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诚做大的12字箴言-“合”字箴言:百人击掌声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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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巴掌拍不响,百人击掌声震天”。合作的力量是强大的。同样经商也离不开合作,即使你能力再大也需要合作之道。正如生意场上流行的一句话: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李嘉诚是深谙合作之道的顶级人物,他的精明之处是从不单枪匹马的作战,充分运用团体的力量!

    1.不善合作,不可能做大

    “合作”是经商必不可少的策略,除非你不想做大自己。但合作之难又是显而易见的,这要牵扯到利润的分配的关系。因此真正的合作建立于诚挚的基础之上,为双方的共同利益而谋划。

    李业广是“胡关李罗”律师行合伙人之一。李业广持有英联邦的会计师执照,是个“两栖”专业人士,在业界享有盛誉。人们称李业广是李嘉诚的“御用律师”。李嘉诚说:“不好这么讲,李业广先生可是行内的顶级人物,我可没这个本事独包下他。”

    李嘉诚此话不假,李业广身兼香港20多间上市公司董事,这些公司市值总和相当全港上市公司总额的1/4强;另外,李业广还是许多富豪的不支干薪的高参。李业广不是那种见钱眼开、有酬(金)必应之士,一般的大亨还请他不到。长江上市,李业广便是首届董事会董事;长江扩张之后,李业广是长江全系所有上市公司的董事。就此一点,足见两李的关系非同寻常。

    作为务实派的李嘉诚,他绝不会拿大旗做虎皮,虚张声势。李嘉诚在商界的名气较李业广大。在香港商界,拉名人任董事是人们常用之术,李嘉诚并非这样,他敬重的是李业广的博识韬略。长实不少扩张计划,是两李“合谋”的结果。

    李业广“耐于寂莫”,保持低调。1991年,李业广一鸣惊人——出任香港证券联合交易所董事局主席。在他之前,任联所主席的有:金银会创始人胡汉辉,股坛教父李福兆,恒生银行卸任主席利国伟等,个个都是香港商界风云人物。

    香港报章在介绍联交所新任主席李业广资格履历时,称他是“胡关李罗”律师行合伙人,长实集团多间上市公司董事……长江在李业广及公众心目中的分量可见一斑。

    2.力助中资,与首钢合作搞收购

    大商人的眼光总是开阔的,总希望能从大局出发,把生意做活做稳做大。李嘉诚“力助中资,合作收购”的经营策略就印证这一点。

    北京首都钢铁企业总公司,是中国特大型四大钢铁基地之一,职工数万人。经营多元化,包括钢铁、采矿、电子、建筑、航运、金融等18个行业;在国内拥有百多家大中型工厂和70家联营公司;在外拥有独资、合资企业18家。

    李嘉诚选择首钢,还有一个机遇因素。

    香港有一家“东荣钢铁”上市公司。该公司业务以经销钢铁为主,1990年,光钢筋一项就进口33万吨,占香港同年市场的1/3。东荣为李明治的联合系集团所控。李明治是香港股市着名的魔术师,不停地将全系各上市公司的股份倒来倒去,据说买家卖家都是他一人,害得小股东一贫如洗。李明治涉嫌触犯证券条例,招致证监会等机构的大调查,如证据成立,李明治及其联合系集团将会受到严厉的处罚。在这种情况下,李明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有意将旗下上市公司做壳出售。

    东荣钢铁与首钢相结合则是互补性的,它既可消化首钢的钢铁,还可将部分钢铁销往海外。

    1992年10月23日,首都钢铁、长江实业、恰东财务、东荣钢铁在北京签订有关收购东荣的协议,收购价9.28角/股,涉资2.34亿港元。收购方的股权分配是,首钢51%,长实21%,怡东3%,一共为75%东荣股权。收购停牌前,东荣市价为9.2角/股。

    东荣的市价及收购价均低于股票面额,可见东荣当时在股市怡誉之低,东荣是一只没有肉的微型空壳。就这只小壳,并不可限制它的未来主人将其发展成大型中资企业。

    首长(指首钢与长江实业)第二次合作,是收购三泰实业。

    1993年,李明治的联合系进一步斩缆,将旗下的上市公司出售。4月2日,首钢、长实、恰东又一次联手,收购联合系的三泰实业酊.8%股权,每股作价1.69元,共涉资金3.14亿港元。

    三泰实业是一间生产电子产品的上市公司。收购后,三家的股权分配是首钢46%,长实19%,恰东2.7%。5月,东荣从长实和怡东手中购回三泰股份。东荣正式改名为首长国际。大股东仍是首钢、长实、恰东三家。三泰实业则挂在首长国际旗下。

    1993年5月18日,首长国际收购开达投资,经重整后,将其改名为首长四方。1993年8月12日,收购建筑公司海成集团,斥资1.74亿港元。

    1993年9月12日,首长国际全面收购宝佳集团,涉及资金11亿港元,是首长国际金额最大的一次收购。宝佳的业务以黑色金属为主。

    经过五次收购后,首长国际在香港站稳脚跟,实力大增,于是,调头向内地进军。与内地政府及企业合作的投资项目,累计资金达百亿以上。

    1992年,邓小平南巡讲话,香港旅游业转旺。至1993年,美丽华已恢复元气,渐入佳境。但各大股东间的矛盾并未因此而消融。而且,杨氏兄弟也不是团结得如钢板一块,大哥杨秉正坚决不放弃祖业,而其弟杨秉梁则主张去美国发展。

    这正是外强“入侵”的天赐良机。

    外中之强,首推香港首富李超人与中资强豪荣公子合组的新财团。以长实的财力与中泰的背景,欲得美丽华,如瓮中捉鳖。一位财经评论家说:“满香港,再也找不到第二对这么强大的黄金拍档。”市面上,原有关于李氏荣氏不再会合作的传闻,烟消云散。皆说:“美丽华算死定了。”

    美丽华,非李超人、荣公子这样的“大佬”才吞得下。美丽华是恒生指数三只酒店蓝筹股中惟一的华资酒店股,该集团主要资产包括:一、美丽华酒店,位于九龙尖沙咀商业旅游区,估值24亿港元;二、深圳蛇口南海酒店,估值12亿港元;三、柏丽广场,第一期估值10亿港元,第二期估值47.5亿港元。这三项加起来,总估值93.5亿港元。

    1993年6月5日,长实与中泰各占一半股权的新财团,向美丽华提出收购建议,每股作价15.5元(认股权证8元),涉及资金87.88亿港元。美丽华集团于9日申请停牌,停牌前市价为14.8元。李嘉诚15.5元的收购价,溢价不到一成,一般要溢价二成方可生效(即为众股东接受)。市场普遍认为,李氏荣氏的出价太低,估计美丽华的资产值为18元/股。

    李嘉诚是股市收购老手高手,他应该深谙此道。也许他过于自信,认为不会再有强手跳出来与其角逐“猎物”。据李嘉诚自己说,他们此番收购,是美丽华的一名大股东主动提出洽商,该股东有意出售其所持股权,并且持股数不少。

