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蕊摸了两下猫,拿着那项链,勉强挤出一丝笑,“你的礼物,谢谢了。”
说完,她起身,将面团移开,去厨房洗碗。
景仲言远远的看着她,目光冷冽又深邃,望着她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的身影,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第二天一早,乔蕊起来弄了早餐,又喂了面团牛奶,再给面包喂了猫粮,才结束忙碌。
景仲言下来吃了早餐,临走前突然道了一句:“我记得你不喜欢坐我车,以后还是各走各的吧。”
乔蕊还在收碗,听他说话,身子顿了顿,迟疑的看着他。
男人挑眉,“怎么了?”
乔蕊摇头,“没有。”只是声音,却有些干涩。
下班后,景仲言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放下东西,然后,抱猫。
他将面团托在手心,坐到沙发上,面包看到他,比看到乔蕊热情多了,喵呜一声,就坐到他膝盖上,将脑袋搭在他西装裤上。
景仲言面色柔软,摸了摸它的大脑袋,又摸了摸面团的小脑袋,眼睛,却转向厨房的方向。
里面,乔蕊还在忙碌,他回来,她明明看见了,却一声招呼也没打。
顿了一下,他起身,走到厨房门口,刚好看见乔蕊把米洗好,放进锅里。
他开口:“一会儿我要出去,不在家吃,不用做这么多饭。”
乔蕊手一顿,回头看他一眼,哦了一声,依旧把米放进锅里:“都洗了,多做就多做吧,剩的熬粥,明早吃吧。”
他沉默一下,又说:“今晚我在外面睡,明早从那边走。”这也就是说,明早的早饭,也不用准备他的。
乔蕊心里说不出什么味道,他晚上不回家睡,那去哪里睡?他之前还准备了礼物给露露,所以,是要去露露家睡?
想到这里,乔蕊莫名的心里堵得慌。
她脸色一板,装不住满不在乎的摸样了:“那就算了,我熬给面包面团吃,面团也不能一直喝奶,也该试试喝粥了。”
她的声音硬邦邦的,是真的有点生气,至于气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就是,心里不舒服,不高兴,难受。
景仲言不再说话,将猫放下,转身出了厨房。
半小时后,他换了衣服下来,乔蕊刚好把菜端出来,看他一眼,突然脱口而出:“景总往后你要是不回来吃饭,能不能提前说一声,做多了挺浪费的。”
男人正在系袖扣,闻言瞧她一眼,抿唇道:“那往后,不用做我的饭了,你自己吃就是了。”
乔蕊一震,看向他。
这是什么意思?他以后,都不在家吃饭了?
也不会晚上跟她一起看电影了?
也不会周末跟她一起逛超市了?
也不会每次她看到书上看不懂的问题,再找他询问了?
一想到这里,乔蕊心脏像是被紧了一下,疼得钻心。
景仲言皱眉看着她脆弱的小脸,告诉自己不能心软,转过头,往外走。
“景总。”她在后面叫一声。
他转头,眸色,依然淡淡的:“还有事?”
她想问为什么,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只能呐呐的张张口,又闭上。
景仲言目光沉淀,语气,有些无奈:“这些,不是你要的吗?”
