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深处的感动-大爱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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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样一个回首的刹那,时光停留,永不逝去,天空布满云彩,我心中充满你给我的爱与关怀。

    找儿子

    父亲眼力不好,平常不大看电视,但长江出现汛情后,父亲开始看电视了。哥哥在部队,父亲不知道哥哥和他们的部队是不是也调往长江大堤了,父亲想在电视里看到哥哥,但父亲未能如愿,他没有看到。父亲有一天把我喊过去,父亲说:“你说小刚在不在堤上?”

    我说:“在吧,哥哥和他的部队几天前就调往九江了。”

    父亲说:“那我在电视里怎么没有看到他呢?”

    我笑了笑,跟父亲说:“哪里每个人都会被电视拍到呢?”

    父亲想想也是,不再问了,只用心看电视。

    这天父亲正看着电视,一行人走来,我认识他们中的两个,一个是村长,一个是镇长,其他的人,我就不认识了。父亲看见这么多人来,很紧张的样子。我跟父亲一样,也紧张。我猜哥哥出了什么事了。果然,他们中的一个开口了,真是那回事。父亲呆了,一动不动坐在那儿听他们说,听他们劝,听他们安慰。许久许久,父亲忽然开口了,父亲说:“你们骗我,小刚不会死。”

    回答父亲的,是一片抽泣声。

    父亲第二天出门了,我问父亲去哪里,父亲说去找小刚呀。听到哥哥的名字,我眼睛又红了。我说你去哪里找哥哥,父亲说抚河边呀。我说哥哥不在抚河边。父亲说在,就在。说着,父亲固执地出门了。我当然不放心父亲,跟在父亲身后,河不远,就在村前,不一会就到河边,父亲来来回回地走着,找人的样子。是夏天,太热,我怕父亲中暑,便说爸爸回去吧,哥哥不在这里,你在这里找不到他。父亲说瞎说,谁说我找不到他,我记得小刚以前天天在抚河里游泳,你说是不是。我说不错,哥哥以前天天都在这里游泳。父亲说一次村里二丫跌进抚河里,是小刚把她救上来的,是不是。我点点头,我说哥岂止救了二丫,还救了狗娃、细崽。父亲说我到这里来找他,怎么会找不到呢。我又抽泣起来,我说:“找得到。”

    但父亲失望了,父亲哪里找得到哥哥呢。

    又一天,父亲也出门了,我问父亲去哪里,父亲仍说去找小刚,但这回父亲没去抚河边,而是往村后山上去。我跟着父亲,还说爸爸你去山上做什么呢。父亲说小刚在山上呀,我去山上找他。我说哥哥不在山上,哥哥怎么会在山上呢。父亲说谁说小刚不在山上,我记得他以前天天上山砍柴,你说是不是。我点点头,我说以前哥哥天天都上山砍柴。父亲说既然小刚天天都上山砍柴,我怎么找不到他呢。说着,我们走到一处山崖了,在那儿父亲要往下爬,我慌忙拉住父亲,我说爸爸你不能再往前走呀,前面是山崖,很危险。父亲说危险什么,我记得以前村里的杏花滚下了山崖,是小刚爬下去把她救上来的,是不是。我又点头,说是。父亲说既然是,我就要去下面找他。我说爸爸你不能去,我们在上面等他吧。父亲看看说,点点头,在那儿站着,等着哥哥。

    但父亲失望了,父亲哪里等得到呢。

    有几天父亲没去河边也没去山上,父亲只在村里转,一副找人的样子。有人问父亲找谁,父亲说找小刚。村里人听了,眼睛一红,村里人都知道小刚在抗洪时牺牲了,有人跟父亲说在村里找不到小刚,父亲说怎么找不到,我记得以前村里惊了一头牛,疯跑,就要踩着五毛时,小刚过去抓住牛角,推开牛,是不是。村里人说是。父亲说既然是,我就找得到小刚。村里人听了,不做声了。

    晚上,父亲还是坐在电视前,父亲依然希望在电视里看到哥哥,为此,父亲每晚每晚都盯着电视一动不动。一天,父亲看见一个抗洪抢险的场面,堤上全是穿迷彩服的军人。父亲看着,突然眼睛一亮,然后叫了一声,父亲说:“你看,那不是小刚吗?”

    我侧头去看,但画面变了,我便说哪里呀,那不是哥哥。父亲瞪我一眼,父亲说:“真的,那是小刚,我没看错,小刚跳进水里,在抢险哩!”

    我眼里一片潮湿。

    父亲第二天出去,精神明显好了,父亲见了村里人,跟人家说:“我看见小刚了,在电视里,他跳进水里,在抢险哩。”

    村里人听了,都流泪。

    生命的结局并不重要,只要你真诚地活过了,爱过了也恨过了,便是独特的千古绝唱的诗。

    笨小孩

    小时候,我在村里是出了名的笨孩子。

    六年级时,父亲带我去交公粮。出纳算了账,父亲觉得不踏实,便又偷偷叫我重算了一遍,结果和出纳的数目相差十几块!父亲在得到我的肯定后和出纳吵了起来,目不识丁的父亲只相信自己的儿子、居然和相交几十年的老友吵得面红耳赤!我心虚地又算了一遍,天啊!竟然是我错了!那一刻我愧疚得要死,父亲喋喋不休的争辩也一下子顿住了。那一刻,我清晰地见到父亲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手也在不停地颤抖,他久久地盯着我,不发一言,然后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拉了我便走。

    也许是智商有限加上读书不用功,虽然花了时间早起晚睡很认真去做,我每次考试的成绩总不理想,且往往被老师留堂。父母来校接我时总要被老师数落一通,他们只能满脸通红地彼此安慰说,孩子还没通性,由着他吧,长大了会自觉的,别逼着他了。显然他们彼此都很清楚自己的儿子不折不扣地笨,却仍善意地期望着。

    懵懵懂懂地长到12岁,我的思想第一次发生了重大转变。

    那年初秋,天气特别炎热。刚割完早稻,父母出工去了,叫我在家门口晒谷子。中午的时候,我望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心想不会下雨吧,便跑去不远的小河里游水。正游得开心,大雨骤然而至,我光着身子拼命地跑到家里的时候,父亲正拿着扫帚拼命地堵截那些随水流四围乱窜的谷。见我回来,就扬起扫帚。我一见吓坏了,扭头就跑,慌不择路地跑进了一条山沟,一不小心掉进了水沟,水势湍急,一下将我冲出老远。夹杂在水里的荆条又火上浇油,我心里一急一痛,便昏了过去。后来听说,父亲当时吓坏了,背着我没命地往医院跑,鞋子跑没了,上衣跑没了,裤子也撕破了。半路上,母亲听到消息追上来,便轮流背着,一直背到30多里外的医院。母亲有腿疾,走路本来就一颠一颠的,我无法想象那段路她是怎样挺过来的。十多年后的今天,我每每想起父母在那条山道上心急如焚地奔跑,泪水便会不由自主地流出来,心中也悔恨不已。

    看到我醒来,父母喜极而泣,抱头大哭。泪水滑过他们憔悴的脸庞,滴落在他们血痕斑斑的脚上,触目惊心!其实当时我只是惊吓过度,医生说,在家静养一下就行了。但父母的小题大做却唤醒了我那麻木沉睡的心。父母的泪水让我一下子长大了,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即使愚笨如我,也是父母心中的最爱啊!