    这会是谁呢?难道会是杨氏家族掌门人杨秉正?到6月14日,美丽华董事总经理杨秉正发表公开怡,声称全部董事均未与长实。中怡达成共识,美丽华物业发展潜质极佳,资产净值为20元/股。怡中提到,6月8日晚才接到李嘉诚。荣智健财务顾问的电话意向,而次日早上9时,收购建议书就送到美丽华董事局,“这么庞大的收购行动,未给予当事人适当时间去了解,而突然采取行动,那当然算不得友好和善意。”

    杨秉正显然对买主的15.5元/股的价格不满。市场传闻,主动与李嘉诚接洽的股东,很可能是美丽华董事局主席何添。估计,何添所持的股权不及杨家的零头。

    1993年6月22日,杨秉正又刊启事,称公开怡可能有不适之辞,致使公众对李嘉诚、荣智健两先生产生误解,谨向两位先生深表歉意。结果,这则启事更使公众疑窦丛生。有人说,杨秉正到底是怕具有强大政治靠山和经济实力的李荣集团。对买方的揣测,更是人言人殊。有人道,李嘉诚有失一贯的君子之风,对方抗拒仍执意收购;亦有人言,李嘉诚仍是抱不买古董的心态,价码已出,不再随意更改,成则得,不成则弃。杨氏家族只持有3成多股权,李荣集团全面收购,仍取胜有望。但意想不到的是半路上杀进个程咬金——李兆基的介入,使局势完全逆转了。谁会想象李兆基会公开与李嘉诚“为敌”呢?二李交情之深,路人皆知。他们是地产老拍档,曾去温哥华,与郑氏等共同投得并发展世博会旧址,总投资百亿。他们是高尔夫俱乐部的“波(球)友”,每周相聚一次,形影不离。更令人称道的是,不久前,他们共同推出一个“嘉兆台”高级地盘,把两个人的名字合成物业名,成为两人友谊的永恒象征。本来,未陷债务泥淖的杨秉正,完全可抓住所持的股权不放。他真的担心“怀壁惹祸”,就寻找第三者为其“藏壁”。这个人必须是先父的至交,并且财力在香港十强之列。

    李兆基碍于李嘉诚的情面,开始非常为难。现在杨志云遗孤有难,不帮又说不过去。杨志云在商界名声卓着,深得同仁尊敬。眼看杨家祖业行将被外强“吞噬”,杨志云生前的世间挚友,必会遭外人指责。

    真正促使李兆基下决心的,是杨秉正“送壁入怀”。美丽华前景广阔,谁不垂涎欲滴?商场无父子,就更不会有友谊。于是,李兆基就给密友李嘉诚致命一击,与杨秉正私下签订协议。

    杨秉正以极优惠的条件,让李兆基保证只做股东,从杨氏家族购得略过三成的美丽华股权。李兆基保证只做股东,管理权仍为杨氏家族所控,从而解了杨秉正的心头之患,他最担心美丽华一旦被。。另一家财团控得,杨家将会被清扫出局。

    李荣集团一时方寸大乱。一贯抱不买古董心理的李嘉诚,一反常态,把15.5元的收购价提高到17元,与李兆基的同等收购价对撼。一位证券经纪商称:“头脑冷静的李嘉诚,也会情绪冲动,在古董拍卖会上竟价了。”到7月12日,以杨秉正为首的8名董事,仍拒绝百富勤(长实与中泰委托的财务顾问)的收购建议,他们手中还控有7.61%美丽华股权。以何添为首的5名董事持有5.37股权,他们主张接受收购。7月16日,百富勤宣布全面收购截止,仅购得13.7%股权及9.2%认股权证,股权未购满50%以上,承认收购失败。而李兆基通过市场吸纳,使其所持股权增至34.8%。因未过35%全面收购触发点,无须发起全面收购,却保持第一大股东地位。

    证券分析员说:“李兆基攻守兼利。如果李嘉诚再要发动全面收购,李兆基可以从杨秉正等股东手中买人股份,超过半数不太难,李嘉诚又可能徒劳无功。如果李嘉诚按兵不动,他也不动,稳可控制整个集团。”

    李兆基敢挡李超人,轰动全港。舆论一直认为:超人之势不可挡,其锋不可争。圈中人道:“一帆风顺的李嘉诚,在美丽华一役铩羽退守,是超人在本埠走下坡路的起点。”事情真如这位预言家所说的那样吗?

    此后的事实证明情况并非如此。胜败乃兵家之常事,商场上你争我夺,硝烟弥漫,有闪失、有挫折都属正常状况。李嘉诚虽在收购美丽华酒店一役中失利,但他力助中资,与荣智健、首钢等企业的合作则又是他过人的精明之处,这一合作,必将为他事业今后的发展打下良好的基础。纵观全局,李嘉诚的事业不仅没有走下坡路,反而蒸蒸日上,锐不可当,前景十分看好。

    3.欲擒故纵,以退为进大肆扩张

    欲擒故纵中的“擒”和“纵”,是一对矛盾。军事上,“擒”,是目的,“纵”,是方法。古人有“穷寇莫追”的说法。在经商中,欲想收购得之,不可长驱直入,要懂得“欲得之,必纵之”的原则,以退为进,使对方丧失警惕,斗志松懈,然后再伺机而动大肆收购,以达到扩张的目的。

    有时候,急于成功,反而会适得其反。李嘉诚在收购和黄大获成功之后,在一片喝彩声中,他并未沾沾自喜,显得异常平静。

    李嘉诚初入和黄,出任执行董事时,在与董事局主席韦理及众董事交谈中,分明感到他们的话中含有这层意思;“我们不行,难道你就行吗?”

    李嘉诚是个喜欢听反话的人,他特别关注喝彩声中的“嘘声”,因为当时香港的英商华商,都有人持这种观点:“李嘉诚是靠汇丰的宠爱,才轻而易举购得和黄的,他未必就有管理好如此庞大老牌洋行的本事。”

    当时英文《南华早报》和《虎报》的外籍记者,盯住沈弼穷追不舍:“为什么要选择李嘉诚接管和黄?”

