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难道我真的是畜生,为什么每每遇到的人,都这样骂我,莫非肮脏的血液注定要培育肮脏的下一代?
清竹见她眼中一片杀机,咬了咬牙支起身子,瞅准方向一下子跳下床,奋力地向外奔跑,可是还没等她跑出几步只觉自己的腰身被什么东西卷住,身体一下子腾空飞起,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她惊叫出声,恐惧地看着身旁快速划过的景物,像破布娃娃一样扔到地上。
“贱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手中握紧白色的玉质腰带,他眸底放出一道森冷如刀的目光,注视着姿势极其难看地躺在地上的女人。
冷鞭如凌风一般呼啸而来,秦政残忍地挥动腰带,清竹躲闪不及右手面上立即挨了一记。
火辣辣的痛感从手背传来,眼前顿时鲜血横流、模糊一片,从未被这样毒打过,她开始感到恐惧急忙捂着脸,浑身都因为疼痛而颤抖着。
他狂怒不已眉宇间迸出煞气,挥动着腰带如同皮鞭般狠命的狂打,一阵疾风暴雨的鞭打着她娇嫩的身躯,清竹猝不及防,无法躲避,全身蜷缩在地,任由他毫无止境的发泄。
直到眼前人一动不动,眼一黑昏了过去,那个男人才在咆哮声中,渐渐停手。最后,他狠踢一脚,她便如一片树叶般飘摇落向墙角。
清竹无声无息地晕倒之后,秦政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大步走到门前,猛地把门打开,又重重地关上,对站在新房门外的俩个侍卫寒声道,“把这道门给我锁上,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任何人出入!”
哼,吕夫韦,明天就让你尝一尝污蔑本王的代价,你们全家老小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欺君之罪,砍头受死吧!秦政大踏步走出竹园,阴冷的大笑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响起一阵骇浪惊人!
他刚步出竹园大门,却见宰父长身玉立的背影,与一片翠竹相得益彰,更显英姿飒爽。
宰父听到脚步声,轻轻转头,原本若有所思的脸上,突然展现一抹坏坏的笑颜,“看来师弟的蛊毒已经大好,可以享受美人恩了!不过今天您的口味好像是变了,怎么还用上了鞭子!”隔着薄薄的窗纸,红烛照耀,里面人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他亲眼看到秦政的暴.行,也亲耳听见那女子的哀嚎。
在只有他二人的时候,宰父总是称呼秦政师弟。他知道今天与自己拜堂成亲的女子不是吕妙竹,如果是那个女人的话,王爷也不会亲自上阵,没准下些迷药胡乱赏给那个下人!
他也晓得秦政恨吕夫韦,不只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参杂不清的血液关系,更是因为吕相与朱姬勾结,暗中辅佐同胞弟弟秦峯,甚至连自己最喜爱的二女儿吕清竹都许配给他,看来是把所有夺得帝位的希望都寄托在老三的身上了。
念及吕清竹,宰父便思绪翩飞,那个只有两面之缘的女孩,那些震惊四海的言论着实让人对她刮目相看,三个月前,师傅出关自己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南齐,但得到的却是她已经离家出走的消息,后来奉师命为秦政疗伤,又听说她即将嫁给秦峯,难道他们真的无缘再见一面。
“哼……”秦政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本来见到少有的美人自己还一片“性”致,可转眼就让那个女人气得心肝俱裂,他甚至十分憎恨那个夺走她初次的男人,如果让自己知道那人是谁,一定要将他作成人彘,以泄己愤,“那个老家伙居然敢侮辱本王,送了一个婚前不贞的女人,明天我就让他血渐满门……”
“王爷,王爷不好了……”政王府太监总管小全子一道狂奔,吁吁气喘地来到秦政身边,急忙叩首,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大事不好了……错了……错了……”
秦政冷冷开口,带着些微的不悦,“还有什么大事不好?”
大婚之日,他便绿云罩顶,还有比这更令人苦逼的吗?
“不是三小姐,是吕家二小姐……”小全子本是个伶牙俐齿的下人,但今天这般错乱的情形也是头回遭遇,他现在也是心鼓雷鸣,表达失常。
小全子还在喘着粗气,但见后方有一男一女跟着相随,一路小跑,断续出声。
“我家小姐呢?”莹儿面色灰白交错,冷汗淋漓,几乎站立不稳,身旁的阿福急忙扶住她摇摆不定的身体,千万不要发生那样的事,否则终生懊闹,后悔无及。
宰父认出眼前人是莹儿,浑身一颤,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一把抓住她的衣袖,大力摇晃道,“你说什么?你是说里面的是二小姐清竹吗?”