    那年期末,我破天荒考了全班第一。邻居说这娃子就是命硬,这水中一浸不但没有浸出问题,反而把人给浸聪明了。只有我知道,正是父母的爱让我滋生了强烈的愿望——我要用最好的成绩来给父母争光。全班第一的荣耀让父母骄傲了好久,他们屡屡将我作为弟弟妹妹们的榜样。这让我开心了好久,以至于慢慢养成了读书的习惯,一读读到大学毕业。

    我至今仍不知道自己的智商是高是低,也许,这对人的一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怎样的父母。从懵懂到明事,其实只是一桥之隔,父母温和宽厚的爱是孩子跨过这座桥的动力。

    就像黑云经过太阳的亲吻也会变成绚丽的彩霞,再笨的小孩,有父母的爱和呵护,也会长成顶天立地的栋梁。

    一滴泪落下需要多长时间

    一滴泪落下,到底需要多长时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父亲的一滴泪落下来,花了七天七夜。

    从来没有见过父亲落泪,除了那唯一的一次。以前没有过,以后也再没有见到。

    都说天有不测风云,这句话对于刚过36岁生日的父亲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那一年的春天,母亲突然患了精神分裂症,父亲一时不知所措。看一眼身边的三个孩子,最大的12岁,最小的才6岁;再看一眼家徒四壁的家境,一时间父亲真正陷入了孤立无助、悲痛绝望之中。

    父亲呆呆地坐在堂屋的角落,呆呆地看着母亲在堂屋中间哭闹,呆呆地看着看热闹的人从他面前来来去去,呆呆地看着三个儿女在旁边畏缩成一团,陪着母亲低泣。他就这样坐着,一句话也不说,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慢慢地,眼圈红了。我分明看见一滴泪出现在父亲的眼眶中,眼看就要落下,但,终究没有落下,因为父亲已经站起来,走到堂屋中间,把哭闹的母亲从地上扶起来,扶到凳子上坐下,又客气地对瞧热闹的人说“不要影响她休息,大家请回吧。”然后,父亲打来一盆热水,缓缓地为母亲洗去脸上、头发上和衣服上的灰尘,最后把母亲抱到里屋,哄她睡觉。等父亲将母亲安顿好,已是深夜,当他看到我们三个子女因为饥饿、困倦和害怕缩成一团睡着了,又迅速走进厨房开始做晚饭。不知过了多久,我像是在梦中,被一股诱人的饭菜香味馋得流口水时,突然睁开眼一看,果真见父亲做了好几个菜,正准备叫我们吃饭呢。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就托人带信给离我家不远的两个舅舅,叫他们过来商量救治母亲的事。两个舅舅看到正在房间里哭闹的母亲,都怔住了。父亲说:“我打听过了,长沙有家精神病院,听说不错,我想带她去那儿医治。但需要乘车一天一夜才能到达,这么远的路程我一个人带她去确实很困难。你们是知道的,我没有兄弟,三个孩子都这么小,帮不上忙,所以只有看你们谁能抽出时间,和我一起把她带到长沙治病。”两个舅舅听了,良久沉默。大舅舅先开口:“那得多少钱?”父亲说:“最少要带200块钱。”大舅舅接着问:“你有多少钱?”父亲顿时脸色黯然,不无伤感地说:“我现在只有十几块钱,全家只有这么多钱了,希望你们能帮一把。”又是久久沉默。小舅舅这时开口了:“我们回去考虑一下。”一丝失望马上掠过父亲的心头,还能怎么说呢,只有让他们回去考虑了。两个舅舅头也不回地走出我们的家门。

    舅舅走后,父亲呆呆地坐了好久好久。没办法,他又托人带信给城里的两个姑妈,请求她们回来一趟。

    第三天一大早,小姑妈回来了。父亲又把对舅舅说的话对小姑妈说了一遍。小姑妈说了声好,说应该治疗,但转口说:“我给你二十块,你再到其他地方想办法借些钱。”小姑妈当时的工资是每月60块。二十块钱管什么用呢?父亲只有苦笑,发自内心的一声苦笑,这就是所谓的姐弟情深吗?小姑妈给了钱,没多逗留,回城了。

    第三天下午,两个舅舅又来了。没有带一分钱来,而是带了一个道士来,也不知哪里请的道士。舅舅说:“先不忙跑那么远治病,说不定是中了邪,我们请了道士来镇邪。”道士镇邪?镇什么邪?父亲欲哭无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茫然地看着道士在屋子里挥舞,茫然地看着门口一大群瞧热闹的人。道士挥舞了一会儿,说了声可以了,就拿着道具出门走了。折腾这一阵,母亲竟愈发哭闹起来。不是镇住邪了,而是使病情加重了。两个舅舅没再说什么,也出门走了。

    第四天傍晚,大姑妈才从城里赶回来。她在家呆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回城了。走的时候,给父亲留下十块钱。

    大姑妈走后,整个上午父亲坐在房里没吭一声。两个舅舅考虑来考虑去,没有回音;两个姑妈都是施舍性地给一点钱,来了就走。难道说这就是所谓的兄弟情、姐妹情吗?难道说真要应验周围人说的“家破人亡”的结局吗?母亲还在哭闹,父亲只是漠然地坐着。良久,良久,父亲的眼圈又红了,一滴泪水又出现在父亲的眼中,但,这滴泪水依然没有落下来,因为父亲已经站起来,低沉地说了一句:“我出去借钱。”说完就出门了。

    父亲在外面整整跑了两天,总是吃完饭把母亲安顿好再出门,到点的时候赶回来做饭,照顾母亲和我们三个孩子。第七天晚上,父亲回来的时候,把所有的钱出来清了一遍,包括高利贷借来的钱,一共是121元。父亲轻声说了句:“明天可以出门了。”

    直到这个时候父亲才突然想起来,他和母亲走了,三个孩子在家怎么办呢?三个孩子都这么小,而他这一次外出寻医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回来,怎么办呢?

    父亲看一眼姐姐,再看一眼哥哥,又看一眼我,嘴巴动了一动,没有说出话来,脸上满是无奈和伤感。这时,姐姐开口了:“爹,你准备明天到长沙去吗?”父亲点点头轻声说:“是的。”姐姐没再说什么,走过去把哥哥牵过来,又搂着我过去,三个人一起站在父亲面前。父亲疑惑地看着姐姐,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这时,姐姐开口了:“爹,你放心带娘去看病吧,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们三个在家没人照顾。爹,你不要担心,我已经长大了,会照顾好两个弟弟的,我还会督促他们好好学习的。”父亲听着姐姐尚带奶声奶腔的话,张大了嘴看着她,他不敢相信,这些明事理的话,竟然出自一个孩子之口。这时哥哥开口了:“是的,爹,我们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你放心带娘去看病吧。”父亲的眼神由吃惊变平静,又由平静变悲凉,他低下头来,伸出手摸摸我的脑袋,把我拉过去搂在怀里。依偎在父亲怀里,我拉着他的手轻声说:“爹,我在家会听话的。”瞬间,父亲的眼睛红了。不是眼睛红了,而是眼眶里涌满了泪水,一滴一滴的泪水正从父亲的眼里夺眶而出。整整七天七夜,这滴泪水才从父亲的眼中滴落下来。父亲从我们三个幼小的、懂事的孩子身上看到了生活的希望,看到了治愈母亲疾病的希望,那是感动的泪水、欣慰的泪水、希望的泪水啊,能不流下来吗?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就带着母亲出门了,走到远远的拐弯处,回过头来看一眼站在门口的我们姐弟三人,什么也没说,然后转过头去头也不回地走了。那泪水,也从姐姐、哥哥和我的眼中无声滑落下来。