    沈弼答道:“长江实业近年来成绩颇佳,声誉又好,而和黄的业务自摆脱1975年的困境步入正轨后,现在已有一定的成就。汇丰在此时出售和黄股份是理所当然的。”

    他还说:“汇丰银行出售其在和黄的股份,将有利于和黄股东长远的利益。我坚信长江实业会为和黄未来的发展作出极其宝贵的贡献。”

    李嘉诚深感肩上担子的沉重,深怕有负汇丰大班对自己的厚望。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李嘉诚似乎一把火也没烧起来。他是个毫无表现欲的人,只希望用实绩来证明自己。

    初入和黄的李嘉诚只是执行董事,按常规,大股东完全可以凌驾于领薪水的董事局主席之上,但李嘉诚却从未在韦理面前流露出“实质性老板”的意思。

    李嘉诚作为控股权最大的股东,完全可以行使自己所控的股权,争取董事局主席之位。但他并没有这样做,他的谦让使众董事与管理层对他敬重有加。

    李嘉诚的退让术,与中国古代道家的“无为而治”有异曲同工之妙。

    按惯例,董事局应为他支付优厚的董事袍金,但李嘉诚坚辞不受。他为和黄公差考察、待客应酬,都是自掏腰包,从不在和黄财务上报账。

    能做到这一点的人,的确很少。更多人是利用自己的特权捞好处。例如,香港另一位潮商——有股市杀手之称的刘銮雄,他在自己所控的几家公司里,能捞则捞,能宰则宰,小股东怨声载道,开起股东年会来,就吵得天翻地覆,致使刘銮雄不敢再出席股东年会,害怕股东的愤怒情绪会将他撕成碎片。

    因此可见,李嘉诚的精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小利全让,大利不放,取舍之间,张弛有度。

    李嘉诚很快便获得了众董事和管理层的好感及信任。在决策会议上,李嘉诚总是以商量建议的口气发言,实际上,他的建议就是决策——众人都会自然而然地信服他,倾向他。渐渐地,韦理大权旁落,李嘉诚未任主席兼总经理,实际就已开始主政。后来,在股东大会上,众股东一致推选李嘉诚为董事局主席。

    李嘉诚只在和黄领取董事袍金,并非为博取好感,一时大方,而是一贯如此。

    李嘉诚出任10余家公司的董事长或董事,但他把所有的袍金都归入长实公司的账上,自己全年只拿5000港元。这还不及当时一名清洁工的年薪。

    以80年代中期的水平,像长实系这种盈利状况较好的大公司,仅一家公司的主席袍金就有数百万港元;进入90年代,更递增到1000万港元左右,李嘉诚20多年坚持只拿5000港元,便意味着出让了数以亿计的个人利益。

    不过,李嘉诚每年放弃数千万袍金,却赢得了公司众股东的一致好感。爱屋及乌,他们自然也会信任长实系股票。

    李嘉诚是大股东和大户,股票升值,得大利的当然是李嘉诚。有公众股东的帮衬,长实系股票自然会被抬高,长实系市值必然大增,股民得到好处,李嘉诚欲办大事,就很容易得到股东大会的通过。

    对李嘉诚这样的超级富豪来说,袍金当然算不得大数。大数是他所持股份所得的股息及增值。

    1994年4月至1995年4月,李嘉诚所持长实、生啤,新工股份,所得年息共计有12.4亿港元,这还尚未计算他的非经常性收入,以及海外股票的年息。不管怎么说,在香港这个拜金若神、物欲横流的商业社会里,李嘉诚能不为眼前的利益所动,处处照顾股东和公司的利益,实在是难能可贵。

    难怪有人说,长江实业最珍贵的财产就是李嘉诚。这就无怪乎香港人提到李嘉诚,多少带有崇敬的意味。

    对那些有生意头脑的人来说,赚钱也许并不难,难的是名利双收。有的人赚了钱,名声却臭了;有的人绞尽脑汁追求名利双收,却竹蓝打水一场空。要想这两方面兼顾,靠运气没用,靠使诈弄巧更不行,非得才华品德两全不可,后者甚至更为重要。

    李嘉诚在部署收购和黄的同时,又盯上了英资青洲英泥(水泥)公司。他重演了收购九龙仓时的旧法,在市场悄悄吸纳青洲英泥的股票。

    收购青泥,李嘉诚主要是看上了它的地皮。这家公司拥有红冠鹤图的庞大地产,其大量平价地皮可供长实日后发展之用,这种间接而有效的收购大量地皮的方法,比购入地皮更为有利。1978年,李嘉诚持有的青洲英泥股票达到25%,正式进入其董事。

    1979年底,长江实业拥有该公司多达39%的股票,因此,李嘉诚顺理成章地坐上青洲英泥董事局主席之位。

    李嘉诚全面收购青洲英泥,除看中它的地皮外,还考虑到水泥是§要的建筑材料,随着房地产业的发展,水泥用量将会大大增加,能保证获得经常性的合理利润。

    由此可见,收购一个公司,除了看它表面上的综合绩效外,更重要96是要仔细研究,准确判断它是否具备潜质,然后再采取相应的对策。

    收购青洲英资后,李嘉诚又在酝酿另一次大行动,那就是收购香港电灯有限公司(港灯)。这是当时华资进军英资四大战役(李嘉诚收购和黄、港灯,包玉刚收购九龙仓、会德丰)中的重要一役。

    港灯公司成立于1889年,并于1890年12月1日开始向港岛供电。公司的发起人是保罗·遮打爵士,股东是各英资洋行。

    港灯是香港第二大电力集团,而且是香港一个英资上市公司之一,90余年来,一直是独立的公众持股公司。

    港灯收入稳定,加之港府正准备实行“鼓励用电的收费制”(用电1愈多愈便宜),港灯的供电量将会有大的增长,盈利自会递增。现代9会,无论如何都是离不开电的,故经济的盛衰,都不会对电业构成太更重要的是,港灯是拥有专利权的企业,不可能会有第二家企Ⅲ在港岛与其竞争,能确保盈利稳定。这正是李嘉诚属意港灯的主。

    因此,港灯可以说又是一块大肥肉,令人唾涎欲滴。除长江实业外,怡和、佳宁等财团都想染指港灯。

    面对置地的大肆扩张,李嘉诚坚持以退为进。避免正面交锋的策略。他按兵不动,静观其势,寻找机会。

    1982年4月,市面风传置地公司即将着手收购港灯。人们都以为长实、佳宁也会参与竟购,所以港灯、置地、长实、佳宁的股票均被炒高。4月26日周一开市,置地公司便以锐不可挡之势,一举收购了港灯股份2.22亿股。

    为避免触发全面收购,置地将增购的股份控制在35%以下(按收购及合并委员会规定,超过35%的临界点,就必须全面收购,持股量要过50%才算收购成功)。

    置地重拳出击,顺利完成了对港灯的收购。长实与佳宁欲竞购的传闻迅即化为乌有。佳宁此时正面临着危机,而长实只是不急于出手,放其一马。

    李嘉减暂时不采取行动是经过仔细分析和深思熟虑的,这充分体现出了他的精明之处。

    首先,他认为置地此时的收购行动,有志在必得之势,如果与之碰硬,置地必会竭尽全力而战,以自己目前的实力,未必能胜:二来即使能胜,也会元气大伤,还很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做成蚀本生意。

    其次,李嘉诚认为置地不惜重金,四处出击,很容易造成“消化不良”,到那时,再从置地手中夺过港灯,将会易如反掌。

    基于上面的分析,李嘉诚只是密切关注整个事态的发展,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并不急于采取任何实质性的行动。

    李嘉诚可谓深得兵家“避实击虚”之精要。好比两军交战,当敌方势大时,己方坚壁清野,固城自守,避不交兵。当敌人粮草用尽,人疲马乏时,再主动出击,一举取胜。无疑,避实击虚是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胜利的良法,比咬紧牙关、浴血拼杀不知要高明多少。