“我……”她开口,却说不出话来,低垂着脑袋,看来有些可怜。
他敛了敛眉,强忍着将她拥入怀呵护的冲动,转身,出了家门。房门咔嚓一声关闭,乔蕊站在原地,目光瞧着那紧闭的大门,半晌不动。
心里难受又憋闷,她知道不应该,就像景仲言说的,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可是,还是觉得不舒服,心里特别不舒服。
面团似乎感觉到主人低落的心情,走到她脚边,亲昵的用脑袋蹭着她脚。
乔蕊弯腰,将它抱起来,坐在椅子上,沉默着。
一连三天,景仲言都只是每天晚上回来一趟,呆不到半小时,又走了。
乔蕊没回都鼓了很大的力气,才没开口挽留他。
之后,乔蕊每天下班的时间就越来越晚,幸亏面团已经学会吃粥,乔蕊能少费点心,至少不用亲自喂奶了。
景仲言还是每天只回家十来分钟,换了衣服就走,有时候他回来的太早,乔蕊连见都见不到他。
这样的日子,又维持了一周。
景氏的项目组终于要跟胜延公司的项目组,正式合作了。
早上十点,项目组办公室内。
乔蕊看着对面的萧婷,再看看她身边那一溜烟的西装笔挺,眉毛跳了跳,心里难免的紧张了。
乔蕊本来是不认识萧婷的,但是听到她的名字,突然就想起来了,之前财务部大换血,上至经理,下至文员都换了不少,而向韵那段时间经常往财务部跑,后来还是赵央顺嘴说了一句,说向韵的一个表妹来了财务部,两姐妹关系从小就亲,所以每天都要一起坐坐。
后来萧婷不知道怎么被开了,竟然又成了那边的代表。
工地是在城北的郊区,离景氏实在远,开车就要开一个多小时,还不算路上堵车的。
乔蕊只带了赵央和夏豪出来,其他人都留守办公室继续做事,萧婷也只带了一个助理。
等到他们到了工地时,已经十二点了,刚好是吃饭时间。
监工殷勤的抱了几盒盒饭过来,萧婷眉头皱皱,拒绝了,乔蕊不在意,接过,就吃起来。
这附近都是工地,可没餐馆,乔蕊不想为难自己的肚子,虽然盒饭也不好吃,但总比饿着好。
“乔组长还真是不讲究。”萧婷不阴不阳的吐了句。
乔蕊看她一眼,不置可否,继续吃自己的。
吃晚饭,萧婷似乎等的不耐烦了,乔蕊也没耽误,戴上安全帽,就进入了场内。
一路上,监工一直在跟他们讲解,乔蕊听得很认真,还让赵央及时记录下来。
等到他们逛完一整圈儿,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了,萧婷脸色不太好,一看就是饿着了。
乔蕊看她这样,从口袋里摸了摸,摸了一个棒棒糖出来,递给她:“补充点糖分,一会儿别晕了。”
萧婷面色一冷,嗤笑一声,从她身边走过。
“果然平时表现出多么和善温柔都是假的,她就是不待见你,也不知道她有什么毛病,既然这么不喜欢你,还装什么姐妹情深,还约你一块儿来工地。”赵央在旁边嘀咕一声。
乔蕊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往绿化区方向的路,还有些烂,还没修好,萧婷说要进去再看看,监工表示里面不好走,怕有危险,萧婷却非要去,转头,还盯着乔蕊,“乔秘书一起吧。”
乔蕊不太想去,但萧婷那挑衅的目光,弄得她哭笑不得,她挑挑眉,最后还是答应了。
“那就去看看吧。”
监工无法,只好在前面领路。
不可否认,里面的路,真的特别烂,简直是走两步就是石头,走三步就是泥那种,到处是陷阱,乔蕊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专注的盯着脚下,深怕一个不注意叫摔了。
“前面,就是绿化区了,现在还没开始施工,进去也什么都没有,不如就在这儿回去了吧?”监工说道。
乔蕊往前面望了眼,的确空空旷旷什么都没有,就点头:“那就回去吧。”
萧婷也没意见。
几人转身往回走,可刚一转身,乔蕊只听到耳边一声惊呼,接着,肩膀被人推了一下,整个人便失重的往旁边一倒。
“啊--”
她叫了一声,身子却已经跌进了烂地里。
这块地真的很烂,到处都是尖石头,乔蕊一跌,脚陷进泥坑里扭了一下,手肘撞到石头,额头也在一块尖石头上蹭了一下,当场就流血了。
“乔蕊!”
“乔蕊!”赵央和夏豪同时惊叫一声,吓得面色发白。
乔蕊吃痛一哼,只觉得全身都疼。
赵央和夏豪冲过去将她扶起来,却听她大叫:“别别别,疼……”
夏豪拖着她的右手看了一会儿,眉头皱起:“手脱臼了。”
赵央当场跳起来,指着萧婷破口大骂:“刚刚是你推她的是不是,我看到是你了,你这个贱人,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我不是故意的。”萧婷面色一白,可怜兮兮的道:“我,刚才崴了一下,差点摔倒,顺手抓了谁一下,我也是吓倒了,我没想故意推她,对不起乔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你分明就是故意的!”赵央也是个泼辣的脾气,冲上去伸手就要推萧婷。
萧婷肩膀被推了一下,差点仰头摔出去,幸亏身后还有助理,助理及时扶住她,才避免她血溅当场。
那助理也来了脾气,瞪着赵央大叫:“你这人怎么这样,萧组长说了她不是故意的了,她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推人,你推什么推,你这叫蓄意伤害懂吗?”
