着锅,等到好不容易赶在五点半之前,把菜都理好了,锅也热好了,刚摆出餐桌,只听房门咔嚓一声,响了。

    她转过身,脸上露出大大的笑意,“你回来……”

    话音未落,她却愣住了。

    玄关门口,雍容高贵的中年女人,穿着高档的定制服饰,手上挽着精致时髦的提包,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我吓到你了?”

    乔蕊嘴张得半开,闻言,赶紧阖上,“总,总裁夫人……”

    五分钟后,乔蕊战战兢兢的奉上热茶,端到茶几上。

    薛莹眉目清和的看着她,她的脚边,不明事情的面团,正抱紧她的拖鞋,软软的身子,整个搭在她的脚背上。

    面包倒在茶几底下,半个身子露在外面,恣意慵懒的躺着。

    “我不知道,仲言喜欢养宠物。”薛莹的声音,并不严厉,却让乔蕊没由来的背后一震。

    她赶紧将抱住人家拖鞋就不撒手的面团捉起来,又命令面包去旁边玩。

    面包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赶着面团,慵懒的走到客厅的另一头,往地上一倒,抱住面团,像是哄孩子睡觉。

    薛莹面色莫测的环视客厅一圈儿,餐桌上,淡淡的海鲜香气飘散而来,厨房里,隐约能看到流理台上的凌乱。

    电视旁边,放了几张碟片,应该是最近看的,有一张的盒子,还没扣上。

    沙发上,原本利落的黑色皮质,因为放了几个清新摸样的靠垫,而显得轻和了不少。

    这些改变,她一一浏览,看在眼里,最后,看向乔蕊,这才出声:“都是你弄得?”

    乔蕊尴尬的点头。

    薛莹没有提出意见,只是看了看手表,问:“仲言平时什么时候回来?我以为现在,他应该已经到家了。”

    “可能是有事情耽搁了,我打个电话给他。”

    她说着,捞起茶几上的手机,播了一组号码。

    电话接通,铃声却是从玄关处传来,接着,就听咔嚓一声,房门打开,外面,英挺俊逸的男人,正走进来。

    他手里的手机,还在响,却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中年女人,微微错愕。

    乔蕊挂了电话,干硬的挤出一句:“你……回来了……”

    景仲言看她一眼,将乔蕊满脸都是求救,他沉了沉眸,换了鞋,走进来,却是问沙发上的人,“您怎么来了?”

    薛莹目光淡淡,并没因为儿子回来,而有半分不一样的神情。

    “之前叫过几次,让你回家吃饭,你一直不肯,我就来看看你。也对,家里的饭,吃的这么多年,也该腻了,乔小姐……哦,应该叫小蕊了,小蕊的做的饭菜,我闻着挺香的,也难怪你一顿不吃都不行。”

    如果换一个人,用另一个语调来说这番话,乔蕊一定觉得对方是在讽刺自己。可是总裁夫人的声调表情,还有这高贵雍容的气质,让她真是一点不好的想法都生不起。

    她尴尬的笑笑,又艰涩的挤出一句:“那个,我今晚做了海鲜火锅,总裁夫人如果没事,留下来一起吃吧。”

    “不必了。”薛莹声色淡淡,“我就是过来看看,况且火锅这东西,不太卫生,我年纪大了,只要有一点小细菌,可能都会闹出大麻烦。仲言,带我去你房间,我有话跟你说。”

    乔蕊讪讪,景仲言看了她一眼,抿紧唇瓣。

    薛莹已经起身,慢慢走到楼梯口,见景仲言没动,不觉又唤了一声:“怎么,妈有点事想跟说,还不行了?”

    乔蕊不想事情再闹得不好看,上前推了男人一下,“你快去吧。”

    景仲言握了握她的手心,乔蕊小声嘟哝,“我没事,真的。”

    景仲言这才嗯了一声,走上楼梯。

    看着主卧室的门开了又关,乔蕊站在楼下,看着满餐桌的菜色,心里却堵了起来。

    总裁夫人是钟鼎之家出来的,肯定觉得火锅这种东西,上不了台面。她要是知道她今天回来,怎么也要弄出几样满汉全席里面的东西,撑撑场面也好!