    李嘉诚的判断没有错。置地在完成对港灯的收购后,形势便急转直下。

    置地在香港的急速扩张,耗尽它的现金资源,不得以只得向银团大笔贷款,使其负债额高达160亿港元。

    本来以置地的实力来说,大举负债不是问题,只要地产市道尚佳,经济前景明朗,坐拥中区地王的怡置系就不愁没钱赚。

    然而,当时中英两国就香港问题在北京谈判,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表现不佳,使香港人对未来的信心大减。香港出现了移民潮,移民连资金一道卷走,汇率大跌,港人纷纷抛出港币套取外币。

    再加上欧美日本经济纷纷陷入衰退之中,更使得香港商界为愁云惨雾所笼罩——地产市道滑落,兴建的楼宇由俏转滞,这一切终于使地产大王置地陷入困境,手头的楼宇由奇货可居变成有价无市,欠银团的贷款不仅无法偿还,光利息一年就等于赔掉一座楼宇。1983年,地产市场全面崩溃,置地陷入空前危机。1983年财政年度,置地出现13亿港元的亏损。作为怡和旗舰的置地把母公司怡和也拖下泥淖,使怡和在同期财政年度盈利额暴跌80%。

    怡和大股东凯瑟克家族再也坐不住了,于是便向纽壁坚“兴师问罪”,在怡和置地大班宝座上坐了8年之久的纽璧坚无奈之下,只好准备下台。

    1983年9月9日晚,纽璧坚宣布辞去怡和、置地两家公司的董事局主席职务。1984年1月1日,纽璧坚又辞去董事职务,无比伤感地离开了他服务了30年之久的怡和洋行。

    此时的李嘉诚,密切关注着怡和的一举一动。那时马世民尚未正式加盟长实系和黄,但两人接触频繁,常坐在一起研究马世民服务过14年的怡和。马世民认为,怡和高层一直患有“恐共症”,这是他们的致命弱点。

    此时,置地陷入困境,马世民极力建议李嘉诚从置地手中夺得港灯。李嘉诚也早有此意,但他奉行“将烽火消弭于杯酒之间”的战略,主张以谈判的温和方法购得。

    在纽璧坚辞职前,李嘉诚曾向纽璧坚提出收购港灯,遭纽壁坚拒绝。那时,纽璧坚的大班地位已岌岌可危,他不想在自己任上失去九龙仓,又失去港灯。尽管他也知道,出售港灯乃两全之计,而且这也是早晚的事,但他依然不甘心。

    纽璧坚辞职后,由西门·凯瑟克接手怡和,置地的管理大权,同时接管了前任留下的累累债务。

    西门于1942年生于英国温切斯特市,少年时就读于全英着名的伊顿公学,毕业后进入世界名校剑桥三一学院。但西门仅读了一年大学就烦了,他别出新裁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葬礼。他躺在棺材中,由同学抬出校门,从此永别了全球学子心神向往的剑桥大学。西门如此玩世不恭,令他父亲威廉暴跳如雷,认为这个儿子“孺子不可教也。”

    西门的叔父约翰和哥哥亨利·林德利都曾多年担任怡和大班。很自然地,西门也于1962年加入怡和公司,先是在海外的分公司任职,1982年初,西门调回香港,同年出任常务董事,接着说服其他董事,频频向纽璧坚发难。最终西门如愿以偿地坐上了大班尊位,成为凯瑟克家族出任怡和大班的第五人。

    已过不惑之年的西门·凯瑟克,虽不再是年青时的纨绔子弟,但他是否有能力统治香港最大洋行?不少人都心存疑问。

    虽然许多人认为以西门·凯瑟克过去的行为和资历,难以胜任怡和公司首席管理人的职位。然而,事实证明,他有能力领导庞大的怡和公司。

    李嘉诚也反复研读有关怡和家族及西门·凯瑟克的报道。他已经向怡和表示过欲购港灯的意向,而现在,他则不再作任何表示,他有了足够的耐心与韧性,等待着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1984年,马世民加盟长实系,李嘉诚随即委任他为和黄董事行政总裁,和黄的业务从此获得了长足发展,成为长实系的盈利大户。

    同一年,西门·凯瑟克出台了“自救及偿还贷款”的一揽子计划,该计划的主要内容是要出售海外部分资产以及在港的非核心业务。

    统揽怡和地产业务的置地自然是核心业务,置地的旗舰地位无论如何要保住,而置地又是怡和全系的欠债大户。汇丰银行逼债穷追不舍,债台高筑的置地大班西门,不得不忍痛决定,出售港灯以弥补巨额债务。

    要想出售港灯,第一买家自然首选李嘉诚,现在已是财大气粗的李嘉诚有能力支付理想的价位。而且,李嘉诚向前任大班纽璧坚有过这样的表示,当时西门也正好在场,那时他就特别佩服李嘉诚的君子作风。

    让西门·凯瑟克弄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在这一年里,李嘉诚再也没有任何表示,而且也没有做出任何举动,难道说他早巳放弃购买港灯了吗?

    看来,李嘉诚的欲擒故纵之计确实生效了,它让西门如坠云雾里一般不明就里。

    西门终于按捺不住了,决定主动上门,请求李嘉诚出手。一切都在李嘉诚的妙算之中,因此,他牢牢掌握住主动权。

    1985年1月21日,西门派人前往长江实业兼和记黄埔公司主席李嘉诚的办公室,商议转让港灯股权问题。

    其间李嘉诚曾把和黄行政总裁马世民请来,与他一块具体商议有关收购的事情。大约16小时后,和黄决定以29亿港元现金收购置地持有的34.6%港灯股权。这是中英会谈结束后,香港股市首宗大规模收购事件。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拍板定夺这么大的一笔生意,可见李嘉诚早已是成竹在胸。

    这次收购,仅用了两次会议,便达成了一项总值达29亿港元的现金交易。消息传出,引起了全港商界的再一次特大轰动。

    当初置地以高出市价31%的条件收购了港灯:而现在和黄却以6.4港元的折让价(收购前一天市价为7.4港元)捡了这个“便宜”。如果以市值计算,李嘉诚为和黄省下了4.5亿港元。由此可见,李嘉诚确实要高出对方几筹。

    因为没有超过35%的界限,所以不必提出全面收购:因是“和平交易”,所以也不用担心反收购的问题。这完全可称得上兵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兵。

    在正式交割时,李嘉诚又大方了一回。按协议,整个现金交易额29亿港元须在2月23日前交清,和黄于2月1日就提前付款。置地提出扣还利息,依计算,2月1日至23日间,利息额达1200万港元。和黄同意扣还利息,但只收400万港元,将另外800万港元送还置地。

