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作家协会发去贺信,称中国作家之家的建立,意味着“中国作家在大洋彼岸也有了一个美丽的家园”。
著名学者赵浩生题词:“中国作家有家可归了。”
给冰凌的信
冰凌兄:
春天好!
今天,收到厚厚的一个信封,有信两封,非常高兴。您那么忙,还给我写这么长的信,使我感动,我觉得您待人真是诚恳,人生态度又这么积极,讲友谊,讲感情,实在不可多得。读了袁弘女士写的文章,我觉得她写得实事求是,的确记录下了您为中国文学披荆斩棘,为中国文学走向世界,为中美文学交流所做出的奇迹般的贡献,您做的这些无私贡献,影响会很深远,是不会被历史遗忘的。您是一个爱国者,一个热心、一个醉心于中国文化、中国文学以及中美交流(包括两国人民间的了解和友谊)的为达到目的而不惧万里长征的苦行僧,您的工作已有很大成绩,值得祝贺并向您致敬。
关于到美国的事,今年就一定不来了!明年如来,我们的机票款自己可以出,请不必客气,发奖的事,我很感谢,但会受之有愧的,因此,不发为好,我说这话是出自内心的,希望理解。
并不怕长途飞行,前年到欧洲访了捷克、南斯拉夫及奥地利,长途飞行感觉很舒适,平时在国内,也常坐飞机飞来飞去的。主要是我一直很忙,四五月间访台,六月去英国后,可能还要去些国家,回成都当已是暮秋或初冬,处理一些事情,一年也就过去了。今年我感到疲劳(最近接待了些来成都的亲友),想休息休息,生活得松弛轻快些,不想给自己加压了!
谢谢在《侨报》上给我发了《半个世纪……》一文,这是给一本书写的,最近在国内《出版广角》上发表了,稿酬不必给,千万千万,袁弘女士写的一文,也请不要费心与催发。
附来《上海画报》一文,从标题到三人三文,八张照片,都好,看了亲切。我其实也是个上海人,《战争和人》第二部里写了许多上海的情景和人物,所以看了你们三位的文章,既加深了了解,又好像听同乡叙旧。文璧女士童年那张照片十分有意思,您照片背后那幢十三层楼的房子我是熟悉的,见到沈先生夫妇,请代我们问好并致谢,以后他们再回云南“探亲”,希望路过成都来见面聚一聚,好好谈谈心。
希望你在从事的又一项有意义的工作——计算机中心能办成,更希望《彼岸》写成,但您一定注意劳逸结合,不要太超负荷,知小说选和散文选均要出版,高兴之至!
另邮寄上《禅悟》一书,《当代》已出,但书也快出。《霹雳三年》出后即寄,《当代》不完整,不寄了。您忙,信不必复。
紧握手!
王火、起凤
1999年4月1日
(本文刊于2012年,纽约商务出版社出版的《幽默冰凌》)
闲话同名
前些年,我干过一件滑稽事,我有两个老友同名,都叫陈清泉。那时,他们一个是上海市文联党组书记,另一个是光明日报出版社社长。一次,我在北京请两位老陈吃饭,介绍时,我说:“这位是陈清泉!”又说,“这位也是陈清泉!”于是两位陈清泉大笑握手,以后成了朋友。
同姓同名的极多,尤其盛行取单名后,排列组合同名的机会更多。我的小女儿本名王亮,偏偏自己在“文革”中改名王红。她上大学时,我去学校找她,传达室问:“你找哪个王红?”原来同年级就有三个王红。文坛的人可能都知道作家李准和评论家李准同名的事,结果作家李准宣布用繁体“准”字,以示区别。背后,人用“大李准”“小李准”来区分,倒也不混淆。一个干公安的朋友说:他们为破案,在C城找一个关系人××,结果查了户籍,同名者达三十余人……
我这笔名“王火”,有点怪,并不一般,可是居然也三次碰到同名:第一,早年我在山东,一个省属重点中学的教导主任气愤地告诉我:“今年招来初一新生中,居然有个‘王火’,而且原名不叫‘王火’,是改成王火来上初一的。我一查,他父母竟都是你的熟人!不知搞的是什么鬼!”我也奇怪。后来,另一友人告诉我:改名是那孩子母亲的主张,因风闻我要调往外地,这孩子的母亲认为我这人不错,又有点名气,给儿子改名“王火”,是想让他“当个接班人”。听到这起因,我自然无话可说。现在,不知那小“王火”怎么了?第二,三四年前,有人来信与我商榷在福建某刊物上发表的一篇评论文章中的观点。我目瞪口呆,忙回信说我没写过那篇文章。找来刊物一看,果然有署名“王火”的评论在焉!只是从那以后,未再见那位“王火”的作品。不知他是改名了还是不再写文章了?第三,一年前的一次会上,某君同我谈起正在放映的电视剧《天桥梦》,虽然捧场,言下之意却又表露出:你们搞的那个电视剧不怎么样!我解释我没参加搞!某君竟笑道:“别谦虚!”当晚,打开电视一看,“王火”之名赫然出现于屏幕,真是有口难辩了!但不知这是否就是在福建刊物上发评论的那位“王火”?
