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言清若对压在她身上忙着吃豆腐的人怒斥道。
方天澈没有理会她，继续忙碌着。
“再不下去，我不要你了。”
话毕，言清若顿时就感到轻松了。
言清若扯好被某人弄得凌乱的睡裙，拉上被子后，转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方天澈从言清若身上滚下来后，就一言不发地转过身，背对着她。
但他转过身后，不是像言清若一样闭上眼睛睡觉，而是睁着眼眸酝酿着情绪。
言清若还以为方天澈会扑过来强要，可闭上眼眸睡了一会，发现他很安静，而且呼吸均匀，难道已经睡着了？
唉，看来，他真的很怕她不要他哎！
孤儿就是可怜，从小没有家，好不容易有了个家，因此拼命地珍惜。
想到这，言清若一颗心顿时柔软了下来。
犹豫了片刻后，默默转过身，从方天澈背后轻轻抱住他，把脸贴到他宽阔的背上。
方天澈弯起了嘴角，但肩膀却颤抖了起来。
言清若感觉到他的肩膀在颤抖后，心头一阵揪疼。
他、又哭了吗？
“牛奶先生……”言清若从他背上抬起脸，看着他颤抖的肩膀轻轻唤着。
方天澈继续弯着嘴角，抖着肩膀，时不时还吸几下鼻子。
言清若忽然感到很内疚，换个角度，如果是他一次又一次地说不要她，她也会很伤心难过的。
可她不那样说，他根本就不会停下来，而且很有可能一整晚都停不下来。
那样的话，她受不了，他的身体也吃不消。
她这也是在为他着想好不好？
“牛奶先生，我话虽然那样说，可我的心不是那样想的。我只是觉得，你、你身上的伤还没痊愈，而且你工作了一整天，身体已经很疲惫了，明天还要工作，实在是不能再劳累了。”
言清若微红着脸额苦口婆心的说着，说完后从方天澈腰间抽出手，然后伸过去，想要帮他擦擦泪水。
可她的手还没碰到方天澈的脸，方天澈就扯起了被子，把脸埋到了被子里。
接着呜呜咽咽的哽咽声，从被子里传了出来：“借口，你这些都是你不想要我的借口，你根本就不爱我，我把你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我那么爱你，你却一点都不爱我。”
“我……”言清若不知该怎么安慰他，那三个字，她有点说不出口，也不敢说出口，担心他以此要挟她陪他夜夜疯狂。
想了想后，言清若也抖起了肩膀，哽咽着：“你这么说，也太没有良心了。我要是对你没有一点感情的话，我也不会把我的终身幸福交给你，更不会让你一次又一次的把我吃光抹净。”
言清若说完，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瞄方天澈，发现他的肩膀抖得没那么厉害后，继续。
“你知道清白对于我来说有多么重要吗？那是我最珍贵的东西啊。可竟然、竟然以那样一种方式失去了。每每想起这件事，我就心有余悸，痛不欲生。”
想起这些事的时候，她心有余悸是真，但不至于痛不欲生，因为夺走她清白的是他。
“万幸的是，是被你夺走的，因为这样，我才不至于去寻死觅活。你说，如果，不是因为对你有感情，我会在被你夺走清白之后，还能笑着活下去吗？”
言清若本来就是水做的，一入戏，眼泪哗啦哗啦地夺眶而出，哭声也越来越大。
方天澈听到她的哭声，大惊失色，马上从被子里抬起脑袋，转过身去抱着她柔声哄着。
“若儿，若儿，是我不好，你别哭了，别哭了。”方天澈边哄边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眼泪。
事情怎么没有按他想象的那样发展了呢？
言清若拂开方天澈的手，自己伸手擦了把眼泪后，翻身给了方天澈一个冷漠又楚楚可怜的背影。
方天澈一把抱住她，把她的瘦弱娇小的背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用自己身体的温度，给她温暖。
“若儿，你不要伤心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我只是太想要你，太怕失去你了。”
方天澈轻轻叹息了声，那声叹息虽轻，但却透着无尽的疲惫与苍凉。
言清若听着心头猛地一痛，不由得回想起了她初遇他那晚，他抱着她埋首在她颈窝下说他很累的那番话。
那时候，他的语气也透着无限的疲惫与苍凉。
对于他的事，她直到现在都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她是不是不够关心他？
“若儿，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可一次次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有时候是被你打断了，但更多的时候，是我不敢说。我怕我说了，你就会离我而去。”
方天澈在她耳边低喃诉说着，言清若静静地听着，泪水依然在流着，只是性质不一样了。
她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因为她感受到了，他对她那份深沉的爱。
方天澈忽然轻轻笑了笑道：“其实，我们早就认识了，只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言清若闻言心头一震，缓缓转过身来，泪眼朦胧道：“你说什么？我们早就认识了？”
怎么可能，她可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他是不是弄错了？
弄错了，那他是不是也爱错人了？
方天澈抬起手，用他略有些粗粝的指腹，轻轻擦了擦她的泪水。
“你叫了我这么久牛奶先生，都白叫了吗？”
什么意思？她之所以叫他牛奶先生，是因为他聊天软件上的头像是一杯满满的牛奶，这跟他们是不是早就认识有什么关系？
言清若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摇了摇头道：“我真的不记得我以前见过你。”
虽然她不是花痴，但这么帅的男人，如果她以前真的见过的话，她一定不会忘记。
难道她选择性失忆了？
方天澈轻叹了一声后，把她紧紧拥进他的怀里，紧紧抱着：“算了，不记得就算了。”
当时她那么小，不记得是正常的，本来他没打算提起，担心她会因为不记得而误会，然后胡思乱想，那他就说不清了。
现在他都有点后悔，刚才没忍着，提起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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