“我是蓄意,她就不是蓄意了,萧婷我跟你说,这件事没完,又是警局说吧。”说着,她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报警。
乔蕊倒在地上,半张脸都是血,还是硬撑着阻止:“不要吵了,报什么警,先打120啊。”
赵央这才反应过来,又狠狠剜了萧婷一眼,才赶紧打了120。
三小时后,乔蕊躺在第一医院的急诊室里,耳边听着外面赵央的咒骂声,和夏豪的劝阻声,间或还有萧婷的哭泣声,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只感觉一只熟悉的温厚手掌,贴着她的额头,正细细的摩挲着。
她勉强动了一下,似乎感觉到她醒了,那只手,也退开了。
乔蕊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白光,光线太刺眼,她含糊的想用手挡挡,却发现右手动不了,她只好用左手。
挡住了光线,等到稍微适应一下,她这才看清眼前的全貌。
这是一间病房,炙白的灯光悬在头顶,光线贯穿她的眼球,令她很不舒服。
旁边,是扇窗户,窗外黑漆漆的,显然,此时已经是晚上了。
她又扭过头,想看看病房里的其他摆设,却右边,神色清冷的男人,正立在床前,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底,溢满了深沉。
“景,景总……”她张张唇,唇瓣却太干了,说不出话。
景仲言静默两秒,侧身,为她倒了杯水,放上吸管,探身,将吸管递到她唇边。
乔蕊喝了一口,视线,却始终盯着他靠近的脸。
他脸色很深,很沉,表情非常不好,她摆摆手,示意够了,他将水杯拿开,她才说:“我睡了多久?”
“一天。”他冷冷的道,音色,有些沙哑。
乔蕊唔了声,声音有些晃:“那现在几点了?”
“凌晨三点。”
凌晨三点,他却守在她病床边,她不知他守了多久,从他的表情,她也看不出他守了多久,只觉得心里,沉沉的。
她勉力一笑,转移话题:“我没回家,也不知面包面团有没有饿着。”
“我喂了。”他说,眼神,幽深暗沉。
乔蕊“哦”了一声,心里暗忖,景总真是话题终结者,看吧,又安静了,气氛又沉默了。
她正想着,他却突然开口:“乔蕊。”
“嗯?”她看向他。
他神色漠然,却突然倾身,弯腰,在她唇上落上一吻。
唇瓣间的触碰,只是短短相贴,她却全身一凛。
他抵着她的唇,重重的叹了口气,声音非常无奈,“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眼睫动了动,鼻尖一酸,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他放开她,站起来,道:“这次的事,我会处理,你好好休息,案子的事不用担……”
“景总。”她打断他的话,双眸看着他的眼睛,鼓起了最大的勇气,开口:“我不担心,虽然我现在浑身都痛,但是我一点都不担心,你是世上最强大的男人,有你在,我还担心什么,你不管什么事都能解决,你都能处理……”
他眸色一震,就这么看着她。
世上最强大的男人,在她心里,他是这样?
“所以……”她咽了口唾沫,眼睫闪了闪,迫使自己努力看着他,“所以,我想问问你,你上次说喜欢我,那句话,还有效吗?”