    人活着不仅仅活着这么简单,也不单单是为了享受,我们更应该去感恩,去创造。像一朵花,尽情绽放,美丽芬芳;像一棵树,努力长高,绿盖成阴,这样,我们才能无愧于此生,这才是生命的意义所在。

    父亲的眼睛

    有一个男孩,他与父亲相依为命,父子感情特别深。

    男孩喜欢橄榄球,虽然在球场上常常是板凳队员,但他的父亲仍然场场不落地前来观看,每次比赛都在看台上为儿子鼓劲。

    整个中学时期,男孩没有误过一场训练或者比赛,但他仍然是一个板凳队员,而他的父亲也一直在鼓励着他。

    男孩进了大学,他参加了学校橄榄球队的选拔赛,能进入球队,哪怕是跑龙会他也愿意,人们都以为他不行,可这次他成功了——教练挑选了他是因为他永远都那么用心地训练,同时还不断给别的同伴打气。

    但男孩在大学的球队里,还是一直没有上场的机会。转眼就快毕业了,这是男孩在学校球队的最后一个赛季了,一场大赛即将来临。

    那天,男孩小跑着来到训练场,教练递给他一封电报,男孩看完电报,突然变得死一般沉默。他拼命忍住哭泣,对教练说:“我父亲今天早上去世了,我今天可以不参加训练吗?”教练温和地搂住男孩的肩膀,说:“这一周你都可以不来,孩子,星期六的比赛也可以不来。”

    星期六到了,那场球赛打得十分艰难。当比赛进行到3/4的时候,男孩所在的队已经输了10分。就在这时,一个沉默的年轻人悄悄地跑进空无一人的更衣间,换上了他的球衣。当他跑上球场边线,教练和场外的队员们都惊异地看着这个满脸自信的队友。

    “教练,请允许我上场,就今天。”男孩央求道。教练假装没有听见。今天的比赛太重要了,差不多可以决定本赛季的胜负,他当然没有理由让最差的队员上场。但是男孩不停地央求,教练终于让步了,“好吧,”教练说,“你上去吧。”

    很快,这个身材瘦小、从未上过场的球员,在场上奔跑、过人,拦住对方带球的队员,简直就像球星一样。他所在的球队开始转败为胜,很快比分打成了平局。就在比赛结束前的几秒钟,男孩一路狂奔冲向底线,得分!赢了!男孩的队友们高高地把他抛起来,看台上球迷的欢呼声如山洪暴发!

    当看台上的人们渐渐走空,教练注意到,男孩安静地独自一人坐在球场的一角。教练走近他,说:“孩子,我简直不能相信,你简直是个奇迹!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男孩看着教练,泪水盈满了他的眼睛。他说:“你知道我父亲去世了,但是你知道吗?我父亲根本就看不见,他是瞎的!父亲在天上,他第一次能真正地看见我比赛了!所以我想让他知道,我能行!”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扇通往梦想的大门,当上帝关上这扇门时,会在另一个方向为我们打开一扇同样的窗。

    爱之歌

    自有人类就有爱,爱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

    父子之爱,母女之爱,姐妹之爱,兄弟之爱,师生之爱,夫妻之爱,情人之爱,都深溢在这辽阔的大地之上。

    爱,来自各个不同的对象,有各种名称的内容和形式。有浓情蜜意的爱,有淡如清水的爱,有山盟海誓的爱,有无微不至的爱,有不着痕迹的爱,有刻骨铭心的爱,有魂牵梦萦的爱,有纯洁无瑕的爱,有相敬如宾的爱,有永垂不朽的爱,有缠绵悱恻的爱,有气壮山河的爱。

    爱,是一种自发的行动,是一种纯真的感情,也是一种极微妙的心理状态。爱,一般是双方的,但也有发生在单方面的。

    爱,往往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但也有许多解释不了的爱。

    爱,在地球上生存,却因人而异。

    有的人很容易滋生爱的情感,有的人则难于长出爱的幼苗;有的人永远有一股爱的情潮在胸际奔腾,有的人在爱的天地里,长年累月心如止水。

    爱,是人类的独有财富;爱,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珍品;爱,是一种高尚的情操。当它升华时,可以奔流不息,可以惊天动地,可以发挥非凡的潜力,可以能人所不能。

    爱,总是与美结合在一起的。它们简直是一对孪生的亲密姊妹。美的事物滋生着爱,孕育着爱;有了爱,这种美更光华、更隽永,更能散发出夺目的异彩。散文、小说、诗歌、戏剧以及其他形式的文学作品,都少不了爱。爱,是作品的精华,作品的神髓,作品的生命。对爱描写得最美、揭示得最深、吟咏得最动人的作品,便最能扣人心弦,最能流传久远。

    饱含着爱的作品,像甘美的陈年佳酿,时光的消逝更能增添它醉人的香气和美味。

    爱,充塞在广宇之中;爱,激溢在大地之上。在无穷的时空里,爱在消逝;在无穷的时空里,爱在滋长。它永无止境地在生,在灭,在延续,在传播,在发扬。

    爱,是一首最激动人的歌。歌颂它,你就会远离自私之境;歌咏它,你就会情思无限;歌颂它,你就会胸怀广阔。

    爱啊,你这美妙的风吹吧,尽情吹吧!吹遍广袤大地,让人与人更加和谐,让人与人更加多情,让人与人更加亲密!

    那一年

    “七十四块三毛八。”

    当生猪收购站那个鹰钩鼻子把那些大的小的软的硬的票子推到爹面前时,爹似乎被他们吓住了。半天才想起伸手,伸到半道又缩回去了。哈着腰小心翼翼地问鹰钩鼻子:

    “七十四块——三毛八?”

    “没错,老头。”鹰钩鼻子不耐烦了,随手把钱一划拉,说:“一边去,老头。”

    钱出溜到了桌边,两张小票顺桌角滑下,在冬日的黄昏中飘飘洒洒。爹慌慌地伸手去抓,票子像是故意跟爹捣蛋样左扭右摆最终还是巧妙地落在了地上。不等爹弯腰,我麻利蹲下,捏起它们拍打拍打又捋得平平展展递到爹的手上。

    我从没见过这么多钱。去年队里分红,爹和娘干了一年分了十六块四毛二。这七十四块三毛八比十六块四毛二多多少呀,我算不清,也顾不上算清,只知道欢喜地咧着小嘴看着爹。

    爹好像不会笑。见着这么多的钱他也不笑。爹“呸呸”往拇指和食指上吐了些唾沫,把钱一张一张仔仔细细点了两遍,又在桌上蹭了几下,最后大票在下,小票在中间,几个硬币规规整整码在最上边,一卷,掖到黑棉袄里面。

    “回啦。二小。”

    我站那里不动。

    “家走呀。”爹催我。

    “爹——你说猪卖了给我买挂炮……”

    爹愣了愣,手抬起来,我仰脸盯住爹的手。爹的手把没扣住的黑棉袄扣子扣好就放下了。

    “爹——”

    “啥时候了,铺子都关门了,下回吧。”

