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的一次鼠标点击
在一家廉政网上
重读了这篇经典文字
我似乎无法从内心
安顿好情绪
只好把明末的那些故事
读成悲剧和忧虑
在李自成的人生轨迹里
我认领了一份永不过期的
警醒与鉴戒
骄傲和腐化在身边弥漫
我把自己系在历史的单行本里
用想也不敢想的噩梦
敲打现实的头颅
赶考的人已经远去了
落榜或不及格者
却安坐于权位之上
他们各自的算盘
在黑暗处劈啪作响
甲申年里的现场
被戏说的影视
演义成肤浅的闹剧
也许郭沫若的力作充满病句
夹在整风文件里的处方
无法让重症的肌体
一夜痊愈
我想让精神的杀毒软件
从361个角度
全盘杀灭骄奢淫逸
信仰的防火墙
很负责任地守护着风气
让1944年的那篇史论
成为一块橡皮
把一个时代的错误
一点一点,全部擦去
在烈士陵园
在黑白的战争片中
我看见无数的英雄倒下
静静地,静静地
如同一片片小小的花瓣
在岁月的河流上消失
他们金子般的血
是天边的朝霞灿烂
如今,英雄的名字
在冰凉的石碑上排列
我用手虔诚地一摸
便可触到日光中的火焰
而鲜花在墓前思索
从中我看见了许多
高大的灵魂
这是最好的课堂啊
不需要掷地有声的誓言
敢把心中的小敞开的人
才敢坦然地走进
烈士陵园
我猜想每一个初访者
都会不安地走开
然后又满眼含泪地回来
以内心的哭泣
请英雄宽恕
在郑板桥纪念馆
一跨进门槛
板桥先生便从竹林里
把六分半书的糊涂
赠送给我
他似乎敲了敲我的额头:
小子,书画里的那个隐喻
比所谓的纪念
来得更有意义
我从先生的塑像里
阅读堪称三绝的孤傲
一枝竹节中饱含的清风
吹落了盛世的眼泪
幽独的兰花
以悲悯的惯性赶上我
“恨不得填满了普天饥债”
从一张条幅里
挤干了我诗歌中的水分
先生捧出正史上的砚台
用如椽之笔
把真实的人世交给我
民胞物与
成为我等穷人最大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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