    这就等于是和黄VT800万港元。但是李嘉诚却认为这笔交易很划算。他所看好的并不仅仅是港灯常年的盈利,他更看好港灯电厂旧址发展地产的价值。

    李嘉诚持巨资收购了港灯,对恢复港人信心起了很好的强化作用。

    也就是在这一年里,即1985年的3月份,包玉刚收购了大型英资洋行会德丰。

    这样一来,四大英资洋行中的两家——和记黄埔、会德丰就先后落入了华资的手中。尽管怡和仍是最大的英资洋行,但其旗下的九龙仓和港灯已先后被华资两大巨头控制,往日的辉煌已经不复存在了。

    “四大战役”的胜利彻底扭转了英资在香港的优势,是香港经济史上划时代的一件大事。李嘉诚、包玉刚二人因此也名声大振,引起了世界经济界的瞩目。

    李嘉诚未正面评价舆论有关他“收购英资洋行”的报道。他认为买与不买,都是从商业利益上考虑的,他从不把对方当作不共戴天的敌人,非得置之于死地而后快。

    李嘉诚还说:“我一直奉行互惠精神,当然,大家在一方天空下发展,竞争兼并,不可避免,即使这样,也不能抛掉以和为贵的态度。”

    虽然李嘉诚是港灯之战的赢家,但怡和公司反而要感谢他。西门·凯瑟克在港灯售购协议书上签了字之后,擦擦汗长舒一口气说;“从此置地不再处于被动了!”

    几天后置地便宣布投资7.5亿港元,兴建差点胎死腹中的交易广场第三期工程。

    在这场港灯收购战中,我们领略了李嘉诚所表现出来的一派商界王者的气度。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李嘉诚挥洒开来,滴水不漏。他冷静理智地避开置地誓死必夺的锋芒,避免了两败俱伤的结局,保存了实力。然后以近乎得道的耐性,静待其变。

    “以不变应万变。”李嘉诚基于对形势的准确预测,牢牢掌握了主动权。

    可以说,李嘉诚真正发迹,是从收购和黄开始的,他的发迹史无疑是一部吞并史。

    事实上,任何事情要想做好做精,都需要有良好的心理素质,不为情绪所左右。武林高手不会轻易挥动老拳,军中名帅不会一怒出师。精明的商人也是这样,绝不会凭一时冲动而撒财使气。只有这样,才能把生意做到艺术的境界。

    4.善意收购,不计成败

    做生意常常就是要考虑利益,但是,目光远大的李嘉诚常常处于善意,收购具有战略意义的公司,不是为了眼前的利益,而是为了长远的发展,这样有时候宁可吃亏,也不怕失败。被李嘉诚视为赶超目标,号称为世界最大地产商的置地公司,一直为老牌英资洋行怡和集团所控制,它拥有香港中环的绝大部分物业。

    中环在香港岛的繁华地带,是香港最重要的商业金融中心地区。这里鳞次栉比地屹立着一幢幢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而且一幢比一幢显得神秘莫测,又令人肃然起敬。这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左右香港的经济气候,而且这里又是最容易受经济气候影响且波及面最大的“敏感地带”。

    其中,有一幢高耸入云的大楼,它的圆形窗户面临风情万种的维多利亚海湾,它耸立在香港经济的金字塔尖,显得更为神秘而又高深莫测。

    这就是香港着名的怡和大厦。大楼各层中有许许多多的世界各国着名企业中心,以及驻香港办事处。大厦的顶层,就是香港经济的支柱,也是香港最大的企业集团之一、旧称怡和洋行的怡和财团总部。

    怡和洋行于1832年在广州设立,1841年将总办事处迁入香港。怡和公司最初靠贩卖鸦片起家,以后逐渐将业务扩大,成为一家经营范围广大、实力雄厚的多元化国际集团。

    怡和系包括怡和、置地、牛奶国际、文华东方等一批大型公司,拥有中区黄金地段的大厦物业,包括国际一流酒店、一百余家超级市场及精品连锁店等。全系论控股地位,以怡和最显,若论资产,以置地最大,故而怡和系又称怡置系,怡和集团主席理所当然地成为置地公司的主席。

    新中国的建立,使怡和的在华资产损失高达1000万英镑以上,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巨大的数目。20世纪60年代中期以后,由于中国内地十年动乱的影响,怡和高层一直对共产党政权持有戒心,于是奉行“获利在香港,发展在海外”的方针。

    尤其是70年代,怡和对香港的前途更是信心渺茫,因而大举进军海外,其中包括收购英国的怡仁置业、夏威夷及菲律宾的戴维斯制糖厂、中东的石油及南非的雷尼斯综合企业。不幸的是这些投资并不成功,其后多被出售。而华资财团则趁怡和在港控制力日衰之机,以低价吸人大量地皮,积极发展物业。

    20世纪70年代后期,由于中国实行改革开放政策,香港地产大幅度增值,伴随而来是华人资本的迅速膨胀,资产成倍、甚至是几十倍地增长。怡和这位商界巨人越来越显得暮气沉沉,渐渐不敌这批虎气生生的华人财团。

    九龙仓、和记黄埔、会德丰、港灯集团等大型英资企业,先后落入华人财团之后,香港业界便盛传,华人财团的下一个目标,将会是置地。因为这些华人财团几乎是清一色的地产建筑商,谁不垂涎置地在中区的豪楼名厦?

    如果控制了置地公司,才可称得上是香港地产界的“王中之王”。这对于志向远大的李嘉诚来说,其诱惑力之大,可想而知。

    早在包玉刚收购怡和系的九龙仓时,怡和高层已对华资财团的野心有了防备。纽璧坚为防意外,重新调整全系控股结构,其核心是怡和与置地互控,即怡和控股,用怡和证券控制置地的四成股权,置地反过来控制怡和控股的四成股权。证券分析家将此结构称为“连环船结构”。怡和置地互控,大大强化了抵御外敌的能力。

    不过,“连环船结构”也有很大的弊病。敌手若控得一“船”,另一只“船”也难以幸免,可谓唇亡齿寒,一损俱损。

    1984年间,怡和置地双双陷入低谷,债务累累,使投资者大大丧失信心,股价迅速滑落。其中怡和最惨,市值仅剩下30亿港元左右:置地情况稍好些,尚有100亿港元。柿子先拣软的捏,此时市场又一改原有的传闻,说华资财团下一个目标将是怡和,进而控得置地。

    有一些股评家认为,这种连环互控的股权结构,就像两只大闸蟹,各用一只钳子把对方控制住,然后又各腾出另一只钳子来抵御外敌。两者虽然同系,同一位大班,但两者的股东利益并不一致,因而彼此各伸出的一只钳子难以协调作战。