    我的心一下凉透了。要不是爹说过卖了猪给我买一挂炮,我才不跟他跑二十多里冤枉路呢!下回,下回在哪儿呀,从我记事起,这是我家卖的第一口猪。

    “爹——”我喊着,泪蛋就要掉下来。

    爹不看我,端起车把在前面走了。

    再有两天就是腊月二十三了,我们这儿叫小年。街旁那家灶屋里飘出一股好闻的猪肉白菜炖粉条的香味,诱得我使劲吸了两下鼻子。结果,连收购站厚厚的猪骚气都吸进去了。

    我把裤子往上提了提,极不情愿地撵爹去了。

    出了公社这条小街就是高高低低的黄土路了。远远的庄子上有一缕缕白烟升起,一两只回窝的鸟急急地打头顶飞过。我跟在爹后面,脚踢着土坷垃心里骂着爹。还是爹呢,说话不算数,谁跟你叫爹呀!我故意走得很慢,慢着慢着就看不到爹了,我干脆一屁股坐在路中间。等一会儿就听前面喊:“二小——二小——”我不搭理。又是几声:“二小——二小——”我磨磨蹭蹭地站起。等又看到爹时,爹蹲在路边数钱。见我过来了,爹把钱掖到怀里,拍拍棉袄。

    “坐上吧。”

    我一扭身,给爹一个脊梁。

    “坐上吧,二小。”爹架好车等着我上去。

    我想起爹怀里揣着七十四块三毛八,爹答应过给我买炮说话不算话,心里就堵上一个大疙瘩,我想起爹晌午跟我一样喝了两碗红薯面疙瘩,推着二百来斤的猪走了二十多里地,爹的个子好高好高,爹的背已经有点驼了。爹这会儿驼着背端着车把等我上车,心里的疙瘩就软了,化了。

    “爹——”

    “上去吧,推着走快点儿。”

    天差不多黑透了,偶尔有一两声狗叫传来。车轮吱扭吱扭叫着,在黄土路上滚动,颠得我上下眼皮直打架,风呜呜地吹着,棉袄变得跟张薄纸一样。好冷啊,怎么还没到家。什么东西搭到身上,暖暖的。我闭着眼抓一把,噢,是爹的大棉袄。爹推了我一路,该下来走走了,可浑身酸软,一动也不想动。好像是过桥了,那座长长的石拱桥。车头翘起来了,高高的,车屁股又撅起来了,高高的。迷糊当中,听到哪儿响了一声“当嘟”。好了,过完桥,再有一里多就到家了。想睁眼看看爹,却怎么也睁不开。

    睡得好香啊,谁在那里说话,烦死人了。

    “他爹,不对呀。”

    “不能吧。路上点几回都够数。”

    “唉,对不上呀,别是丢哪儿了吧。”

    我打了个尿颤惊醒了,睁开眼,外屋亮着灯,爹和娘正在说什么。说什么,听一阵,想起爹的大棉袄,想起桥上那一声“当嘟”。想说不敢说,不说又不甘心。

    “爹——”我试探着小声叫。

    “睡你的。”爹极不耐烦。

    我壮壮胆子,声音再大一点儿。

    “是不是丢桥上了,我好像……好像……”

    “啥?”爹从外屋冲进来,娘端着油灯忙不迭跟在后面。

    “你说啥?”爹的影子投在土墙上老大老大,晃晃悠悠的,看得我心里发毛。“过桥时,我好像听见……”

    不等我说出听见什么,爹抡圆了胳膊,照我左腮帮子上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左半边脸顿时热辣辣的,耳朵嗡嗡地叫起来。

    从记事起,这是爹第一次认真地打我。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我生怕爹再来第二下,第三下,忙抬起胳膊抱住了头。

    爹只打了那一下。等我放下双手哆哆嗦嗦走到外屋时,爹和娘都不见了。我扑到院门口,只见夜色中晃动着一团红光,很快地远了,远了。

    我躺在一动就吱吱叫的破板床上,睁大了眼看着黑乎乎的土墙。鸡叫过头遍了;鸡叫过二遍了;鸡开始叫三遍了……

    门响了,我忽地跳下床往外跑。

    娘进来了,手里拎着家里那盏小灯笼,一脸的疲惫和欣慰。后面是爹。爹的个子老高老高,进屋时都要弯一下腰。看到我,爹笑了一下,笑得很涩很涩,“找到了,二小。”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看见爹笑。

    爹的右手探得紧紧的,慢慢伸到我眼前,又慢慢地张开了手掌。

    手掌上,静静地躺着一枚五分硬币。

    那一年,我刚刚八岁。

    在成长的道路上,如果我们遭遇苦难,甚至濒临绝境,也切莫悲观失望,更无须怨恨愤慨。再大的困难,有大家共同迎战;再多的忧愁,有你我协同分担。

    为了心中那座灯塔

    日前,全世界几乎所有的媒体,都在同一时间播发了一条震惊全球的新闻:奥地利女孩娜塔莎·卡姆普什在失踪了8年后,突然回到了家。在她失踪的8年时间里,她的父亲一刻也没有放弃过寻找女儿,而她也一刻没有放弃回家的努力。

    当记者问及娜塔莎,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她有如此坚强的毅力和意志时,她回答记者说:“因为我有家,家是我心中的灯塔,她时刻照亮着我回家的路,不管回家的路途有多遥远,也不管回家的道路有多艰难,我相信,只要心中灯塔的光亮不熄灭,我就能在灯塔的照耀下,一定回到我那可爱的家。”

    娜塔莎·卡姆普什的噩梦是从1998年的3月2日早上开始的。

    那天,她刚过了10岁生日。因为父母离异,她和父亲住在一起。早上,她像往常一样,和父亲道别后,就蹦蹦跳跳地上学去了,当她走到一个僻静处,一名闲逛的男子叫住了她,向她问路,还不等她给那名男子说清楚,男子就一把抓住她,她极力反抗,但那男子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拖到了一辆轿车上。

    从那一刻起,她就被那个有着变态狂的44岁男子沃尔夫冈绑架了。

    在被绑架最初的6个月里,她与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绝,她被带到一个不足6平方米大的地下室里,那里没有窗户,她曾试图逃跑,就向墙壁扔瓶子,用拳头擂墙壁,希望有人能听到她的声音,但是所有的挣扎都不过是徒劳。

    两年后,她已经长到12岁了,她仍在努力逃出那个魔窟,但都无济于事。

    于是,她不再在行动上有所表现她要逃跑的企图,她一直在寻找成熟的时机,她知道,她不能再做什么冒险的尝试了,如果尝试失败,就意味着那个魔鬼将永远会把她关在地牢里,以后逃跑的希望就很渺茫了。

    她为了麻痹那个魔鬼,便装作很顺从的样子。麻痹起到了效果。后来,她就被允许到楼上读书或者做些家务活,但都是在沃尔夫冈的严密监视下进行的,每次的时间都不会很长,她很快又被重新送到那个又潮又黑的地牢里。

    她继续采取麻痹战术,再后来,娜塔莎会被沃尔夫冈带上去上街,但为了防止她逃跑,他通常要求她走在他前面,为的是不让她脱离他的视线。

    曾多次走在大街上,娜塔莎疯狂地试图通过眼神来引起路人和商店店员的注意,但在人流如织的大街上,人们是不会注意一个小女孩的举动的。一次次求救的失望,使她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晚上,躺下时,她检讨了自己冲动的表现,幸亏没被恶魔察觉。她意识到,如果自己再有那么一点点冲动行为,后果都将是致命的。她想,不能图一时冲动的痛快,而最终永远失去回家的机会。

