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来袭之世子请接嫁-第七百七十一章相依相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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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云看着那一列又一列的士卒靠近,握着车非霖的手却愈发紧了。

    “赤霖,你怕吗?”

    没有人回答。

    夏侯云扭了头,这才发现,他又回到了那种痴傻状态,双目无神,可纵然是这样,他也没有挣脱她的束缚。

    “清莲公主,圣上派我等来接你回国!”竟没想到士卒突然间一齐跪了下来,侍卫们正要拔刀,停在刀柄上的手逐渐地松了下来。

    “皇妃,是天熹的军队!”侍卫们大喜过望。

    既然天熹的军队能够赶到行宫,那就意味着,他们已经打败了各大小族的联合军队!

    夏侯云嘴角并无喜意,她又瞥了车非霖一眼,终是松了手。

    “圣上还怎么说?”

    “镇北王世子率领赫连军与天熹军队,替北漠祛除外敌,深得民心,待战事平定后特封新一任的北漠王,而北漠,成天熹的附属之国,受天熹管束。”

    其中一个士卒不紧不慢地将所有的话都给交代了出来。

    夏侯云突然间笑得猖狂。

    “好一个附属之国。赤霖,你听见了吗?你的国,还是没了!没了……”夏侯云仰头呼喊了几句,眼角却再无泪水,身旁的人依旧无动于衷,听到声响之后,仅仅是淡漠地瞥了她一眼。

    夏侯云至今都不知,赫连墨本就是北漠的皇子。

    这个讯息,要在一年以后,赫连墨搜寻当年北漠王之死证据之时,将北漠王藏在暗格之中的亲笔信笺昭告天下,她才喟叹万分。

    那时,他们已经隐于农舍之中,车非霖依旧在院前痴痴地坐着,她怀里拥着还未学会走路的孩子,望着那一片鲜艳的晚霞发愣。

    孩子牙牙学语,口齿不清地念叨着“公主,公主”。

    一年后,什么都变了。

    所有的事情翻天覆地般更变着,天熹京城的三大家仍在,冷家,上官家,霍家。只是他们手中掌权仅仅是在商界,夏侯渊集合了一干富商,将他们相互牵制着,再也没有哪一家敢独大。

    夏侯渊坐拥三千佳丽,可依旧时常会看着冷清的淑清殿发愣。

    宫中传闻,他所深爱的女子曾死在了淑清殿,因而夏侯渊才不允许妃嫔踏入其中一步。唯有他一人,每个月的初一都会在那里彻醉。

    他最终还是没有狠下心。

    本以为自己已然全然不爱苏瑾月,本以为自己得了江山之后,什么都不管不顾,可在苏瑾月千里迢迢赶往京城,请求他率兵与而赫连墨联手之时,他还是点了头。

    那时的苏瑾月或许才是真心实意。可是真心实意却不是为了他。

    醉意微醺之时,他都在想,苏瑾月为什么一定要扶持他一个毫无血缘的人登上皇位?为什么偏偏那么恨夏侯淳呢?

    他不知道,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知道了。

    只不过,夏日刚来,他特意微服下了一次江南。

    江南好,绿意深深古意浓。

    一叶小舟过长水,但见黄梅跃高墙。

    时间隔得虽是不长,可所有的洪灾、旱灾、瘟疫在百姓心中已然成了许久以前的事情。

    安居乐业,渔舟唱晚。的确是他曾经想要的生活,可是,在苏瑾月的一步步引导下,最不想成皇帝的他,终归还是得了江山。

    天下人都艳羡他有主宰他人性命的权力,却是不知,实际上,他只想要一个陪在自己身边的姑娘。

    刚下船,他在河边悠悠然踱着步,不料天边陡然间阴阴沉沉。他猛然间抬头,瞧见了那漫天而来的细雨。

    如果当初下江南的人是他,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样了呢?那苏瑾月一定会为了保护自己而来吧?

    他并未闪避雨水,反倒是任由其侵袭之。

    “公子,你为什么不躲雨?是在感受大自然的馈赠吗?”

    突然间,一个清脆的声音窜进了耳中。夏侯渊一回眸,正见一个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姑娘在朝自己招手。

    粉墙黛瓦,乌门铜锁。

    那姑娘脸上的狡黠与伶俐,恍然如同苏瑾月,又与苏瑾月完全不同。

    另一边,北漠的世界也变了。

    虽说所有的规矩照常,可赫连墨处事终归与当初的北漠王有些不同。不过,有一点极为相似,他时常狩猎,且狩猎之时,随行之人只有苏瑾月一个。

    在那时,孩子是不存在的!