莹儿无力地点头,宰父顷刻扰乱心扉。他携着她的衣袖,几乎是用拖的,把她拉入竹园,又连拉带拽地来到新房前,冷声大喝,“开门!”
两个侍卫被吼得一愣,胆怯地说,“王爷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也不许……”
话到一半儿,却见宰父手掌竖劈,两人登时毙命。
秦政紧随而来,不禁满脸惊诧,原来他们真的认识!
当宰父血红着眼用手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屋内传来浓重的血腥,他看到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她的头撞在墙角,雪白的墙面上绽放出一朵鲜艳的朱红色花朵,诡异而妖娆。女人的身上全是横七竖八的鞭痕,有的青中带紫,有的血液淋淋,她的右手上有一条深可见骨的丑陋伤口,皮肉翻飞,惨不忍睹,触目惊心。
清竹蜷缩在那里,头发散乱,头上和身上几乎全是血,特别是背上一片片的血,看起来让人心生胆颤,不敢再看。
莹儿捂着眼睛哭泣,几乎要晕了过去,从没见过这么多的血迹,也从没见过二小姐像现在这样面如白纸,不省人世的样子。
宰父的心一抽一抽地发疼,从前的一幕赫然印入脑海,他记得那个女孩即使满身烧伤,也一直那么精神那么有活力,不在乎别人的议论,特立独行的作风,可今天也许她就要永久别离!
他忽然上前抱起毫无生气的女子也不顾及什么男女有别,起身欲将她放在喜床上,但那里却是另一片殷红。
莹儿强忍着啼哭,将床上的赃物收拾干净,宰父便将全身赤裸的清竹慢慢放下。
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她的身体,为什么她的每次窘态都会被他看见,难道他们天生有缘?
宰父查看清竹头部的创伤,莹儿打来温水为她擦洗伤口,阿福忙着去取药箱,整整一个晚上,竹园里的下人们户限为穿、忙碌不停。
只有秦政一个人站在明暗的阴影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望着项背相望的人流,心中骇浪滔天。
原来那个女人是吕家的二小姐——吕清竹,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她竟然是吕夫韦的女儿、吕瑾瑜的妹妹、燕丹的心上人,所有我仇恨的人都和她有关,所以我不会让她死的,我会让她好好的活,然后把他们给我的痛苦全部加诸于她的身上,这个女人一定要活!
“把府上最好的药材都拿出来,一定要将竹妃救活!”秦政握拳皱眉,高大的身形消失在漆黑的暗夜里。
晨光散满春日的绿竹,清竹终于在第二天早上微微转醒,身上随意地动了一下,刚刚换好的白色纱裙,有的地方就已经被血水再次沁湿,浑身的伤口让她几乎连手臂都提抬不起,没有一点力气。
她睁眼时却看到一个黑如子夜的眸子,正目不转睛、关切备至地注视着自己,“我要死了吗?不可,你怎么在这儿?”
宰父闻言粲然一笑,“身上、头上全是皮外伤,不关乎性命,不过……”
“不过什么?”清竹一顿,她本就感到今天身子有异样,但不知道哪里不对。
“你被人下了药?软骨散,没关系这药毋须解药,只需半年毒素自然排出,到那时即可如从前一般生龙活虎。”
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人下毒,又是谁怎样投毒,对此她一无所获,心中的担忧立刻升腾而出。
“不会有后遗症吗?会不会变丑?”这是她现在最担心的问题,自己已经毁了一次容,难道还要再经历一次?
宰父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观察面前艳丽绝伦的女子,他带笑摇头,这个女人醒了后唯一就怕变丑,被鞭打时只是捂着了脸,可见她对容貌是怎样在意,定是上次被火烧伤留下心病。
“不会的,小姐,”莹儿红肿着双眼,从门外跨步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汤药搁在桌上,“您依旧是咱们南齐的第一美人,北秦也没有比你更清丽脱俗的女子。”
“莹儿,是你,”清竹仿佛见到失散已久的亲人一般欢天喜地,“那个木箱找到了吧,快拿给我,那可是我娘亲存世的唯一之物,要是弄丢了我真不知该怎样交代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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