    她这时总会想起自己的家,那个心中明亮的灯塔,她就会强行稳定住自己烦躁不安的情绪。

    转眼,时间就到了2006年的8月份了,距离她被绑架的时间已经过了8年多,这年,她也18岁了。

    8月23日这天,对于娜塔莎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日子。

    中午,沃尔夫冈又一次带她坐车去上街,走到半路,沃尔夫冈要接一个电话,娜塔莎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趁他接电话的那一小段时间,猛然迅速打开车门,等沃尔夫冈反应过来后,她已经跑过了马路,冲到附近一栋房屋的花园里,借用这家主人的电话报了警。

    12分钟后,当警察出现在娜塔莎面前时,她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这才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

    在娜塔莎逃脱的当天深夜,绑架她的恶魔沃尔夫冈撞向了迎面开来的一列火车上,结束了他罪恶的生命。

    正是因为娜塔莎心中始终有座不灭的灯塔在照耀着她,才使得她时时刻刻都没放弃回家的努力,她最终做到了,回到了家,回到了日思夜想着她的父亲身边。

    人们在谴责那个绑架她的恶魔的同时,更敬仰的是小娜塔莎顽强的毅力和惊人的意志。

    在为她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对她的采访活动一直进行了45分钟,她虽然有时会偶尔咳嗽一下,但自始至终,她都没掉过一滴眼泪。

    她说:“现在不用哭了,因为我已经切切实实地见到了心中的那个灯塔,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为什么要哭呢?”

    活着要对别人有皮鼓用处才能快活。

    地瓜烧

    父亲喜欢喝酒。可是父亲从来也不喝好酒。他喝地瓜烧。就是市场上最便宜的那种。用地瓜干酿出来的。

    我童年就失去了母亲,父亲拉扯着我们兄妹二人过日子。怕有了后母我们兄妹会受虐待,父亲一直没再娶。

    一家的担子压在父亲一个人肩上。白天上生产队劳动累个半死,收了工又得做家务。父亲忙里忙外,常常筋疲力尽。这时候,他就喝两盅酒。酒能舒筋活血,能解乏,还能把觉睡得踏实。

    睡踏实了,第二天才有力气做活。

    父亲喝的地瓜烧是用地瓜干换的散酒。三斤地瓜干就能换一斤。一斤能喝十天半个月,父亲说:喝酒不是好习惯,可酒是我的血。一没酒,血就干了。

    我们小,不明白父亲的话。但我们愿意星期天给父亲换酒去。

    父亲喝了酒,在火油灯下,脸色就会红润起来,呼噜也打得响。有着酒的滋润,父亲年年都出满勤,都能多分回家一些粮食。在父亲手里,我们没有冻死没有饿死。恢复高考后,我考上了大学,妹妹也考上了中专。而父亲却苍老了。尽管一天两蛊地瓜烧滋润着他,他还是老了。

    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县城工作,妹妹则到一所乡镇中学当了教师。不久又各自成了家。父亲的担子轻了,可依然还是喝地瓜烧。地瓜烧已没有了散装的,也不能用地瓜干换了。一斤装的一瓶一元左右,还是便宜。

    我们常回家看父亲。回去就给父亲捎几瓶酒。妹妹也捎。是中档的,十几元一瓶。父亲把酒在手里把玩,问价格。我要开瓶给父亲喝,父亲总是摆着手,说:不急不急,留着,留着慢慢喝。吃饭时,父亲倒进蛊里的还是地瓜烧。

    我们劝父亲找个老伴过日子。父亲说:老了老了,不找了。劝父亲进城住,父亲不去。说:老了老了,离不开这片土了。

    回家看父亲,总带上几瓶好酒。父亲总说留着慢慢喝。吃饭时,父亲倒进蛊里的还是地瓜烧。

    这么又过了几年。那回回家,没来得及带酒,就到村代销点去买。点了几瓶,代销点的远房叔笑着说:你买的酒还是你爹送来的呢!

    一问才知道,每回带的酒,父亲都送来代卖了。再细问,父亲竟一瓶也没留下。回家问父亲,父亲有些难为情。半天才说:我寻思,是酒一样味儿。喝地瓜烧就成。又说:以后甭买好酒了,我不馋好酒。我不信,还是买。可父亲还是送去代卖了。跟妹妹说了。妹妹也劝。父亲还是那样。我发誓一定要让父亲喝上好酒。

    父亲六十大寿那天,我们一家都回来了。我带回一瓶地瓜烧。妹妹一家也来了。妹妹也带了一瓶酒。也是地瓜烧。

    我打开我带回的酒,给父亲满满倒了一蛊,说:爹,今儿是您六十大寿,您多喝几盅地瓜烧。父亲喝了。仿佛又被什么噎着了。父亲捏着酒盅,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父亲问:儿子,你说实话,瓶里是什么酒?我说:地瓜烧啊。

    父亲摆摆头,说:儿子,你是国家干部,你得诚实。我低下头,说:是茅台……父亲又问妹妹:闺女,你说实话,瓶里是什么酒?妹妹说:地瓜烧呀。父亲摆摆头,说:你是教师,不能说谎。妹妹低下头,说:也是茅台。

    父亲怔着。久久怔着。眼里慢慢湿起来。父亲起身,从柜里摸出两个红布包。他小心翼翼打开来。是两包人民币。

    父亲望着它们,轻轻说;这两个包,一包是我这些年的血汗钱,一包是你们给我买的酒代卖的。你们都是出息人,都是在咱村学校出去的。我想拿这钱做件事儿。当初你们上学千难万难,这会儿的孩子娃也不易。我想把它们捐给学校。村里学校太旧了……

    父亲问:你们同意吗?

    我们望着苍老的父亲,眼里也慢慢湿了起来。我们都争先点头。

    父亲有些不好意思。他笑了。

    我们也笑了。毕竟,我们终于让我们的父亲喝了一回好酒。

    同样,父亲也让我们喝了一回好酒。

    真的,那才是最香最醇的好酒……

    人生之中,总会有那么一些瞬间,让我们深深感动,然后,一辈子铭记于心间。

    带血的手指

    8年前的那个冬天,让我刻骨铭心。

    我父亲是个木匠,一年中很少有空闲的时间。那年冬天,劳累了近一年的父亲更是昼夜不停地劳作,以便用自己的辛劳换来我们兄弟二人的学费。

    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星期天。当我还在睡梦中的时候,院子里就响起了清脆的电锯声。我起了床,推开屋门,一股寒风扑面而来。我哆嗦了一下,抬头望天,阴沉沉的。两只乌鸦在光秃秃的桐树上张望着,寒风一吹,它们就呱呱地叫着飞走了。

    “妈,”我扣好衣服走进厨房,“这么冷的天,爸怎么在外面干活?”

    “你们遇个星期天不容易,你爸怕吵醒你们。”

    我的心里一阵感动:“可这天多冷啊!”