    也有人认为,并非纽璧坚设计的这种互控结构不好,而是怡和大势已去。若在10多年前,即便怡和这头雄狮酣睡不醒,亦无人敢扰其美梦,更不要说斗胆拽其一根毛了。

    西门·凯瑟克上台后否久,便发现了连锁互控结构的弱点,于是他又从美国请来投资银行家包伟士,重组怡置系结构。

    包伟士到来后,设计了怡置脱钩的计划。1986年10月,置地宣布将其全资附属公司牛奶国际分拆上市,尔后又宣布将另一家全资附属公司文华东方分拆上市。1987年2月,怡和控股宣布成立怡和策略(怡策)。改组后的怡和系控股结构为:怡和控股与怡和策略互控,怡控占有怡策19%的股权,怡策握有26%的怡控股权。怡控、怡策分别控有置地11%和15%的股权,分别控有牛奶国际9%和27%的股权。怡策控有文华东方35%的股权。凯瑟克家族控有怡和控股的股权,据传在10%~15%之间。

    这样,凯瑟克家族的大本营怡和便如铜墙铁壁一般,同时又击碎了凯觎者欲借收购怡和而达到控制置地的美梦。

    但也有人说这种结构是凯瑟克家族“保帅舍车”之举。凯瑟克家族通过这种结构削弱了对置地的控制,这就使得外敌入侵置地的可能性相应增大。分析家认为,已将怡和迁册海外、行将大举走资的凯瑟克家族是有意将置地这块大肥肉,置于唾涎已久的华南虎面前,以便待价而沽,卷资远走高飞。

    李嘉诚一直对置地拥有中区豪楼名厦而企羡不已。现在,置地被置于怡和核心结构的外围,如此大好时机,岂可错过?

    市场上传言甚广,说是李超人与华资财团欲再次联手合作,吞并垂暮狮子置地。1987年股灾前几个月,各种收购的传闻,更是纷纷扰扰。

    众多财大气粗的华商大豪,均被认为可能染指置地:长江实业的李嘉诚,环球集团的包玉刚,新世界发展的郑裕彤,新鸿基地产的郭得胜,恒基兆业的李兆基,信和置业的黄廷芳,香格里拉的郭鹤年等等,皆在此列。另外,股市狙击手刘銮雄,亦可能趁虚而入,狙击置地这个庞然大物。

    据说刘銮雄曾登门拜访怡置大班,捉出要以每股16港元的价格,收购怡和所控25%的置地股权。西门·凯瑟克愤然拒绝,一来嫌刘氏太过贪心,出价如此之低:二则刘氏在股市名声欠佳,怡和不愿意把多年苦心经营的置地交付于此等人手中。

    头脑甚为精明的刘氏只得悻悻告退。其后又有好多位大老板纷纷前往拜访西门。西门既不彻底断绝众猎手的念头,又高悬香饵,惹得众人欲罢难休,欲得不能。

    不过,这些都是传闻,是真是假,难以他辨。其中流传最广的要数以李嘉诚为首的华资财团了。

    据说,李嘉诚也曾拜访西门·凯瑟克,表示愿意以每股17港元的价格收购25%置地股权,这比置地10港元多的市价,溢价6港元多。但西门·凯瑟克对这个出价仍不满意,但他也未把门彻底堵死。他说:“谈判的大门永远向诚心收购者敞开——关键要有双方都可接受的价格。”

    于是李嘉诚等人与凯瑟克继续谈判,双方一直很难达成一致。

    李嘉诚在谈判中不想表现得太积极,同收购港灯时一样,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有利的时机。此时,香港股市一派兴旺,很快便攀上历史最高峰,并非低价吸纳的最好时机。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扶摇直上的香港恒生指数,受华尔街大股灾的影响,突然狂泻。1987年10月19日,恒指暴跌420多点,被迫停市后于26日重新开市,再泻1120多点。股市愁云笼罩,令投资者捶胸顿足,痛苦不堪。

    香港商界惊恐万状,大家自身尚且难保,再也没有余勇卷入收购大战了。此时自救乃当务之急。置地股票跌幅约四成,令凯瑟克寝食难安。

    前文已述,李嘉诚的“百亿救市”,成为当时黑色熊市的一块亮色。证券界揣测,其资金用途,将首先用作置地收购战的银弹。

    正如一场暴风雨一样,这次股灾来得猛,去得也快。等到1988年3月底,沉入谷底的恒指开始回攀。银行调低贷款利率,地产市况渐旺,股市也逐渐开始转旺。

    农历大年刚过,收购置地的传言再次盛行,华南虎再度出山。

    事后,报章披露,1988年2、3月间,李嘉诚等华商大亨,曾多次会晤西门·凯瑟克及其高参包伟士。一直善于等待时机、捕捉机会的李嘉诚,这次为什么没有借大股灾中怡置系扑火自救、焦头烂额之际趁火打劫呢?股灾中,置地股价跌到6.65港元的最低点,即使以双倍的价格收购,也不过13港元多,仍远低于李嘉诚在股灾前提出的17港元的开价。

    原来,收购及合并条例中有规定,收购方重提收购价时,不能低于收购方在6个月内购入被收购方公司股票的价值。10月份的股灾前,华资大户所吸纳的置地股票,部分是超过10港元的。这就是说,假设以往的平均收购价是10港元,现在重提的收购价,就不得低于10港元的水平,而6个月后,将不再受这一限制。

    4月中旬,股灾发生后已过了整整6个月。此时,置地股从6.65港元的最低点回升后,仍在8港元的水平上徘徊,仍低于股灾前的水平,依然对收购方有利。

    在4月初,李嘉诚曾以广生行董事的身份出席该公司股东会。他首次向舆论透露了长实持有置地股份,是作长期投资,并无意出任置地董事参与管理。

    “天机泄露”,华南虎吞并垂暮狮子的传言愈发甚嚣尘上。

    4月底,华资财团持有的合持股权,已直逼置地的控股公司怡和。于是,以李嘉诚为首的华资新财团致函置地,要求在6月6日的置地股东年会上,增加一项委任新世界主席郑裕彤、恒基兆业主席李兆基为董事的议案。

    此事被炒得沸沸扬扬,使置地股价如同被阳光直射的温度计一般,急窜到8.9港元。这是股灾之后,置地股升幅最大的一天。

    凯瑟克当然不会束手就擒。他与包伟士匆忙商议对策,开始布置反收购行动。

    在4月28日,怡策与其所控的文华东方发布联合声明,由文华东方按每股4.15港元的价格,发行10%新股予怡策,使怡策所持文华东方股权,由略低于35%增至41%。

    对华商众豪来说,这简直是当头一棒。精明的李嘉诚马上意识到事态的严峻性——饴策与文华东方的股权变化,虽与置地没有直接关系,却是怡和抛出的反扑信号,其后,怡和将会随机抛出一系列的反收购措施。

    5月1日初,李嘉诚、郑裕彤、李兆基,以及香港中信集团的荣智健等华商,频频晤面,商讨对策。他们决定,为防止置地效仿文华东方,必须趁其另一反收购举措未出笼前,向怡和摊牌。

    这一切似乎早在凯瑟克的预料之中,他很沉得住气,结果使得素有耐心的李嘉诚不得不先出一招。

    5月4日傍晚,股市收市后,李嘉诚、郑裕彤、李兆基、荣智健等,赴怡和大厦与西门·凯瑟克、包伟士谈判。虽然是短兵相接,双方依然是彬彬有礼。李嘉诚开门见山,说明了收购置地的诚意,提出以每股12港元的价格,收购怡和所持的25.3%置地股权。

    凯瑟克也毫不客气地表明了否定意见:“不成,必须每股17港元,这是去年大股灾前你郑重其事开出的价格。李先生素以信用为重,不可出尔反尔。置地只是市值下降,实际资产并未损失半点,为何就从17港元降到12港元呢?”李嘉诚平静地说:“凯瑟克先生,如果你未得健忘症的话,一定还记得,这17港元并不是双方敲定的成交价,我们都表示愿意继续谈判重新议价。你我都在商场呆过这么多年,我想你一定不会不明白‘市价是一切价格的依据’这一商场规则吧。现在置地的市价才8港元多一点,我们以高出市价近4成的价格收购,怎么能说收购价下跌了呢?”

