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边翻着白眼,边说:“得得得,你最好看,天生丽质,谁都比不上。”
秦羽墨这才满意放手,跟着她走到桌边,伸手就想去拿早点,却不妨被楚禾用筷子打开。
“洗脸刷牙,再吃。”
秦羽墨对着她比个鬼脸,乖乖走去洗手间。
洗漱到一半,楚禾在外面对她喊:“我先送思铭思语去上学,早餐在外面,你出来后自己去吃。”
她含糊不清的应声,继续手里动作,不一会儿,她放下手里毛巾,就听见门口响起的敲门声。
“是不是东……”秦羽墨脱口而出的问话在说到一半的时候戛然而止,手从门框脱落:“怎么是你们。”
领头的人对秦羽墨躬身问好,然后道:“大小姐,老爷请您回去。”
“老爷?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个老爷是谁。”秦羽墨冷笑,昨天晚上的梦境再次冲击着她的神经。
“自然是您的亲生父亲秦先生。”他继续说着。
“亲生父亲?”秦羽墨嘴里叼着个包子,咬下一口,极具讽刺的说:“我以为早在他指着我的鼻尖说我再也不是秦家女儿的那刻起,我就已经没了父亲。”
“大小姐……”
“好了周叔,如果没别的事,还请你离开,我是念在当初你的帮助这才没翻脸。”秦羽墨打断门口还想说话的人。
被称为周叔的人知道自己劝不动她,默了默,对秦羽墨再次躬身,礼貌道:“大小姐,老爷已经后悔当年的事情,他非常想你回去,周叔在下面等您半小时,如果愿意回去,就请您下来。”
说着,他做出手势,带领身后的人离开。
人走了,秦羽墨的心情更烦躁,对着手里还剩大半个的包子再没食欲,丢回桌子上,不知所措的来回走动着,十指插入乌黑的发根中。
她才刚回来那群人就知道她的下落,消息可真够灵通,是为了防着她?
墙上的挂钟慢慢走过,距离管家所说的半小时已经所剩无几,秦羽墨咬牙,闯入房间,里面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不多时,她已经换好衣服化好妆,脚底下踩着十公分高跟鞋,脸上架着超大墨镜,气势迫人。
楼下,管家靠在宾利车前静候着,看她现身,脸上并不意外,仿佛本该如此。
“我乖乖下来了,你很得意?”秦羽墨看着管家说话带刺,这些人的出现,就像是在提醒着她当初发生过的事情。
管家面色不改:“大小姐误会了。”
秦羽墨还想再说,可看见管家额角多出的皱纹和白发,最终还是住嘴,坐进等候多时的宾利。
不知何时,天色变得灰蒙蒙,细密的雨丝也开始落下,落在地上溅起水坑。
一如多年前的早晨。
“滚,从此以后我们秦家再没你这女儿。”
行李箱被扔出来,衣服在脚边散落满地,已经略显苍老的人对她横眉冷对。
雨势渐大,草地上的泥水被冲出,秦羽墨看着屋檐下看好戏的人,脑海开始停止运转。
她手撑在地上,指甲深深扣入泥土,雨幕迷蒙了她的视线,从眼角滑落的泪水,早分辨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还不快滚!”屋檐下的人又出声。
秦羽墨从地上爬起,收起满地零散的衣服,拖着行李箱离开,从此以后,在国外豁出命的打拼,摸爬滚打直到今天。
断开联系这么多年,他们又让自己回去,是要斥责她不该回来,还是作何?
“小姐,到了。”
车子停下,管家出声,把秦羽墨的思绪叫回。
到了,秦羽墨察觉管家并没用家这个字,觉得他贴心的同时心里冷嘲不断,这里住着和自己有至亲血缘的人,却称不上家。
踏上熟悉的地方,陌生感萦绕在她心头,这别墅,乍眼看去并没多大变化,可细看之下变化又是处处存在。
仆人已经换成新面孔,墙角的花已经消失,草地上的秋千也被拆走……秦羽墨闭目,果真是再回不到当初。
客厅里面,也是重新装潢,不复当初的古朴低调,而是处处透露着铜臭的奢华装饰。
秦羽墨打量完毕,也不去入座,就站在正中央,启唇问:“秦老爷,你找我何事?”