    “冷有啥法儿?你爸急着给你们挣学费,你没见他这几天腰都直不起来了?唉!”母亲叹息着说。

    听了这话,我默默地走出厨房,注视着正在寒风中忙碌的父亲。

    父亲弓着腰,两手按着木板缓缓地向前推着,飞散的锯末在风中抛撒着,不时地落到父亲的旧棉袄上,沾在父亲零乱的胡须上。父亲一次次匆匆地俯身,又一次次缓缓地直身。每一次起身,父亲都要捶捶后背。看到这里,我的鼻子一酸,泪水无声息地滑落下来。

    泪光中,我已分不清哪是锯末,哪是白发,只看到点点银光在寒风中闪动着。

    “小满,喊你哥起床吃饭。”母亲在厨房里喊。

    我喊了哥,便去叫父亲:“爸,吃饭吧。”

    “你们先吃吧,只剩两块了。”父亲头也没抬。

    印象中,这样的话父亲不知说过多少遍。我没有动,只想等父亲一块儿吃饭。

    “啊!”忽然,我全身的血都凝固了。

    “爸!”我冲向了父亲。

    只见父亲左手握着右手……血淋淋地滚在地上。

    见此情景,母亲手中的碗落在了地上,碎了,脸也一下子白了。“快!让你哥带着你爸上医院!”母亲抓起布片奔向父亲。我看到母亲的手哆嗦得厉害。

    哥披着衣服推着自行车从屋里冲了出来:“爸,快坐上,咱们走!”

    “甭慌,你先把衣服穿好,外面太冷。”父亲嘱咐着哥,却完全忘了自己的疼痛。

    望着哥和父亲匆匆而去的背影,我的泪水又一次无声地滑落下来。

    父亲的另半截手指最终被截去了。医生说,不截去,要一年多的时间才可以愈合;父亲坚决要求截,哥说啥也拦不住。

    因父亲的伤,本来就穷困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因为交不起学费,哥打算辍学。给父亲一说,父亲大怒:“多大的事就退学,明天给你们钱!”第二天,父亲就请人帮忙,将家中的粮食卖了。当父亲用缠着纱布的手将钱递给我们的那一刻,我们兄弟二人都哭了。我知道,这钱是父亲用血汗换来的。

    然而,我们家的厄运并没有结束。第二年夏天,父亲的手指又发炎了。原来粗心的医生将一片碎骨留在了父亲的伤口里,父亲不得不再一次动手术。看着日益拮据的家境,即将高中毕业的哥哥放弃了高考的机会,毅然辍学了。父亲的吵和骂也未能改变哥的决心。哥说:“爸,你已供我上了高中。够我用了。”

    那一刻,我看到父亲的眼中泪光闪闪,从不流泪的父亲在我们面前大哭起来:“都怪我没本事啊,供不起你们上大学……”

    寸光荏苒,一晃8年过去了,日子也渐渐地好起来,可我怎么也忘不掉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特别是一到冬天,我仿佛又看到了父亲那血淋淋的断指和满脸的泪水……

    爱是相互的。从我们的生命诞生的那刻起,我们就承担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爱。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被爱的我们应该给予别人我们的爱。

    父亲给我的人生智慧

    那个黄昏,我把考得一塌糊涂的数学试卷带回家。我站在灶火塘前,大气不敢出,等着父亲发落。屋子里灰蒙蒙的,有静静的尘土在浮动,父亲在炕上端详着试卷,半天没说一句话。末了,他有些随意地说,前面的几道题粗心了些,以后就好了。说完,把试卷一丢,又在炕上忙着补他的笸箩。这是我记忆中颇为清晰的场景。母亲在院子里专心地喂猪,鸡们踱着方步进了鸡窝,夕照沉静在邻居的东墙上。我原本以为会惊天动地的事情,就这样在寂静中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然而,以后的人生中常有类似的场景出现。在考试中,本来成绩下降到只拿了一个二等奖,父亲会说,不错,不错,我还担心你连三等奖也拿不到呢。平时,父亲总是磨叨,比咱强的人多了,分高分低的,不要太在意。有一年暑假,我去大同打工,一个半月后,灰头土脸的我只挣回了100多元钱。父亲说,不少不少,有人出去一年,一分钱也没拿回来。

    我总觉得父亲的宽容有点儿像是纵容。

    最要紧的是那一年复习。周围的邻居都劝父亲,家里都这样了,就不要再让小子复习了。实际上,我的内心也有所动。临近开学的时候,父亲还是坚定地说:“去吧。”我说:“恐怕没希望。”父亲说:“数学、英语比去年进步了不少,应该没问题。”“你病着,地里的活那么多,我怕家里顶不住。”我亮出了我最担心的底牌。“有你妈呢,更何况,你回来也顶不了多少事,到学校学你的,家里的事,不要想太多。”父亲说得极轻松。

    那些年,父亲没有呵斥过我一句,也从来没有强加给我什么目标和任务,即便在家里最困难的时候,也没让我的内心犯过难。现在,我也有了儿子,我发现,我对儿子的呵护中也有着“纵容”的成分。

    或许,父亲潜移默化的爱早已让我懂得了:最真的爱,就是最大限度地给心灵松绑。

    最开明的爱

    有个吸毒、偷窃、赌博什么都来的日本大学生,某天在无比的空虚中觉悟了,决心寻找自己的人生意义,于是他走遍全世界最落后的角落、最险恶的灾区,做最粗重的工作,在刻苦的过程中,他慢慢发现自己生命的意义和价值。只是为了怕父母担心,他从来不敢禀报父母到过哪些国家、受过什么伤、做过什么事。

    有媒体将他的义行报道出来后,家长才知道独子在国外做什么。他原本很怕被保守而严谨的父亲责骂,没想到父亲只对他说了一句话:“其实孩子并不是为了让父母放心而活的。”

    父亲虽然还是不放心,但是,他愿意接受,孩子有他自己的人生道路要走。

    这位父亲的爱如此开明:虽然你与我认知不同,你不符合我的期望,但我还是一样爱你,也愿意欣赏你。因为我知道你在努力着。

    在塞尔维亚首都,有对父子的事迹更劲爆了。激进党的市议员候选人安东尼,在竞选活动中有个头号的反对者:他的儿子拉萨。26岁的拉萨一点也不认同爸爸激烈的民族主义,于是制作了许多宣传标语,上面都写着:“别投我爹!拉萨敬上。”

    父子反目的举动很受人关注,但儿子声称,他和爸爸感情很好,只是完全不认同爸爸的政见,而爸爸也说,他是我儿子,我不会阻止他扯我后腿。父子之间的“开明对立”精神真令人刮目相看。

    对华人社会而言,这种父慈子孝的行为真是不可思议,但其中却蕴藏着人性的光辉:我爱我父,但我更爱真理;我坚持我的理念,但我也接受儿子的反对。

    你可以跟我背道而驰,但我还是爱你。这是最开明的爱。

    地震中的父与子

    1989年发生在美国洛杉矶一带的大地震,在不到4分钟的时间里,使30万人受到伤害。在混乱的废墟中,一个年轻的父亲安顿好受伤的妻子,便冲向他7岁的儿子上学的学校。他眼前,那个昔日充满孩子们欢笑的漂亮的3层教学楼已经变成一片废墟。

    他顿时感到眼前一片漆黑,大喊:“阿曼达,我的儿子!”跪在地上大哭了一阵后,他猛地想起自己常对儿子说的一句话:“不论发生什么,我总会跟你在一起!”他坚定地站起身,向那片废墟走去。

    他知道儿子的教室在一层左后角处,他疾步走到那里,开始动手。在他清理挖掘时,不断有孩子的父母急匆匆地赶来,哭喊过后,他们绝望地离开了。有些人上来拉住这位父亲说:“太晚了,他们已经死了。”这位父亲双眼直直地看着这些好心人,问道:“谁愿意来帮助我?”没人给他肯定的回答,他便埋头挖着。救火队长挡住他:“太危险了,随时可能起火爆炸,请你离开。”

    这位父亲问:“你是不是来帮助我的?”