病房里,出现长久的安静。
乔蕊躺在床上,说完那句话,已经满面通红,耳朵根都发烫。
她知道自己贪心了,知道自己奢望了不该奢望的东西,可是怎么办,她就是被迷惑了,就是被控制了。
她记得他从哪一天开始不在家睡。
她记得她每天加班回家时,多么渴望家里的灯是打开的。
她记得他喜欢吃的每一道菜。
她也记得他喜欢坐在沙发的右边不是左边。
她记得很多事,很多和他有关的事,她也记得,当她一次次看着他出门,看着他彻夜不归,心里有多失落。
那些失落叠加起来,变得浓郁又折磨,可这些,她尚且能忍受。
可刚才他那一吻,那一个拨入蝉翼的吻,却像是将她那些失落都摧毁了。
之前那么多的负面情绪,那么多的难过难堪,可就一个吻,轻得像羽毛拂过一样,已让她丢盔卸甲,兵败如山倒。
她知道自己败了,败给了这个不知何时侵占了她心脏的男人。
可她就是想知道,如果现在再挽留,还来不来得及。
他们间,是不是还有可能。
她始终记得他那天的话,他说他喜欢她。初时,她的确很诧异,很害怕,很想逃,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喜欢这样一个人,她将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可是就算如此,她还是陷进去了,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还没在一起,已经设想了分手后的打算。
所以,她觉得她准备好了,可以为这股疯狂,去买单了。
她望着他,眼底期待又明媚,嘴唇紧紧抿着,心,被悬在半空。
景仲言神色淡冷的看着她,脸上,实在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似乎还是平常那个他,冷淡,疏离,不苟言笑,似乎乔蕊的这句话,在他耳里,没留下任何痕迹。
沉默,沉默,始终沉默。
乔蕊清凉的眸子里,期待,渐渐变成失落,明媚,渐渐变成黯然。
果然,她不自量力,有些东西,错过了,是不可能回头的。
她当初拒绝得那么狠绝,怕他怕得甚至想搬走,想离婚,他又怎么会再回头呢。
勉力苦笑一记,乔蕊嘴唇浅勾,“我,明白了……”
病房里安静异常,她深吸口气,想翻个身,背对着他,毕竟说了这种话,又被无声拒绝了,她实在没脸对视他。
他却将她头抬起,欣长的手指捉着她的下巴,让她直视他的眼睛,唇瓣,微微抿着,“懂了吗?”
“啊?”她愣然。
“我当时有多难堪。”他说,指尖,忍不住摩挲她下颚的皮肤,眼底有些沉痛,“那天,我也是这样。”
乔蕊知道了,他是说,那天他表白后,也是她此刻的心情,所以……这人在报复她?
他居然在报复她!这么小气!
她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他却被她这摸样逗笑了,嗤了一下,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乔蕊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吻,已经加深。他灼热的呼吸,强迫打开她的口腔,绕住她的小舌,缠绵了好一会儿,直吻得乔蕊手脚都软了,他才放开。
“这……这是什么意思?”她咬着唇,怯怯的问。
他手掌揉着她的头顶,声音低惑的道:“你说呢。”
乔蕊闪了闪眸子,估计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还有点不敢相信。
所以,这是……成了?
没想到她有生之年第一次告白,居然成功了。
她眼神大亮,兴奋的望着他。
景仲言冷静的瞧她一眼,淡淡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保证我能等到你痊愈。”
嗯?
乔蕊愣了一下,过了几秒,才领略到他话中的意思,顿时手忙脚乱,耳根发红。
她,她可没那个意思。
她紧张的赶紧移开目光,眼珠子没有着陆点的四处乱转。
他嗤笑一声,手指为她理了理发丝,安抚道:“再睡会儿。”
乔蕊仰头,问:“你呢?”
“陪你。”他简短的说了两个字,坐到床的另一头,将陪护床打开。
“这个会不会太短了?”陪护床是一米五的,一看就小,他睡上去,估计半截腿都在外面。
“将就将就。”他浑不在意。
乔蕊却想到他明天还要上班,要是睡不好,明天肯定会没精神。
她犹豫一下,费力的往旁边蹭了蹭,他看她又在动,怕她压伤自己,起身想扶。
她却拍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有点害羞的道:“一,一起睡吧,这床挺大的。”
景仲言眼神一暗,瞧着她:“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你别误会。”她急忙强调:“我说的就是睡觉,是真的睡觉那种睡觉。”
她那慌乱的摸样,实在可爱,景仲言又被逗笑了,故意捉弄:“我上去了,可能不是纯睡觉了。”
“你想干什么?”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咬紧唇瓣:“这里是医院!”
“我知道。”他神色悠然。
乔蕊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想那种事,在她断手断脚的时候?可她却的确被他弄得害怕了,挣扎了一会儿,却还是拍拍身边的位置:“你要是做什么,我,我会反抗的!”说着,还补充一句:“我还会按铃!”