    双方说话都绵里藏针,气氛中包含着浓烈的火药味。素有“沙胆彤”之称的郑裕彤,又以咄咄逼人的口气挑起新一轮较量:

    “既然谈不拢,只好市场上见。我们四大集团将宣布以每股12港元的价格全面收购。按证券交易惯例,收购方的出价高出市价两成以上,便可在市场生效,置地的公众股东会站在我们一边!”

    包伟士针锋相对,说:“我们将奉陪到底——只要咱们不怕摊薄手中股权的话。置地不是九龙仓,更不是港灯,置地就是置地!是怡和手中的置地!”

    包伟士无疑是抛出了杀手锏。

    最终,在权衡利弊之后,华英双方最后达成妥协。

    1988年5月6日,怡和控股、怡和策略及置地三家公司宣布停牌。同日,怡策宣布以每股8.95港元,购入长江实业、新世界发展、恒基兆业及香港中信所持的置地股份,总计占置地发行总股价的8.2%,所涉资金共18.34亿港元。

    这样,怡和所持的置地股权,由约25%增至33%,控股权已相当牢固。而且,协议中还增加了一个附带条款,即长江实业等华资财团在7年之内,除象征性的股份外,不得再购入怡和系任何一家上市公司的股份。

    喧闹数年之久的置地收购战,就以这种结局而偃旗息鼓。原本看好这场收购大战的媒体大为失望。一些华文报刊称这是“一场不成功的收购”,有些英文报刊则称这次战役是“华商滑铁卢”。

    以李嘉诚为首的华资财团,这次为何不决一死战,而一交兵就这样草草收兵呢?其实,这是华商财团在权衡利弊得失后,做出的明智决策。这主要是基于以下一些理由:

    包伟士所抛出的杀手锏,就是置地将步文华东方后尘,如法实施。此前,文华东方按每股4.15港元的价格,发行新股予怡策,以增加怡策的股权。

    怡策认购文华东方新股后,所持股权必定会超过35%的全面收购触发点,怡策将按收购及合并条例向文华东方提出全面收购。由于收购价(4.15港元)低于该公司资产值(估计6港元),文华东方多数股东对收购计划反应冷淡,这正中怡和下怀。

    这种做法既不必动用大量资金,又可使所持文华东方股权超过收购触发点(现有股东可按其权益认购,也可放弃)。这样,怡策所持的股权由35%增至41%,收购方不可能通过全面收购使其控股数超过50%的绝对数——因为被收购方可反收购,能轻而易举再增购9%的股权,以达到过半数的绝对控股量。

    如果置地效仿文华东方,将会使华资财团陷于极其被动的局面。置地从华资财团手中以每股8.95港元的价格赎回8.2%股权,共耗18.34亿港元资金。这意味着,置地总估价约为223亿港元,以8.5港元左右的市值计,总市值也近200亿港元。华资财团若想全面收购达到50%以上的绝对控股权,就须耗资100亿港元以上。

    事实上,怡和并不完全是在坐以待毙,在收购和反收购的价格战中,股价必会不断地提高,华资财团欲获全胜,所需的资金会远远超过这个数。华资财团在发起全面收购的短暂期限内,不一定能筹到这么多现金。

    而且,怡和控股数近26%,比华资财团的控股数加起来还高得多,已优势在手。怡和售出港灯和香港电话的股权后,已从最困难的谷底走出,业务渐入顺境。怡和系尽管大量出售了香港和海外的一些企业,但仍是香港最大的综合性集团,除银行外,其市值仅次于长实系。凯瑟克家族在海外还拥有不少非怡和系资产,有人估计,其控有的资产不在李嘉诚之下。

    所以,即使华资财团能控得置地,也要经过一番血战,付出极其高昂的代价。这不是李嘉诚所希望的。

    李嘉诚是个商战高手,而并非一个民族斗士,虽然他的收购行为在客观上起了振奋民族精神的作用。所以他必须权衡商业利益,而不会不顾一切地决一死战。更何况,对方虽是垂暮的老狮子,但余威犹存,反击起来也非同小可,没有必要跟它硬拼。

    他在收购中,先瞄准一家控股不牢、或经营不善、或内部不和的公司,暗吸其股份,等达到一定数目时,再突然发动袭击,若成功,则控得该公司:若不成功,就逼对手以高价赎回他控有的股票。

    因而,刘氏即使收购不成功,也会获利丰厚,是股市人人畏惧的狙击手。公司若控在他手上,他必进行眼花缭乱的集资、分拆、股权重整等活动,搞得小股东们怨声载道,不知所措。

    刘銮雄靠一个小小的电扇厂起家,几年内资产便扩张到100多亿港元,很快便跻升于富豪之列。他在股市留下的形象实在很恶劣,是一种“恶意收购”的典型。

    其实,从客观上而言,刘氏是对香港证券史起过历史性作用的人物。他最先引进的新鲜战法,使香港股市的投资投机活动赶上了华尔街水平。继刘銮雄后,香港股市狙击手辈出,人们逐渐习以为常,谴责刘氏收购术的舆论自然也就少多了。刘銮雄一拳击醒众多沉睡的狮子,许多大亨们惊奇地发现,不必辛辛苦苦办实业,只需带上一笔大亨们根本就看不上眼的本金进股市,就能成为像他们一样的亿元、百亿元大亨了。

    与刘銮雄的“恶意收购”正好相反,李嘉减的收购是一种善意收购。

    他收购对方的企业时,一定会与对方进行协商,并尽可能通过心平气和的方式谈判解决。若对方坚决反对,他也不会强人所难。

    李嘉诚富有心计,又极有耐心,擅长以柔克刚,以静制动。

    最典型的战例莫过于前文所述的收购港灯之战,他从萌发念头到控其到手,先后历经几年,倒是西门·凯瑟克最终沉不住气,主动“入套”,以相当优惠的折让价出售港灯股权。

    李嘉诚收购和黄时,其心术之精,更是让人叹为观止。他借汇丰之力,兵不血刃,收服了资产比其大10多倍的庞然大物。李嘉诚的收购,从不情绪化,没有非买不可的心理。因为他知道,若持这种心理,往往会付出过于高昂的代价。收购遇到阻力时,他在冷静权衡利弊后,会含笑放弃,如收购九龙仓,置地,他都持这种态度。