    警察走过来:“你很难过,难以控制自己,可这样不但不利于你自己,对他人也有危险,马上回家去吧。”“你是不是来帮助我的?”

    人们都摇头叹息着走开了,都认为这位父亲因失去孩子而精神失常了。

    这位父亲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儿子在等着我。

    他挖了8个小时、12个小时、24个小时、36个小时,没人再来阻挡他。他满脸灰尘,双眼布满血丝,浑身上下破烂不堪,到处是血迹。到第38个小时,他突然听到底下传出孩子的声音:“爸爸,是你吗?”

    是儿子的声音!父亲大喊:“阿曼达,我的儿子!”

    “爸爸,真的是你吗?”

    “是我,是爸爸,我的儿子。”

    “我告诉同学们不要害怕,说只要我爸爸活着就一定来救我,也就能救出大家。因为你说过不论发生什么,你总会和我在一起!”

    “你现在怎么样?有几个孩子活着?”

    “我们这里有14个同学,都活着!我们都在教室的墙角,房顶塌下来架了个大三角形,我们没被砸着。”

    父亲大声向四周呼喊:“这里有14个孩子,都活着!快来人!”

    过路的几个人赶紧上前帮忙。

    50分钟后,一个安全的小出口开辟了出来。

    父亲声音颤抖地说:“出来吧!阿曼达。”

    “不,爸爸。先让别的同学出去吧!我知道你会跟我在一起。我不怕。不论发生什么,我知道你总会跟我在一起。”

    这对了不起的父子在经历了巨大的磨难后无比幸福地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一滴水可以折射太阳的光辉,一束花可以见证爱与被爱。

    品味父爱

    妈妈去世后,每天早晨上班之前,伯特都会去父亲那里看一看。父亲身体虚弱,行动迟缓,但是他总为伯特准备好一杯橘子汁,放在厨房的餐桌上,并附上一张字条:给你的。

    在伯特的记忆中,父亲从来没说过“我爱你”这类话。小时候,他问过妈妈:“为什么爸爸不爱我?”妈妈皱起眉头:“谁说他不爱你啦?”

    “他从不说。”伯特抱怨说。

    妈妈盯着他说:“他也没对我说过。但是,你看,他那么努力地工作,为我们买来衣服、食物,并为我们交房租,这就是你爸爸表达爱的方式,他通过行动告诉我们:他爱我们,爱这个家。”母亲拍拍伯特的肩膀问:“你懂了吗?”

    伯特若有所悟地点着头。他脸上接受了这个说法,但心里还没接受,他依然渴望父亲对他说出“我爱你”。

    父亲开了家小型废旧金属回收厂。伯特放学后,常去他工作的地方玩,希望父亲能叫他帮忙,然后再表扬他,可父亲从来不让他帮忙,那儿的工作对于一个小男孩来说实在太危险了。母亲一直为父亲的工作担心,怕他受伤。

    父亲用手把废旧金属塞入一个装置中,这装置切削起金属来,就像屠夫砍排骨一般利索。它看起来像一对巨大的剪刀,刀片比父亲的身体还厚。如果父亲不能恰当地塞入金属,就很可能受伤。

    有一天晚上,母亲问父亲:“你为什么不请人帮你干那活?”

    “那你为什么不请个厨师呢?”父亲反问。

    母亲眨眨眼说:“怎么啦?艾克?难道你不喜欢我做的饭菜了吗?”

    “我当然喜欢!但是如果我请得起帮手,那你也应该请得起厨师!”父亲笑了,他还有点儿幽默感。

    父亲工作时,那个用于切割厚钢铁的乙炔火炬也非常危险,它发出嘶嘶声,切割时总会飞出很多熔化的金属粒,包围着父亲。

    父亲戴着皮手套、护目镜和宽檐帽。一天,飞溅的火花点燃了他的袜子,回到家时,他的脚背起了泡。母亲为他涂了药膏。

    “你怎么就不能小心些,艾克?”母亲责问他。

    “你要我怎么做呢?整天站在水里工作吗?”父亲故作轻松地说。

    他们笑了起来。伯特不懂父亲怎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后来他才意识到,那是父亲不让母亲担心的最好办法。

    一天早上,父亲祈祷完后,轻声地说:“主啊,你能不能让我的日子过得轻闲一些?”那一瞬间,任劳任怨、以苦为乐的父亲看起来是那样脆弱,伯特真想紧紧地拥抱他。

    多年后,伯特每天去看望父亲时,都那么做了。他喝完父亲准备的橘子汁后,就会走过去拥抱他,并对他说:“我爱你,爸爸。”

    父亲是否喜欢伯特的拥抱,他从来不说。伯特拥抱他时,他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一天早上,因时间紧迫,伯特喝完橘子汁就径直向门口走去。父亲走到他面前,问道:“走了?”

    “有什么事吗?”伯特问道,心里很清楚他问话的意思。

    “就这么走了?”他重复了一遍,交叉着双臂,眼睛四处看,就是不看伯特。

    伯特拥抱了父亲一下,现在是问那件事的时候了,他问:“爸爸,我已经50岁了,你还从来没对我说过你爱我呢!”

    父亲从伯特身边走开。他拿起空杯,把它洗干净,放好。

    “你告诉过别人,说你爱我,”伯特说,“但我没有听你亲口说过。”

    父亲看起来很不自在,非常的不自在。

    伯特向他走得更近:“爸爸,我要你告诉我,你爱我。”

    父亲退后了一步,嘴闭得更紧了。他好像要说话,结果只是摇了摇头。

    “说吧!”伯特大声喊着。

    “是!我爱你!”父亲终于说出来了,他的手颤抖着,像一只受伤的鸟儿。就在那一刻,伯特看见父亲的眼里有泪光,这是他一生中从未见过的。

    伯特站在父亲面前,吃惊得说不出话来。父亲是那样地爱他,以至于把这份爱说出口都让他流泪。母亲是对的,在他生命中的每一天里,父亲都以他的行动告诉她,他有多爱她。

    “我懂了,爸爸,”伯特说,“我懂了。”

    抛却那种种的欲望和我们有色的眼光,用心来观察这个世界,你会发现,原来更值得我们关注与珍藏的,是心灵深处那份真诚而简单的爱,虽然平实无华,但却使我们的世界锦上添花!

    两根火柴

    狂风魔鬼般咆哮着,鹅毛大雪满天飞舞。

    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一家四口围着炉子坐着。尽管如此,姐妹俩还是冻得不停地发抖。为了让大家忘掉寒冷,父亲决定玩个游戏。他神色凝重地说:“现在家里穷得只能养活你们姐妹中的一个,而另一个必须丢掉。我们用抽火柴棍儿的方法决定留下你们中的一个。”

    6岁的妹妹和8岁的姐姐都睁大了惊恐的眼睛:“爸爸说的是真的吗?”父亲转过头,对他的妻子使了个眼色,然后大声说:“拿两根火柴来。”妻子递了两根火柴给他。

    丈夫接过火柴,把手背到身后,过了一会又举到前面说:“现在两根火柴中有一根被折断,谁抽到了短的,就必须离开这个家。”

    空气像被寒冷的风冻住了。姐妹俩看着爸爸,再看看爸爸手中的火柴,想从爸爸脸上找出什么破绽来证明这只是一场游戏。但爸爸神情严肃,使两人不得不作出选择。

    姐姐的手在两根火柴间游动,可是它们都只露出一节一样长的火柴头。于是姐姐快速抽出一根,用手捂着跑到了一边。妹妹也用同样的速度抽出了剩下的那一根,躲到了另一边。

    夫妻俩相视一笑,露出一副计谋得逞的表情。

    这时,姐妹俩同时转回了身,脸上都带着忧伤的表情,随后慢慢地举起了各自手中的火柴。

    夫妻俩被所看到的一切惊呆了:两根火柴都只剩下了火柴头!父亲先是一愣,忽又恍然大悟:原来火柴都被折到了最短,姐妹俩只为能让另一个人留下来!

