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谋-第二百一十一章 叶依晗有个老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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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越断没想到眼前之人便是常在单小侯爷口中听到的祁念本人,愣了半天不知该说什么,便把目光投到了欣然身上。

    欣然只能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程越便有些结巴的开了口,问欣然:“姑娘,怎么会与祁公子同行?”

    欣然便把怎么遇上祁念的前因后果,以及现在同祁念和顾元清是一起查案子的伙伴这件事情给程越简单讲了一遍,说完还不忘扯到程越身上挖苦了他一句:“这件事情还得多亏你跑丢了。”

    从王家离开之前,欣然让程越暂且留在王家,若是凤兰乔这边他们问不出什么来,好歹府内还有个能接应的。

    天色已经泛青,隐隐约约可见人影,早起的仆人揉着眼推开了屋门,忽然瞧见不远处的院墙上好像有人,一眨眼又不见了,他当是自己眼花了,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

    一歪头,瞧见隔壁屋子的程越正站在他身边望着他,愣了愣才打招呼道:“程师傅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

    程越瞧他忽然出门,心中原本有点慌,但见他一副安然的样子,又松了口气,回道:“有点睡不着,出来走走。”

    那人“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欣然和祁念从王家出来之后,往西江渡口熟悉了一番地形道路,便一直住在原和县的客栈,直到程越所说王景闵要下江州的日子,两人一早天不亮便赶到了西江渡口。

    渡口在原和县的西边,建在冉江边上,渡船顺着这条江水可以直接到江州去,北方不少货船都会走这条水路,只是原和县地方不大,来往做生意的人也不多,故而西江渡口这边来往的人也不多。

    大清早赶来的两个人对着茫茫江水欣赏了一番日出,然后纷纷被清爽的江风吹进了一旁的茶摊里。

    当时也没向程越问清楚王景闵到底什么时候走,两人便以为应该是早上,于是生怕误了时辰便赶了个早,谁知来了之后,只瞧着水鸭在周围的蒲苇中钻来钻去,“嘎嘎”叫着,欣然总觉得那鸭子是在嘲笑她。

    “大婶,渡口这边平常什么时候人多啊?”欣然百无聊赖,便同摆茶摊的两口子闲聊起来。

    “这个可说不准,要看天的。”腰间系着围裙的那位将近四十岁的妇人闻言笑着道。

    “看天?”欣然来了兴趣,“为什么这么说?”

    “江上顺风时,船行的快,逆风时便慢,若是遇上风雨,还需要中途临时停靠,这种简单的道理,你也想不到?”

    卖茶的大婶没等开口,接了欣然话的,是坐在她身旁淡然喝着茶的祁念。

    “我不是没有坐过船嘛!”欣然小声碎碎念道。

    这边正聊着,不远处便有一行人朝这过来了,欣然忙拍了拍还在喝茶的祁念,两人放下茶钱便走了。

    从路东面走过来的是一男一女,男人三十多岁的模样,小眼睛趴鼻梁,模样虽然不怎么好看,但脸上始终挂着笑,瞧着人很和善。

    伴在男人身边的女人二十五六的年纪,身材高挑纤细,样貌温婉可人,依偎在男人身边皱着眉说话的样子更是楚楚动人。

    两人在渡口边的一条渡船前住了脚,身后跟随的一众仆人便把出行要带的行囊纷纷搬上渡船,没一会,一切准备停当,便只有还在岸上依依不舍的男人没有上船去。

    欣然躲在角落里,偷偷瞧着岸边道别的两人,情不自禁的道了句:“看来凤兰乔和她夫君感情蛮好的啊!你说要是一会她不肯老实交代,咱们拿王景闵吓唬她会不会管用?”

    祁念倚在墙边打量着欣然鬼鬼祟祟的样子,道:“她会说实话的。”

    欣然回过头,好奇的问他:“为什么?”