这些年,听说给孩子取名已注意避免雷同,方法一是少取单名;二是取冷僻深奥古怪字为名;三是取四个字的名字,在父母姓氏外加个双字名(只是颇像日本名字的风味了),但在有十二亿多人口的中国是否就能避免雷同了呢?我看依然难说。
无意同名,很正常。但别有用心的冒名顶替,就属于卑鄙了!
1928年初,有个“在杭州教书的人”,自说姓周,并说“曾做一本《彷徨》,销了八万部”。此人冒鲁迅之名,与当时上海法政大学学生M女士同游孤山,在苏曼殊坟旁题赠了一首歪诗——《鲁迅游杭,吊老友曼殊句给M女士》,诗曰:“我来君寂居,唤醒谁氏魂?飘萍山林迹,待到当年随公去。”他答应M女士“时常通讯及指导”。那位M女士写信给鲁迅,鲁迅才知出了“李鬼”,曾在《语丝》上登了启事,说:“中国另有一个本姓周或不姓周,而要姓周,也名鲁迅,我是毫没法子的……要声明的是:我之外,今年至少另外还有一个叫‘鲁迅’的在,但那些个‘鲁迅’的言动,和我也曾印过一本《彷徨》而没有销到八万本的鲁迅无干。”
这是假冒,与正常范围里的同名不一样。正常范围里的同名,你是你,我还是我,没什么大不了。有意假冒,那就糟糕可笑了!
厚黑正传
贪官成克杰被处决已成旧闻,但其一则政治笑话流传至今:“成克杰生前最崇拜的人是李宗吾,在他的公事皮包里成天夹着李宗吾的名著《厚黑学》,他天天读。正因如此,成克杰不仅官升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而且既拥有漂亮情妇,又深藏贪污受贿来的巨额财产……”李宗吾何许人?原来他籍贯四川,本世纪初写了一本《厚黑学》,被称为“厚黑教主”,此作从民国元年开始在成都《公论报》上发表,1917年印成小册子,30年代出版单行本,风行多年,也曾被禁。他从钻研三国英雄的“特长”入手,论证出史上大奸大雄,无一不是皮厚心黑。沉寂半个世纪后,又被人从故纸堆中挖出,再次出版流传,只是出版后被人误读、误传,使一些人对“脸厚心黑”之道忽然有了浓烈兴趣,似乎认定要发财、成功,非脸厚心黑不可。于是厚黑之学在相当一部分人中走俏。倘若李宗吾泉下有灵,知其作品的副作用今日如此之大,恐怕将顿足三叹了!
上述成克杰的政治笑话,不能说它不深刻,但也有可以议论处。
确实,贪官污吏、腐败分子无一不是皮厚心黑。从新中国成立初被处决的刘青山、张子善到今日的成克杰、陈希同、胡长清……以至四川的刘中山、郑道访……哪个不是厚黑教徒。成克杰生前曾对人说:“要弄点钱,有了钱没有权也一样风光!”他在一份“检查”中称:看到情妇“常年奔波于香港和内地间做生意,总想帮帮她。同时也想为今后的共同生活打点物质基础。”于是,心一黑,利用特权疯狂掠取钱财、贪污受贿款物高达人民币四千万元;又如胡长清,其脸厚心黑更是人所共知,“东窗事发”前夕,竟还在一次会上大谈反腐倡廉的重要性与紧迫性,仿佛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再拿四川省交通厅正副厅长刘中山和郑道访来说,刘中山反侦破的本领、办事的隐秘和狡猾均属一流。他伪装“拒收”澳籍华侨公司一百万元贿赂,以标榜自己的“廉洁”,私下却将女儿、儿媳、孙女均移居澳大利亚,贪污事发后,他密签攻守同盟,直至大案告破,才发现这位“清官”与人合伙贪污达千万元之巨。而郑道访与妻、儿三人在收贿上你索、我取、他收,短短几年,就疯狂敛财上千万元。搜查他家时,“在他并不豪华的家里发现卧室里到处是钱:梳妆台上、抽屉中、公文包里,甚至挂在衣架上、放于床上的衣服口袋里,伸手一摸随处可取。在梳妆台下搜出的一个信封里,十万元的现金已被虫蛀发霉!一个用黑色小包装的十万现金还没来得及打开。”
再说成克杰的那则政治笑话,成克杰的犯罪真是从李宗吾的《厚黑学》一书上学来的?其实不然,《厚黑学》是正话反说,是一部鞭挞大贪大奸之书,而且,即使不知《厚黑学》为何物的贪官污吏,也个个都是脸厚心黑的货,把他们统通归之为“厚黑族”均是当之无愧的。这就是说,厚黑理论已在这类人中泛滥成灾。近年,“厚黑”在一些人中确成时髦,也有市场。在书报摊上,我就亲眼见到一本正式出版的《厚黑智慧大全》,洋洋五十万言,不遗余力地推崇厚黑智慧,将“厚黑”作为世人从事一切活动的“圣经”!这类精神垃圾说明,打击、抵制、警惕、排除误导的“厚黑”理论在今天已刻不容缓。
最后一点尤为重要:关于成克杰的这则政治笑话,能否让全社会、至少一部分人惊醒:走厚黑之道死路一条!
公仆政要、富商巨贾、明星大腕、老板老总乃至普通如你我者均无一例外。否则,恐怕真足以让人顿足三叹了!
(本文刊于2000年11月23日《新经济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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