    所有人都想到了,赫连墨的后宫唯有苏瑾月一人,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赫连墨会直截就地斩杀卖弄诡计意图得宠的女人。一时之间,北漠盛传,赫连墨这一辈子,只会爱一个人。

    而这个人,曾孤身一人来救成为人质的北漠王。

    天底下,还有何种爱情可以与之匹敌呢?

    这一次,他带着苏瑾月刚从后山回宫,苏瑾月便连连呕吐了起来,太医还未把脉就明白了个大概,连连道喜。

    可是,当太医离开房间之时,脸色并不是很好看。赫连墨猜到了,却不敢在苏瑾月面前点明,只能在暗中寻访各种名药。

    苏瑾月当初的命,是蓝栋用针救回来的,当下蓝栋早已成了闲云野鹤,无迹可寻,苏瑾月的身体一日一日虚弱,当下,根本就不适宜再怀一个孩子。

    可是,赫连墨仍旧不忍心亲手将这个孩子扼杀。他也明白,如果自己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苏瑾月知道后,定要狠狠训斥于他。

    “墨,你说,这个孩子,会是男还是女呢?”苏瑾月抚着小腹,乐呵呵地问道。

    赫连墨却有些走神。

    “是男是女,我都喜欢。”

    唯有在苏瑾月一人面前,他才会自称“我”。

    “那是自然,你敢不喜欢,我就带着孩子去找夏侯云!”苏瑾月扯了扯诡谲的笑容,抬手便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似是对他双目涣散极为不满。

    近些日子,苏瑾月与夏侯云二人的关系倒是不错,时不时让两个孩子在一块儿玩,甚至于,她们私底下商讨过以后怎么去抉择孩子的婚事并各抒己见。当然,赫连墨与车非霖不知。

    赫连墨仍然记恨着车非霖的恶行,但也不会再去对一个痴傻之人痛下杀手。当初,他平反“弑君”这个罪名之时,是将帽子扣到了其他小族的刺客身上。

    因而北漠的百姓根本就不知道车非霖曾经做过那么多的坏事,平日闲暇之余聊起话来,也只说车非霖带领兵马抵抗天熹大军的恢弘之举。

    如今再听苏瑾月说起夏侯云,倒感觉那些事情都是前尘往事了。

    “不敢不敢!”赫连墨连连认输,手轻轻地揉着她的发髻。

    “报,北漠王,宫外有人求见,自称手中有北漠王想要的东西。”

    这话的口气,听起来像是威胁。

    苏瑾月神经一紧,脸上的笑意却没有消散:“你快去看看吧!万一有什么大事……”

    “能有什么大事!”赫连墨宽慰着她,可实际上,自个儿的拳头已经捏紧了。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大事。

    “北漠王,这是那人留下的东西,说您用得上!”可没想到,当赫连墨将人“请”进宫里之时,侍卫却说主仆二人已经走了,而且手里端着一个小匣子。

    匣子里的东西,就是赫连墨用得上的东西。

    赫连墨仍旧没有放松警惕,可是,他也不怕有什么毒,直截就将匣子给打开。

    其中一个精致的药瓶极为眼熟。

    可是他思量了很久都没有想到。

    “那主仆二人有什么特征吗?”

    “主子面容清冷,不怎么说话,身边的小书童则是抱着一个沉重的琴匣,说来也奇怪,他居然把琴匣抱着!”侍卫恭谨地说着,更是随性说着自己的见解。

    赫连墨听得心烦,狠狠睨了一眼,他这才收了嘴。

    他想起来了。这就是当初自己前往霍家求过一次的解毒丸。可是,现在,解毒丸对于苏瑾月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才是!

    而那人定是霍弦词。他们居然亲自上门送药,赫连墨倒是不敢完全相信,直截将药重新递给了侍卫查查是否有问题。

    可怪异的是,太医说了,药的确是百年难见的好药,他行医数十年,虽说能看得出这药丸的效用,可也摸不清其中的成分。

    恰在此刻,书房外又传来了一声轻狂的叫喊。

    “本神医在此,北漠王,你还不速速来拜见!”

    赫连墨唇角微微上扬,捏紧了手中的小瓷瓶。

    “蓝栋,你确定,是本王拜见你吗?”

    “当然,你若是不拜见,我可不会告诉你怎么用这解毒丸令苏瑾月痊愈!哦不,现在应该是说成北漠王妃了!”蓝栋故意挑了挑眉头,斜靠在门框上的姿态愈发嚣张着。

    天空蔚蓝一片,灿烂的阳光不停地铺洒着,稍有些刺眼。

    赫连墨微眯了一下眼睛,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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