    祁念瞥了一眼江岸上挥手作别的两人,离开墙面站直了身子,没顾上回答她,道:“人要走了。”

    欣然一乐,拍手道:“等着啊!我去把她身边那两个随从引开。”

    “喂!”瞧着欣然箭一般飞快窜出去的身影,祁念喊了她一声,正想拉住她,人却已经冲了出去,他望着她跑远的背影,脸上微微浮现懊恼的神色。

    凤兰乔在身边女婢的陪护下正往回走着,突然间就听见身后有个声音在喊:“夫人请等一下。”

    她住下脚回身,便瞧见一个样貌清秀的姑娘头发微乱、气喘吁吁的追过来,朝她招着手。

    “姑娘有什么事情吗?”她朝身后两个随从挥了挥手,问道。

    “惊扰夫人,还请原谅,我和阿爷的牛车方才在那边的巷子口翻到了,阿爷年迈,我力气也小,能不能请夫人身边这两位大哥帮忙扶一下车子。”

    凤兰乔见她乱糟糟的模样,也没多心,便点头让身边的两个随从跟她去了,自己和婢女便在一旁的茶摊落了座。

    可人跟着那姑娘走了,半晌也不见回来的人影,凤兰乔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同茶摊卖茶的妇人问道:“大婶,您之前见过方才的姑娘吗?”

    “见过,今早还和一位公子在这里喝茶呢!”

    “和一位公子?”凤兰乔皱眉道。

    “是啊!”

    她将茶钱放到桌上,站起了身,对身边侍女道:“咱们不等了,先回家吧!”

    婢女道了一声“是”,茫然不解的扶住了她的手。

    只是两人往回走了没多远,便瞧见路前方站着个人,样貌清秀,笑脸俏皮,朝着她挥了挥手。

    婢女诧异的指着那人对凤兰乔道:“夫人,那不是刚才同我们借人的那位姑娘吗?”

    她这话才说完,便觉得后颈一疼,下一刻眼前便黑了下去,瘫软的身子正要往地上滑,却被人从身后扶住了。

    凤兰乔察觉身后有人,猛地转身退后了几步。

    眼前的男子脸上戴着一张紫色丁香花的银面具,瞧不见长相,但一双露在面具外平静而疏冷的眼眸却已让她不由得产生了几分畏惧,这人单手揽着女婢的肩,不让她的身子瘫到地上去,声音冷冷的对她开了口:“王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凤兰乔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只得跟着他往人少的僻静之处走去,边走边问了句:“你们把刚才那两个人弄到哪里去了?”

    祁念侧目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有焦急之色,道:“夫人放心,只是同这位姑娘一样,被打晕了而已。”

    凤兰乔便又问了:“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在一处无人经过的巷子内停下脚步,祁念回身望着她,却没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夫人不必担心,只是晚辈有几个问题想向您请教,问完了,便放您和您的随行之人回去。”

    凤兰乔警惕的盯着从自己身后走到男子身边的那个女人,问道:“你们想问什么?”

    祁念把凤兰乔的婢女贴着墙根放下,目光不由得扫过身边的欣然,见她正望着自己,显然一副不打算开口,只打算看戏的姿态。

    祁念知道欣然来徐州不只是为了祁家,她还有自己的目的,而她的目的她并不想让自己窥见,本是想让她先问,兴许能从她的问题里找出一丝端倪,可眼下欣然摆明了也是这个打算。

    穆怀告诉过祁念,叶依晗有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这个秘密很可能就在她当年白手经营起来的画堂春内,而当年画堂春的崛起是因为与皇家的生意,但生意只是表象,叶依晗不可能错过这么好安插暗线的机会,也许就是那时安**宫内的暗线,才帮她掌握了皇家的秘密,能够加以要挟。

    祁念不想一句话便暴露自己的身份,便代穆怀问了一句:“叶依晗在画堂春做大掌柜的时候,是怎么交涉上皇家的,谁帮她牵的线?”

    凤兰乔被他这么一问,有些发懵,愣了愣,望着祁念的目光顿时分外警觉,声音也比方才低沉了些:“公子是不是弄错了,画堂春的大掌柜一直都是楼姑娘,可没有个姓叶的。”

    欣然听祁念这句话,比凤兰乔还懵,叶依晗和皇家之间的牵扯,这件事祁念先前可没跟她说过,欣然顿时觉得自己不开口是明智之举,虽说是合作,祁念其实根本没把她放眼里,因为他知道的根本就比欣然他们要多。

    想到这里,欣然便有些不明白了,既然祁念手里掌握着更多的线索,又为什么非要赖着跟他们一起往下查找?这不是自找累赘吗?