景仲言失笑一声,看了眼短小的陪护床,终究脱了外套,上了病床。
告白成功的第一晚,他们同床共枕了。
第二天,艳阳的光亮,透过薄薄的窗帘,照射到病房的大床上。
乔蕊是被光亮刺醒的,当她醒来,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是在医院,又过了好一会儿,她后知后觉的看向自己旁边,却倏地一愣。
景仲言不见了。
她眉头皱起,想起身,可手脚都使不上力,最后只能无奈的躺着。
住院的日子,无疑是无聊透顶的,就一个早上,两三个小时的功夫,乔蕊已经无聊得叹了不知道多少口气了。
赵央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这副百无聊赖的摸样。
赵央手里提着午餐盒,进了病房,将东西往桌上一搁,坐到了椅子上,“老实交代,昨晚景总什么时候走的?”
乔蕊一愣,等她一眼,“你不问问我身体好点没有,不问问我昨晚睡得怎么样,一来就问我这种问题,赵央你还是和我朋友吗?”
“我不是你朋友还陪你到晚上十二点,我十二点走的时候景总都还在这儿呆着,所以你醒来看到他了吗?”
乔蕊想到昨晚的事,还觉得是不是做了一场梦,她心里发甜,含糊的咕隆一句:“在。”
“你几点醒的?”
“凌晨吧。”她不想细说这个过程,只问:“你特地给我带午餐来?你亲手做的?是啥好吃的?”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猪啊。”嘴里虽然抱怨,可手也打开了袋子,将里面的便当盒拿出来。
她拿了两个便当盒,一个放的午饭,一个放的水果,还有一个汤壶,盖子一打开,里面香喷喷的热气就冒了出来。
将汤倒出来,又把饭菜都摆好,赵央把床尾的餐桌抬起来,递到乔蕊面前。
“吃吧。”
乔蕊右手右脚都打了石膏,只能用左手吃,可左手夹不了筷子,只能拿勺子慢慢舀,看着特别可怜。
赵央噗嗤一声笑了,没同情心的说她:“你就是活该,明知道那个萧婷没安好心,现在残废了,开心了?”
乔蕊瞪她一眼,“我哪知道她会这么狠,不过会不会她真是不小心,那地方不好走,我几次也差点崴脚……”
“乔蕊你再给我圣母试试。”赵央板起脸,“她就是故意的,我一看她就不顺眼,我说怎么让你陪她一块儿去,合着在这儿算计好的,我跟你说,你头上的伤口虽然不大,但是可能是要留疤的,你现在还觉得她是无意的?”
“留疤?”乔蕊惊得勺子都掉了,急忙望着她,“你说真的?对了,我从昨天到现在没照过镜子,你给我看看,我伤口有多大?真的会留疤?”
“医生说伤口太深,缝了十二针,你觉得呢?”
“那,那这个部位,头发能盖住吗?”
“不知道,得看你留什么发型,齐刘海估计有可能。”
“不行,我小学毕业后就没留过齐刘海,太幼稚了,完了完了,我要破相了……”她崩溃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鼻子一酸,都快哭了。
赵央看她这样,只好安慰,“说不定有办法祛疤,现在很多化妆品还有祛疤功效呢。”
“万一去不了呢?”乔蕊已经绝望了,一旦想到,景仲言要盯着她这张破相脸的吻她,她的心又凉了半截,“早知道这样了,昨晚就不该说那些话!”
“什么?”她声音小,赵央没听见。
乔蕊摆摆手,“没什么,有点悔不当初而已。”
赵央一哼,“后悔也晚了,往后那萧婷再找你,你别理她了,她要是来探病,你按铃叫保安把她打出去。”
“说得轻巧,没证据说是她故意害我的,加上往后还要一起合作呢,迟早我得和她见面,倒是你赵央,她找不到我麻烦,会不会找你麻烦,你小心点,别回头你也破相了。”
乔蕊现在什么胃口都没有了,一想到一次恋爱还没谈就毁容了,只觉得从头到尾都溢满了绝望的气息。
赵央看她这样,有点后悔这么早就告诉她这个悲伤的事实了,犹豫一下,她转移话题。
“那个,你这几天都在医院,我记得你养了两只猫是吧,给我,我去给你喂。”
刚刚还生无可恋的乔蕊,倏地一下精神一震,她瞪着眼睛,连忙摇头,“不用了,我让我妈去喂就是了。”
“你还告诉你妈了?”赵央吓了一跳,“她老人家没吓死吧?我说乔蕊你也太不孝顺了!你妈这么大年纪了,你怎么忍心?她知道你断手断脚还破相了?她没哭吧?”
乔蕊当然不会告诉妈妈,这次的事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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