    父亲的眼圈红了。这个男人的心中忽然涌出了一种混杂着幸福、悲伤和内疚的复杂情绪,他抱着两个女儿失声痛哭。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握在手里的原本就是两根没有折断过的火柴。

    美,在于一个人的才能;而比才能更美的,是拥有一颗懂得施爱的心灵。

    在父亲面前三次流泪的故事

    平日里总觉得父亲对我们很冷淡,但他对我们的爱却能从细小的事情中体现,父爱无处不在,细心地去观察、去体会,你会发现父亲是多么的爱自己的孩子,他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依稀记得读高中时那三次因为父亲而感动流泪的故事。

    第一次是在读高一,开学不久天气就变冷了,我没带厚的被子,可是又只能一个星期回去一次,还要等三四天才能回家呢。于是和同学共着将就着睡。没想到第二天父亲却给我送来了暖和的被子,真是父女连心啊,他好像知道我很冷似的。那时路还没修好,一路全是风沙,父亲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而他身上却全是灰尘?他看到我微笑着说:“天气冷了给你送来了被子,怕你晚上着凉。”说完还塞了10块钱给我,叫我吃好一点儿,身子要紧,然后转身就走,向我招手道:“你妈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我流泪了。

    高一下学期父亲叫我搬到叔公家去住,他们都去打工了,没人在家,让我找同学做伴帮他家看房子。开学前一天下了很大的雪而第二天又要报到,父亲要和我一起去搬东西,本来是要坐班车去的,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父亲回到家推车子载我去了。到了寝室父亲帮我整理好东西,然后帮我扛箱子,重的他提,轻的我拿。父亲在前面带路,路很泥泞,他叫我踩着他的脚印走这样就不会摔倒了,来回了两趟终于搬完了。

    到了叔公家,父亲帮我整理房间,我先出去买点儿生活用品,等我回来时,房间已经布置得整整齐齐了。而父亲却不在,桌子上放了张留言条,交代了东西的放置和叫我好好学习的话。看着留言条,我的眼睛渐渐模糊,泪水掉在了纸上。

    学校的伙食很差,我的身体也越来越不行了,经常头晕,到医院检查才知道是营养不良和贫血严重。当时还不敢告诉父母。谁知弟弟告了密,被父母骂了个半死。母亲拉我去医院抓了几副药花了100多块钱。

    “我从小就不爱吃中药,一吃必吐,等于浪费钱啊。”我说,又被他们批了一顿。药要分六次吃完,所以半夜还要再煎一次。父亲很准时地起来为我煎药。药煎好了父亲就叫我起来喝,旁边还放了一碗糖,说先苦后甜就不会吐了。他还要看着我喝完,怕我趁他不在偷偷地吐掉。我端起药喝了几口,然后看看父亲又埋下头去喝,喝着我的眼泪就流出来了,父亲看见了,笑着说怎么苦得哭了,快吃点儿糖。他哪知道我是因为被他感动地哭了。这次吃药我却没吐。觉得很奇怪,也许就是父爱的伟大之处吧。父爱就是那一剂特效药。

    爱在点点滴滴中,只要你细心地去体味,你会发现,不仅是你的父亲,还有你的其他的亲人,朋友都在关心你。一句关心的话会让你感到温暖。一句祝福,一句问候都说明了他们对你的关爱。

    让我们从现在起去发现身边的点点滴滴的爱,也学会去关爱别人,去关心需要关心的人,学会感恩,我们的父母为我们付出这么多,我们也应该为父母做点儿什么了,不是吗?

    父爱无言

    在一个大雪纷飞寒风凛冽的傍晚,父亲接到一个朋友打来的电话:“一个小时前,你儿子公司的一台客车坠下了鹰子岩处的山崖,死了二十多人,不知你儿子是否在车上……”熟人的话还没有说完,父亲紧握在手中的话筒突然就掉到了桌子上,他的身子猛地晃了一下,差点倒在地上。他呆呆地扶着冰冷的墙壁的站立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他来不及跟家里其他人打一声招呼,匆匆推了一辆破自行车,就拼命地向出事地点骑去……

    雪花仍在纷纷扬扬地下着。踏上又硬又滑,自行车摔坏了,脸摔青了;鞋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弄丢了一只,脚掌被尖利的山石划得鲜血淋漓,一滴滴地洒在雪地上,仿佛朵朵怒放的梅花,凄美动人。他花了三个多小时,跌跌撞撞地赶到二十里外的出事地点。他一边急切地呼唤着儿子的名字,一边颤颤巍巍地翻看着那一具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这时,儿子也赶来了。他是被单位委派来这里协助处理事故的。寒风正在毫无顾忌地肆虐着,雪落无声,父亲的头顶一片雪白。那一刻,父亲单薄、苍老的身影变得那么的模糊而清晰,仍拂雪地中一座冰冻的雕塑,烙铁一样地烧痛了儿子的眼睛。儿子的眼角有些湿润,声音有点抖地喊道:“爸,别找啦,我在这里好好的呢!”

    父亲一下子呆了。过了好半天,他才恢复了神志,摇晃着走到儿子的面前,定定地看着儿子,两行浑浊的泪水顺着他那沧桑的脸颊流了下来。掉在衣服上,掉在雪地上。

    儿子噙着泪问:“爸,你没事吧?”

    父亲摇了摇头,努力地从冻得僵硬的脑上挤出一个笑来,喃喃地说道:“你没事……没事就好!”

    “爸!”儿子深深地跪了下去,抱着父亲那只伤痕累累的腿“呜呜”地哭了。

    雪落无声……

    普天下父母对儿女的爱,其实都是一样的。

    父亲的愿望

    他来自农村,学的是医学专业,上了几年学,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他上没了。医院不好进,没钱也没关系的他,混了几年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乡卫生员。

    一辈子在土里刨食、对他寄有太多希望的老父亲为此很着急,从百里外的农村老家赶来,带着他到医院求职。他成功地为某医院做了一例断肠接合手术。有热心人提醒他们父子要及时送礼。礼也送了——一壶家乡产的小磨香油,只是太轻了,轻得微不足道。院领导说,如果他能做断肢再植手术,就可以把他调进医院。

    农民父亲听不出弦外之音,更着急不知道要等到啥时候才会有断肢的病人来到这小医院做接肢手术。即使有,也未必轮上儿子做。如果没有上手术台的机会,就意味着儿子还要一直等下去。

    为了儿子的前途,生性笨拙的农民父亲突发奇想,一急之下剁掉了自己的一个手指,在手术台上指名要儿子做手术……

    手术后拆线,看着还能弯动的手指,农民父亲笑了,儿子哭了,医院领导无话可说了。

    心里盛着爱,你才可诗意地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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