    她在这里困惑于祁念的选择,祁念却全然没把她的神情收进眼里,而是对凤兰乔道:“夫人自小长在画堂春,难道还不知道,在楼千幺之前,画堂春最辉煌的时候,便是在叶依晗掌管之下吗?”

    凤兰乔闻言,脸色有些铁青,语气不善道:“你们既然都查到这个份上了,也该知道这是十年之前的事情了,如今我怎么会记得?”

    祁念对她这极度不配合的姿态也不恼,继续发问:“那您可听说过韩轻雪?”

    这话一出口,欣然的眼睛先睁大了,暗暗道了句:他到底知道多少东西没有说出来?

    凤兰乔脸色微白,冷着脸道:“不曾听说过。”

    祁念的声音还是不疾不徐,听着也分外客气,话却是这样说的:“夫人要是一直如此回答,只怕与您同来的几位,便不能与您同归了。”

    凤兰乔咬了咬牙,看来温婉和善的脸上有了几分愤恨的神情,声音里透出来的气势却弱了些,道:“你还要问什么?”

    祁念又问了一遍:“您可曾听说过韩轻雪?”

    “听说过又如何?”

    “她是如何死的?”

    像是畏惧于祁念身上透出来的那不动如山的坚定与坚决,凤兰乔信了他方才威胁的话,终于松了口,道:“楼内的消息,说她是病死的,也有人怀疑,她是被叶依晗谋杀的,公子来找我,想必是更相信后者,你们是穆公子的人吧!”

    欣然在旁默默听着,把凤兰乔的话,当然还有祁念所说的话,一并都记住了。

    对于凤兰乔的猜测,祁念未置可否,依旧问她:“叶依晗是怎么与皇家牵扯上的?”

    “听楼里的长辈提起过,是从雒都来的一位客人瞧上了她,叶掌柜跟他做了一笔生意,而后画堂春才一下红火起来,当初有不少人被挑进宫里专门去给皇帝唱曲子。”

    “这人叫什么?”

    “赵宛,好像是个当官的,似乎在皇帝跟前能说上话,其他的便不知了。”

    祁念顿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而后又开口问:“祁桓十年前来徐州查过叶依晗,他的死可与叶依晗有关?”

    “穆公子对祁家的事也感兴趣了?”凤兰乔冷笑了一声,见祁念不接她的话,又接着道,“这件事我也是从长辈那里听说过几句,叶掌柜离开画堂春后便去了雒都醉心楼,后来不知怎么招惹了征北军的统帅祁桓,不惜围了雒都也要置她死地,叶掌柜找了赵公子,后来不知怎的,祁桓便死了。”

    而后祁念便没有再问,欣然在他望向自己的时候点了点头,示意他自己没什么想补充的,而后两人便转身离开了,留了凤兰乔同她那昏迷不醒的婢女在巷子中。

    回客栈的路上,欣然忍不住向祁念问了起来:“穆怀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问关于韩轻雪的事情?”

    祁念望着她愁眉不展的样子,道:“我记得我跟你们说过,他是醉心楼叛逃出来的。”

    欣然当然记得祁念这般说过,可她在意的是,祁念为什么这么问,她说:“你问韩轻雪是在帮他?”

    “他告诉我祁家被害的线索,我顺便帮他问问。”

    “所以你是在跟他做交易?”

    “可以这么说。”

    欣然撇了撇嘴,碎碎念道:“我觉得他这个人不可信?”

    “为什么?”

    “我在雒都遇见过他,给了我一块扇坠,说弄丢了会找我算账,结果我都丢了好长时间了,也没见他怎么着我。”

    祁念怔了怔,望着身边若无其事的欣然,不由得便出了一身冷汗,正色道:“你该谢谢叶依晗救了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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