    二楼,房间里。

    薛莹环视了一圈儿房间,明显的,这里有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

    她目光从那张早上走得匆忙,还没来得及叠好被子的床上扫过,站在原地,目光沉沉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看来你已经决定了。”

    “不是早就决定了吗?”景仲言脱下外套,扯了扯领带,动作漫不经心。

    薛莹沉思,“那个乔蕊,真的值得?以前一个成雪,你还没吃够教训?要我说,乔蕊还不如成雪,成雪至少还有自知之明……”

    “您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景仲言冷声打断她。

    薛莹皱了皱眉,“听听你的语气,对母亲你就是这么说话的吗?跟她呆久了,你连规矩也没有了吗?”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景仲言语气冷冽。“我该说的,之前已经说过,您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事实就是如此。”

    话落,他走到床边,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两个红色的小本,扔到床上,“结婚证,是真是假,您可以查。”

    薛莹脸色白了一分,她深吸口气,目光深了许多,“仲言,妈是为你好!你喜欢她,和她在一起,我不反对,但是结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就不考虑一下我,不考虑一下你父亲,还有家里这么多亲戚,过几天你父亲寿诞,你是不是还打算带她去?”

    “为什么不。”景仲言瞥她一眼,面色认真,“她是我妻子。”

    “妻子,这两个不是轻易可以说出口的,仲言,你为什么这么冲动?为什么一点不为自己考虑?景氏想要扩大,你的婚事怎么能跟她这样身份的女人……”

    “景氏扩大只能靠联姻吗?”景仲言声音冷了几度,眼底闪过几分鄙夷,“父亲做不到的事,你们以为我也做不到?这几年,景氏的业绩蒸蒸日上,这些不是平白无故来的,我做的一切,既然还不能打消你们联姻的念头,那我只能走极端了,是谁的逼得我,你们清楚。”

    “你……”薛莹一噎,面色变得更难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这是你们的事……”话到一半,他顿住,冷嗤一声,不想多谈,“乔蕊还在楼下等我,您是留下来用餐,还是离开,随您。”

    说完,他先一步除了房门。

    薛莹站在原地,只觉得心里从没这么堵过。

    薛莹抿紧了唇,走出房间,透过二楼的栏杆,看到了下面正在说话的两人。

    乔蕊似乎很不安,景仲言正在安抚她。

    两人的身影,在她瞳孔里放大,到最后,越来越刺眼。

    她指尖紧紧掐在手心里,愤怒,又疲惫,她为了儿子做了这么多,几乎铺好了所有的路,可他却这么叛逆,这么不配合。

    揉揉眉心,她真的累了,下了楼,乔蕊看到她,立刻恭敬的站直了身子。

    如果按照平时来说,她并不讨厌这样的女孩,乖巧,柔顺,如果只是个情妇,该多好。

    她没有作声,瞧见儿子那冰冷的目光,她觉得脚都有点站不住,她深吸一口气,摆足了一贯的高傲,走向玄关。

    门,开了又关上。

    乔蕊脸皱成一团,“她生气了……总裁夫人,一定生气了。”

    景仲言搂着她的腰,将人按进怀里,乔蕊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稳健的心跳,心情越发低落。

    “没事。”他说。

    乔蕊没做声,只伸手将他抱着,似乎这样,可以得到更多的安心。

    这顿饭,吃的并没有那么开心,尽管景仲言很快就恢复如常,但乔蕊做不到,她脑里一直想着薛莹走时的表情,心里紧着,一直没松开。

    在总裁夫人眼中,她一定很坏,很讨厌吧。

    兴致缺缺的吃完,洗碗时,她还魂不守舍的。

    一不注意,手里一划,碗掉在地上,砰的一身,摔碎了。

    乔蕊惊了一下,条件反射的要弯腰捡。

    厨房外,景仲言听到动静,一进来,就看到她蹲在地上拾碎片。

    他皱眉:“别动。”

    话音刚落,乔蕊“唔”了一声,手里多了一条血痕。

    他表情难看,上前要拿走她手里的碎片,可大概着急,他也蹭了一下,指腹流出鲜血。

    “你受伤了。”乔蕊忙捉住他的手。

    景仲言不管自己,只捏着她的手:“疼吗?”

    两人静默一瞬,接着对视一眼,噗嗤一声,乔蕊笑了。

    男人目光缓了缓,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放进嘴里,给她止血。

    “只是小伤口,没事了,倒是你的手,外面医药箱里有止血贴,先止住。”

    “乔蕊。”他没动,却瞧着她的眼睛,揉揉她的头顶,“不要这样,原本不就知道了吗?他们不喜欢你。”

    “原本,和现在的心情不同。”乔蕊垂下眸,有些黯然,“原本,你只是我的上司,我们是假婚,他们不接受,对我没影响,可现在……”

    她仰头,看着他,“我也有野心,也有妄念,我想他们接受,想他们祝福。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他将她抱住,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是,太贪心了。”

    她将脸埋进他的怀里,闷闷的,不再做声。

    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得到别人的尊重理解,有的时候,无论怎么坚持,到头来,剩下的仍旧只是彼此两人。

    景仲言不祈求家里的人接受他们,只要不打扰他们就够了。

    只要他还能抱着她,还能感受她的温度,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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