    李嘉诚的收购,无论成与不成,通常都能使对方心服口服。如果收购成功,他不会像许多新进老板一样,进行一锅端式的人事改组和拆骨式的资产调整,他总会尽可能地挽留被收购企业的高层管理人员,照顾小股东利益:对于股权等重大事项,一定要征得股东会议通过。

    如果收购未遂,他也不会以所持股权作为“要挟”,逼迫对方以高价赎购,以作为退出收购的条件。

    如在合战置地时,以李嘉诚为首的财团退出收购,将所持的置地股权售予怡和,售价只有8.95港元,仅比当日收盘价高出5分。新财团出售股票的税后利润,估计约在1亿港元。这是四家大财团先后耗费一年多精力之所得,算来实在是微不足道。

    李嘉诚的形象有口皆碑,在股市从来不用担心李嘉诚会恶意收购,甚至有人曾允称,在收购战中,对方只要说一声“我不愿意”,李嘉诚就会立即放弃收购行动。

    李嘉诚保住了不做狙击手的信誉。对他来说,良好的信誉,本身就是宝贵的财富。

    有一句话说道“失之东篱,收之桑榆”,意思是说,此时失利,彼时得到补偿。做生意就应像李嘉诚这样,不看重表面的输赢。如果在某件事上未能达成心愿,并不等于输了。若是因此维护了信誉,维持了人际关系,等于种下了善因,将来必结善果。反之,如果勉力而为,不顾一切地达成心愿,使名誉受损,或招致怨恨,等于种下恶果,日后难免遭报应。所以说,谁笑在最后,谁就笑得最美。

    5.三方合作玩太极推手

    太极功多以柔克刚,是武功的至高境界。李嘉诚在经商中,也学会了太极推手,他与青岛黄海橡胶集团、意大利倍耐力三方合作,生产全钢载重子午线轮胎。这也是李嘉诚“侵占”大陆市场挥师北上的一个重要信号。

    2002年5月初,在香港举行的“2002青岛推介会”上,青岛黄海橡胶集团(以下称黄海橡胶)与和记黄埔、意大利倍耐力(PIRELLI)签订合作备忘录,三方合资生产全钢载重子午线轮胎。

    此前有消息称,和记黄埔只是该项目工程的中国总代理,与黄海橡胶合资的是意大利倍耐力。

    但青岛市经委对外经济处负责人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和记黄埔实际是和黄海橡胶、意大利倍耐力三方合资生产轮胎。

    这位负责人到香港参加过“2002青岛推介会”,对合资的来龙去脉了解得比较清楚。

    青岛黄海橡胶集团宣传处说,三方合资的是正在规划建设的橡胶工业园全钢载重子午胎项目。该项目投资7000多万美元,总体按120万套全钢载重子午胎的规模建设,先期开工建设70万套,厂区规划面积约20万平方米。

    知情人士透露,在与和记黄埔、意大利倍耐力接触前,黄海橡胶曾和别的国际轮胎制造巨头谈过,但是没有成功,而这个项目也早在去年就已谈定,5月份的香港签约活动,“不过是走走形式”。

    青岛市经委对外经济处负责人认为,三方现在还属于浅层次的合作,没有确定出资额多少及由谁控股的问题。

    但据了解,三方初步的合作意向是,意大利倍耐力主要出技术,和记黄埔主要出资金。

    和记黄埔染指轮胎业与其制造业的赢利压力有密切关系。和记黄埔的制造业主要集中于瓶装水及饮品,目前在香港和中国内地经营业务。瓶装水业务已扩展至意大利及法国,目前已在欧洲七个国家经营业务。但和记黄埔2001年度业绩通告表明,其销售虽然增长7%,但赢利却在下降,主要由于各地市场均进行削价竞争以及欧洲方面有扩展业务成本。

    对于2002年的情况,李嘉诚认为,“将与2001同样变化不定,甚至可能更具挑战性。”但他表示中国已加入世贸组织,“展望极佳,相信可以提供更大的投资机会”。但瓶装水及饮品市场,在中国内地竞争十分激烈,和黄若要在此领域异军突起十分不易。李嘉诚对此也看得十分清楚,认为2002年瓶装水及饮品市场的增长应该是海外而不是中国内地。

    和记黄埔制造业务要在中国内地有显着增长,就不得不考虑新的机会。

    海通证券股份有限公司青岛业务总部副总经理、高级研究员陈廷国分析认为,轮胎制造业显然为和记黄埔提供了这样一个机会,因为“中国将来是一个汽车大国,和记黄埔介入轮胎制造业,从汽车最基本的需要做起,为进入汽车市场打开了一个通道”。

    “这是李嘉诚的一块敲门砖。”陈廷国笑着说。

    中国轮胎业目前的市场状况对李嘉诚有着现实的诱惑力。按照发展规划,国家还将继续加大高速公路、普通公路等基础设施建设力度,且中国汽车工业总量将继续增加,预计2005年客、货、轿车产量将达310万辆,加上保有量,国内轮胎市场尤其子午线胎前景看好。

    中国橡胶工业协会的统计结果表明,尽管去年轮胎行业出现了近年来首次负增长,产品产量同比下降2.14%,但市场需求较大的全钢载重子午线胎则劲增34.68%。

    和记黄埔初次进入轮胎制造业,会不会存在投资风险?陈廷国认为三方合作是优势互补,黄海橡胶有70多年的轮胎生产史,有着成熟的销售网络,意大利倍耐力是世界着名的轮胎制造商,其和住友、大陆轮胎分享16%的世界轮胎市场份额,和记黄埔恰好可以借助这两者的优势,避免初次进入轮胎行业的风险。

    陈廷国所在的海通证券负责为青岛黄海橡胶集团下属的青岛黄海橡胶股份有限公司包装上市,与将来的合资公司是姊妹公司,“李嘉诚以后要在子午胎上做大,可以将其购并,迅速壮大子午胎生产规模,十分方便。”

    对新的产业进行前瞻性、战略性的投资,是李嘉诚最拿手的功夫之一。20世纪50年代,李嘉诚进入房地产业,在此后40年里饱享香港房地产的高额利润;80年代收购和黄进入港口运输业,并积极参与基建项目,从而分享了全球经济的增长,特别是中国经济近20年来的高速成长。1993年,李嘉诚购入英国移动电话公司Rabbit,并易名为Orange(橙),6年后和黄将Orange公司49.1%股权出售,净赚1100亿港元。

    业内人士认为,和记黄埔这次与黄海橡胶合作,不过是李嘉诚再玩其驾轻就熟以轻拨重的“太极推手”而已。

    “和记黄埔与黄海橡胶的合作,不仅可能是‘李嘉诚系’参与中国内地企业并购的一个策略,向内地制造业进军的一个起点,而且是李嘉诚要挥师北上的一个信号。”陈廷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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