“有这么和父亲说话的?”沙发正中央的人不满她的态度,凌厉的眉眼扫过秦羽墨。
秦羽墨摘下眼镜,蓦地一笑:“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有父亲,我的父亲在之前就已经和我断绝关系,永不往来。”
她的说法堵回想拿这件事情做文章的人,坐在沙发上的人脸色讪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算如此,你身上还流着我秦家的血液,就凭这点,你就该叫我声爸爸。”姜还是老的辣,脸皮也是老的厚,秦父很快调适过来。
“嗤,秦世耀你的脸呢?”秦羽墨从高至下的睨着沙发几人,身上气场不自觉放出,她身处巨星的地位,身上的气场不可同日而语,就算是秦父也勉强并肩。
“说断绝关系的是你,说还是我父亲的还是你,你以为我是你什么宠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秦羽墨语调不变,威压不动声色传出。
有人看不过去,出头呵斥:“有你这么和爸爸说话的?传出去理也不在你这边。”
巨星不守孝道,顶撞父亲,她连标题都已经想好,如果真的印刷成册,造成的轩然大波,她想想就觉畅快。
“想拿我事业做文章?”秦羽墨说:“那你们大可试试,看到时候谁输谁赢。”
她不是当初任人揉捏的人,如今他们大可以再试试。
对上秦家人,哪怕拼个鱼死网破,秦羽墨也不会让他们得到半分好。
“够了。”秦父出声打断这充满硝烟的战争,瞥眼秦羽墨,说:“好了,坐下吧,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
秦羽墨诧异于他的好脾气,不过转念一想,有位置坐为何要站着劳累自己,便捡了个距离他们远的位置坐下。
“既然已经回来,那就搬回来住,住在别人家算怎么回事,我秦家还不至于让自己的孩子住在外面。”秦父又说。
秦羽墨从包里摸出香烟,夹在指间想点上,想了想,又放弃,只放在手里把玩着,对秦父所说的提议不置可否。
秦父不满:“你这是什么态度。”
“说吧,想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她道。
几年前他那要和自己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秦羽墨可不敢忘记,现在又产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说没猫腻,打死她都不信。
“身为父亲让你回家住,还需要什么目的吗?”秦父像是被气到,有些浑浊的眼睛恢复锐利。
秦羽墨不多废话,收了手中香烟,打算离开。
“秦羽墨。”她的漫不经心终于惹怒这个叱咤风云半生的人,怒起暴喝。
她懒懒转身,正想问还有什么事,一个不明物体就已经飞至跟前。
“嘭”这物体准确的砸在她脑门上,掉落在地,是秦父随手抄起的烟灰缸。
温热粘稠的液体滑落,流进她眼里,她看周围的世界颜色都开始变得猩红,其他人的面孔在这模糊中也变得狰狞。
呵……这就是家人,刚见面就送给她这份大礼。
脑袋眩晕感传来,她抬手想揉揉伤口处,手还没抬,人就彻底陷入黑暗。
——
楚禾听到消息,从公司急急忙忙赶来,眼神在触及围在外面密集的记者时候,知道这次的事情彻底闹大了。
她抓过副驾驶座的包,走向他们:“麻烦让让。”
记者们下意识围住楚禾,以为是哪个来看望秦羽墨的名人,却发现来的只是个陌生人,就失望的给她放行。
轻易的越过人群,楚禾掩下脸色,朝事先收到的地址走去。
找到病房号,楚禾推门而入,脑袋上绑着绷带的认可还处于昏迷不醒,旁边站着个医生在帮她检查。
楚禾拦住还没走出病房的医生问:“医生,我朋友她情况怎么样?”
这医生翻看着手中病例,头也不抬的说:“有轻微脑震荡,具体情况还要等她醒来后做进一步检查。”
只是暂时没事,楚禾的心照旧悬挂在喉咙,不过也不好拉着人家医生不放,就点头表示感谢,将人放行。
她看着脸色苍白的人,不明白早上出门前还好好的人,怎么下午再见时,就成了这样。
“你是谁。”楚禾刚坐定,房间又响起道突兀的声音。
她循着声音回头,惊讶的发现门口的老人和秦羽墨有七八分的相似,她不自觉想到昨晚徐越和自己说的,心里得出定论。
“你好,我是羽墨的朋友。”出于对长辈的尊敬,楚禾乖乖起身,对他轻轻鞠躬。
秦父不冷不热的轻哼,越过楚禾走向秦羽墨,态度傲慢。
楚禾也不在意,跟着他走到秦羽墨身边,问:“伯父,您知道羽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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